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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忠犬是谁掉的?(玄幻灵异)——暮时微雨

时间:2021-08-04 08:48:10  作者:暮时微雨
  屋内人来人往,门开了又关。张泽游离在所有人之外,看不到,听不到,脑子里空空荡荡,隔着重重叠叠的人影,目之所见,只有床上那人昏迷的侧脸,和胸膛起伏间微弱的吐息。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有什么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大声斥责几句,最后对他说:“你放心,逍遥派的李成如长老精通医术,有他在,你的朋友不会有事。”
  天乙......没事......
  张泽涣散的思绪瞬间收拢,他看着坐在床边为天乙诊脉的道士,狠狠一点头,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多谢......谢掌门,李长老。”
  谢盛宁神色凝重:“剑仙传人在我长歌出事,我长歌派责无旁贷。张少侠放心,这件事,我长歌定会查得水落石出,给张少侠一个交代。”
  张泽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心神一刻都没离开过床畔,谢盛宁看出他心神不定,不再多说,负手立在原地,等着诊断结果。
  时间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恍如千年。
  李成如诊过脉,俯身仔细观察过天乙的脸色,又拉起天乙的右手,挽起一截衣袖看了一眼,低声道:“果然如此。没想到,老毒物死了这么多年,还有人拿他做的鬼东西害人。”
  张泽立刻凑上去:“李长老,天乙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没事。”李成如先给张泽喂了颗定心丸,这才指了指天乙右手腕,薅着胡须慢慢解释,“这位小少侠所中之毒名为‘醉花阴’,出自前一代七幽冥之一的老毒物孙侯之手,无色无味,极难察觉。中毒之后,毒性所致,腕上会出现一条黑线,当黑线蔓延至掌心,中毒之人便会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张泽低头看去,天乙右臂自手腕至手掌果然延伸出一条黑线,距掌心只差一指宽的距离:“这、”
  “小友莫急,你再看看。”
  张泽依他所说,又看了一会儿,突然瞪大眼睛——那条黑线缩短了一点,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强行将黑线推了回去。
  “这是?”
  李成如缓声解释道:“正因为醉花阴无色无味,相较老毒物其他的毒,它的毒性并不强,放在常人身上或许几息就会毙命,但这位少侠内力深厚,可自行将其逐渐压制。只是在毒完全解开之前,不可轻动内力。否则毒性再次蔓延,神仙难救。”
  事关天乙安危,张泽追问道:“那李长老可有办法解此毒?”
  “这个嘛......”李成如为难地同谢盛宁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实话实说,“说来惭愧,虽然自古有医毒不分的说法,可到底医毒不同,我百般探究,也只找到办法缓解一二。”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有了希望又失望,张泽的心瞬间跌至谷底。
  “张少侠,莫心......”
  谢盛宁叹一口气,正想安慰一二,忽有一人推门进来,视线在屋里转过一圈,最后落在张泽身上,走上前刚想说些什么,偶然间瞥到天乙的手腕,登时目露惊异,失声道:“醉花阴?”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在来人身上,谢盛宁更是直接问:“这位是?”
  “在下谷清风。”谷清风简单说了声名字,皱着眉扭头问张泽:“天乙怎么会中了醉花阴?”
  张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三两句话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谢盛宁截住话头,不解地问:“谷公子为何会识得醉花阴?”
  这是在怀疑是他下毒害了天乙?
  谷清风莞尔低笑一声:“呵,在下年幼之时,先父曾遭歹人刺杀,中了醉花阴,腕上有一条和天乙一模一样的黑线。先父因此缠绵病榻,散尽家财寻访天下名医,一无所获,只撑了三年就撒手人寰。”
  没想到会牵扯出这样的伤心往事,谢盛宁愣了一下。
  三两句解释清楚,谷清风担忧地看着张泽,和声道:“先父过世后,我一直没放弃打探醉花阴的消息,几经辗转,得来一份解药。我请人看过,应当是真的。张兄若信得过我,我这就启程,将解药拿给张兄。”
  柳暗花明又一村。
  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在身上,张泽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他眼眶通红,呆呆地抬头望着谷清风,鼻子一酸:“谷兄……”
  明明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谷清风竟愿意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唉……”谷清风长叹一口气,拍拍张泽的肩膀,“张兄一路上助我良多,还救过我的命。解药本就是救命用的,我已经用不上了。给了你,还能救下天乙。”
  张泽眨眨眼睛,努力让眼泪不要流下来:“谷兄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日后但有所求,绝不相负。”
  “张兄不必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走。”谷清风解下腰间的玉佩,塞进张泽手中,“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拿着这块玉佩去三山布庄。我家在京城,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最起码要一个半月,这段时间,你多加小心。”
  叮嘱完,他不再多停留,急匆匆离开。
  目送谷清风离开,张泽收好玉佩,俯身将天乙的右手放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辅一站起身,只觉得眼前发黑,太阳穴鼓胀,脚下直发软,多亏身旁的李成如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有真的摔在地上。
  “怎么样?”谢盛宁问。
  “小友本就心力损耗过大,又突逢巨变,心神俱震,再加上醉花阴的一点毒性,这才撑不住。好在中的毒不多,好好休息,过几天便能自动排出体外。”
  谢盛宁叹一口气:“那就好。”
  总算还有个好消息。
  “张少侠就在此休息吧。我已经命羽卓去彻查此事。有什么进展会第一时间告知张少侠。”
  张泽点头应下。
  谢盛宁和李成如前后脚离开,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天乙……”
  张泽缓缓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人。
  他喜欢天乙。
  他怎么能不喜欢天乙呢?
  天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人,天乙长的好看,会的又多,还听话,会关心人,再因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喜欢上天乙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喜欢了那就去追求,去示好,去把所有他觉得好的东西都捧到天乙面前,也不管天乙想不想要,喜不喜欢。
  甚至某些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沾沾自喜过,看呐,这么好的天乙是他的,跟着他四处奔波,跟着他闯荡江湖,满心满眼都是他。
  多随意,多浅薄的喜欢啊。
  直到天乙在他的面前轰然倒下,生死不明,他的世界刹那间天翻地覆,一片黑暗,他才知道,不是那样的。
  名为天乙的种子在他的心中落地生根,抽枝发芽,在一次又一次不经意的培育浇灌之后,成长为参天大树。
  有人想要将这颗扎根于他心底最深处的大树连根拔起,这和直接毁掉他的世界有何区别?
  没有天乙,这个江湖又有何意义!
  “天乙,我是不是太天真了?本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想分正邪就让他们分,想打打杀杀就让他们打,我本天外来客,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张泽慢慢理顺天乙额角散落地碎发:“可是我错了。江湖哪有那么平和呢……置身事外……我早就一脚踏进这个泥潭,还怎么置身事外!”
  他深深吸一口气:“我改主意了,天乙。醉花阴既然出自幽冥,他们那里一定有解决的办法……靠人不如靠己,总不能真的只是坐等谷清风的消息……”
  仿佛是为了宣泄心中的后怕,张泽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很久,直到坚持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
  正在半梦半醒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张泽一个机灵清醒过来。
  天边红日西沉,将暗未暗,残阳照血,目之所及,万物皆染着煞人的红光,尽显无边萧索。
  曾在校场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长歌弟子站在门外,施礼道:“师父让我转告张大侠,下毒的人找到了。”
 
  ☆、第 37 章
 
 
  张泽愣了一下,忍着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有点惊诧地问:“找到了?”
  这么快?他都做好准备不了了之了。
  长歌弟子不卑不亢地回道:“是。师父请张少侠至大厅一叙。”
  张泽轻手轻脚地掩上门:“走吧。”
  一路无话。
  等他抵达议事的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上座是长歌派的掌门谢盛宁,左右两侧各摆了三把椅子,坐着其余六派的长老,长老身后立着各自门派的核心弟子,张泽粗粗扫过一圈,都是熟面孔。
  混熟了的毕岩、沙又晴和戎放将目光投来一瞬,又各自收回去,安安静静站在各家长老的身后,不敢造次。
  大厅的地上停着一个单架,用白布蒙着,透出人的轮廓,只是没有呼吸——这是一个死人。
  难道还有其他人中毒死了?
  亦或者,长歌派找了个死人来顶锅?
  张泽心中转过百般念头,敛目低眉,等着长歌弟子进去通报。
  没多久,他就听谢盛宁招呼一声:“张少侠快请。”
  迎着众人的目光,张泽略微整整衣襟,一步一步走进大厅,稳稳站在中央,沉声道:“张泽见过各位大侠。”
  谢盛宁简单问了两句天乙的状况,不再耽搁,单刀直入主题:“张少侠,此人你可认得?”
  自有等候在阶下的长歌弟子走上前来,揭开白布。
  躺在担架上的人皮肤苍白,口唇青紫,整个人都出现浮肿,五官已经变形。
  张泽只觉得眼熟,曾经在哪儿见过,但具体是谁,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他看向谢盛宁,等一个答案。
  谢盛宁没有再卖关子,径直道:“他叫做王平,温州铁剑派掌门的关门弟子......”
  时岁二十一,武器是一把铁剑,所使剑法为玄剑三十六式......天乙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张泽眼神微暗,克制着想要回身寻找的冲动。
  天乙还在床上昏睡不醒,他就算回头,又看得到谁呢?
  “王平在武道会和张少侠交过手,战败之后一直不曾离开。和他同居的人说,王平每日早出晚归,行踪极为诡异。”谢盛宁向门外挥手示意,“把人请上来。”
  得令的长歌弟子离去不多时,带回一个武人打扮的青年。
  那人一到大厅,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话都说不利索:“小小小、小的贾贺见过谢谢谢、谢掌门。”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张泽顿时听出,这个声音,不就是谷清风念念不忘的墙头草嘛,他竟然和王平住一个房间?
  “呵呵,小兄弟不用这么紧张。”谢盛宁亲自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把你知道的东西给张少侠再说一遍。”
  “是是是......是。”
  贾贺整理了一下思绪,磕磕巴巴地说起来。
  王平和他住一间屋,自认有几分本事,说话做事傲气的很,更是言明此行的目标就是武道会夺冠,可世事总不尽如人意,第一局他就被张泽踢出战局。
  落败的王平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深恨张泽断了他的青云路,局局不落,追着张泽的比试一场接一场看下去,越是看,就越是气,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暴躁易怒。
  贾贺本以为等武道会结束,大家各回各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前天晚上,王平不仅回来的比平日晚,回来之后更是一扫前几日的郁气,说是要给张泽一个教训,第二天更是早早就出去,再也没回来。
  贾贺只当这人气疯了,痴人说梦,没当回事,结果没多久就被谢盛宁叫来询问情况,他这才得知,王平已经死了。
  叫人把贾贺带下去,另有几名侍女打扮的女子被带上来,张泽看着都觉得眼熟。
  “这是负责洒扫张少侠院子的侍女。”谢盛宁解释一声,然后指着王平的尸身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侍女们倒抽一口凉气挤作一处,明显被吓了一跳。其中有个胆子大一些的仔细看看王平的脸,福身道:“回掌门大人的话,婢子见过。这位侠士曾接连几日在、”
  她顿了顿,抬眼在张泽身上看了一下:“在这位少侠居所外停留,婢子觉得奇怪,特地问过。他说是在等朋友,还拿出武道会的身份铭牌自证身份。这张脸,婢子不会认错。”
  她身后的其他侍女们纷纷点头。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挥退侍女,谢盛宁最后让人呈上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只白玉瓷瓶:“这是从王平身上搜来的,李兄查看过,里面装的正式醉花阴。张少侠请看。”
  他拿起瓷瓶放在阳光下轻轻旋转。
  张泽这才发现,瓷瓶并非纯白,经过阳光照射,瓶身折射出万鬼嚎哭的图景,镇于“幽冥”二字之下,同幽冥牌背面的图案一般无二。
  他愣了一下,不禁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瓶身。
  “醉花阴见光即散,张少侠小心。”谢盛宁提醒一句,将白瓷瓶交到张泽手中,转身坐回座上,“剩下的,羽卓,你来说吧。”
  站在谢盛宁身后的长歌弟子越众而出,行礼道:“是,师父。”
  张泽淡淡看了一眼,是先前为他带路的弟子。
  只听左羽卓说道:“弟子收到师父的指令去查天少侠中毒之事,询问侍女后得知王平的名字,于是带人去抓。然而王平并不在屋中,弟子接连问了几个和他走的近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就在弟子全岛搜查时,渡坊的弟子来报,在湖上发现一具尸体,正是王平。弟子看尸体口鼻处有淡红色泡沫,鼻腔存在淤泥,手、足内侧皮肤寒毛倒数,推断王平溺死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事到如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
  张泽转转手中的瓷瓶。
  王平输了比试,心有不甘,于是和混上岛的幽冥中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找机会给他下毒,既能除了他以泄私愤,又能从他这里拿回幽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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