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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尘雪(古代架空)——于黏

时间:2021-08-09 15:12:34  作者:于黏
  常珩扯了扯嘴角,一点点拔出了手上的剑,场上的氛围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站在宋观止身旁的人刹时一齐拔出了剑。
  席然伸出手,按在宋观止的肩头上,轻轻捏了捏。他朝前走去,一直到常珩身前站定。
  “跟你走是吗?”
  常珩看着他,缓缓收回了手上的剑,握住他的手将他往身后带。
  他扬了扬手,跟着他的人也开始后撤,常珩带着席然走到马背前,只听闻宋观止厉喝一声:“动手!”
  双方人马迅速兵戎相接,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常珩拉紧席然的手,挥剑击退了身前阻拦的敌人,将他往马背上带,欲率先带他离开。
  却不料在将后背留给席然对敌之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常珩低下头,看见雪白的刃穿透了自己的腹部,刀面上染着淋漓的鲜血,血液顺着刀尖滑落,坠向泥地。
  常珩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面无表情的席然,那个刺伤他,却一眼未眨的席然。
  如果常珩没有认错,这只匕首正是宴会遇刺那夜,他曾赠与席然的防身之物。
  好一个防身……
  常珩眼前一阵阵发黑,鲜血已在他腹部晕开一片,他身旁的部下率先发现了不对,立马朝他奔来,其余士兵也逐渐停下了打斗,朝常珩聚拢。
  支撑着常珩身躯的部下看见常珩伤得这般重,气得拔刀就想往席然身上挥。常珩已失血至脸色发白,握住部下手臂的力道却依旧硬若钢铁,只沉声传令:“撤。”
  来势汹汹的人马撤离得也迅速,宋观止早在众人围上来之时就站在席然身后了,一直到常珩的人马走了他才窥见席然的额间浮现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整个人更是摇摇欲坠。
  宋观止立马扶住席然,安慰道:“没事的,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小然你下手控制住了分寸,做得很好。”
  席然一语不发,眼睛却一直盯着地面的那一滩暗红。
  他哪里是控制住了分寸。
  他是无计可施。
  常珩捂住腹部一路策马疾驰,众人紧随身后,等到快到府邸时,常珩突然慢下速度,对身后众人沉声道:“此次外出内容严禁外传,禁止私下议论。”
  众人齐喝:“是!”
  常珩重伤的消息不过一个时辰便传遍了府邸,不知是哪位长舌之人在背后叽叽喳喳。常珩躺在榻上,身侧除大夫外还围了几位男宠,七嘴八舌地追问着“将军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伤的你”“将军想必很痛吧”,常珩被吵得脑仁疼,揉了一阵脑袋后喝了一声“好了”方才安静下来。
  “只是私下和人比武时一时失了神,那人又失了分寸,才会伤成这样。没什么大碍,你们来看过之后便散了吧。”
  几人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常珩突突直跳的脑袋终于平复下来,他长出一口气,感受到钝痛缓慢上涌。
  不全是腹部被刀刃刺伤后的疼痛,更是……
  果然,他不曾喜欢过自己,今日这干脆果决的出刀,怕是半点心动都未曾有过。
  他抚上了自己的心脏,一时疼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那边,席然跟着宋观止进了他的庭院,这才终于卸下防备有喘息的空间,宋观止把门关好,走上前倒了两盏茶,才开始细细追问。
  “阿然,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席然垂下眼睫,“原本我打算去书房探查一番情报就撤离,却意外发现了密室。只是没想到的是,常珩一早就在那候着我。”
  宋观止摇了摇茶盏,反问:“你的意思是他一早就看穿了你的计划?”
  席然点点头。
  “这常珩也不是寻常人,心思缜密,行为果决。他把我派去保护你的人全杀了,让我突然间全然断了你的消息。”
  宋观止顿了片刻,突然道:“他没有欺负你吧,譬如说对你用刑。”
  他看见席然的面色有异,一时心急,直接上手扯了席然的衣领。
  宋观止瞪大了眼,只见席然肩颈遍布斑斑点点的红痕,新旧交替的痕迹混做一块,还在往衣领下延伸。
  席然立马收回了衣服,把痕迹遮得严严实实,然早已于事无补。宋观止又扯了他的衣袖,看见了他手腕上的伤,一时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他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声音里都压抑着怒火:“你世叔或许杀他不得,但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还是成的。”
  话音刚落,宋观止便朝门外走去。席然被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宋观止被气成这个模样,连忙扯住他的衣摆,对他说:“世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观止头也不回:“你松开。”
  席然急了,口不择言:“我是自愿的!”
  一时宋观止顿住了脚步,不朝外走了,他缓缓转过身,问席然:“你说的可是真的?”
  席然脸涨得通红,但开了口的话怎么样都得圆下去,含糊应了:“嗯。”
  “……”
  席然见宋观止不往外走了,才松开扯住他的力。
  “那你……哎。”宋观止欲言又止。
  席然大概猜到了宋观止想问什么,“我现今更想替父亲报仇,更不愿拖累他。”
  宋观止闷着声坐回了位置上,过了许久才开口:“你父亲当初将你托付给我,想看见的必然不是这般结果。”
  席然倒看得开,“父亲会理解的,他知道我行的每一步,都无愧于心。”
  宋观止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哎,好吧。”
  席然不想再看宋观止这幅神情,连忙换了话题:“我在密室内,看见了江家贪污的证据。”
  宋观止蹙了蹙眉,问:“你的意思是,常珩在搜集他母亲家族的罪证?”
  席然点了点头,沉吟道:“具体的纠葛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感觉那些罪证不似作伪,书信往来一概详细。”
  当初席然在密室里对常珩说的那番话,原本也只是想激怒他,好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放他离开。其实,他也不觉得常珩会骗他。
  只是他也没有自作多情到常珩搜集证据是为了替他复仇,而是觉得江家对常珩做了什么不利之事,常珩想反过来握住一些把柄。
  譬如说,动了他身边的人。
  席然突然想起常珩在遇刺那夜送给他的那把匕首,到头来上面却沾满了常珩的鲜血,现在更是不知去向,许是被常珩扔了吧。席然满口苦涩地想。
  只是当年被构陷一事事发蹊跷,现今看来更是疑点重重,常珩父亲和江家都有嫌疑,席然却无端觉得江家可能性更大。
  至于这占比占多少,他还要多花些时间寻找线索和罪证。
  即将开启新副本
  姐妹们,把#常珩 惨#打在公屏上
 
 
第19章 过往真相
  席然敲了敲木门,随后推门而入。
  只见屋中立着一老翁,头发已白了半头,精神却是矍铄,眉目间自有一股儒雅气,只需打量一眼,便让人心生好感。
  老翁从头到尾细细端详了一番席然,随后眼神粘在腰间悬挂的玉佩之上久久不曾移开。
  此玉佩正是随席然从南馆一路颠簸流传,最后又从常府被带出,自席然失忆时便牢牢记住要妥善保管的信物。恢复记忆后,席然才忆起此物是事发当日父亲亲自将他送至后门门口,从腰间解下交给他的信物。
  席然垂下眼睫,将腰间玉佩解下,递给了眼前老翁。老翁双手捧起,颤声道:“这……是文懋兄的随身之物……”
  复杂的情绪终究化成一声长叹,老翁抚摸了两下玉佩,后将玉佩交还席然,对他说:“你是文懋的孩子席然,对吗?”
  席然点点头,道:“邱前辈,我让宋世叔帮忙探听了你的居所,如此贸然来拜访,还望没有打扰到您。”
  邱语堂是父亲的多年至交,在官场沉浮多年,曾任御史大夫一职,与父亲平日多往来,只是在事发前一年前辞去了官职,从此闲云野鹤,与山林为伴,不理朝廷琐事。
  邱语堂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坐下,一边幽幽说:“怎么算得上是打扰呢。当年你父亲出事得如此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帮上什么忙,一直在追悔。好在文懋拼尽全力留下了你,也算是一点留下慰藉了。”
  席然听得这一番话,无端忆起混乱仓皇的那日,父亲让他换上一身麻布衣裳,匆匆将他带至后门,来不及多说几句就忙着离别。
  那时的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紧揪着父亲的衣角不放,只是父亲力道极大,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眼眶发红,对他说:“然儿,爹这一生不曾后悔做过的每一个决定,唯独后悔的是害了你……”
  他眼睛也红了,哽咽道:“爹,我不走,有事我和你一起扛。”
  由于拉扯许久未果,席渊索性让人将一把席然带走,席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至一个黑点,眼泪簌簌而下。
  再后来,他知道顶替他身死的是管家的儿子,知道了府内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被处死,无一幸免,知道了这世间于他从此再无寄托,只能如飘泊浮萍,孤苦伶仃,他便也如同被人打碎了脊骨,失去朝气郁郁寡欢。
  一直到那一碗孟婆汤下了肚,他忘了前尘往事,才如同一个人。
  却再也不像一个人。
  席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鼻尖已有了酸楚,他努力平复情绪,才道:“邱前辈,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些事情想找你询问。”
  邱语堂给他倒了杯茶,道:“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席然看着眼前眉眼温和的老人,道:“我父亲当年出事,和常老将军有关系吗?”
  邱语堂斟茶的姿势一顿,抬起头来看他:“这,何出此言?”
  “我听闻他们关系势同水火,常有矛盾。更重要的是,事发前一日常老将军曾到过府上,与父亲争执一番后,愤愤拂袖而去。”
  邱语堂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九如为何会去你们府上与文懋发生争执我不知,但与他相识多年,我可以替他保证,他不是这样的人。”
  “邱前辈为何这样说?”
  “九如为人颇为正派,行事也光明磊落,若是看不过一个人从来不会假惺惺,一向是直截了当地有话当面讲,由此他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有很多人虽不满他,也佩服他,你父亲就是其一。”
  “与其说他们是势同水火,不如说是维系着一种平衡状态,九如绝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害人,也没有理由害文懋,当时他们二人争吵,应该是另有隐情。”
  席然缥缈地想着,常老将军现在也不在京城了,就算想问当日他与父亲说了什么也没办法,怕是线索就此断开了。
  不想下一秒,邱语堂话锋一转:“与其说文懋和九如关系不好,我倒是想起了其他人,或许是文懋阻了他们的路。”
  席然合上木门,向邱语堂礼貌辞别,带着与来时不同的思绪离开,他脑海中的迷雾逐渐被拨开,露出了一个大概的推测轮廓。
  等回到了居所,宋观止正坐在正堂内等他,似乎也是刚从外头回来。
  “小然,你让我打听的消息已经探听到了。”
  前几日,席然从常府逃出来后便让宋观止帮忙打探常珩父母和江家的关系,以及以往发生过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宋观止打开手里卷起的竹卷,一面缓缓与席然讲述当年的故事。
  常珩的母亲名唤江瑶晔,是江家的庶出,平日里过得并不好,被嫡出压在下头,也不受长辈宠爱。一年上元节她与常越相遇,于万盏灯火中对彼此一见倾心,此后便认定了对方便是命定之人。
  只是两人一位是战功赫赫的骠骑将军,一位是名门望族中最不起眼的庶出,常越在向江家求亲时受到了阻力重重,他挡住了众人的非议,挡住了流言蜚语,执意要娶江瑶晔为妻,并且只娶她一人。只是江家仍不死心,试图让另一位女眷顶替江瑶晔许配给他,直到被常越果断拒绝多次,方才作罢。
  两人在一起后自是成了一段佳话,江家跟常府多了走动,想要借着机会发展关系。与此同时,江家嫡出入宫成了圣宠一时的贵妃,江家开始肆意地扩大自己的势力,一时成了权势滔天的家族。
  在外人看来,常府与江家的关系自然是好的,但在宋观止搜到情报仔细了解一番后,发现常府与江家未必有外人看来那般交好。平日里,江家也会麻烦常越帮一些忙,早年常越都做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家的关系开始疏远。
  与其说是疏远,不如说是常府单方面的推拒江家。
  等理清了这个关系后,宋观止便告知了席然。
  席然听完后,任由发散的思绪无端勾勒脑海中那人的模样,静默一会儿后才对宋观止阐述道:“我大概能确定当年是谁动的手了。”
  自席然恢复记忆后,从一开始空茫茫地生出对常珩和常越的敌意,到后来刺杀时心头对江家涌起的疑云,他的怀疑便一直在两者之间摇摆,唯一生出的第三种状况便是他们联合着一同整垮丞相府。
  只是从密室搜集到证据之后,他便愈发不确定一开始的怀疑对象是否出了错,在霎时恢复回忆的贫瘠认知里,他把和父亲针锋相对的常越当成了第一怀疑对象,连带着不信任常珩,甚至一心想利用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伤害了一个无辜之人。
  一个一心对他好,敞开拥抱想保护他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之前一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想找出与父亲交恶之人,但在我今日短暂与邱前辈交谈后,我了解到父亲与常老将军的关系并不是世人所认知的那般差,在世叔你告诉我的情报中,常老将军与江家的关系也并不是世人所认为的那般好。”
  “抛开以上的一切,我们单从下手能力、动机和后果三个因素来讨论,发现只会有江家吻合。”
  席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宋观止,一字一顿地说:“父亲当年挡了江家的路。”
  常越,字九如
  席渊,字文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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