“公子!”院外,林墨急匆匆跑进来,见林修远也在,连忙道,“老爷,大牛哥抓到那个贼了!”
“真的?”林修远噌地一下站起来,“在哪儿?”
林墨道:“在书房附近。”
江屿行一惊,赵奉被抓了?
这没用的,跑都不会跑!
他一急,“嘭”的一声撞在床板上。
林修远听见声响,以为是林子砚撞到了,心疼道:“砚儿,你没事吧?撞到哪儿了?”
林子砚:“没、没事。”
“公子,你在找什么?”林墨跑过来道,“我帮你……”
“不用!”林子砚急忙拿着茶杯站起来,“找到了。”
他怕再待下去,江屿行迟早会被他爹或林墨发现,只好道:“去书房看看?”
“好,这回可别让他跑了!”林修远想了想,又道,“砚儿,你说吊在哪棵树上好?前厅那棵怎么样?又高又壮实。”大概能吊十几个。
林子砚:“……”
“走,”林修远拉着林子砚往外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歪瓜裂枣这般不要脸!”
“爹……”林子砚看了看床底下,也不知该怎么跟他爹说,抓错人了。
林墨也跟着他家老爷和公子跑了。
江屿行捂着头从床底下出来,顿了顿,又悄悄跟了上去。
林子砚被他爹拉到书房门外,见林大牛跟一堆家丁围着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手脚都被绑着,脸上蒙着黑布,看不见模样。
“老爷,公子,”林大牛见他们走过来,兴冲冲道,“方才追到这儿,这贼人还想跑,被我一脚踹翻了!”
林修远看了看那人,道:“把他脸上的黑布扯下来。”
林大牛这才想起来,光顾着高兴了,还没看看这人长啥样。
尾随林子砚而来的江屿行藏在暗处,眼看着林大牛走近那黑衣人,抬手就要扯下黑布,生怕明日会满大街地传“赵校尉夜闯尚书府,被人一脚踹翻”。
他急忙撕下一截衣袍蒙住脸,正要跳出去救兄弟,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猛地回过头,拳头都绷紧了,却见赵奉毫发无损地站在他身后,竖起手指挡在唇间道:“嘘……”
江屿行:“……”
“你怎么在这儿?”江屿行奇怪道,“那边是谁?”
赵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方才跑到书房附近,撞见另一个黑衣人从书房里跑出来。
他想,这可是他兄弟媳妇家,遭贼就不好了。
于是,他蹿过去,一脚就把人踹翻在地。
那人一声闷哼,赵奉还没来得及说话,不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急忙躲了起来,见那黑衣人捂着胸口要站起来,却被赶来的林大牛又一脚踹翻在地,还绑了起来。
“他们把那人认成你了?”江屿行听完,看了一眼那黑衣人,才发现那人其实比赵奉要瘦小一些,他方才没看仔细,才会误以为那就是赵奉。
不远处,林大牛一把扯下那人脸上的黑布。
月色下,映出宁之云有些苍白的脸。
“宁……”赵奉吃惊道,“这不是凭栏阁的那个小倌么?”
江屿行眉头一紧,这人来林府做什么?
林墨看着宁之云,挠头道:“这不是套走公子的那个人啊……”
“不是?”林修远道,“那这人是谁?”
宁之云忽然眼泪汪汪道:“大人,小人是一时迷路,才误闯贵府的,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人计较了。”
“迷路?”林大牛眼睛一瞪道,“大晚上的,你穿得一身黑,干啥去啊?!偷偷摸摸的!”
“我……”宁之云眼珠子转了转,说,“我去见心上人!他就爱看我穿一身黑,不行啊?”
林大牛:“……”
林子砚看着他有些眼熟,大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那晚在凭栏阁跟赵奉拉拉扯扯的小倌么?好像叫宁……
他又忽然想起,前几日听闻江屿行花了几百两在勾栏院买了个小倌,也是叫宁什么……
难不成,他是来找江屿行的?
第13章 我不喜欢男子
赵奉看着宁之云被团团围住,拍了拍江屿行的肩膀道:“哎,救不救啊?”
江屿行一脸不解,“干嘛要救?”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赵奉:“那他……许是真的迷路了?”
江屿行看傻子一般看着他,“这鬼话你也信?”
然后,他就听见不远处的林子砚道:“既是迷路了,误会一场,那便放他走吧。”
江屿行:“……”
“你看,”赵奉理直气壮道,“林公子不也信了,就你没安好心,还老把人往坏处想。”
江屿行抬脚就踩他---闭嘴吧你!
“公子,”林大牛死活不信,“他骗人的!”
“你才骗人!”宁之云挣着腕上的绳子道,“若是耽误了我去见心上人,我就……我就天天在大门外骂你们!”
林大牛粗声道:“我怕你啊!你倒是说,去见心上人干嘛蒙着个脸?!”
“我……”宁之云顿了顿道,“我想看看他认得出我么。”
林大牛还是不信,“睁眼说瞎话!”
宁之云:“你才说瞎话!”
“好了,”林修远被他们吵得头疼,摆摆手道,“照着规矩,送去府衙吧。”
“大人,”宁之云一副可怜的模样,“我真是迷路了,您放了我吧!今日我若是不去见心上人,他一生气不要我了,我就无依无靠了!”
林大牛以为他心上人是女的,嗤道:“你一个大男人,还要靠女人?”
宁之云眨了眨眼,无辜道:“我心上人是男的。”
林修远一听,又想起了那个肖想他儿子的兔崽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宁之云都不顺眼了,“大牛,把他送去府衙。”
宁之云:“大人!”
“爹……”林子砚话都还没说,林修远就拉着他往回走,叮嘱道:“砚儿,你快些回去,再多叫些人守在院外。”
他想了想,又道:“不行,你还是搬来爹的院子吧。”
林子砚:“……”
“不用了,”林子砚连忙道,“爹,天色已晚,您先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林修远还是不放心,可劝了大半天也劝不动他儿子,只好多叫了些人守着林子砚的院子,又唠叨了一阵才忧心忡忡地走了。
林子砚看着他爹走出院门,刚抬手关上房门,江屿行就从门后露了出来。
林子砚吓了一跳,“你……你还没走?”
江屿行指了指门外,说:“人太多,走不了。”
林子砚道:“那我把人支开?”
江屿行点点头。
林子砚开门出去,找了个由头叫院里的人先退至院外。
“江兄……”他回过头,见江屿行拿着之前丢在床底下的麻袋走了出来,又随手关上了门。
林子砚想,你走就走,关门做什么?我还在外头呢……
然后,江屿行抬手就封了他的穴道。
林子砚:“……”
江屿行抖开麻袋就往林子砚身上套,还边套边嘀咕道:“这么好骗,是不像北祁密探。”
林子砚:无耻!无耻!
江屿行扛着人,一路跑到了城南的一间画坊门外。
他抬手敲门,“哐哐哐”地响了一阵,才听见里面有人骂骂咧咧道:“谁啊?!大晚上的,买画明日再来!”
江屿行道:“是我。”
“嘭”的一声门就开了,年轻的老板眉欢眼笑地喊道:“阿屿!你可来了,我好想你!”
麻袋里的林子砚:“……”
江屿行推开凑过来的柳涔,踏入坊内,把肩上的麻袋放在木椅上。
柳涔好奇道:“这是什么?”
然后,他就见江屿行解开麻袋,一个气得脸都红了的公子瞪着他们。
柳涔:“这……”
江屿行又去解人衣衫。
柳涔顿时就不乐意了,脚一跺跑过去拉开江屿行,不高兴道:“三年多了,我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你竟要去脱别人的衣衫?!不行,要脱也得先脱我的!”
林子砚:“……”
江屿行头疼道:“我有事,先看看他身上……”
“有什么好看的?!”柳涔气道,“他有的我也有,你怎么不看看我?”
江屿行:“你没有。”
柳涔不服气道:“都是男的,我怎么就没有?分明就是你喜新厌旧,对你好的你不要,偏要去套麻袋抢!负心汉!”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屿行不耐烦道,“他腰间纹有宿北狼,你也有?”
“我自然也……”柳涔这才反应过来,愣道,“宿……宿北狼?”
江屿行点头道:“你仔细看看,是否与薛良所纹的,同出一人之手。”
当年,薛良的尸首从平波湖里捞上来后,第二日便不见踪迹了。见过他腰间刺青的人寥寥无几,柳涔便是其中之一,又对此技略懂一二。若非如此,怕是隔着三条街看见柳涔,江屿行都撒腿就跑。
柳涔不情不愿地走近林子砚,一步三回头道:“真要脱他衣衫啊?”
江屿行:“脱。”
柳涔又问:“那一会儿要脱我的么?”
江屿行额角突突地跳,“不脱。”
“阿屿,”柳涔委屈道,“三年多了,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就……”
“我说过了,”江屿行打断他,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男子。”
林子砚:“……”哦,那前几日在我院中说好男色的是谁?
第14章 冷就去穿衣衫
柳涔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伤心道:“男的有什么不好的,你怎么就不喜欢?”
江屿行嘴角一抽,“我干嘛要喜欢?”
柳涔站起来就往他跟前晃,说:“你看看我,腰细,腿长,不好看吗?”
腰细……江屿行不自觉看向窝在木椅里的林子砚,想起了那日在客栈里,褪下衣衫后看见的那截腰……
是挺细的,还很白。
“阿屿,阿屿!”柳涔挡住他的视线,生气道,“我是说看我,你看他做什么?”
江屿行尴尬地收回目光,“少废话,快看看他腰间的刺青。”
“急什么,”柳涔边走边嘀咕道,“平日里摸都不摸我一下,扒别人衣衫你倒是挺麻利的。”
“等一下。”江屿行忽然道。
柳涔回过头,开心道:“不脱了?”
“不是,”江屿行道,“先烧炉炭火,他怕冷。”
柳涔:“……”
“他怕冷,我就不怕冷吗?!”柳涔一颗心碎得哗稀里哗啦,怒道,“大晚上的,我被你从床上吵醒,穿着里衣站在这儿吹了大半天的风,也没见你问我冷不冷?!”
江屿行:“你壮得能跑三条街,不怕冷。”
柳涔险些被他气死,“我怕冷!”
江屿行:“那就去穿衣衫。”
柳涔:“我不穿!”
江屿行:“……”你怕是有什么毛病?
柳涔死活不肯去烧炭火,江屿行只好自己去搬出来烧。
柳涔一看更气了,一炉不够,你还要搬两炉,他有那么弱不禁风吗?!你怎么不把我房子都烧了?!
“可以了。”江屿行把炭火往林子砚身旁挪近了些。
柳涔气得话都不想说了,走过去直接扯下林子砚的腰带。
林子砚动也动不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扯自己的衣衫。
江屿行见林子砚一脸平静,不恼不怒的,忽然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不生气了?”
上回我扯你衣衫,你气得脸都红了,还瞪我。
林子砚:“……”我上回以为你是淫贼。
江屿行却心里有些不痛快,见柳涔端详着林子砚腰间的刺青,还要上手去摸,不自觉开口道:“看完没?”怎么看那么久?你看就看,摸什么?
“确实与薛良所纹极为相似,”柳涔只当他是着急了,回道,“应当是出自一人之手。”
江屿行走过来,蹲在林子砚跟前,解了他的哑穴,问道:“你腰间的刺青哪儿来的?”
林子砚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是……”
6/36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