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一进空间,便瞧见了殷无昼,因为还在气着殷无昼,所以是板着一张小脸来到殷无昼面前。
“灵谷该怎么办?我救不了他。”
殷无昼将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了盛夏,“这里是本尊的血,找机会给他,让他暍下去,他便可以自己找机会回空间。”
盛夏接过小瓶看去,“都要暍了吗?”
“只需暍一点便够了,多给了几滴,是谨防意外发生。”
灵谷被圈养的比较笨手笨脚的,殷无昼怕他弄洒了什么的,便多给了几滴。
“我走了。”盛夏将小瓶收好,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在空间中时间长了,怕季驰野怀疑。”
言毕,盛夏望了殷无昼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是气他,可是一见到他,气就渐渐消了。
他要不要晚上趁着季驰野睡着了,与他和好?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矜持!
都没有等到他好言哄哄自己,自己就厚着脸皮,主动与人和好了。
盛夏矛盾的出了空间。
季驰野坐在荷花池旁,正在投喂水中的锦鲤。
盛夏来到他身边,“我想去见见灵谷,季湛宵派了侍卫守在灵谷的房间门口,不让我去见灵谷。”
原来是找他帮忙的,季驰野将手中的鱼食都洒进了池子中,起身掸了挡锦袍上的灰尘,来到盛夏的近前,亲密的拉起他的手,往季湛宵的卧室走去。
第七十一章
“本王劝你还是不要灵谷管了。”季驰野道:“季十四是真对他上了心,你想从他身边带着灵谷,太难太难。”
闻听季驰野的话,盛夏不由摸去了衣兜中那个小瓶,皱眉道:“当初我以为他会对灵谷好,可是他居然对灵谷家暴,让我太失望了。”
季驰野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盛夏那只伸进衣兜里的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慢悠悠说道,“他人还是不错的,偶尔冲动,没控制住情绪,也是可以理解原谅的,男人不比女子温柔,暴力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盛夏眉头揪了起来,是坚决不赞成季驰野的说法。
“男人对自己最心悦的人动手,那是他无能的体现,尤其是灵谷这样丝毫没有法术,只是一只刚刚成年的弱小狐狸,他都能下去手,将灵谷尾巴折断了。”
盛夏越说越气愤,“他太不是人。”
季驰野侧头看向盛夏,“假若,本王有朝一日,对你动手了,你当如何?”
“受着。”盛下瞟了一眼被他紧关的空间门,“我没有武功,打不过你。”
又因为那把钥匙,无法离开你,就只能受着,还不能让昼昼知道,他会心疼,会阻止他在这货身边找寻那把钥匙。
季驰野收回目光,薄唇溢出一声叹息,“所以你可不要惹怒本王了,不要向那只笨狐狸,最后弄的自己一身伤了。”
盛夏冷冷一笑,“瞧王爷这话说的,每次可都是王爷找我麻烦的,我哪里敢去惹王爷不高兴。”
季驰野停住步伐,扳过盛夏的身体,让他面对着自己,“每次你听话不就成了,本王断不会对你动粗。”
盛夏别幵眼,不想去看季驰野那双假情假意的脉脉桃花眼,“王爷口中的听你话,不就是同意你上我了。”
季驰野抬起手捏起盛夏的下巴,让他望着那双邪魅风流的桃花眼。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欲望每个人都有的,你与本王结合只是在互相满足,本王定会给你享受。”略顿“那条蛇,他能给你的,本王一样都不会少的给你。”
“真爱可以吗?”盛夏盯着季驰野的眼睛,“你可以给我真爱吗,用一颗真心待我?”
“本王没有心,怎么给你?”季驰野脸色变得很不好,他握住盛夏的手,放到了胸口,“你能感受到心跳了吗?”
他胸腔每疼一次,那虚假的心跳便会变得更弱。
盛夏是手被迫被季驰野按在他胸前,无法收回,遂他只能认真感受着季驰野的心跳。
可半晌过去,盛夏都没有再感受到里面有心跳了。
盛夏垂下眸子,“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好吗?”明显示弱道:“这件事只能让你我都不开心,弄的不愉快了。”
季驰野松了盛夏手,神色恢复如常,提步继续向前方走着,“如果可以,本王也想做一个正常之人,用真心去爱一个人,很想体会一次那究竟是什么滋味的。”
盛夏看了一眼季驰野的俊美侧颜,起唇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了,遂又闭上嘴。季驰野显然是发觉盛夏刚刚的神色,他问道:“倘若没有那条蛇的出现,你会心悦上本王吗?”
季驰野垂眸望着盛夏,等着他的回答。
“我不知道。”盛夏抠着手指。
季驰野笑了,没再说话。
随后二人来到了季湛宵的卧室前,门左右把守着士兵,见季驰野来了,行礼道:“王爷。”
季驰野道:“让王妃进去,有什么事情,本王担着。”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旋即打开个房门。
“谢谢你。”盛夏望着季驰野说道。
季驰野挑花眼微挑,“外道了。”转瞬又道:“进去吧。”
盛夏点了下头,转身行了进去。
将房门关好。
灵谷窝在床脚,一见盛夏来了,眼圏登时晕满委屈的泪水。
盛夏来到床榻前,想要抱抱灵谷安抚一下,却发现灵谷脚腕上拴着一条铁链在床尾。
“可恨。”盛夏咬牙骂道。
季湛宵也真够谨慎的。
灵谷扯了扯自己脚腕上的铁链,无助的问向盛夏,“该怎么办?”
盛夏望着铁链,“他一直这么锁着你吗?”
灵谷摇了头,“只有他不在时。”
那便好,盛夏吐了口气,灵谷还有逃走的机会。
他拿出那只小瓶递给灵谷,“把它暍了,你就能看到空间的窗户,到时趁机从窗户爬进去,就可以永远的摆脱掉季湛宵了。”
灵谷接过小瓶子,“这里面是什么?”
“主子的血。”盛夏回道。
瓶子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那一点殷红色,灵谷问道,“这么点血,够用吗?”
“放心吧,主子给了好几个人的分量。”盛夏安抚。
“还是主人对我好。”灵谷抹了把脸上感动的泪水,抬手要去打开瓶子暍了。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盛夏急忙示意灵谷把小瓶藏好了。
这边灵谷刚把瓶子藏好,那边房门便被推幵,季湛宵行了进来,季驰野在他身后也行了进来。
季湛宵凝眉看向盛夏,“你不要想着将灵谷带走,本王断不会同意,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随即他拿出钥匙,将灵谷脚腕的铁链打开,将灵谷搂进怀中,“本王不会再对你动粗了,会待你好的。”
季十四说这话时是无比虔诚认真,一看这位就是下定了决心,但男人那张破嘴说话是否算数,还是有待于考察的。
与此同时,季十四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将灵谷臧在袖中的小瓶子,悄然顺走了。
他松幵了灵谷,来到季驰野近前,将手中的小瓶子偷偷给了季驰野。
原来这二位一直都在门外监视着屋内的盛夏和灵谷。
委实就是二人设下的一个套,要得知殷无昼到底臧在哪里,去如何去阻止盛夏带着灵谷逃跑。
季驰野接过小瓶子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伪装了一个假的,回来又给了季湛宵。
而后季驰野将盛夏领走,准备回国公府。
盛夏与季驰野出了季湛宵的府邸,坐上马车后,好奇的问向季驰野,“你方才从季十四的卧室出去,做什么去了?”总感觉不像去做好事了。
季驰野邪魅一笑,“人有三急,出去解手了。”
倾身贴近盛夏,“本王也想向季十四一般,拿条铁链将你锁住,让你成为本王的禁.脔。”
说罢,将盛夏紧紧抵在车壁上,强吻了上去,大舌顶开盛夏的牙冠,去纠缠濡湿滑润的小丁香。
一只手扯幵盛夏的腰带,探了进去。
“呃......”盛夏身体登时紧绷了起来,身下那物,被季驰野亵.玩,让盛夏羞耻无比。
他狠狠一咬牙。
“嘶......”季驰野舌头被咬疼,口中充斥着血腥,那只手从盛夏身下抽了回来,推开了盛夏。
不过出奇的人没有发怒,还为盛夏整理凌乱的衣裳。
可却被盛夏推开,此刻盛夏脸颊羞红,眼底压抑着愤怒,“我要下车。”
马车停了下来,盛夏从马车上下来,转瞬马车驶走。
盛夏心情糟糕透了,望着空间被他紧闭的门,想去寻求关心一番,但又怕殷无昼为他忧心,阻止他寻找那把钥匙。
遂决定去街市走走,散散心。
盛夏刚走进街市,便瞧见一抹熟悉的人影。
他起唇方要对那人说话,却见那人进了前方的一个小巷子中。
盛夏也无事,便快步跟了过去。
那人进了小巷后,又拐进另一处愈加僻静的胡同。
盛夏好奇,便一直跟着。
然,拐进去胡同后,盛夏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却愣住住,眼底萦绕着不敢置信,还有恐惧。
就见此刻季宇堂正在用一根红绳勒着十一皇子的脖颈。
十一皇子眼白上翻,腿蹬了几下后,便不再动了。
季宇堂将十一皇子勒死了。
盛夏猛然呛出一口气,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忘记呼吸了,同时也惊动了季宇堂。
盛夏忙转身要逃,却还是迟了一步,季宇堂一闪身,下一刻便挡住了他的前路。
盛夏脸色煞白,望着季宇堂温朗的神色,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这一副惯常清风朗月的神色只是一种伪装,伪装着他不为人知的阴霾血腥。
此刻,季宇堂口中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道:“世子,其实我很喜欢你的。”
只可惜你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情。
盛夏整理了一番情绪,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垂眸看了一眼季宇堂捏在手中的那根红绳,“原来大皇子是你杀的,那日明轩阁中刺杀季驰野的第三者也是你!”
季宇堂坦然承认道:“都是我做的。”略顿,眼中流动着痛苦之色,“我很厌烦我为什么要出身在皇室,之前我与说的我为什么从不自称‘本王’那一席话都是真的。”
盛夏皱着眉听着季宇堂讲着。
季宇堂眼角微红,“实话与你说,我并不是先皇的儿子,我是皇上的血脉,不是他的弟弟,皇叔。是他的儿子,皇子。”
第七十二章
季宇堂眼角微红,“实话与你说,我并不是先皇的儿子,我是皇上的血脉,不是他的弟弟,皇叔。是他的儿子,皇子。”
盛夏眼眸睁大,满目诧异。
季宇堂继续道:“当年皇上抛弃了我母妃,娶了我姨母,可他不知当时我母妃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也就是我。”
季宇堂眼底充斥着浓重的恨意。
“我母妃去恳求他,让他娶了我母妃,可是却被他无情拒绝,他连多听我母妃讲几句话,把怀了他骨肉的事情告知他都不肯,便弃了我母亲离开。”
“我母妃伤心欲绝,在御花园中痛哭,然后遇到了先皇,他望着我母妃的目光过于殷勤,为了报复,也为了给我个好出身,我母妃便嫁给了先皇。所以我的真实身份除了我母妃,一直无人知晓。”
盛夏不明白季宇堂为何要下手杀皇子们,问道:“皇子们与你无仇,你为何要杀他们?”
“报复。”季宇堂道:“我要将皇上的儿子们都杀了,无人可以继承皇位,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皇位最后落在异姓人手中。”
季宇堂淡淡一笑,那笑意却有些扭曲,“到时我再告诉他这一切,我是他的儿子,是我杀了所有的皇子。却不会继承他的皇位,最好的报复,不是杀了他,而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说到此,季宇堂却黄莲般苦涩一笑。
“可是我好像对季十四下不去手,这些年我居然与他打出了交情,不,是兄弟亲情。”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接受了他是我弟弟的事实,他也对我有察觉的,察觉出我的不对来,可是他却装作不知,甚至求着皇贵妃,劝解我。”
季十四到底算是一个好人,盛夏暗道,可是灵谷与他没有缘分。终归是这人脾气不好。
季宇堂眼中蒙上一层厚重的雾气,“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母妃将这一切告知我时,便注定了我没有回头路了,我母妃心中有恨,他想我为她报仇,让皇上生不如死......”盛夏默默听着季宇堂讲述着。
秋风萧瑟,秋意凉凉。
季宇堂讲述完,提步走近盛夏。
盛夏没有躲,他也无路可躲。
季宇堂拥住盛夏,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了,下辈子我为你做牛马。”
言毕,握着红绳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
死,真的很可怕,那种慢慢窒息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
尤其是死在了印象一直良好,认为是好人之人的手中。
空间的茅草屋中,盛夏缩在被窝中n自难受着。
殷无昼坐在他身边,哄他道:“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本尊为你烤只大鸟吃。”
小九就剩最后一条命,不能再让他有丝毫闪失了,待灵谷回来,他将二人送往一处安全的地方。
“昼昼不要想着抛弃我。”被窝里传来盛夏闷声闷气的声音,就像是他会听心术一般,总是可以猜到殷无昼的心中所想,“我知道你担心我就剩下这一条命了,可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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