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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握烟(近代现代)——秦三见

时间:2021-08-08 11:21:01  作者:秦三见
  他是一个谜,放荡玩世不恭游戏人间。
  他不会认真地把人放在心上,只是喜欢搅混水,喜欢把人心和世界弄乱。
  他提出同居的事,我自然不会当真,不过就是故意说些暧昧的话来引诱人,我清楚他在想什么。
  就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时刻提醒自己,他嘴里的任何话、表达出来的任何意图都不能相信。
  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不能被他骗了——尽管如此告诉自己,可有时候,心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
  我对黎慕这家伙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毫无办法,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没法改变了。
  我姐来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慌张起来。
  她是最了解,或许也是一直以来唯一了解我的人,当她在我家里看到黎慕,不管那家伙是否开口说话,她都会察觉些什么。
  黎慕显然不是良人,我们之间也并非单纯的情感纠葛,很显然,我跟黎慕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让她知道我的生活里有这么一号人,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我要把黎慕藏起来,让他安分一点,可我也早就预料到,他不可能安分得了。
  黎慕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好在,当着我姐的面,他收敛了很多,恶人也知道在某些时候需要装成一只小白兔。
  这只把自己套在兔子皮囊下的狐狸竟然真的博得了我姐的好感,在短暂的接触中,他表现得单纯无害,甚至好像在面对我时有些胆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他欺负得很惨。
  果然,我送我姐下楼的时候,她说:“不管喜不喜欢,都别对人家太凶。”
  我当时刚走出楼门,在她身后,听见她这么说,直接就愣了。
  我可真冤,当下就想着,回去饶不了黎慕。
  “说什么喜不喜欢的,”我上前,跟她并排往外走,“我俩不是那种关系。”
  我姐笑着看看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们已经在小区外面等姐夫来接她,她又开口:“我看得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
  我实在是懒得说什么,摸出烟想抽,但考虑到她,还是忍住了。
  “你从来没让外人来过家里。”她看着我笑,一副很欣慰的样子,“他是第一个吧?”
  我站在路边深呼吸:“不是啊,我私生活很混乱的,每天晚上带不同的人回来。”
  她笑得不行,没有戳穿我拙劣的谎言。
  姐夫的车来了,我那胖乎乎的小外甥坐在后面,一看见我们就眉开眼笑的。
  我跟姐夫打了招呼,帮她拉开车门,顺手还捏了一把外甥的脸。
  他们临走前,我姐开了车窗,对我说:“如果有新生活那就走进去试试,别那么抗拒,你得让自己解脱。”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催着他们快回家。
  我姐一家三口离开了,我站在原地看着。
  抽了根烟,然后回家,进小区时看见黎慕趴在阳台的窗边在向外张望。
  他看见我仰头,还对我挥了挥手,我懒得理他,回家了。
  进门时,那家伙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嘴里还叼着没点的烟,吊儿郎当的,让人忍不住起了火气。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跟这小子打一架,打得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来招惹我。
  黎慕似乎很确定我跟我姐提到了他,在我决定对他冷处理之后,爬到我身上,一边吻我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靳盛阳,你一点一点被我攻略了。”
 
  ☆、22
 
  22 黎慕
  靳盛阳这人就是个纸老虎,看着挺凶的,但撕掉那层伪装之后,根本就很容易拿捏,我甚至都没怎么费力就住进了他家里,他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还不是就那样接受了。
  每天下班,我先开车回自己家,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再带上点生活用品,到他家的时候,敲门他几乎不会第一时间来开,我也不急,就那么等着,用不上半个小时门就会被打开。
  就这样,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彻底成了他的“同居人”。
  不过,靳盛阳这人别扭得很,就算这样,也不允许我每天和他一起睡,他把客房收拾了一下,让我住那边,偶尔我们晚上□□,做完了就把我赶回去。
  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和他住在一起的这半个月,我开始对靳盛阳有了更多的了解,他这个人比我想象得还缺乏安全感。
  有些缺乏安全感的人是晚上回家一定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甚至睡觉的时候都要开着,但靳盛阳恰恰相反,每次我回来,屋子里都黑咕隆咚的,他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像个假人,我把灯打开还会被他骂。
  晚上睡觉,如果我们不做 a ,睡到半夜我偷偷跑过去看他,他一准儿穿着旗袍抱着被子躺在那里,睡得并不安稳,有时候我一只脚刚踏进去就被他朝着面门丢了枕头过来。
  我尝试过跟靳盛阳讨论这个问题,他非但不跟我聊,还甩脸色给我看,三番五次的,我也懒得管了。
  但我看得出,靳盛阳其实一直在被这件事困扰着。
  他没办法自救,也拒绝别人的帮忙。
  我搬进他家这半个月,他一直都没去酒吧,我一直忍着没问他原因,因为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好声好气地告诉我,不仅不会好好回答,还会说一句:“关你屁事。”
  我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他的脾气了。
  傲娇又不知好歹。
  他不去就算了,我也没兴致,毕竟我要猎的艳就只是他而已,跟他在家虚度时间也挺好。
  一个周六,我们加班,跟合作方一起开会,在会议上,靳盛阳和对方的项目负责人大吵了一架。
  我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吵架,欣赏靳盛阳跟别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帅毙了。
  可能因为加班加得心里不痛快,半夜十二点多,靳盛阳在家抽了三根烟之后还是出门了。
  他穿着我第一次在酒吧看见他时的那件旗袍,妆容齐全,美艳诱人。
  他踩着高跟鞋走在夜色中,我就那么吊儿郎当地跟着他。
  即便是周六,这个时间街道上的人也不多了,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出小区,走到路边去搭车。
  马路上飞驰而过的出租没有一辆是空的,我想着,要不我开车载他过去,大不了回家的时候叫代驾。
  正摸口袋,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带车钥匙出来,突然两个醉汉过来,看上去四十来岁,膀大腰圆的,路都走不直了。
  我站在距离靳盛阳十米开外的地方,看见那两个醉汉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却又折返了回去。
  那两个恶心人的醉汉凑到了靳盛阳身边,突然之间我觉得那周围的空气都脏了。
  其中一个人不知道跟靳盛阳说了什么,嬉皮笑脸的,下流猥琐,另一个人脏兮兮的咸猪手已经摸到了靳盛阳的腰上。
  当时我手里夹着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英雄救美一下,这么美的一朵花,被牛粪给玷污了,想想都觉得膈应。
  就在我碾灭烟头准备动手的时候,我被迫站住了脚步,因为靳盛阳已经亲手解决了那两人。
  他穿着高叉旗袍,踩着高跟鞋,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力,三两下就把体型肥壮的两个男人给打倒在了地上。
  等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正黑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说:“真晦气。”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美女果然都是带刺的。”
  靳盛阳面色不善地瞥了我一眼,我赶紧闭嘴,看样子他火气还没消,我可不想像他们一样被揍趴。
  我讨好他:“这个时间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打到车。”
  我掏出车钥匙:“去哪儿?我送你。”
  靳盛阳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小包,大量了我一番,然后说:“算了,没兴致了。”
  他转身往回走,我也就乐呵呵地跟上去:“回家?”
  “嗯。”
  “回去咱们自己喝两杯。”我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喝舒服了就做a。”
  他转过来看我,然后戴着假发化着妆穿着旗袍的“美人”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又欠c了?”
  这太违和了,我忍不住笑。
  “对啊,”我说,“一见你这样,我就□□焚身了。”
  他瞪了我一眼,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回了家。
  我们俩坐在阳台喝光了一瓶红酒,然后在那里接吻拥抱。
  我说:“你揍人的时候真是太性感了。”
  “你是受虐狂吗?”
  “什么?”
  “想让我揍你?”
  我赶紧解释,这种误会可是千万不要有。
  我跟靳盛阳从半夜两点做到三点半,他全程都穿着那件旗袍。
  我看着眼前的他,觉得这世界真真假假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或许他并不需要自救,也真的不需要别人帮他,就这样下去,也挺好。
 
  ☆、22
 
  22 靳盛阳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有对着一个人吐露自己困境的欲望。
  在我没注意的时候,黎慕把我全部的旗袍都整理好,整齐地挂在衣柜里,他在为我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时甚至还为它们每一条裙子都起了名字。
  我很爱它们,在这个世界上,最懂我也最包容我的似乎只有它们,但我也很怕它们。
  我总觉得自己的人生被困在了这些旗袍里,它们给我安全感,却又是我不安的根源,这很矛盾,我总是在这样的矛盾中挣扎着。
  在遇见黎慕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跟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不敢也不想再让人知道我究竟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我觉得羞耻,也觉得痛苦。
  但让我意外的是,黎慕竟然很乐在其中。
  他喜欢研究我的旗袍,喜欢看我穿上它们时的样子,甚至我感觉得到,我穿着旗袍干他的时候,他会比以往更兴奋。
  我并不知道他只是抱着猎奇的心里在对待我,还是……
  “怎么样?”他很得意地靠在衣柜边,“是不是觉得我很有起名的天赋?”
  我一把拉上衣柜的门,转身往外走。
  他确实给了它们好听的名字,但对于我来说,那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事。
  我正在努力摆脱它们,当然,目前一直失败着。
  黎慕看出我的不悦,追过来问为什么。
  “以后别做这种事了。”我接了水,喝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一点。
  我不想跟黎慕起冲突,一些无意义的争执也没必要。
  “为什么?”他看出我不开心,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还是说,你对那些名字不满意?我还有备选。”
  我用手指抵住他的额头:“我不喜欢。”
  他抬起手,攥住我的手指:“不喜欢这些名字还是不喜欢我?”
  我盯着他看,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很久。
  最后我说:“不喜欢它们。”
  黎慕对着我皱起了眉头。
  就是在这个顺间,我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些始终没想过会说出口的话,竟然对着他倾泻而出。
  “我讨厌它们。”
  我的手里还攥着水杯,里面的水已经被喝光了。
  那些冰凉的水也并没能让我内心平静下来,反而愈发的焦躁,就好像,我压抑已久的内心世界终于堆满了情绪,藏着秘密的井盖也压不住倾诉的欲望了。
  黎慕的眼神会给人很多暗示,对视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他在对我说:“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他才不是听了秘密就会救我于水火的救世主,他是撒旦的化身,一旦我与他为伍,或许我也再不能挣脱出来了。
  然而,黑暗和扭曲永远比光明更吸引我这样的人。
  “我想要摆脱它们。”
  我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自己在恨谁。
  “是它们让我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
  说话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说什么,等到说完才反应过来,我不该把这种话说给黎慕听。
  我的软肋已经彻底暴露了。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夜里减少出门的原因?”他望着我说,“不出门,也克制自己穿它们的欲望。”
  黎慕从我手里拿过水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他靠近我,几乎要吻上来。
  “于是就整夜失眠,焦虑不安。”
  他的话对我来说是不留情面的重击,仿佛他拿着锤子,正把铁钉敲进我的心口里。
  我疼得已经呼吸不畅,却又没法否认。
  他完全看透了我。
  “我明白了。”他开始后退,退到墙边,背靠墙面站着,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我终于明白了。”
  他打量着我,我看不懂那种眼神。
  “可是,你真的觉得有这个必要吗?”黎慕突然问我说,“就算真的摆脱了,又能怎么样?你就真的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吗?”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一边往衣柜的方向走,一边说,“何苦要跟自己较劲?就毫无负担地堕落又没什么大不了。”
  他重新拉开衣柜,站在前面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仔细挑选,拿出了一件旗袍来。
  我看着他穿上我的旗袍,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他笑着说:“这是命运赐给你的,你费尽心机把自己逼死也未必真的摆脱得掉,不如像我这样。”
  他转过去,冲着我翘起臀部,眼带笑意地回眸看我说:“接受它,享受它。”
  他伸手拉我:“我可以教教你这个笨蛋如何才能好好爱自己。”
 
  ☆、23
 
  23 黎慕
  我说不清楚。
  我说不清对靳盛阳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当我看着他面对那些旗袍露出的表情时,仿佛突然之间回到了某一个我自己完全不愿意回想的人生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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