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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娱乐家(近代现代)——关风月

时间:2021-08-05 18:06:03  作者:关风月
  意识到这一点后,应启明顿时毛骨悚然,连厉南亭对他和善地道别,都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越想越一头冷汗。
  他忽而一怔,抬眼看向顾霆离去的方向,勾起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弧度——
  呵,连自己都觉得厉南亭棘手,不知道这位新欢究竟能撑得过几回合?
  林惊昙当那小子是块真金,特地带他来见世面,万一看走了眼,那可就是粉身碎骨、有去无回!
  作者有话说:
  小顾:高唱一首《炼金术》
 
 
第61章 
  翌日,林老师带自家艺人赶赴鸿门宴,态度十分从容,但以顾霆的视角来看,穿着上未免有点太招人。
  顾霆隐晦地瞥向他的领口——这人只随意套了件松松散散的和服浴衣,领口锁骨清晰可见,还有昨天留下的印痕。
  顾霆一方面略有愧疚,昨天真不该那么孟浪,一方面又很不爽,只想把手心里的花种老老实实遮掩住,做世界上最小心眼的小王子,连月光也别想擅自偷窥他的玫瑰花。
  林惊昙看出他在想什么,然而这么多年下来,不检点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况且张扬也有张扬的好处,能省下很多废话,于是在他颊边一吻,略做安抚,却没有半点换衣服的意思。
  顾霆只得黑着脸进了包厢,厉南亭已经到了,看到他们同时入内,并没有半分惊讶,还早已安排下了顾霆的位置。
  林惊昙打了个哈欠:“劳你费心,我就不久坐了。”
  厉南亭面色不变,笑道:“怎么?还有约?”
  林惊昙随意挥了挥手:“啊,和应启明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年纪大了,腰酸背痛,不能久坐。”
  厉南亭顺着他光洁如玉的脖颈向下看去,一直看到丝绢内若隐若现的锁骨,林惊昙大大方方任他看,完全没有隐藏身上痕迹的意思。
  厉南亭目光幽深,但仍然没有动怒,反而亲自替林惊昙多取了几个软垫。
  顾霆警惕得竖起了浑身的刺,凭心而论,如果他和厉南亭易地而处,被这么直接打脸,他恐怕没有这份养气功夫,要有多深的谋算、多笃定的自信,才能无视尴尬继续聊下去?
  林惊昙见他没有意料中的情绪反应,少了一个提早离席的借口,叹了口气,合拢衣襟——要不是为了让厉总明白情势,他还真有点凉,明白今天厉南亭一定还有要事:“多谢。”
  厉南亭有意无意瞥了一眼顾霆:“年轻人不懂事,总归少了几分体贴,你也该多关心关心自己。”
  林惊昙眨了眨眼,显得很无辜:“就是因为生涩,所以要多给他‘练习’的机会呀……不知道深浅,怎么体贴?”
  林老师不愧是调情的高手,一句话讲得室内旖旎生春,顾霆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的窘迫已经被一脸赧色出卖。
  饶是厉南亭,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沉吟片刻,拍手命廊下的侍者送上了清酒。
  林惊昙暗自长舒一口气:“怎么,不打算戒了?”
  厉南亭替他斟上一杯,大方承认:“我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是打算纡尊降贵,放下身段和林惊昙叙旧,然而对方摆出这个阵仗,再硬聊下去,倒显得他好像是和毛头小子争风吃醋,可无论应启明还是顾霆,在他眼里都还远远不配。
  林惊昙最了解他的高傲,错过了这一次低头,未必还有下一次,厉南亭并没有那么心胸宽广,能赏不给他面子的人多次机会。
  顾霆若有所思地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如果说戚忌的弱点是自私怯懦,厉南亭恐怕就是骄傲自负,能让他变成孤家寡人的,其实只有他自己。
  至于应启明,打人这一条就足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了。
  如果能利用厉南亭性格上的弱点来阻止他们复合……顾霆略一思索,心下稍安,态度随即变得沉默而坚定。
  厉南亭也递给他一杯酒,不咸不淡地赞他:“年少有为。”
  顾霆双手接过,道了声谢,态度不骄不躁,同厉南亭对视时也不见半分怯意,林惊昙不禁投来赞许的一瞥。
  厉南亭也是第一次正视这个不久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似笑非笑道:“不用谢我,别辜负了你的伯乐就好。”
  顾霆并没有被挑衅到当场情绪激动,指天誓地,比起先前在酒会上,经历了一遭风波的他已经沉着不少,只是深深望向林惊昙,朗声答道:“日久见人心,您相信林老师的眼光就可以了。”
  厉南亭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像一位优秀的拍卖师正在估算眼前物品的价钱,随时准备落槌出售。
  顾霆知道自己恐怕已经在对方心里挂上了号,然而下一刻厉南亭便挪开了视线,继续当他不存在。
  顾霆是上升期的明星,又正逢年轻气盛,被人这样忽冷忽热地打发,按理说早该拂袖而去——他毕竟从事着一份合照时要斤斤计较站位、每一寸灯光都要抢到自己身上的职业。
  好在他前半生的经验已经教会了他什么叫不骄不馁,被人忽视未必是坏事,若真能大器晚成,谁会在乎些许冷眼。
  林惊昙对顾霆的表现分外满意,以至于面对厉南亭都和颜悦色了些许,这令厉南亭更加不悦:“我听说程鸣的剧本已经写完了。”
  林惊昙挑眉,果然,谈情不成才开始公事公办,如果自己真是一个人来的,还中了他的迷魂记,怕不是一见面就要丢城陷地:“程老师太爱拖稿,《争王》的剧本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这边用了点催稿的小手段,他已经全部完成了。”
  顾霆忍不住想起这位被迫看了无数遍《危情十日》的老师,一头冷汗,希望他不要留下心理阴影。
  厉南亭点了点头:“程鸣筹备这个项目很久了,我了解他,这次肯定会自己担任制片人。”
  程鸣是名编,而且是已经对自己作品的表现形式拥有了话语权的名编,做制片人的确是常见的转型方式。
  林惊昙听出他话里有话,果然,厉南亭揉了揉额头,很是头痛似地:“长风那小子……从小就常去程鸣家串门,那时候我和他母亲都忙,很少管他,在他心里程鸣夫妻俩恐怕比我们更像合格的父母。”
  顾霆还是第一次听说厉长风其人,在心里算了算年纪,才成年不久,比自己还小几岁,林老师不至于这么禽兽……吧。
  他已经被迫养成了“林老师前男友条件反射”,下意识瞥了一眼林惊昙,见对方完全没有异样神情,这才放下心来,确认上司没有集邮人家父子的爱好。
  林惊昙对厉南亭的家事不置可否,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又要给自己找来大麻烦了!
  “你也知道,长风这孩子有点天赋。”提起唯一的儿子,厉南亭嘴上讲得谦虚,神情很骄傲。
  林惊昙点了点头,厉长风的确是出名的神童,从小上学跳级是家常便饭,破格被国内一流艺术院校录取,学的是导演,去年已经毕业,毕业创作短片《归》十分精炼,斩获了数个短片奖项,虽然大都是用来鼓励年轻导演的小奖,但能和全世界的优秀青年导演同台竞技,已经让他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毕竟其他参展者最小的也比他大五岁。
  同舟这边遵循知己知彼原则,林惊昙和甘棠一早就看了这部短片,《归》的故事正如大多数青年导演处女座一样,是脱胎自自己的真实人生,讲述一名青年离家求学,与父母阔别数年后再次重逢的尴尬。
  母亲好歹还出了场,但全片没有父亲的身影,虽然没有明喻,但知情人都看得出,厉长风是在控诉厉南亭十年如一日的“不在场”。
  想到这里,林惊昙也开始头疼,他可是见过那孩子的,虽然他和厉南亭搞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已经是离婚状态,但那孩子还是对所有接近他父母的人都怀有敌意,认定就是这些层出不穷的第三者毁灭了他本该拥有的正常童年。
  有一次他在厉南亭办公室内置的卧室里休息,懒散起床时被吓了一跳——没有人敢不请自来走入厉南亭的办公室,除了他和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孩子。
  厉长风表现得很礼貌,一直安静地做作业,解释说自己只是来等父亲,反倒是林惊昙很尴尬,偷偷打电话给厉南亭让他赶紧回来把孩子带走。
  那天正巧厉南亭出差,厉长风等到天黑也没等来父亲,林惊昙猜测:“你是今天生日吗?”
  厉长风看着他,点了点头,对他提出的一切游戏项目都不感兴趣,一心等父亲回来,林惊昙自问能哄好最任性的明星,但却对一个执拗的孩子无计可施。
  他最终也没能等到厉南亭,自己联络了管家借他走,根本不用人操心,可神情也冷静得有点可怕。
  林惊昙至今都记得他在门边望向自己的一眼,清澈的瞳孔中装满恨意,到底还是孩子,就算嘴上说着“谢谢你陪我”,眼神也骗不了人。
  事到如今,林惊昙已经完全明白了厉南亭的意思,神色肃然:“厉长风要进组?”
  厉南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怎么说动的程鸣,执行导演他还做不来,做个副导演磨练磨练,也算涨涨资历。”
  怎么说动?林惊昙冷笑一声,程鸣当然会答应,一方面是因为情谊,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样能送厉南亭一个人情,这几年为了缓和跟儿子的关系,厉南亭没少下功夫,对他的前途当然也不会掉以轻心。
  顾霆也听明白了,厉长风恐怕和林老师关系不睦,如果说自己现在是冯文戏谑的“同舟太子爷”,那么厉长风就是货真价实的鼎声小霸王,厉南亭要塞自己的儿子,他的角色恐怕就要打水漂——
  果然,厉南亭十分遗憾地建议道:“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资源置换?”
 
 
第62章 
  “如果你们这边愿意接受的话,鼎声也会对同舟旗下的艺人加以援手。”厉南亭的视线若有似无扫过顾霆,不知是警告抑或挑衅,“不管是不是现在力推的对象,只要你有合作意向,都可以安排。”
  顾霆就算真是个傻子,说到这个份上也听得出来,这既是把好处推而广之,送给了全同舟的人,又无形中离间了自己和林老师的关系,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如果换了别的上司,怎么选?
  林惊昙闻言,很是无奈地笑了出来:“你怎么直接当着我们小顾说?”
  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厉南亭行的是阳谋,理论依据很充分:“你既然带他来旁听,说明对他足够信任,他总不至于连这么一句话都受不住,太多疑的心性很难在圈里走得长远。”
  话说到这份上,顾霆就是想发怒都没理由,还会被看成不识大体。
  好在顾霆是真的不生气,同样的招数对应启明有用,对他却只能是打在空气上,厉南亭并不乐意屈尊来对他知己知彼,因此稍微看走了眼,顾霆眼中浮现愉快的神色——希望他能一直这么高高在上。
  林惊昙并未立刻给出答复,沉吟着端起面前的甜白瓷酒盏,浅酌一杯,喟叹道:“好酒。”
  厉南亭也不急:“既然喜欢,不妨常来。”
  林惊昙摇了摇头:“再好的酒,也要有个度,既是饮酒的度,也是盛酒的度。”他对着灯火凝神细赏,甜白瓷清透如玉,“所有美酒都需要盛器,这样一杯就很合适,不多不少,刚好是我能接受的酒量。太多的话,我们这艘小舟也没那么深的吃水量。”
  他摆了摆手,谢绝厉南亭亲自给他倒酒:“我是真心打算戒烟戒酒的,就算是为了照顾下面这些小的们,我也得费神坚持几年,美酒再多,也恕我无意消受。”
  “再者,”林惊昙微笑着起身,“我还是更喜欢自己酿的酒。”
  厉南亭并未起身相送,面无表情地自斟自饮一杯:“……惊昙,互相妥协总比鱼死网破要好,你一向懂得变通。”
  林惊昙心头也有火,转身笑道:“我刚刚创立同舟的时候,类似的话已经听了不少,但如你所见,我还好好地活着,甚至能和你平起平坐。”
  说罢,他便带着顾霆决然离去。
  厉南亭深吸一口气,放下酒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控制不住林惊昙,自从两人决裂后,这段关系便像是弓与弓弦,太用力会断裂,太放任则永远不可能重合。
  弓与弓弦有志一同,是因为要射出弦上的箭,然而当两人不再拥有同样的远大目标,这段关系便只能陷入永恒的僵持。
  厉南亭曾了解过林惊昙去看心理医生的情况,很意外地发现他还是低估了林惊昙的坚韧和骄傲,原来初遇时那令他回味不已的柔顺才是表象,他曾轻而易举得到了这朵桀骜的奇花,却没有珍惜。
  不过,桀骜也有桀骜的意趣。
  厉南亭放下酒杯,眼中盈满兴味。
  林惊昙一直沉着脸色,疾步行至庭中,顾霆见他不语,知道他动了气,也没有贸然开口。
  好在林老师的自我情绪调节能力非常优秀,没多久便缓过气来,摁了摁眉心,回看顾霆:“吓着没有?”
  顾霆笑了,主动伸手帮他揉,因为之前做过护工,按摩的力道轻重得宜,林惊昙忍不住舒服得哼哼了几声。
  “我要是这么容易被吓着,还配当林老师的学生吗?”顾霆讲得颇有自信,“我知道你不是对我撒气,是气别人。”
  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林惊昙才会这样喜怒形于色,顾霆相信自己能包容他的每一面,甚至开始期待能看到更多面。
  林惊昙在他小臂上拍了拍:“就冲着你按摩的好手艺,我也不会把你换出去的,放心吧。”
  说罢,忍不住嘲嗤道:“他也真好意思拿我当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哄……真正抢手的资源人人都抢破头,人有我无,鼎声怎么可能不先优待自家艺人?如果他保证以后尽可能公平竞争,这话还有几分可信度,说是‘置换’,就绝对是在画大饼。只是想挑拨离间罢了。”
  林惊昙余怒未消:“应启明上蹿下跳搞出来的动静倒是很大,但他那个人行事极端,很好预测,姓厉的才是笑面虎,分文不费,一句话就能惹出祸端!”
  顾霆连忙抚摸他脊背,示意消消气,只觉自己是在替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梳毛,不仅不可怕,还有点毛绒绒。
  林老师怒气汹汹:“做他的春秋大梦!他要护着他儿子,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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