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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穿书]——醉又何妨

时间:2021-08-09 15:11:27  作者:醉又何妨
  景非桐沉吟未语,忽然问道:“你这里方便说话吗?”
  舒令嘉冲他点了点头。
  景非桐便压低了声音道:“我怀疑这山上,或者说很可能在气宗之中,还有阎禹的同伙在。”
  听到这句话,舒令嘉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太过惊讶。
  之前他和洛宵看到大殿无故倒塌的时候,其实也都隐隐存了这个想法,只不过景非桐不是气宗的人,说起来更加直接一些。
  景非桐道:“只不过这就只有气宗内部才能排查了,你我都不好插手,这事你还是提醒你的师兄弟们一句吧,让他们警惕一些。”
  舒令嘉点了点头,突然又觉得很心累,说道:“等我大师兄接任之后,咱们就离开,找内奸的事就交给他吧,他也有这个掌理气宗的能力。咱们只需要在外面配合着共同对付魔魇的遗留问题便是,我总是说着已经离开了凌霄派,再这么掺和下去,也不是个事。”
  景非桐对舒令嘉的情绪一向体察敏锐,闻言便问道:“我已经听说了,何掌门已醒,洛宵在准备接任掌门的事,他确实也适合这个位置……不过你怎么突然这样说,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景非桐手下众多,耳目灵通,只怕这消息刚一出,便立刻有人报给了他,舒令嘉倒是不怎么奇怪。
  但就算是景非桐,也未必能完全了解此事当中的内情罢了。
  舒令嘉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叹了口气没说话。
  景非桐便笑了笑,起身走到他面前,弯腰看着舒令嘉,伸手捏了他的鼻尖一下,又问道:“喂,别不理人啊,说来听听?”
  舒令嘉:“嘶!”
  他扣住景非桐的手腕拉下来,也伸手照着景非桐的鼻子上按了一下,说道:“再乱动把你鼻子打飞!”
  景非桐本来没躲,听见舒令嘉的威胁,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舒令嘉说完了,想想没长鼻子的景非桐会是什么样子,也觉得好笑。
  他松开景非桐的手道:“也没什么,只是今日师尊一醒过来,便将我和师兄师弟一起叫了过去,透露了他想传位的打算,但他一开始说的是,要传给我。”
  景非桐脸上原本带着轻松惬意的浅笑,听到这里,却眉头一皱,说道:“他搞什么把戏?”
  其实景非桐十分不满何子濯的为人,但因为他毕竟是舒令嘉的师尊,因此每回当着舒令嘉的面,他也不怎么会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只是生疏而尊重地称呼一句“何掌门”,这时却是没忍住。
  谁都知道这样的事是最大的忌讳,要是放在皇家,皇上先说要传位于一名皇子,最终却把位置传给了另外一个人,那么不管那先前那位皇子是有心还是无妄之灾,基本上也等于是个死人了。
  他们修真门派倒是不至于如此,但舒令嘉和洛宵一向关系甚笃,何子濯这样的做法,也是够不合适的。
  舒令嘉自己不是个多疑的性格,但一直很注意他所在乎之人的感受,洛宵说是那么说,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可就不一定了。
  见景非桐也觉得不妥,舒令嘉摇了摇头,说道:“师尊必然不会是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是想以此警醒大师兄,接任之后也不能轻狂,要时刻谨言慎行罢。他向来喜欢打这种哑谜。”
  景非桐淡淡道:“拿人真心当做谋算,是最低劣的手段。”
  他秉性高傲,目下无尘,对于这样的举动颇是不以为然,但顾忌着舒令嘉的心情,终究也只说了这一句。
  舒令嘉道:“要是殷宸这小子我都不怎么在意,打一架什么都好了,关键是你也知道,我师兄因为体弱的缘故,自尊心向来很强,他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未必不往心里去。”
  景非桐听他说了这话,却是陡然想起另一件事来,说道:“等等……体弱?你以前是不是跟我讲过你大师兄的事?”
  舒令嘉道:“没有啊,没讲过吧。”
  景非桐道:“我依稀记得谁家老大也是体弱来着,好像就是你说的。”
  舒令嘉想了一会,道:“那我说的应该是魔皇的大儿子吧?他也是自幼身体不好,上回在幻境中,我是附在他身上来着。”
  景非桐只觉得什么念头从心底一下子就飞快地滑过去了,仔细想想却又什么都没有捕捉到,便道:“原来是这样。”
  倒是舒令嘉自己道:“罢了,反正等他接任完我也走了,谁还去想那么多。”
  景非桐回过神来,听到这一句不由失笑,说道:“你还真会给自己找心宽,我这劝解的话还没出口呢,你就把自个给哄好了啊?”
  舒令嘉懒懒地斜睨了他一眼,说道:“那当然。当我是小丫头吗?天天还要别人哄。”
  此时,月亮已经出来了,他两腿交叠,将身子往后一靠,手里把玩着白玉雕成的酒盏,窗外那月光便水一样漫过他的脸颊,将眉、眼、鼻梁、薄唇,都薄薄镀上了一重华色。
  舒令嘉道:“师兄,今天的事你还没看明白吗?这世上最难测也最容易生出隔阂来的,就是人心,而将心底所有的微妙情感坦诚出来,又是一件为难又可怕的事情,我自忖无法做到,也就不能去深究别人如何作想了。总之,问心无愧即可。”
  他仰头冲着景非桐一笑:“毕竟世道这么凶险,纵无心都跑出来了,我自己能活多久还说不好呢,只想肆意一天是一天。”
  景非桐蹙眉道:“别胡说。”
  景非桐五官生的俊美而大气,又天生带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他这样的人,最适合高高坐在明堂宝座上,目光睥睨地接受众人朝拜。
  舒令嘉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觉得此人高深莫测,无喜无悲,简直就像个精致的假人似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景非桐的情绪越来越多,也会有高兴的时候,担心的事情,不喜欢听到的话,戏弄调侃别人的心思……
  每当看到他这样越来越生动地活着,看到那张脸上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泄露出不同的情绪,舒令嘉便觉得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欢喜之意,让他觉得,一切终究是在慢慢变好的。
  他神思散漫,忽然难得生出了几分调笑的心思,说道:“你担心什么?我不过随口说上一句罢了。毕竟如今有师兄相陪,日子过得畅快,哪里舍得就死了,当然要好好地惜命,是不是?”
  舒令嘉的话里很明显有着玩笑之意,但听到的那个瞬间,景非桐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说也奇怪,狐狸明明是犬科,舒令嘉这性子却更像是猫咪,平日里高贵又冷漠,对他稍微亲昵一点就会被嫌弃的要命,说不定还会冷不防给上你几爪子。
  但偶尔偶尔,在那么极少数的情况下,他心情好了,又会挨过来撒着娇蹭一蹭,然后全无防备地露出毛绒绒的小肚皮求摸。
  怎么会忍心拒绝他呢?
  一股温软愉悦之意打心底里涌了上来,景非桐弯下腰,凑近了看着坐在椅子中的舒令嘉,离得那么近,他眉眼间的浅笑让人想起三月里的春花,灼灼其华。
  景非桐伸手抚了抚舒令嘉的脸,柔声道:“那……说到要做到,我好好地陪着你,只盼你每日都心情舒畅,身体康健,也好好地陪着我。”
  他的语气很认真,舒令嘉胸口一热,这一刻不想再回避遮掩,说道:“好。”
  景非桐微笑起来,倾身向前,而后,轻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第84章 衣裾生尘
  景非桐本来只是轻轻触碰, 但只觉唇下的触感温热而柔软,舒令嘉有些急促的气息扑在脸上,萦绕在唇畔鼻端, 说不出的蛊惑动人。
  这样一个短短的接触,便让景非桐感到那处的皮肤之下仿佛也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随即, 这簇火便随着血液四处奔涌开来, 激出一股难言的冲动, 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意。
  熟悉又陌生,意乱情迷又无比珍重,失去了太久,渴望了太久,而今,甫尝滋味,便说什么都舍不得放开了。
  舒令嘉原本就是坐在椅子上,景非桐弯下腰站在他的身前,把他挡的严严实实, 让人产生了一种完全被掌控的感觉。
  对方的一只手按在他的后颈上,让舒令嘉的脖子连着整个后背都感觉又麻又痒, 景非桐的力道明明不是很大, 他却身体僵硬, 一动也不敢动, 只觉得皮肤都似要粒粒站起。
  但景非桐托在他下颏上的手又很温柔, 他缓缓地亲吻着舒令嘉的双唇, 动作有些微生涩。从他的身上,舒令嘉所感觉到的不只是欲望,更多的还有思念、怜惜, 与深深的痴迷。
  他逐渐放松了身体。
  景非桐幽深而漆黑的眼瞳中泛起笑意,抬起手来,轻轻盖住了舒令嘉的眼睛,感到舒令嘉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中擦过。
  眼前变得黑暗,那种紧张与尴尬地感觉便消退了不少,对方的气息、体温与动作在感官上带来的影响却愈发鲜明,仿佛有大片大片姹紫嫣红的花朵,又在那一片黑暗中绽放开来。
  舒令嘉平日里便不太喜欢与他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更不用提这样唇齿交融,紧密相拥,但是这种新奇、紧张和悸动的情绪之下,他却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仿佛一切又都是那样的熟悉。
  夏日的风,樱桃的香气,剑风激起漫天落花如雨,意气潇洒的少年大笑着向后仰躺在草地上,有人撑在他的身体上方吻下来,心跳如鼓,唇齿缠绵……
  舒令嘉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在了景非桐的腰上,微微仰起了头。
  他的下颏精致的仿佛用白玉细心琢磨而成,脖颈后仰的弧度优雅而又美丽,有种少见而不设防的脆弱感。
  景非桐忍不住又轻轻亲了下舒令嘉的下巴,这才放开了挡住他眼睛的手。
  两人的目光在咫尺之间对视,舒令嘉又很快垂眼,推了下景非桐拄在身侧椅子扶手上的手臂,说道:“起开。”
  景非桐低低一笑。
  舒令嘉道:“笑什么?”
  景非桐道:“我想起那一晚重逢,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明亮的很,你就从月光里面掉下来,落进我怀里,我下意识地就把你接住了。”
  舒令嘉听闻他提及此事,原本想瞪景非桐一眼,抬眸时却见对方目光澄净地注视着自己,眼底盛满温柔浅笑,他那白眼也就没瞪出来,不觉间也变成了笑意。
  舒令嘉道:“你好意思提吗?那时候就属你讨厌,不过帮忙一把而已,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表情还又冷淡又嫌弃,让人当时就想直接给你一脚!”
  景非桐笑着承认:“我的错。主要是我从小养成了习惯,实在不喜欢让别人靠近我,要是再有什么接触的话,那简直浑身上下都要别扭的不行……像现在咱们之间的距离和接触,放在之前,我恐怕连想一下都难以忍受……”
  舒令嘉用手指敲了敲景非桐的手臂,正要让他那就快让开,景非桐却反握住了他的手,低低道:“不过为什么遇上你,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了?一些以为自己不会喜欢的事情,放在你身上,就会觉得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瞧见你,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欢喜了。”
  他的温柔就像是最大的蛊惑,总是如同柔软温暖的水波一样,无声地保护在身侧,给人以最安心的慰藉。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舒令嘉脸上一热,又有点窘,咳了一声,将目光移开道:“什么时候了?”
  景非桐笑了笑,不以为意,抬头看看窗外,说道:“快子时了,你要不要歇歇?”
  舒令嘉道:“我又不累,这倒是无所谓。不过等一会天亮了,我要同大师兄一起去研究怎么修缮那座倒塌的大殿,你这位心宗的高徒,要不要一起?”
  景非桐道:“如果阎禹那边没有新的消息传来,那就去吧。对于此事的缘由,我也非常想知道,不过接任掌门大典的那天,我就不能在山上了。”
  舒令嘉眼珠一转:“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景非桐笑道:“不不,是个非常好的主意。典礼当天,事务繁杂,大多数人都要去参加,正是个好机会,我要去看一看当初在山门口将掌门带走的法阵是否还有残存的遗迹留下,如果能顺着摸过去,那么另一头究竟通往何处,想必会有一定发现。”
  他垂眸抚了抚舒令嘉的脸:“然后等一切事情结束,咱们就离开,还好多说好的事没有做呢,时间有限,是不能总在这里耽搁着。”
  一句话中,仿佛就包含了很多未来。
  舒令嘉目光闪了闪,道:“好。”
  月光下,他这样仰头含笑答话的样子显出平日里少见的几分乖巧与天真,景非桐忍不住低下头,想要再吻一吻他的唇角。
  舒令嘉一挑眉,笑着哼了一声,然后景非桐便发现,自己面前一下子没了人。
  他的目光向下一移,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倏忽闪过的白影。
  然后景非桐便觉得衣服下摆一紧,只见一只小白狐已经吊在了上面,垂落的尾巴微微晃动着,然后猛地一崩使力。
  舒令嘉利落地往上一跳,嚣张地踩过景非桐的后背站在了他的肩膀上,歪过头用耳朵拱了下景非桐的脸。
  舒令嘉笑道:“方才让你让开你不让,不会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吧!”
  景非桐转过头来,近距离地看着面前这张毛茸茸的小狐狸脸,仍旧含笑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小狐狸的凉冰冰的鼻子。
  面前的白狐狸最尖端的那层毛尖上又开始泛出了粉色。
  景非桐摸了摸他的小耳朵,笑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哪一天,你变狐狸的速度会没有我抓住你的速度快?”
  舒令嘉抖了抖毛,让那层浅浅的粉褪去了一点,用爪子推开景非桐的脸,哼道:“你可以试试。”
  *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很快便到了掌门接任大典。
  何子濯经过这几日的精心调养,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但毕竟昏迷的时间不短,要完全无恙自是不可能的,因此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时候,看上去便仍是有几分萎靡不振。
  这倒是可以解释他突然做出的让位决定。
  在举行典礼的大殿上,何子濯便向着气宗上下昭告,称因为自己伤势难愈,没有精力继续掌理门派,因而传位于座下首徒洛宵,并希望他能够重新带领门派走向兴盛。
  洛宵在门派中多年,却一直像个隐形人似的,这个决定若是放在一个月之前,只怕很多人都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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