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啪嗒”“啪嗒”走过。
路满尘紧张地将头埋在了詹青颈侧,不敢张望一眼。
若是这一幕被人拍到,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路满尘混乱中突然想起,他们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地躲起来?
他们明明早可以溜之大吉的。
幸好。
良久也没有闪光灯闪起。
脚步声也越走越远了。
逃出生天!!!
路满尘做了两个大大的深呼吸,想要将逼得心脏快要骤停的紧张浊气全部吐出来。
在他准备呼吸第三大口新鲜空气时,詹青轻笑了一声,“腰都要被你……勒断了。”
路满尘慌慌张张地松开环抱住的手,尴尬地想要靠着墙站起身。
却发现詹青正坐在他腿上!!!
察觉到他的动作,詹青对他展颜一笑,轻飘飘道,“路老师,我……平白无故体会了一把别人捉奸的滋味……”
啊啊啊啊!!!
路满尘心头咆哮,“你不要用你这张脸说这么令人遐想的话啊,捉什么?什么捉!怎么会是捉!!!”
他要把持不住了!!!
私房菜包厢内,光线正好透过窗照进来,明晃晃热腾腾的。
詹青和路满尘对坐着,路满尘脸色还通红得厉害。
他靠在椅背上,低着头将手里的菜单给詹青递过去,路满尘颤颤巍巍地说:“詹、詹老师,给、给你菜单。”
想起刚刚的身体相贴,路满尘压根就不敢看他。
詹青接过路满尘递在空中的菜单,手指点在上面,道:“这是吓到了?”
“不是……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吧…”路满尘手虚握成拳敲在桌上,嘭嘭作响。
他想探身去抽纸巾,和递过来菜单的手,碰在了一起。他缩了缩指尖,“……穷追不舍…………”
詹青温柔地笑着看他道:“所以还是要光明正大,少……作贼哦!”
路满尘:“我…们…就只是看个电影啊…。”
“他们可不管你是在做什么,一点风吹草动,就够他们捕风捉影了……”詹青捻了捻温热的指尖,打着圈地摩挲。
“詹老师……我们两个男的看电影……他们也……感兴趣?”路满尘摇了摇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虽然他是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但是他们抓拍两个男人的照片真的正常吗?
怕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他入这行有几年了也拍过很多戏,有些角色幸运地被观众熟知喜爱,但是脱离角色后的路满尘并没有受到更多人的青睐。
每次出门最多戴个口罩,从来没遇见这种胆战心惊的场面。
也很庆幸他还没有这种热度,他更想要的是自由。
自由地看电影,逛商场,和朋友吃饭,而不是对偷拍镜头的敏锐,独坐包厢的冷清。
明明大堂里,那么热火朝天。
而且不收座位费。
这样想着不禁有些心疼詹青,他瞅着詹青,怜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詹老师,多吃点肉,好好战斗。”
詹青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握上去,“你也多吃。”
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的手背上,路满尘烫得想收回来,又舍不得。
吃完饭,时间还早,但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的逃亡,他们还是决定先回去。
驱车在路上,这一回他们没有走高速,而是选了国道,慢悠悠地开在路上,怪悠闲的。
詹青又播放了来时的歌曲,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哼唱起来。
午间窗外的热气特别足,路满尘不敢开窗,只整个人贴在车窗上,看沿途的风景。
跟去时的一路上的郁郁葱葱不一样,回程时经常会路过一个又一个小湖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到酒店的时候还是两点,两人商量着可以休息一会儿,四点左右可以出发去活动场地。
七点三十五分。
见面会已经开始了半个多小时了,主持人为了让现场的气氛走向更为热闹,准备了几个小游戏。
詹青在主持人递过来的游戏卡片里挑选了一张。
【纸条大战】
主持人读了规则:所有人员按序站好,第一人用嘴巴咬住一张纸条,递给下一个人,一人用嘴撕掉一些,传到谁那儿不能撕了,就是谁输了。”
一张不大的纸,根本不够他们十来个人撕。
到最后怕不是要嘴贴着嘴撕了。
主持人介绍着规则,詹青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其他人都按序站好了位置,他踱步到了最末尾。
站在中间的路满尘一看,瞬间慌了,詹青离他那么远,不是就要和别人合作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偏过头,路满尘拿着话筒排挡住自己的脸,掩耳盗铃般地蹭过去,硬生生地挤开面前的人,站在了詹青的前面。
他冲詹青眨了眨眼,装傻道,“我们是对手,是不是应该站在一块儿?”
詹青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主持人在cue他们俩。
主持人:哎?有人偷偷换位置?怎么回事儿……呢?
台下的观众笑声一片附和着,“嗯哼~”
詹青抬了抬话筒,清清嗓子道,“我们在戏里饰演的对手,当然……要站在一起,是不是路老师?”
他冲着路满尘勾着唇,眼睛望着他。
“咳、咳——”路满尘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缓了一会儿后,调皮地冲着底下的观众乐呵呵一笑,“戏里戏外都是……好兄弟,肯定是并肩作战啊。”
詹青听闻,过来和他击了击掌,碰了碰肩,坐实了好兄弟的身份。
主持人见场上的道具准备得差不多,很快喊了“开始”。
有工作人员送上来一个盘子,第一个演员里拿起一张纸条,驾轻就熟地用嘴唇咬住纸张的一端递给下一个人,稳稳当当的,一看就是玩游戏的老手。路满尘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传递,见传到第三个演员那不慎掉了,傻了一秒后立马幸灾乐祸地在那儿不要太高兴地喊:“不要害羞!加油呀!加油呀!”
重新换了一张纸,严格地撕成和刚刚掉落的那张一样大小,继续往下传递。
第四个演员站上前咬住递过来的纸条,上一个人实在是太紧张了,用力一扯,扯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人可以用嘴咬住的面积瞬间少了一半。
轮到路满尘时,他侧着头从面前的演员嘴里叼住了一小块地方,两人一起往反方向用劲,纸张从中间撕裂开,就给他只有四分之一手掌那么大了。
☆、第二十三章
路满尘含着纸转过身时,詹青看见的正是他嘴边的一点点白色,他抿着唇,发出嗯嗯嗯嗯的鼻音。
詹青扶额摇了摇头侧过脸,不再看他。
路满尘又转了一个方向凑到他跟前要他咬掉一些。
不知道他突然哪里来的胜负欲。
片刻后,詹青站定,环绕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自言自语道:“这个游戏……一定要分出输赢嘛。”
小到不能更小的纸张咬在到了路满尘的嘴间,他绕着圈往他跟前拱,詹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等他再动作,走上前摁住他乱晃的脑袋,将人固定住,一把凑了上去。
“嗯嗯嗯……”被他突然上前的动作一惊,路满尘下意识地想张口,嘴里的纸张浸湿在舌尖要掉不掉。
詹青闭了闭眼,凑在了路满尘的跟前。他顺势将话筒挡在了两人之间,形成一个遮掩。
底下瞬间尖叫一片。
有什么不能给看的!!!
快把话筒拿走!!!
下面的观众声嘶力竭地喊着话,路满尘只觉得耳鸣一片,什么都听不清,他只看见詹青的舌尖触到了他有些干燥的唇面,抵在他唇间舔走了纸条的一端,含在了嘴里。
詹青微微抬头直视着他,向后拉扯着半湿的纸张,不小心咬住了他一点唇瓣,和纸张一起停留在了詹青的嘴间。
有点刺痛。
路满尘宕机当场。
詹青往后退了半步,转向观众,伸出舌尖拿下拇指宽的白纸。
全剧组挑战成功。
詹青嘴边噙着笑展示了一小块纸,又走过去拱了拱路满尘,示意他把自己嘴边的纸拿下来。
嘴边挂着被口水浸湿的白纸的样子太傻了。
还在宕机中的路满尘一脸茫然。
手还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间,脸上表情莫名。
詹青看他傻站在那儿不知道动作的样子,摇了摇头,这完蛋玩意儿。
看别人玩起来,高兴地蹦蹦跳跳,到自己这里就当场发愣了。
这就回不了神了?
主持人上场继续cue流程,詹青拉着同手同脚的人站在了其他主创的身后,压低声音,踮脚凑到他耳边说道,:“想什么呢?路老师……”
“…………”路满尘回过神来道,“你……你刚刚……。”
詹青轻笑,“抱歉抱歉,刚刚不小心咬……到你了。”
路满尘看向他,竭力忍耐要颤抖的手,使劲揪了自己两把,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他不行。
他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失态。
他不能在这里拥他入怀,虽然他快克制不住了。
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直到活动到了尾声,大家一起高喊“收视长虹”时,路满尘还恍恍惚惚的。
脑袋里的颜色废料混着水泥浆,晃晃荡荡的,弄得他头晕。
他快记不清刚刚詹青是不是含住他的嘴唇了,还跟他道歉了?!
像一场错觉,只觉得嘴角间湿润,但一点不觉刺痛。
活动结束,他们要赶回酒店。路满尘和一众主创等在活动场地的后门,等工作人员把车开过来。
路满尘和詹青并肩站在最后,听其他老师有说有笑地聊天。
为了集体安全,剧组派了一辆大巴车过来,停在门口,等他们上车。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上车,只有路满尘停顿在原地,詹青转过头来看着他道:“路老师?路老师!发什么呆呢?回去了!”
路满尘一震,回过了神,跟在詹青后头点了点头。
上了车,路满尘打量了一圈,全都是一个人一个座位搁哪儿闭目养神。
他要坐哪儿?!
他和其他老师坐,会不会打扰他们休息啊,毕竟累了一晚上了,谁都想坐得舒服一些……
路满尘皱着眉看着詹青的旁边空着的座位,犹豫着要不要坐过去。
他想起活动上的一幕幕,面红耳赤有些不敢。
詹青靠坐在位子上,双手抱胸,挑眉看他:“想坐哪坐哪。”
让他自己选坐哪里,他当然是想坐在詹青身边的。
但是顶着詹青灼热的目光,路满尘却是不敢坐过去了。
他摩挲了自己略微干燥的唇边,犹豫时,不自觉轻扯唇面,让他不由自主想起詹青咬住他唇瓣的情景。
他真的不敢。
“啊……”没等他挑好位子坐下,司机师傅关了车门启动出发了。车子往前一颠,路满尘只能就近扶住一个座椅,坐下来。他转头看向后座的詹青,犹豫道,“那什么……我坐这儿。”
詹青没有回应他,兀自闭上了眼,靠着窗闭目养神了。
路满尘转头看了他好几眼,呼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瞧你自个儿没出息的样儿。不就是一个位子嘛,有什么不敢坐过去的。”
望着詹青的侧脸,他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一边觉得可惜,浪费了一个近距离坐着的机会。
他也靠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头枕在了靠背上,眯眼休息。
从这儿到回酒店一个小时的车程,熬熬就过去了。
车开了一会儿,遇到了一段坑坑洼洼的路,许是被雨水冲刷得太厉害,还没有及时填补好,车身左右摇晃,颠得人难受。
路满尘被晃得清醒起来,听到隔壁座的老师头咣得一声砸在车窗上,发出嘶痛的气声。突然想起靠在窗上休息的詹青。他连忙转头过去看,詹青正歪歪扭扭地靠在座椅上。
幸好,头朝着外面一方。
天色太暗,司机师傅又不小心开进了一个坑里,车身剧烈地颠簸着,眼看詹青被晃得脑袋就要磕到车窗上,路满尘一个箭步跨过去,坐在了詹青的身边,揽住了他要往车窗上撞过去的头。
路满尘暗自庆幸,还好他忘记系安全带了,不然他一下子都赶不过去。
詹青被路满尘揽在怀里,悠悠转醒。
路满尘看着睡眼朦胧的人,咽了下口水,试探道,“我、我能……坐这里吗?”
“之前的位子坐得不舒服。”路满尘斩钉截铁地说。
翻脸不认座位。
詹青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睡过去了。
路满尘心里一松,小心地调整了姿势,让詹青靠得更舒服。
这一段颠簸的路似乎特别得长,每晃上一次,头枕在路满尘颈窝的詹青,都能触上肩颈的肌肤,将那一块地方,蹭得湿润又潮气。
路满尘的脸涨得痛红,手还小心翼翼地揽住詹青的肩,不让车身晃得他太厉害。
坐在这里,太值了!!!
路满尘默默闭了眼,享受着快乐的煎熬,期望这一条路,长些再长些,车开得慢些再慢些。
闭着眼的詹青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令人愉快的事情,嘴角勾得飞起。
车身又一阵颠簸,路满尘迷蒙中听见司机咒骂了一声,“谁家拉的石子散落了一地也不收拾收拾。”他下意识低头去看詹青,还好,他还老实地待在他怀里,只是头发蹭得凌乱,上身穿着的衬衫压在他的胸口,皱成一团,本来就没正经系好的衬衫扣子,更是松松垮垮的敞开着,路满尘低头看过去,能看到他线条紧实的胸口,呼吸起伏间,让人浮想联翩。路满尘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给他拉了拉衬衫领子,手指流连在扣子上,想着怎么单手给他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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