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足够温柔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大哥,你低头看看你肚子再放狠话好吗?我不敢跟你打吗?呃,我是不敢跟你打,不是怕孩子出个好歹吗?谢潜话到了嘴边,忽然看见喻野发下露出的腺体周边,有两个新鲜的,未愈的针孔痕迹。
抑制剂……他之前都是靠抑制剂挨过发情的吗?
谢潜说不出话来。
一个发情到两眼冒淫光的Alpha,你跟他脱光光了纠缠在床上,难道是打算给对方撸几管就算了事的吗?本来也不现实。况且,他跟喻野一人一次……也算公平是吧?
谢潜试图给心软的自己找几个借口,喻野却没给他这个时间,掐着他的脖子逼了上来。
谢潜现在的感想就是:喻野真他妈是个狠人,对自己忒狠。
第一次被人侵入的感觉的确不太好受,谢潜也不是怕疼,就是感觉很古怪。毕竟做了这么多年Alpha,难免有种屈辱感。回想那晚,他被下了药,肯定掂不清轻重,喻野不光是断根手指那么简单。要不怎么说犯罪分子就是丧心病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坑。
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这会正从后头贴过来索吻,谢潜看喻野头发半湿,满目情欲的样子着实漂亮,忍不住用唇蹭着他高挺的鼻梁嘬了嘬他鼻尖。喻野给他腻得疑惑地皱了皱眉,掐住他胯大开大合地干起来。
谢潜给他撞得跪不住,咬着自己小臂抽了几口气,背上温热湿滑,是喻野在舔吮他的脊柱。他吻得很专注,一节一节地往下,显得忘情又珍惜。谢潜觉得自己骨缝里都要冒出火来,难耐地撑起上身,喻野就用他背上隆起的那两块肩胛骨磨牙,在谢潜转过头来的时候砸吧了一口他的腺体。
谢潜喘着粗气看了他两秒,按住他的脖子吻他,一边没歇地用手在他屁股大腿溜达几圈狂吃豆腐。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喻野的屁股手感都变得格外好,谢潜捏了好几把,有点上瘾。喻野给他摸得意乱情迷,咬着他耳朵低哼。谢潜这才品出味道来,Alpha和Alpha做爱,似乎更痛快平等些,接受和索取都是同时的。没有信息素相勾引的推波助澜,情欲和快乐似乎都变得更加真实纯粹。
谢潜向来看不起帝国阶级的束缚,半生追求自由和激情。沙漠无垠的天空似乎都装不下他的灵魂,可喻野的眼睛就轻轻松松将他整个囫囵地圈进去了。
操,AA-12搭载破甲弹都没喻野带劲。
谢潜大致地给两人身上擦了擦,发泄完的喻野也不知清醒了没有,栽倒在床里头没了声响。谢潜上去瞅了一眼,那人虚抱着肚子,脸埋进枕头里,呼吸沉缓,像只餍足的猫咪。
“干完就睡,真有你的。”谢潜心想该怎么把人弄回去,回身借着昏暗灯光把地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捡回来丢回床上,拿起裤子正要穿,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我操谢潜,你靠不靠谱啊,你把我们老板咋的了?”林致抓狂的声音劈头传来。
“林致,咳,人找到了……”谢潜才开口,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又低又哑,一副才来过一发的样子。
“我去,你被我们老板咋的了?”
谢潜一时被林致的敏锐堵得哑口无言,正要组织语言,一只手抢过手机,就看见喻野拧着眉毛,不耐烦道:“林致你再打一个试试,给老子滚蛋。”说完就把手机随手一掷,谢潜赶紧伸手接住了,在转头看去,喻野又扒拉着被子倒回去了。
……看来是半梦半醒呢。
谢潜低头看手机,连着十几条都是林致的未接电话,而中间夹杂着另一个陌生的号码。
谢潜皱着眉毛回忆了几秒,是谢家祖宅的号码。
他冷笑一声,并没在意,环顾四周,空气过滤系统已经自动工作,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温馨香气,卧室的装修倒是实打实的有那么点儿腔调,只要……他随手把那盏色情的粉红灯给关了。
房间一下暗了下去,似乎是感应到气氛的转变,对面的墙壁上缓缓浮现出一片逼真的星空。明明是个地下室,倒给整出顶层夜景房的错觉来了。
谢潜摸回床上,抢了点喻野的被子,倒头就睡。
第13章
喻野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混血男子沉睡的面庞。
金棕色的睫毛过分浓密,在眼下投下均匀的阴影。喻野一时恍惚,仿佛回到了三年前沙漠里醒来的那刻。只不过这会谢潜上身光裸,身上依旧有伤——肩背的地方都留着醒目的齿痕。
喻野手背一热,那是谢潜的呼吸喷在他手上。
喻野这才反应过来,谨慎地往后撤了撤,下意识想先翻身背过去好好冷静一下。
甫一动,腰腹酸沉得要命,喻野咬紧牙关,笨拙地转了身,抱住被子试图寻回昨晚的记忆。
操。
这个字的确从内容和心情上都准确地概括了昨晚的一切。
喻野现下就是有些头晕脑胀,他疯了没错,谢潜也疯了吗?
身后一阵窸窣,结着一条手臂环上来,搭在他的腰间。喻野屏息僵住,忍住了给后边那人一个肘击的冲动。
“喻野?”谢潜凑过来,哑声轻唤。
喻野立刻闭上眼睛。
他妈的谁先醒谁尴尬。
谢潜没得到回应,撑起身体凑过来看了看喻野,手缓缓往下,盖在他隆起的小腹上,过了片刻,谢潜勾着唇又道:“别装睡了,它动这么凶你怎么可能睡得着?”
喻野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把裤子穿上。”
谢潜挑眉:“你也没穿啊!”
谢潜穿完裤子,回头看见喻野已经坐了起来,靠着床头,一脸欲言又止地环视着这个情人酒店气息过于明显的房间。他的手一直搭在腹上,黑发柔软,脸色苍白,看上去竟然有点儿弱势的温顺和漂亮。
“别说话……”喻野看见他走回来,冲他举起一根手指,转过头去,似乎腹中难受得很,他皱眉叹了口气,又几分懊丧地揉摁眉心。
谢潜之前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就觉得很好玩,这会担心起来,“你还好吧?”
“叫你闭嘴听不懂啊?”
谢潜充耳不闻,几步爬过来,探到喻野肚子上,小心地在鼓动激烈的地方揉了揉。
“……谢潜你是不是找死?”闻到身边逐渐浓郁的信息素气味,喻野忍着火气偏头冷笑着问。
谢潜无辜道:“哎不是啊 ,Alpha信息素不是能安抚胎儿吗?孕期O……”他说完自己意识到了不对,恍然大悟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Alpha的信息素当然能安抚处在孕期的标记的伴侣,可喻野不是Omega,当然更不是他标记的伴侣。
“试试总没坏处嘛,万一呢?”谢潜转念一想,俯身凑近喻野的肚子,一边放出信息素一边喃喃道,“嗨,小东西,别闹了,听话?”
回应他的是一阵越发猛烈的踢打,喻野疼得吸了口气,孩子往上顶撞,加上谢潜浓郁的信息素味,他推开谢潜的脑袋,伏到床边呕了起来。
谢潜愣了,赶紧扶住喻野肩膀,看他只是干呕,吐不出什么东西来,连忙从床头柜里那形色的酒瓶里找出一小瓶水,打开了递过去。
“走开……”喻野有气无力地朝他竖了个中指。
谢潜赶紧退到几步外,手上还残留着喻野皮肤的潮湿的触感——刚才他碰到喻野后颈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是浑身冷汗。谢潜忽然意识到,发情完毕的Alpha真的很虚弱,如果他没找到喻野,很可能他会有危险,怪不得林致那么着急。
喻野漱了口,慢慢从谢潜方才的话里回过味来。
他低头捏了捏瓶子,问:“你都知道了?”
谢潜反问:“我都知道啥了?”
喻野抬头瞥他一眼,说:“林致是个死人了。”
谢潜试图抢救一下林致,思索了一番发现林致大概是凉透了,于是转口道:“那咱聊点敞亮的嘛。”
喻野把瓶盖转回去,似乎是有点惊讶,沉默片刻,说:“表白是不可能表白的,你别做梦了。”
谢潜乐了,坐回床上,朝喻野伸过手去,喻野快准狠地用瓶子把他手打掉,谢潜对一个矿泉水瓶子的杀伤力还不放在眼里,跟没痛觉似的还是照旧摸了摸喻野的肚子,问:“这也不至于吧。”
“想要就要了,主要还是馋你身子。”
“嚯,那不馋别的吗?要不要再视察一下?”
喻野眯眼看了他一会,说:“谢潜,你他妈被我干傻了?”
谢潜嘴角微微抽搐,不是说先爱上的是输家吗,怎么喻野还这么嚣张?
“喻野,说点人话,行不?”谢潜无奈道。
喻野动动唇,显然是找到了某个反击点,但他忍下了,问:“你不是追着林致吗,不聊骚了?”
谢潜噗嗤笑了:“那不是因为现在林致被下死亡通知了吗?”
“你他妈才说点人话吧!”喻野终于把手里的瓶子朝他扔了出去。
谢潜接住瓶子,忽然觉得喻野这个人也有点好玩,自己的员工只有自己能诅咒是吗?
“不是,其实我以为我喜欢林致,我一直以为那晚跟我那啥的人是他,”谢潜点点自己的鼻子,“说到底还是你的锅。”
喻野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谢潜看他这反应,摸不清虚实,进一步解释道:“其实,也不止肉体这回事……不,可能也有吧,也不对,不全是……”
喻野眼睛渐渐深沉起来,他轻微地皱了皱眉毛,但手指在被子上的微收仍然泄露了他的紧张:“谢潜,你想说什么?”
谢潜笑了,伸手点了点喻野的手背,这个手势显得有些俏皮和亲昵,他说:“怎么样,试试吧咱俩?”
房里沉默起来。
谢潜摸摸鼻子,说:“试不试一句话,别磨叽。”
喻野依旧沉默着,他微微坐直身体,低头不知看向何处。
“喻野……”
“有意义吗?”喻野忽然开口,他声音很轻,显得有些疲惫和无力,“我们没法标记彼此,永远不会属于或者得到对方。”
谢潜咬了咬后牙。他明白了喻野为什么要通过非常规的手段得到一个孩子,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联系。这着实有点病态,这叫谢潜觉得有些荒唐,但又莫名其妙地后背发热,喻野这么喜欢他啊。沙漠的夜晚总能清晰看到星星的轨迹,升落有致,是不是三年前沙漠里的那些个日夜,所有的星光都最终落进了喻野的心里?
“很重要吗?”谢潜勾着嘴角反问,他点点自己后颈的腺体,“这里不能标记,”他又点点自己的心口,“那就用这里标记好了。”
“……好酸。”喻野又皱了皱眉。
他沉默了更久的时间。当将来有信息素匹配度极高的Omega出现呢?谢家会容许刚晋升的潜在继承人,伴侣居然是一位Alpha吗?谢潜……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这些喻野都没有问出口,他甚至此刻都不希望这些问题会有答案。
“谢潜,我先说明啊,我这人不大宽容的,”喻野看着谢潜,认真道,“如果我变成前任,我可能会忍不住把你后来的每一个现任封水泥柱。”
谢潜也安静了几秒,问:“跨海大桥的建成是不是得感谢你的某一位前任?”
喻野嘴角轻扬,说:“那得感谢尾款没交上的野火甲方。”
“那就……”谢潜搓搓手,“要不要接个吻先?”
喻野探过来吻了他。谢潜尝到了烟与皮革的浅淡气味,就像是昨晚遗留的暧昧余韵。
怎么说,就飘飘欲仙。
喻野拍拍谢潜的后脑勺,很自然地使唤起来:“我衣服呢?”
“我不知道啊,我昨晚进屋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没穿衣服……”
“闭嘴吧。”
林致连打三个喷嚏,骂道:“操,肯定是昨晚奔波太久感冒了。”
秘书递给他一张纸巾,问:“真不找了啊?谢潜到底怎么说的?”
林致摆摆手:“不找了不找了,我得保重自己身体,万一老板永远不回来了,我还要篡夺野火的掌权之位呢。”
秘书从抽屉里取出一包感冒灵,塞进他手里,同情地说:“吃点药吧。”
第14章
秉着就近原则,谢潜先把喻野带回了自己家。
“昨晚有暴徒踹我家门,你有印象吗?”谢潜打开门时故意问。
喻野打了个呵欠,说:“我只记得我走了谢上校的后门。”
谢潜恶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记,“啥时候生啊,我必须得跟你打一架。”
“也没几个月了,估计怀不到足月,”喻野随意揉着自己后腰,“这边卫生间吗?我洗个澡。”
谢潜对前一句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点头,正要追问,喻野已经把门关上了。
谢潜忽然不安起来,他意识到喻野要这个孩子的行为可能不光很疯狂,而且很危险,但喻野这种狂徒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潜在边境的时候曾经帮助转移过某国官员的家属,其中有一个怀孕的Omega,不知是因为路途颠簸还是气氛紧张,总之那个Omega在车上早产了,七个月的婴儿还没他一支枪重,哭起来都跟小奶猫似的,没有撑过一天,直接被沙漠严寒的夜晚吞噬了。那个年轻的Omega胎盘滞留,高烧感染,谢潜送他下车的时候他已经深度昏迷,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得救。
谢潜脑子里胡乱地想了很多,下意识靠在卫生间门边的墙上,思索一会该如何向喻野询问。里头水声响了起来,谢潜又想起自己的浴室里没有任何防滑措施,万一喻野摔了撞了咋办?于是他又竖起耳朵仔细听起了里头的动静。
所以喻野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谢潜托着下巴蹲在门边。
“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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