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树尴尬的“哦哦”了两声,这才爬了起来,谢君树像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坦然的道:“我总算把你赶上了,你在寺庙里怎么不叫醒我啊,害我费那么大劲。”
阙回辰问道:“在寺庙里发生了什么,你后来去了哪里?”
谢君树道:“你后来去找过我?唉,你不知道,我醒了后,那些石像就裂开了,出现了好多个怪物,要把我吃了。”
阙回辰道:“后来呢?”
谢君树道:“后来啊,那些鬼东西当然吃不了我,被我都给斩了,怪就怪在,它死了就化成了黑水,好呕心。”
阙回辰道:“嗯。”
谢君树道:“嗯什么呀,我后来从寺庙里出来,遇到了一个难缠的人,一直跟到我这里,刚刚还到我房间里,把我惊醒了。”
阙回辰问道“他为什么跟着你?”
谢君树胡说道:“我哪知道,或许看上我!”说着,阙回辰一怔,谢君树继续道:“他说要问我要什么东西,又不说。”
阙回辰又问道:“他是谁?”
谢君树道:“廖双银,我又不认识。”
阙回辰道:“他前面还托我交个锦匣给父亲,说是廖宗主给我父亲的。”
谢君树来了兴趣,道:“廖宗主,廖广棱?云湖湾?”
阙回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谢君树躺到桌案前一张席子上,道:“今晚我没地方睡了,那人烦死了,他肯定还在我房里等我回去。我就在你房里睡吧。”
阙回辰道:“自便。”
☆、第 8 章 棋开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二人推开门,刚迈出房间。与此同时,隔壁房门迈出一人,廖双银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谢君树气极,不客气的问道:“你这一夜还没走啊,住了一夜免费的房间,该不该把房钱给我啊。”
廖双银回道:“是你自己要走的,我原本想跟你住一间房的。你走后,我就在房间里一直等着你,没想到你跑到别人房间里了。”
谢君树一阵毛骨悚然,回头望望阙回辰,阙回辰佯装没听到,专注的看着楼下。廖双银靠着柱子,挑了挑眉,道:“我们一起走吧。”
阙回辰走到前面,说:“那走吧。”
谢君树急忙赶上阙回辰,连看都不敢看廖双银,道:“等等我。”
“哈哈哈!”廖双银跟在后面,放肆的笑着。
三人走进一片密林,林里郁郁葱葱,树影婆娑,阳光透过浓密树叶,洒落于地星星点点,枯叶堆砌,层层叠叠。三人走在树叶之上,发出“嚓嚓嚓”与枯叶摩擦之声。一路上,谢君树挨着阙回辰,阙回辰也有意识隔开两人。廖双银似也无意靠近阙谢二人,踱着步子,眼睛直直盯着上方树叶,右手摸过棵棵树木,步伐很慢,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一阵“咕咕”叫声,谢君树和阙回辰左右分开,停住脚步,环视四周,“吱…..”的一声尖利的长啸声穿云破空,划破了密林的原本安静,一只鸩鸟围绕树林盘旋不停,以迅雷不及眼耳的速度俯冲下来,直冲向谢君树。
谢君树光顾留意左右前后,没有料到上方情况发生,毫无防备,被那只鸩鸟用爪子抓住了领子一直往上升,精绝掉落于地,脖子被牢牢勒住,喘不过气,喊不出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廖双银,他拔出佩剑,直直刺向鸩鸟利爪,鸩鸟反应很快,一击没有击中。谢君树双手拉下领子,用力翻起跟头,一个都挂金钩,双腿踢向鸩鸟肚子,鸩鸟一下吃痛,松开一只爪子,另一爪子还是抓着,依旧平稳的往上升。
此时阙回辰御剑翻上了鸩鸟的背,趴在背上,用剑勒住鸩鸟脖子,鸩鸟双翅展开,意欲反抗,阙回辰手起剑落,鸩鸟的脖颈处飚出一道长长血水,一溅多远,溅到谢君树脸上、身上。鸩鸟一声惨叫掉在地上,溅得枯叶纷飞。
阙回辰连忙抓住谢君树的腰带,缓缓落在地上。谢君树一站稳,开始抱头不停打滚,阙回辰和廖双银四目相对,廖双银耸了耸肩,偏过头去,脸上神色了然。谢君树一边打滚,一边叫道:“好吵,好吵。”
阙回辰在他周围罩上一道屏障,谢君树这才稍微安静下来,耳朵还是嗡嗡作响,全身无力地躺倒在地,毫无精神的望着站着二人,这两位双双用疑惑地目光看向他。谢君树起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问道:“难道你们不嫌吵吗,好多人说话的声音,乱糟糟的,吵得我头晕脑胀。”
阙回辰俯下身问:“是不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多人在说话。”
谢君树道:“是啊,你也听到啦。”
阙回辰道:“没有,我在寺庙里听到的,但我没有头疼,当时我出去看了一下,没人,也没听到声音,回寺庙后也再没听到了。”
谢君树道:“那天在寺庙,你给我用了破音障?不过我当时也没听到这种声音,也没被吵醒,只是被一扇门倒下的声音吵醒了。才发现有人在我前面用了破音障。”
阙回辰道:“那为何这次你听到了,我听不到。”
三个人狐疑的望向彼此。
谢君树恬不知耻的说道:“再说,这次鸩鸟为何只抓我,难道它只喜欢我,我这么有魅力?”阙回辰横了他一眼。廖双银则若无其事,双手负于身后。谢君树翻了个白眼,正想接着说,只见阙回辰摆了摆手,小声说道:“不要说话。”
谢君树马上闭嘴,阙回辰警惕的看向四周,廖双银还是望着树林上方。半空中忽然响起一阵嘹亮钟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狂躁之声当当作响,响声之密,令人心神狂跳,神魂激荡。
三人急忙躲进破音障,破音障原本是为谢君树一个人而做,空间不大,三人进去,感觉很是拥挤,再加上谢君树依旧提防廖双银,往阙回辰身边靠去,阙回辰都快被他挤出去了。直到和阙回辰肩挨肩,才此作罢。廖双银看着对面二人,倒也乐的舒服,一副悠闲自在的表情。
阙回辰递过一块手帕,对谢君树道:“擦擦脸。”
“哦。”谢君树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手帕倒是红了一片,谢君树的脸还是没擦干净,留了一条条血痕,就像猫咪胡须。廖双银往他脸上一看,笑的前仰后合,谢君树瞥了一眼对面笑倒之人,再用手帕擦了擦,气恼道:“干什么啊,你笑什么!”
“像猫爪子挠的一条一条。”廖双银笑的愈发欢快了。
谢君树干脆站了起来,挥了挥拳头,想揍廖双银,道:“我爱这样,你管的着吗。”
阙回辰无奈苦笑,拿起手帕,替他把脸上一条条血迹擦去。谢君树没料到阙回辰会来这么一手,身体僵硬,有点尴尬,一阵傻笑,阙回辰则没事人似的,用手帕再擦还带着血迹的无华。
廖双银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两人的举止和表情,闭上眼睛,转过身继续打坐。
半晌,那个钟声好像轻了不少,谢君树耐不住无聊,蠢蠢欲动,说:“我上去看看,到底什么鬼人在上面敲钟。”说完还没等另外两位答话,跃上半空,四下张望,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人,也没看见有钟,暗骂一句:“见鬼了!”
还没说完,被一只手生生的拽了下去,一看是阙回辰,“不要冒险,等没声了再出去,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我都没看见敌人在哪,你让我仔细再看看。”谢君树急不可耐的道。
“你这人老毛病还没改?”廖双银看了谢君树一眼,道。
“关你什么事!”谢君树又想伸出拳头。
阙回辰见这两人又开始斗嘴,好一阵皱眉。
片刻,一阵狂风吹来,树叶疯狂摆动,席卷着树叶裹成一个厚重的茧快速的旋转,大风刮得他们三个头发凌乱,眼睛都睁不开了,破音障开始慢慢的稀薄,钟声随之也越来越响了。这里乃是非之地,三人相互对视会意,阙回辰手轻轻一挥,破音障消失,“当当当”的钟声响的惊心动魄,又如巨石一样敲击着三人的耳膜。
阙回辰语速很快,说道:“如果走散,到繁华间相见。”然后三人分头向三个方向跑开,那团厚重的茧立马溃散,纷纷扬扬洒落在地。三人慌不择路向外围跑去,钟声也越来越轻。
谢君树朝东南方向跑去,但越跑越深,像是迷路了,树林里阴风阵阵,冷冷的寒意刺骨,谢君树哆嗦不已,不加思考,腾空一跃跳上树顶,四周蓦然亮起,阳光刺眼 ,手搭凉棚四处一瞧,竟空无一人,只有飞鸟在扑腾腾的扇着翅膀,这两人估计朝另外的方向跑了,见不到人影。
谢君树突然感到脚下树枝一晃,被摇的花枝乱颤,猫下腰往下定睛一瞧,竟然有人在晃树,正待仔细看,树枝晃得更厉害了,差点被晃个跟头,这下看清楚了,顿时气血上涌,是廖双银在拼命的摇着树,还仰起头朝着谢君树乐呵呵直笑。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谢君树愁的一屁股坐在枝丫当中,道:“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啊?”
“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啊,你给我不就没事了。”廖双银无辜的眨着眼睛,道。
“真是死心不改,这样吧,你也上来瞧瞧,我们该往哪里走?”谢君树对廖双银招了招手,道。
廖双银双足点地,跃上树顶,左右环视,茫茫树海,看不到来处,也看不到去处,道:“这样吧,就在树顶上,往一个方向走,这里视野好,总能出去。”说着不等谢君树回应,往着一个方向走了。
两人轻巧的腾跃,脚不点地,健步如飞,半个时辰后,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远处清凌凌一片湖,湖边空无枝叶遮挡,湖水清透澄澈,两人从树杈上跃了下来,一步三趔趄的走到湖边,蹲下身用双手捧起湖水狂喝几口,抹了下脸,溪水倒影之中,两张无精打采的面孔,两人齐齐躺倒在湖边。
谢君树问道:“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跟着我”
“到时候你会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廖双银神秘兮兮的说道。
谢君树无可奈何道:“跟就跟吧,有你在一起赶路,还不觉得闷。”
一阵凉飕飕的风从后面吹来,两人齐齐回头,看见阙回辰阴沉着脸走了过来,闷闷不乐坐在他们当中,一言不发。瞬间陷入了一种无缘无故的沉默。谢君树觉得好一阵怪异,忍不住问道:“回辰兄,你怎么了,遇见什么了吗?”。
阙回辰道:“没有。”
谢君树道:“没有?那你这样的脸色。”
阙回辰没有吭声。
顿时又陷入了安静,谢君树突然感到很惬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廖双银疑惑地看看谢君树,又看看阙回辰,问道:“这位仁兄可真是能睡啊。”
阙回辰道:“是啊。”说完往边上挪了一挪,正好挡住照在谢君树脸上炙热的阳光。
☆、第 9 章 棋正下
湖上飞鸟掠过,湖水轻轻流淌,湖边三人一片宁静。
谢君树一觉醒来,已近未时,睁眼看到旁边二位,一骨碌爬了起来,笑着道:“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睡着了,我们下来该去哪儿?”
阙回辰道:“离这不远有个山洞,穿过山洞,再走五里路,便是繁华间了。”
谢君树兴奋道:“那好啊,不远了,走到晚上差不多能到繁华间,我们走吧。”
阙回辰道:“只是那山洞比较长,估计有个七里长,而且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我从没走过。”
“没事,我们三个人,怕啥!”谢君树站了起来,洒脱的走在前面,道:“走吧。”
烈日当头,谢君树刚刚睡的一身汗,后背被汗水浸湿,隐隐约约的映出了他颈部下方,那个绿叶形状的印记,线条清晰,微微泛着绿色的光。廖双银走在他身后,正欲仔细研究。
阙回辰察觉,走到两人中间,将灵力灌入左手,放在离谢君树背部一寸不到的地方,刹那间谢君树感到背部一阵干燥,衣服忽然就干了。谢君树回头奇怪的看着后面两位,阙回辰已放下左手,快步走到了前面。
没走多远,一座山映入眼帘,这座山形似趴着的老虎在仰天狂吼,山上却是光秃秃的,一棵树一根草都没有,谢君树摸着下巴想到,这山恐怕是风水不好。就在老虎肚子那边有一个山洞,洞口却是草木丛生,被几棵大树挡住,又爬满了藤蔓,遮的严严实实,远远看着,几乎看不出,走近才能看到,可见多少年没人走过。
三人合力把藤蔓拉掉,洞口被扒出一个一人高的口子,侧着身子依次进入,走到里面一看,里面和山上一样都是空空如也,寸草不生。三人均是佩剑出鞘,剑光隐隐照亮前路,洞口不大,约两丈来高,往里前行,沿路都是大小不等很多石块,走路不甚方便,往里走了一会,一路都很安静,只有他们三人的脚步声。
三人小心翼翼往前走着,阙回辰一直走在谢君树身边。突然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不知是谁踩到了小水塘,谢君树蹲下身细看,原来右手边出现了一条窄窄的小溪,溪水浑浊不堪。
“看这里。”阙回辰举着火把照着左手光滑的石壁,三人齐齐聚到石壁细看,石壁呈灰褐色,凑近西瞧,上面篆刻了繁复的文字和花纹,三人均是摇头。廖双银看了一会,扫了一眼谢君树,道:“这文字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谢君树已经走到另一块石壁前,石壁上站着一位高大强壮的中年人,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掌心托着一颗绿莹莹的珠子,左下角坐着一个清秀可人的少女,十五六岁,笑容明媚。三人继续往前走去,石壁上面的图案和文字奇异的都消失了。
差不多走到中段,眼前一片敞亮,竟是个不大的开阔地,小溪流的水汇聚到这里的一个池塘,池塘的水清澈见底,有几处还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看上去应是活水,不知是通向外面的哪一条河。中间有一个大石盘,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谢君树躺了上去,打了个滚,正好能容一个人在上面躺着。一边错落的摆着几张石凳。谢君树看着洞顶,说道:“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石洞仙府,适合修仙者隐世之用,我什么时候要修炼什么神功大法,就到这里来。”廖双银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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