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然从人流中穿梭,有意故意往人多的地方钻,几个来回之后,他感觉跟着他的人应该跟丢他了。
他来到一个卖花灯的摊子前,认出了老板是在宋观止的住处中出现过好几次的人,简短地交代几句自己这边的进展后,便掏出钱袋给了钱,提着一个花灯走了。
他看着街上交织的人流,兴致缺缺,并没有感受到中秋和往日有什么区别,除却天上硕大的月亮比平日明亮好几倍,月晕带着一种柔和的美感,拥有着让人一旦抬头看了就不忍移开的魔力。
席然在街角站了片刻,静静看了一会儿月亮,心前所未有的宁静了下来。他短暂忘却了那些仇恨与布局,忘却了刻入骨髓的深刻回忆,只剩眼前亮白的、温和的、能包容一切的月亮。
他的眼神慢慢重新聚焦,落在了摩肩接踵的人流上,思索着就这样打道回府未免太早了,还是再走走吧。
他顺着人流往前走,看见许多人聚在悬挂着的彩灯前苦苦思索,便忍不住往那边走去,只是不料在他接连猜中好几个灯谜后,人流开始往他这里聚集,他不习惯被多人围着,便提着花灯想就此离开,不料人太多,一个不慎自己脸上的面纱被人蹭掉了。
偏生今晚的月亮亮得出奇,每个人的面容都能清楚照出,自然就有人认出了在南馆呆了数年的席然。
“是苏岑——”有人认出他来,语气带着惊讶和喜意。
“苏公子,是南馆的那位苏公子!”
“他不是被常将军赎身了吗,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席然听到有人朝他喊:“苏公子,待会我能约你为我弹奏一曲吗!”
“苏公子!”“苏公子!”
……
认出他的人在大喊他的名字,一时间这一片引起骚乱,席然被耸动的人流压得连连后退,险些站不稳,他非常后悔一开始就甩掉太子派来保护他的人。
正在他焦头烂额,找不到离开的办法之时,下一秒,有人破开重重人流朝他而来,席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便被来人握住了手腕,一扯抱入了怀里,运着轻功越过人群带了出去。
席然在撞进他怀里的一瞬间,心便安定了下来。这个怀抱他已经很熟悉了。
一直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常珩才将他放下,席然怀里还抱着方才买来的花灯,他往后退开几步,看清了常珩的脸,对他道了句谢谢。
常珩的面色看起来已比在宴会相遇时好了不少,唇色不再惨白。他穿着一身玄色圆领袍,金色的革带在月光下闪着光,席然有些紧张,盯着他的革带正胡思乱想,突然听见他说:“你说,我这算不算得上是以德报怨。”
席然抬起头,发现常珩并没有在笑,心里大抵还是有怨气的。这也正常,有谁被捅了一刀还能当做无事发生呢,席然看着他,嘴里无端冒出一句:“要不你刺回来吧,我不是故意伤你的。”
常珩嘴角扯了一下,觉得席然在故意嘲笑他,为了找台阶下在说些假得可怜的话,他道:“危急关头的下意识行为都是本能,你不必骗我,我知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想留在我身边。”
席然心里流过异样与难受,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告诉常珩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是思及自己无法在告知情意后再对他他作出答复,只好收住堪堪张开的口,放任沉默蔓延。
常珩看着席然没有说话,权当他默认了,心里沉闷得几近钝痛,他忍着难受,勉强维持面色如常,对席然道:“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席然抓住花灯的手攥紧了又放,显是没想到常珩还会拿这种事情威胁他,最后只低低说了句,“任你处置。”
常珩的眼眸像是深沉的墨,容纳着席然看不清的情绪,他紧盯着席然不住逃避的视线,声音变得低沉:“好。”
写这章之前特意搜了一下资料,发现古代中秋节确实有很多人出来玩,也有猜灯谜活动的。
「南宋时期,“玩月”热闹得更近乎疯狂。吴自牧笔下曾详细记述了临安的中秋之夜:“此际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银蟾光满,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楼,临轩玩月,或开广榭,玳筵罗列,琴瑟铿锵,酌酒高歌,以卜竟夕之欢。至如铺席之家,亦登小小月台,安排家宴,团子女,以酬佳节。虽陋巷贫窭之人,解衣市酒,勉强迎欢,不肯虚度。此夜天街卖买,直到五鼓,玩月游人,婆娑于市,至晚不绝。”」
第22章 云朝雨暮
席然被常珩一拉,后背抵在了墙面上,他的下巴被常珩捏住,睁着眼和常珩对视。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常珩了,只是才对视几秒,常珩就忍不住吻了上来。
“唔……”
席然被常珩禁锢在这一隅,丝毫没有躲避的可能,他被迫承接着常珩急迫的吻,感受着常珩炽热的舌舔过他的齿列,在他的口腔中搅动,里里外外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席然虚放在常珩背上的手随着常珩强势的侵占一点点收拢,最后抱住了他。
常珩松开他来时,唇瓣已经盈满水光,他的眼中是一览无余的情意与占有欲。
常珩似乎在席然面前,向来都无法好好隐藏情绪。
他的鼻息有些沉,一动不动看着席然时,像极了猎豹在狩猎时的姿态,席然莫名有些发慌,直觉自己那句“任你处置”不该说出口。
果然,下一秒,他听讲常珩凑近他的耳边,对他说:“你说,我在这里把你办了如何?”
席然被他炙热的吐息撩拨得脖颈间起了一片起皮疙瘩,听清楚他说的话后,他撑上他的肩膀想推开他,一边不可思议对他说:“你疯了?”
只是常珩稳如山峦,岿然不动,他目光像是带着火,让席然的半边脸都烫了起来。
他倏地笑了一下,捏住席然的下巴,声音带着令人脊骨发痒的勾人气音:“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
他的下体贴近席然,隔着好几层布料席然还是感觉到了常珩那庞然大物的轮廓,他故意向上顶了顶,惹得席然红晕从脖子到了眼角。
“你……流氓!”
常珩朝席然的耳朵吹了口气,笑得痞气:“你才知道么?”
席然顿时麻了半边身子,险些站不稳,好在常珩牢牢地拥着他。常珩也不多做废话,唇瓣贴上了他的脖子。
“啊……”席然仰着脖子喘气,口中泄出了甜腻的声音,他推着常珩的肩膀,却是徒劳,最后只能投降道:“你别亲这里,会留有痕迹。”
常珩的脑袋在席然的肩膀边蹭了一下,抬起头来突然对他说了句:“方才在外边喊你的那些人,我想把他们都杀了。”
席然被常珩不似作伪的神情镇住了,他以为常珩爱戴所有的百姓,而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动了杀心。
常珩看着席然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知道他是被自己吓到了。他的手遮住了席然一双桃花眼,问他:“吓到你了吗,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俯首含住了席然的唇瓣,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不住在脊骨处反复摩挲。
席然被他撩拨得呼吸急促,顿时忘了方才所想,他的大掌像是有魔力,明明没有肉贴着肉相互触碰,但色情意味已然表露十足,席然只觉自己浑身都失了力,像是被人抽了骨一般贴在常珩怀里。
常珩松开手时,席然眼里已然盛了浅浅一层水光,常珩只看了一眼,只觉下面又涨了一圈,难受得很。
他的手摸上了席然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拉,光滑的绸缎便随着重力往下滑,露出了里面洁白的中衣。
席然觉得羞赧,他们虽站在昏暗无人的巷子口深处,但不过十余米的距离,便有无数行人提着花灯走过,他甚至可以听见路过的人议论着方才的灯谜到底为何,自己却衣衫不整,和当朝将军亲密贴合在一起。
他的手搭在常珩的手上,小声求饶:“今日人太多了,不如就算了吧。”
常珩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来不及了,你已经走不了了。”
粘腻的碰撞声自巷口深处响起,路过的行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但很快又被一旁的欢笑声盖过,行人权当自己听错了,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席然的手撑在墙面,身体弓成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雪白的中衣敞开了大半,一点粉红若隐若现。
他的裙摆被常珩提起,层层叠叠的布料散落在两人身体相连之处,只能在常珩往后抽时才能隐约看见一根又粗又长的紫红色事物。
“啊……别,你、你慢点……”或许是在室外,席然比往日还要敏感许多,叫声也愈发娇媚,因为压着声音喘息声格外动人。
常珩忍得额头青筋显现,汗打湿了大半个背部,好不容易进去了,发觉席然肠道内濡湿柔软得比以往更甚,像是有无数小口吮吸着常珩的阴茎,他险些忍不住直接提刀刺入。
他扶着席然的腰,缓慢抽动着,等到席然逐渐适应后,才慢慢提升了速度。
常珩环绕着身前之人,两人终于水乳相交、融为一体,他感受到自己空缺了一个多月的的一块终于被找回,失而复得的喜悦环绕着他,让他忍不住想亲吻、触碰、狠狠占有身前这人。
能够紧贴席然的滋味太美妙,常珩忍不住提高了速度,整根阴茎一次次往更深的地方撞去,一直到席然小声尖叫出声,因为潮汐般的快感止不住战栗,他朝常珩求饶:“太深了……你出去点,啊……我好像、要被你捅破了……不行、呜……”
席然眼眶的热意终于留不住,豆大的泪珠砸落在地面,他的呜咽声和泪花激起了常珩更深的施暴欲,他在假意退出让席然放松后,一下整根撞入,连囊袋都险些撞入其中。
后入的姿势让两人相贴得比平时更近,更罔论今日两人阔别重逢,常珩满腔的热意都赋予了身前这人,他在性事上用的力气比平时更狠,以至于席然的肠道被开拓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他浑身止不住的痉挛,大腿颤抖,撑在墙面上的手虚软无力,整个人险些要往下倒去。
常珩牢牢地揽住了他的腰,故意在他的耳垂咬了一口,说:“叫得小声点,刚刚站在巷子口的人都停下来往里看了。”
“……”席然握紧了他的手,因为他说的话吓得顿时紧张起来,方才剧烈的快感让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喊得有多大声,他开始频频张望巷子口。
常珩被他紧张而下意识的缩紧夹得舒服,又开始抽动,他在席然耳畔丝毫不掩饰因为舒适的喘息,一边说:“跟我做这种事情,你还能分心,看来是还不够快乐。”
常珩开始拔高自己的抽插速度,故意往席然的前列腺撞去,右手摸向席然的胸口,亵玩两颗发硬的小石子,又抠又扯。
席然因为方才常珩的提醒已经不敢再张口叫了,相反,紧闭的双唇让他的鼻音变得更为粘腻,听起来像是撒娇,常珩被席然刺激得眼前发红,抽插的速度让穴口处激起了白沫,也让啪啪的声响响彻在巷道内。
“啊啊啊不、不……我不行了……阿珩……啊!”过度的刺激让席然无法再不做声,只是尽可能小声地喊叫着,他快活得脚趾都绷紧,汗从额角滑落在领口,没入其下,红晕从耳廓蔓延到了脖颈,最后,白灼泄了出来,滴滴哒哒落在了墙角。
席然剧烈地喘着气,可是常珩还没释放,他等了片刻,好让席然的余韵过去。
常珩抽出了自己怒张的阴茎,湿热的穴口发出了啵的轻响,他抱起无力的席然,让他背靠着墙,打算从下面进入他。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两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刚刚里面好像有声响。”
“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不会有人喝醉在里边了吧,过去看看?”
说完,脚步声朝两人的地方越来越近。
席然紧张得身子都在轻颤,他们衣衫不整这般样子出现在这里,只要看见了,来者都会明白是什么情况,他搂在常珩脖子后面的手逐渐收紧,头埋在了他的肩窝处。
只是他没料到,都这样了,常珩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带着自己的欲根往自己身下捅。
“嗯哼。”席然发出了一声轻闷,是常珩进来肠道太涨的缘故,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整个人抖着,常珩却还在往他里面越顶越深,他想尖叫,却像被人捂住了嘴,根本无法开口。
就在路人近到席然以为下一秒他们的苟合之事就要被两人看见之时,一只黑猫不知从哪里蹿出,溜得极快,还带倒了放置在墙角的篓子发出一阵声响,两人有些困惑,“刚刚听见的不会是这只猫的动静吧?”
“我们都走到这么深了,估计也没别的情况了。”
席然身躯瞬间一松,有一种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逃生之感,只是没想到,两人还在说话,常珩就在他身体里动起来。
两人开始往外走,可距离还是极近,只要发出点什么声响想必他们又会回来看。席然忍住穴道被磨蹭的麻意,脑袋在常珩肩窝处拱着,不想常珩变本加厉,估计小幅度地往自己敏感点撞。
席然被激得浑身颤抖,一方面是室外云雨的紧张刺激,另一方面是就有两人离自己这般近,像极了在他人眼皮子底下交媾,光是一想就兴奋到无法接受,险些泄出声音来。他为了完全杜绝这种可能,脑袋一侧,张嘴咬住了常珩的脖子。
随着两个人走得越来越远,常珩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席然的腿牢牢勾住常珩的腰,牙齿却也越咬越深。
等到席然收嘴,抬起头来看时,常珩的脖子上已有了一圈极深、短时间内无法消掉的牙印。
两人彻底走出巷口后,常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生气,反倒笑了一下,看起来颇为满意。
他抓住席然的腰窝,一边说:“你咬我这般用力,就不怕我报复吗?”
常珩开始铆足了劲往上顶,数次都是浅浅的抽插后,猛然来一次极深的撞击,正正撞在了席然的前列腺上。这种故意又磨人的挑逗让席然难以忍受,他的手在常珩背后牢牢抓住他的衣物,小声恳求他放过自己。
在这个时候,常珩突然问了一句:“阿然,你喜欢我吗?”
席然在迷失的错乱中勉强找回神志,听清他的问话后一言不发,只是喘息声更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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