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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的末日生存指南(近代现代)——往生烟

时间:2021-08-01 11:29:54  作者:往生烟
  “你不生气了?”纪南泽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宽慰。
  邹途从他身上起来,脸上的不悦还没有很好的收敛起来:“我没生气。”
  “口是心非。”
  纪南泽也坐起身,忍不住嘲笑他:“好了,我知道你没生气,别把眉头皱着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邹途闷闷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才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寻找电梯间。
  刚才追击他们的丧尸失手之后,那些拥有攀爬能力的丧尸似乎还没有注意到窗口方向的动静。这使得他们顺畅地进入了电影院。柱子上张贴着海报,都是几个星期前上映的电影,国内的做了不少宣传。由于电力系统故障,只有很少部分设施还在运作,电影院整体的色调都相较阴暗。
  影院的规模不是很大,而电梯间,沿着影院的走道一直向前,就能见到了。只不过途中需要穿过几个影厅,这一层的丧尸应该没有经过处理,也许是南山大街方面认为二十五层没有必要,因此只是做了适当的封锁。
  邹途一拳打破消防箱,拎出一把消防斧。丧尸低着头,在走道的四处分布,而影厅内也有一定数量的丧尸。他将手按在后颈,活动了一下脖子,迅速清理了一路上的丧尸。处理这个数量的丧尸对邹途来说没什么大的问题。
  走近第一个影厅的时候,邹途还特意绕去放映室,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放映设备。
  见他在放映机上下来回检查线路,纪南泽蹲在旁边,问道:“邹途,你在找什么呢?”
  “看看能不能播放什么东西。”
  纪南泽被他整得没话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看电影呢?”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还能不能用。再说了,白嫖电影不爽吗?有生以来能承包一整个影剧院,死而无憾啊。”
  “你想白嫖,也得有这个条件啊。”纪南泽忍不住笑了,“怎么尽跟瘦猴学不好的。”
  “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估计连其中的挖苦都听不出来,就跑到角落暗自高兴去呢。”邹途不断调试着可能松动的线路,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没有电力,估计是白嫖不上了。”
  “美得你。”纪南泽温柔地看着他,“是不是连丧尸都不怕了?”
  “这门一关,我们在里面做什么,管它们什么事?”邹途一边走,一边拍着手上的灰,“只要不发出声音,可能丧尸都懒得进来。”当他一扭头,就看到纪南泽略略错愕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我,我是说看电影。”
  纪南泽又被他逗笑了:“邹途,你之前不是还气势汹汹的吗?怎么现在又缩了,真不像样子。”
  邹途的脸蛋烫得有些厉害:“我刚才那样,学长真不生气?”
  “不生气。”他摇摇头,“我倒觉得,你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邹途感到一阵热气直往头顶蒸腾,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纪南泽,脸颊红透了。
  刚才,对,就是刚才。学长说什么?学长说……
  他可爱。可爱……可爱,好像不是用来形容他这种体格的男人的。
  但是学长说他可爱。是不是,就是,喜欢他的意思?
  是不是,是不是——邹途一把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睛。对学长来说,他难道很可爱吗?
  不对!从头到尾都错了,他明明想要充当一个可以依赖的保护者。明明想要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可是现在,学长说,他很可爱。
  男人被这样形容,怎么能觉得高兴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高兴。
  不可以得意忘形!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纪南泽背着手跟在他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装作一本正经,其实脖子都一片通红的样子。两个人从座椅边缓慢移向走廊。
  他仰头看着破损不堪的天花板、斑驳的墙皮,以及墙角堆砌起来的断肢残躯。这里留下的只有废墟和死亡,而他们就在这种浓郁而绝望的恶臭中行进着,脚下就是霉菌,就是无数个世纪的发展才创造的时代。现在,这个时代却在一场不知名的感染中沦为人间炼狱。
  邹途扛着消防斧,在他前面走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学长,如果有机会。要不要一块看新上映的电影?”他没回头,脸烫得厉害,半天都正常不下来。
  “可以啊。”纪南泽没这么想就答应了,“看不看丧尸片?”
  “都、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看丧尸片?”邹途清了清嗓子,“是不是还嫌生活不够惊险?”
  纪南泽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邹途又在装正经。
  “这不是可以做末日生存的参考吗?怎么,不想和我一起看?那我去邀请别人……”
  “不行!”邹途猛地回过头,一下子对上纪南泽充满笑意的注视。见纪南泽一笑,他知道,自己那些掩饰不了的情绪、写在脸上的害羞,全都呈现在了纪南泽眼前。他下意识想到了退缩。邹途想要扭过头,装作无事发生的一瞬,纪南泽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好烫啊。”他开心地笑了起来,“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嗯?”
  他们之间的身高有差距,因此当纪南泽的手覆在他脸颊上的时候,邹途不得不俯下身,配合着他。纪南泽手指触碰过的地方,他根本没办法不去想,可他越想,皮肤的温度就越来越高,快要烧到他的手掌心了。
  纪南泽看着他的眼睛,微笑了一下。精致的脸庞慢慢、慢慢地向他凑近。
  邹途的整个大脑瞬间就炸开了,他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这是要做什么?
  听书上说,这个距离,不是要害命,就是,就是……要接吻。
  学长不会害他性命。那,唯一一种可能。
  就是……
  那个……
  邹途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温润的气息碰到了他的耳廓,纪南泽的声音在他耳边轻柔得宛如一阵微风。
  “想不想看舞台剧?”
  “……啊。”邹途一下睁开眼,向着眼前的纪南泽眨眨眼。
  “舞台剧啊。”他指了指电梯间旁一个放映厅,从那间门都虚掩着的放映厅,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如果他没猜错,那是磁带播放出来特有的声音。而且是一种非常老式、循环着的歌声。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纪南泽已经推开了放映厅的门。
  “学长。”邹途怕他有什么意外,连忙抓起消防斧追了上去。每一个举动都过分小心,“学长刚才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吗?”
  纪南泽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笑意不减:“那你说呢?”
  不知为何,邹途总觉得,学长心情很好,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某种恶作剧得逞一般。可他不敢细想。
  因为只要一涉及纪南泽,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胆小鬼。
  他们推门而入,发现这里是一个相当狭窄的歌剧场,似乎平时因为没什么人来,连场地面积都特别小,作为可能不到影剧院标准的一半。推开门的正前方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个录音机,以及一个投影仪。仪器上全都是灰尘,录音机还在循环放着一首歌,但是明显出于电量缘故,声音变得时断时续。
  可令人惊讶的是,投影仪居然还是在荧幕上投出了一副黑白画面,画面一直定格不动。
  荧幕上映着上世纪80年代的味道。一位打扮精致、浓眉深目的女演员涂着口脂,万千风情,难于言表。纪南泽盯着女演员的脸庞,深深地笑了起来。
  “真怀念,这是《蓝色闪耀的星星》,是80年代最有名的影星录制的,经常拿来演舞台剧。”
  邹途在他身后带上门,观察了一圈歌剧场,发现意外的没有丧尸的入侵。
  “听学长说,好像很熟悉?”
  “以前登台演过这个舞台剧。”纪南泽说着,身手矫健地跳上了台。在投影仪冷白的光芒照射下,连扬起的灰尘纤毫毕现。纪南泽迈步走入那道光束之中,而后,他回过头,说道,“想不想看?”
  不需要回应,因为纪南泽自己就是那个无解的答案。
  邹途坐在观众席,也许是第三排,也许是第四排。而纪南泽就站在那片光芒之中,尘埃扬飞的感觉就像悲悯凡尘的天使。《蓝色闪耀的星星》讲述的是一段爱情故事,一位浪迹风流的舞女与一位内陆来的房地产老板。他们的故事从若即若离,再到相濡以沫。
  故事的最后,老板死于金融危机,他欠了一大笔债,最终不堪重负跳楼身亡。而悲情的、老去的舞女也随他而去。
  故事的结局不太好。但纪南泽却在台上展现出了一种迷惘与决绝的破碎感,他同时是舞女的爱人,同时也是舞女的化身。
  这场舞台剧没有编排,也没有别的演员,只有舞者,只有投射在荧幕上的影子,只有台下唯一一位观众。
  舞女毅然赴死,将生命、将青春、将憎恨全都戛然而止。
  止于一个繁花似锦的年纪。
  台上,纪南泽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邹途鼓起了掌。
  投影机投射出无尽的光芒,好像这一刻,这就是一出未完待续的舞台剧。
  而走廊外,堆满了腐烂的尸体,虫蝇飞舞。
  美好的事物不堪一击,昙花一现,丑恶的欲望,却在绝境之下垂死挣扎。
  ***
  “喉咙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表演结束之后,邹途追上跳下台的纪南泽,表现得很关心。
  纪南泽摸了摸咽喉:“没事,刚才也没用到唱的。只是很久没排练了,感觉有点生疏了。”
  “我觉得很精彩。”听他说自己没事,邹途总算放心了,“学长的表演很有感情,和我之前见过的舞台剧不一样。”
  纪南泽好奇地看向他:“什么不一样?”
  “就是……张力很强,你不是一人分饰两角了吗?反而一点突兀感都没有。”邹途想了想,说,“你身上既有老板的绝望,也有舞女的痴情与最后的义无反顾。学长,不愧是偶像。那时候,台上的你,让人一点也不想移开视线。”
  “啊……”
  等纪南泽呆呆地张开嘴,邹途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立马就想到辩解,只不过在他捋顺舌头以前,学长却对他微微一笑。
  “你不是,一直没有移开吗?”
  “不管是过去。”
  “还是现在。”
  纪南泽对他笑了一下:“你一直注视着我,一直看着我,一直……期待着什么。不是吗?”
 
 
第55章 移植
  一直。
  一直。
  这个词在他脑中回荡。
  他真的,一直都在注视着他吗?不管什么时候,那种带着青涩与懵懂,爱恋与痴态的眼神,都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
  他一直注视着他。一直看着他。一直期待着什么。
  邹途第一次,有勇气直面所有问题的答案。
  他的嘴唇,他的语言背叛了恪守至今的退缩与畏惧。邹途的瞳孔剧烈收缩着,他的心脏咣咣狂跳,全身上下热血沸腾。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纪南泽柔情到没有分毫责怪、没有丝毫嫌恶的注视下,他相信了。
  他相信所有的坦白都能被原谅。
  都能被理解。
  干燥的嘴唇上下碰撞起来:“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注视着你了,学长。”
  “我说过,真的很久。我也等了你很久。甚至……一年前,学生代表大会上,我们都不是第一次见面。”
  “只是你把我忘了。”邹途垂下头,嘴唇颤抖起来,他犹豫着,说,“你只是忘了,在许多许多年前,久到你可能都不记得。还有那么一个,几乎被世界遗忘的人。他等着你,每一天都等着你,等待着你施舍的食物,等待着每每从破碎的窗口望出去,就能看见的……你的身影。”
  邹途看着他,嘴唇嗫嚅起来。
  “学长,十五年是几天?五千多天……”
  “我等了你整整十五年,等了你整整五千多天。每次我趴在窗口,每次望向从未见过的街道,陌生的世界,来来去去的行人,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被一双胳膊抱住了。
  他埋在对方的衣袖,埋在他淡雅的气味中,低低地哭了起来。
  那字字泣血,带着爱语与罪恶的自白,扼住了他的心脏。邹途曾经的所有,他们之间无法理清的种种,所有的一切终于在今天解释通了。
  十五年前,他只施舍过一样东西,一样看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的东西。
  只是一顿温热的饭食。
  只是一对住在他隔壁的母子。
  一路走来的舍生忘死,一路走来的信任,甚至一路过来的伤痛与奉献,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都不是一句恩情就能说清的。邹途这么做的理由,从来都不是为了报答他在代表大会上的小恩小惠,那只是一个借口。
  一个让他的付出看起来没有那么荒唐的借口,一个不会被自己盘问的良心苛责的借口。
  纪南泽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抱紧了怀里的邹途。嘴唇热切地蹭过他的耳朵,面庞,然后移到了对方哆嗦不已的嘴唇。
  “原来是你。”
  柔软的舌头一举撬开了紧闭的牙关,他从下方注视着邹途的眼睛。那是一双坚定而野性的眼睛,只有对上他,这些坚硬的伪装才会冰释成委屈的、无助的、渴求关注的眼神。
  “原来是你。”
  他的食指蹭过对方的面颊,睫毛刮擦着彼此的肌肤。纪南泽的手在邹途的后脑渐渐收拢,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可他们相撞的嘴唇,相互纠缠的舌头仿佛在燃烧,粘连的唾液,唇齿间四溢的喘息。他意识到他们在接吻,可这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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