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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兴汉(三国同人)——剑鸣如歌

时间:2021-07-31 08:32:49  作者:剑鸣如歌
  赵云则是数不清舞了多少套枪法了,猜字谜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既然周瑜提出来停止,凌寒便点点头,采纳了对方的建议。
  同时喊道:“师兄。”
  赵云收起银枪走来。
  凌寒道:“不玩了,我休息会儿,师兄也不必再舞枪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留神仔细观察了赵云。
  与预想中不同的是,赵云只有额头上渗出一些汗。
  衣服连半点都没有湿,脸上也看不出疲惫。
  再想想自己,从府邸步行至湖畔,再与扬州的士人寒暄了一阵,竟连后背都有些湿了。
  凌寒忍不住怀疑道:自己的体虚真的已经治好了吗?
  转念又思索道:为自己调理身体的可是神医华佗。对方都说没有大碍了,那应该就是没问题了。
  或许这就是体质上的先天差异吧。
  孙权站起身来,拱手道:“权儿告退。”
  凌寒冲他笑了笑,对周瑜道:“公瑾,你带他去找孙策吧。告诉孙策,小孩子要好好照顾,不许冷落。”
  周瑜微怔,顿时明白自己与孙权为何会被叫上来了。
  他原想吹奏一曲助殿下入睡,见状便收起笛子,含笑拱手道:“瑜一定将殿下的话带到。”
  凌寒又对赵云道:“师兄动了这么久,好好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赵云低低应了一声。
  临近日暮,游船才回到湖畔。
  凌寒并没有急着走下去,而是命周瑜和杨真,去通知船上的士人,自行离去便可。
  他实在不想再将上午的寒暄重复一遍了。
  虽然明白,作为君主,很多礼节必不可少。但起码还是能避则避吧。
  等到士人们差不多都走光了,凌寒才姗姗下船。
  桥蕤并没有离去,第一个迎上来:“殿下。今日游湖可否尽兴?若是尚未尽兴的话……”
  凌寒淡淡地打断他道:“本王十分尽兴。”
  “辛苦桥大人了。”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
  桥蕤脸上挂着笑,殷勤地引着路:“这本就是属下应……”话尚未说完,前方突然闯出一名男子,冲着凌寒大叫道:“公子!”
  桥蕤当即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望过去,只见一名装扮整齐,看起来像是世家子弟的年轻男人跑过来,目标显然正是长沙王殿下。
  这是哪门子情况!?
  桥蕤一头雾水。
  当然,比起困惑,他心中更大的是后悔。
  见长沙王令船上的士人们自行离去,桥蕤自然明白,殿下是想要个清净。
  因为觉得不可能有人敢到这里来闹事,故而他便将湖畔的甲兵们几乎都撤走了。
  反正,如果要真有刺客,赵子龙将军还在这儿呢。
  没想到还真有不要命的!
  想在九江城里行刺殿下,根本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百姓们只要知道情况,恐怕都会自行来帮忙。
  可出了这种纰漏,殿下未必不会怪罪自己。
  桥蕤立刻挡在凌寒身前,大吼一声:“抓刺客!”
  周围的民众纷纷望过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赵云已提枪上前。
  转眼,枪头便指向了对方脖颈。
  杨真则是紧紧贴在凌寒身侧,警惕地左右观察,以防暗处还有别的刺客。
  周瑜出声道:“赵将军且慢!”
  这个时候,在不远处驻守的士兵也纷纷赶了过来,将武器对准被赵将军拿下的刺客。
  桥蕤自然听过周瑜的名字,也知道他被长沙王所器重,不由拧眉问道:“公瑾此话何意?”
  周瑜缓缓道:“瑜看他并不像刺客。”
  “不错。”
  周围人的一系列应急举措,也让凌寒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真遇上了刺客。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哪有人行刺隔着老远就大吼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么?穿成这样,生怕本王查不出来他是哪家的么?”
  经长沙王这么一说,桥蕤也飞快地明白了。
  再看眼前这个男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确实不像刺客,自己方才倒是紧张过度了。
  于是他走上前,冷声问道:“你是甚么人?怎么敢对殿下大呼小叫!”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六千字,之后还会有一更,不过可能比较晚,建议大家明早再看。
  另:看到有人询问为什么杨真出场那么多,作者不想太过剧透,只能稍作解释,杨真的戏份是必不可少的,他也并不只是一个捧哏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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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对面的男子却是歪了歪头,没有搭理桥蕤。
  片刻后,他喃喃道:“不对,你不是。”
  凌寒拧眉,对方看起来倒像是个傻子。
  可如果是个傻子,怎么能穿得这样好呢?除非家里人精心照顾。
  那又没道理让他一个人跑到街上来胡闹。
  那边,桥蕤显然不相信对方是个痴傻之人,怒道:“少在本官面前装疯卖傻。”
  “你到底想做什么,老实交代!殿下仁义,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这个时候,有一名老者,站在士兵警戒的地方下跪行礼,远远地喊道:“长沙王殿下,草民知道这个人。”
  众人纷纷偏头看去,老者道:“他曾经生过一场病,病好以后,脑子便不清醒了。”
  凌寒瞥了一眼那名年轻男子。
  的确怎么看都是像是世家子弟,模样还十分清秀。
  他将老者唤到身前,问道:“怎么回事?”
  老者缓缓道:“此人名为程基,原是鲁氏的一名家仆之子,因自幼相貌美丽,很得鲁府少公子鲁焱的喜爱。草民曾经听闻,鲁焱常常将程基带在身侧,他虽是男宠,地位却比寻常的侍妾还要高些,也读过不少的书。”
  “……”凌寒心道,这鲁氏听起来也是个大户,不会就是鲁肃的家族吧?
  行吧,不光汉朝的皇帝喜欢养男宠,底下跟风的也并不少啊。
  凌寒问道:“然后呢?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未等老者回答,桥蕤道:“殿下有所不知。扬州的确有许多大户人家府上养了男宠。不过,男宠与通房不同,将来是可以娶妻的。他们一旦到了加冠的年纪,就会被放出府去。若是仍留在府中,是要被旁人议论的。”
  至于被释放出府的男宠,说是可以娶妻生子,但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凌寒以前在书里见过这么个规矩,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至此,他已经隐隐猜出了缘由:“所以,程基被赶出府以后,大病一场,然后人就疯了?”
  又觉得奇怪:“那他理当生活得十分落魄。”
  老者解释道:“起初确实是很落魄。后来,那位鲁府的少公子,不忍程基如此下场,便瞒了父兄,暗中派人照顾。”
  “据说程基曾与鲁府的少公子一同在此处游湖。程基疯了以后,经常会来到这里。鲁焱派去的人也不能天天将他关在屋子里,又懒得一直跟着,便由着他。这两年来也算相安无事,没想到今日会冲撞到殿下。”
  “鲁焱每次出门,必是前簇后拥。想来正是因为这个,他方才将殿下认错了。”
  听完老者的话,桥蕤脸色铁青。
  真是胡闹!
  那个什么鲁府,不就是扬州的一个大商人么?
  一个商人之子,还是个好男风的商人之子。
  这个傻子,非但冲撞了殿下,竟然将殿下错认成这种纨绔子弟,简直胆大包天!
  他正欲出口怒斥,忽然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
  不由悄悄观察了一番。
  长沙王殿下面露犹疑。
  是了,殿下向来仁义,这程基听起来也挺惨的。
  不过此人今日之举实乃大不敬,理当严惩,砍头也一点不为过!
  殿下大概是在犹豫要不要放过对方吧。
  随后看向赵云。
  赵将军的脸色则更加奇怪。
  桥蕤努力地分辨了一番,也没能分辨出,对方究竟是一片茫然,还是恍然大悟。
  再望向周瑜。
  嗯?桥蕤更加看不懂了。
  周公瑾的表情,怎么倒像是个局外人,静静等着殿下做决定似的。他总不能早就知道今日会遇到这么个人吧!
  最后又望向杨真。
  在桥蕤心中,长沙王身边的这些人,就属杨真最好打交道了,心中很难藏住什么事。
  结果这次,杨真的脸色反而是最复杂的。
  从别人的脸上,他多少还能看出一点东西,杨真是完完全全看不懂。
  桥蕤彻底懵了。
  此时此刻,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方才没有冲动地开口向程基问罪。
  缓了缓,桥蕤对凌寒抱拳道:“殿下,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凌寒确实很是纠结。
  对于程基,他无疑是十分同情的。
  普通的家丁,一辈子当个下人。
  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早就学会了苦中作乐。
  若是有幸能恢复良籍,娶妻生子,则会感到更加幸福。
  然而,男宠就不一样了。
  他们可能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不必再做粗活,而是用别的方式讨生活。
  若得主人喜欢,或许还可以学习到士人才能接触的东西。
  可一旦到了加冠的年纪。
  那些个东西,对他们将来的生活没有任何帮助。
  若是再像程基这样的,从心底爱上了自己的主子。
  凌寒不由叹一口气。
  这个时代,众生皆苦。
  他似乎不必刻意将男宠们的遭遇放在心上,需要帮助的人有很多。
  但眼前的程基有所不同。
  按这老者的话,他同他的主子,那个鲁府的少公子,算是两情相悦?
  这话或许有些过了。以封建时期的等级观念,真正意义上的两情相悦大概很难。
  但鲁焱无疑也是想将程基留在府上的。
  凌寒转念又想,需要帮助的人的确有很多。
  事情是一件件做的,既然程基的遭遇已经摆在自己眼前,自己就应当想个主意才是。
  可就算贵为郡王,又能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颁布律法,令男子之间也可以拜堂成亲?
  这根本不可能。
  虽然这件事没有触犯任何人的利益,但却面临着更大的阻力——世俗观念。
  自己所在的时代,同性婚姻在法律上都没能通过。
  养男宠好男风,不管是帝王还是大户人家,大都不过是在养一件玩物,与爱情无关。
  汉代历任皇帝几乎都养男宠,也没见哪个皇帝敢给自己的男宠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啊。
  最多不过董贤邓通之流,前半生享尽富贵,最后也落得个惨淡下场。
  不管是真爱还是玩物。
  深植于世人心中的刻板观念,早已经超出了一个帝王的权力。
  更何况是自己。
  桥蕤试探性地问道:“殿下?”
  凌寒心中有了决定,道:“公瑾。”
  周瑜拱手道:“在。”
  凌寒道:“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与那位鲁府的长公子有些交情?”
  周瑜微怔,并没有想到长沙王会知道这件事。
  他迟疑片刻,道:“回殿下的话,鲁氏长公子鲁子敬,的确为瑜的旧识。”
  凌寒道:“你去告诉他一声,若是鲁焱心里还惦记着程基的话,不妨就把他接回去。从即日起,本王治下所有州郡,男宠年满加冠之龄,若双方愿意,不必强行出府,可留作家丁,也可以通房的身份留在府中。”
  周瑜拱手道:“是。”
  “殿下。”桥蕤听了急道:“您方才是说……”
  凌寒看着对方道:“桥大人有疑议?”
  通房,连妾都不如,说到底也是主子眼中的玩物。
  自己下这样的命令,应当不至于引起轩然大波。
  桥蕤忙道:“属下不敢。”
  他悄悄瞥了一圈,长沙王跟前的红人竟没有一个反对,于是彻底闭口不言。
  对此,其实凌寒也有点意外。
  这件事,说到底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可能多少会有损自己的名声。
  别人不说,杨真都没有跳出来反对,倒是奇了。
  让男宠也可以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
  说得容易,回去少不得还要仔细盘算一番,以便世家能更好地接受。
  凌寒不再耽误,返回府邸。
  回去以后,他径直入了书房,开始提笔写字。
  杨真忽然跪地:“殿下!”
  凌寒抬头:“什么事?”
  “属下有事……”
  凌寒拧眉,搁下笔道:“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话就说。”
  杨真于是道:“殿下,眼下北方诸侯割据,您应当以大业为重啊。”
  嗯?凌寒没太听明白:“本王怎么就不以大业为重了?”
  总不至于今日出来游个湖,就是荒废正事了吧。
  杨真似是经过了剧烈的内心挣扎,脸上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属下知道,殿下喜爱赵将军与周郎君。可赵将军的武艺当世无敌,将来行军作战,少不得依靠赵将军。而周郎君亦是多谋善断,很有本领。殿下纵然喜爱他们,现在也应当放下私情,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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