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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马旦(近代现代)——甜松醪

时间:2021-08-09 15:18:41  作者:甜松醪

 《刀马旦》作者:甜松醪

文案:
军阀攻X戏子受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傅云生不知道天地是怎么拜的,他未见面的夫君是个残废,或许是弄了只大公鸡代替的吧,真可笑,他傅云生今天嫁给了一只大公鸡。
 
 
第1章 
傅云生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收养了他。他师父叫任仲义,是长庆班的班主。
戏班一直没留住旦角,长得好的,有能耐的,早找好了出路,不愿留在戏班里吃苦。
任仲义打算给戏班培养个旦角,刚巧在路边把傅云生捡回了家。
初见时傅云生的小脸被冷风中吹得通红皴裂,怯生生地看着任仲义。就在刚才,傅云生偷了任仲义怀里的钱袋,被当场抓住,他此刻胆战心惊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路,眼珠一轮,眉头紧皱,有意无意地看着任仲义。就这一个表情动作,任仲义就有了带走这小孩的主意。
从此,傅云生便在任仲义家里吃住,不仅是师徒,更像是父子。傅云生是任仲义唯一的儿徒,得了他毕生的绝技。
任仲义是武生,从小在戏班里学戏,因为有功夫,后来去跑过两年镖,最后又回了戏班,打定了一辈子唱戏的主意。傅云生跟着他却学的旦角,学着学着就有些不伦不类了。有幸得了阎三爷的指点,逐渐有了自己的领悟和路数。阎三爷是这儿响当当的角,专攻刀马旦,开口就是“远望长亭旌旗展,来了我桃花马上女将军!”把戏给演活了,人称活双阳!
傅云生最敬佩的人除了自己的师父就是阎三爷了。遇见阎三爷也是机缘巧合,当年为了吊嗓子,半夜跑到桥头对着夜色中的溪流乱喊,恰逢阎三爷与朋友痛饮后独自回家,不知怎的走到河边,听见傅云生的声音,站立听他开嗓,好为人师地指点了一二,没承想,这一指点就是好几年,如若不然傅云生可能连戏的门槛都进不来。
阎三爷凭着本事,入了贵人的眼要去京城,临别前他让傅云生不要荒废了功夫,如果混不下去了就来北京找他。傅云生给阎三爷磕了三个头,把人送走了。
后来,傅云生又送走了他的师父。大多时候,任仲义都是严厉的,但有时,任仲义也会有温情的时候。傅云生对任仲义充满了敬爱,可他却死了。
傅云生入门晚,他被师父捡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师父有个小儿子,生得白白胖胖的,也没给他吃什么,从小胖到大。师娘生了小师弟就撒手人寰了,师父怕别人说小师弟不吉利,就给他取名叫吉祥,希望叫着叫着,小师弟就能逢凶化吉。
傅云生拜师的时候,小吉祥才四岁,凭借自己憨态可掬的模样,周围的人都喜欢这个胖小孩,喜欢摸摸他的小脸,傅云生也喜欢小吉祥,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他在院子里扎马步,小吉祥在他跟前坐着打滚,师父正监督傅云生练功,头一点一点的,一不小心睡着了。
傅云生对这样的画面一直充满了怀念。他其实不怕苦,也不怕累,让他站一天横木也能站,可世事无常,师父因抽大烟,身体每况愈下,病死了,那时候小吉祥才十三岁。
因为师父死了,傅云生留不住人,戏班也就散了,任仲义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被人拿的七七八八,当傅云生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发现银钱全无,值钱的行头砌沫也被拿空了。
傅云生把小吉祥哄睡着以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把师父教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做到淋漓尽致,打完以后瘫软在地上,望着天倔强着没哭,他又成了孤儿的,但还好他还有小吉祥。
傅云生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小吉祥出了门,小吉祥拉着他的手说:“师哥,我们去哪儿!”
小吉祥已经不像前两天一直问傅云生为什么老班主一直不醒过来,好像已经接受了什么,还问傅云生是不是他爹以后就不打他了。
傅云生点点头说师父去和师娘团聚了。吉祥突然有些担忧地问傅云生:“那师哥也会不要小吉祥,去和他们团聚吗?”傅云生摇摇头说:“不会,师哥会看着小吉祥慢慢长大!”小吉祥露出一张灿烂的小花脸,冲着傅云生笑起来。傅云生蹲下一把保住小吉祥,心想他会一直陪着小吉祥的。
现在傅云生想去戏园子里找找看能不能有好心的老板帮帮他,师父已经落气两天了,必须快些入土。
柳春和是师父的朋友,说要帮傅云生,傅云生将信将疑地看着柳春和。未经世事的傅云生怎么斗得过精明的老狐狸,柳春和帮着傅云生把师父的葬礼办了,请了名角唱了一天大戏,恭送老人家驾鹤西去,要排场有排场,要风光有风光。
傅云生经此大变,心中想得多了,就隐隐不安,柳春和虽是师父为数不多的朋友,但还没好到要帮师父大摆宴席的地步。他隐隐觉得可能会生变故,想趁着丧事结束,带着小吉祥跑路,想去找阎三爷。
但没跑掉,被捉了回来。果然不出所料,柳春和把傅云生给卖了,卖给千里之外县城里军阀世家的少爷当夫人,少爷是个独子,好龙阳,瞎了眼睛,残了双腿,想找个男的去照顾少爷,男人气力也大些,照顾起来方便。而且最重要的是需要傅云生一直穿女装,因为夫人接受不了儿子娶了个男人,所以要傅云生男扮女装进门,骗过夫人。
傅云生心中顿生绝望,如果没找柳春和,找的是别人那就好了。他本想抵死不从,但柳春和劝说道:“你师父下葬的钱全是我出的,而且人家也没什么要求,清清白白就成,那少爷是个废物瞎子,你去了好吃好喝的,等我的事结了,我就把吉祥给你送过去,那时候天高任鸟飞,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傅云生瞬间就安静了,因为吉祥还在柳春和的手里。
有时候人的力量真是微薄,很多事都无可奈何,傅云生想一定要强大起来,才能护住想护住的人,不然自身都难保。
傅云生留起了头发,柳春和用小吉祥威胁他学着用假发髻,日日脂粉罗衫,学着女子的模样。在秋天的尽头坐着花轿,傅云生去了县城。
傅云生在盖头下看着自己握在一起的手,眼泪啪嗒落在手背上,小吉祥肯定要生他的气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跟他说晚上就回来,小吉祥肯定觉得他师哥是个骗子。他明明跟他说过自己不会离开他,要看着他长大的,但他连这样一个简单的承诺都做不到。
傅云生不知道天地怎么拜的,他未见面的夫君是个瞎眼残废,或许是弄了只大公鸡代替的吧,真可笑,他傅云生今天嫁给了一只大公鸡!
傅云生被捆着扔在了床上,身边躺着的是他的夫君。傅云生的手被捆得麻痹了,血液不通,睡不着,突然出声问道:“哎,我叫傅云生,你叫什么?”没有得到回应。傅云生朝旁边的人移了移,支起身子看着他,红烛的微光中,傅云生隐隐看见了他夫君的脸,两人对视了一眼,他好像能看见似的把眼睛闭上,不看傅云生。
傅云生躺回去,心想这少爷还人五人六的,比平时戏院里来捧他的那些爷好看。傅云生在心中寻思,他应该先取得这个少爷的信任,让他帮忙把吉祥接过来,等这家人放松了警惕,看能不能弄点银两了再带着小师弟一起跑。但想归想,他这个人为戏里那些忠义有节之士的故事所倾倒,为人也就变通不起来了,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喜欢这个冷着脸的瞎子。
到了夜半,云生手腕勒得难受,一屁股坐起来,在床沿磨自己手上的绳子,旁边的人可能也一直没睡着,听到动静,明白傅云生在干嘛,突然说:“把手拿过来!”傅云生听到声音吓得差点歪到床底下,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有些不情愿地把自己的手伸到那人手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鸿文。”他给傅云生解了绳子,这次眼睛不知道看到了哪里,缓缓说道。
傅云生坐在床边问:“你眼睛能看见?”
罗鸿文没理云生,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第2章 
傅云生是天生的旦角,并没有因为变声期而造成声音变粗,他的音色中自始至终还带着点童音的清脆,光听他的声音是辨不出男女的。因为要护着嗓子,傅云生平时说话声音也比较小,只有练嗓的时候才会敞开了声唱出来,那是真的响亮婉转。每天练嗓是傅云生养成的习惯,但自打进了这座宅子,他就没张过嘴。傅云生每天生怕说错一个字,又惹得罗鸿文生气,白白挨一顿骂,平日说话也少了。
傅云生不知道为什么,罗鸿文单单对他很不好。罗鸿文虽然是个狠角色,可至少表面上是和颜悦色,唯独对傅云生,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罗鸿文更不会主动和傅云生说话。傅云生还记得罗鸿文给他解开手上绳子后的第一句话是:从我床上滚下去!罗鸿文的声音带着几许清冽威严,傅云生不容迟疑地从罗鸿文身上跨下床去,一不小心脚绊在被子上,整个人横压着罗鸿文。
罗鸿文的眼睛没有焦距,但皱着的眉眼足以看出他的不悦,傅云生赶紧从他身上爬到床下。
等着罗家少爷的安排,只是没等到,罗鸿文自己睡了,傅云生在床边站了一晚上。
傅云生在这个宅子里面不知该如何自处。往日他只管唱戏练功,现在他却不能,柳春和给他弄了个假身份,是隔壁县城的富家千金。每天有一堆丫鬟婆子进进出出,他也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好在罗司令提前给他做了安排,有专门洗浴的地方。
在戏班时,傅云生也会干些活,如果做饭的张姨忙着带孩子来不了,他就会帮忙做饭,也会收拾屋子和洗衣服。傅云生初来,和罗鸿文住在一个屋子里,会不自觉地找活儿来干,他给罗鸿文晒被子,被罗鸿文最喜欢的丫鬟翠喜告了状,说他是少爷的夫人,还来和自己抢活干,简直是丢了少爷的脸面,还撒娇地问罗鸿文是不是想辞退她了,所以让人来接她的活。说着还委屈地落下了眼泪。
傅云生不知道怎么讨好罗鸿文,罗鸿文自然是向着翠喜,罗鸿文没骂傅云生,但也讽刺了傅云生一番,笑着让他以后不要多管闲事,安守本分。
傅云生看了眼翠喜,转头回来看着罗鸿文,自嘲地笑笑说好,拿着自己刚叠好的衣物放在柜子里,走出了罗鸿文的房间。
傅云生站在屋外,用手挡住四射下来的阳光,觉得有些冷,可能是冬天要来了。
罗司令是隆冬了才从西南带兵回来,回来当天就单独见了傅云生。罗司令专门托柳春和给他儿子找了个戏子,又吩咐必须穿女装,即讨好了儿子,又满足了妻子。他自己则在外面重新养了个小儿子。
罗司令跟他说:“你以后在外人面前就是我罗家的媳妇,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这身女人衣服就不要脱下来了,也不要告诉其他人你是男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照顾好了,有你的荣华富贵,照顾不好,就有你受的了,懂了么?”
傅云生虽然是坐在椅子上的,但还是被一身军装,脸色严肃的罗美民给吓住了,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称懂了!
罗美民笑了说:“就你这胆子,罗鸿文那小畜生还不吓死你,以后你就是罗家明媒正娶的,不必见人就跪!”
罗美民看着傅云生扶着椅子自己站起来,对他说:“我儿子喜欢男人,还喜欢唱戏的男人,得,我就给他找一个!要怎么取得他的欢心,你自己去想,如果你能让他去治病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的,我就给你什么,懂了么?”
傅云生点点头,罗美民就让他下去了。
罗司令给傅云生配了两个使唤的下人,还没走到罗鸿文的院子,就被罗鸿文派人来送了回去。傅云生本来是来做夫人的,现在却没有一个供人使唤的下人,因没有得到过罗鸿文的青眼相待,傅云生觉得自己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嫔,时不时还要被人欺负。
傅云生对男人感兴趣,他以前有位专门捧他的客人,总是穿一身中山装,对他很大方,傅云生对他有异样的情感。但自从师父死后,傅云生再未见过那人,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虽然罗鸿文退残眼瞎,还不招人待见,但傅云生也对罗鸿文有过幻想,可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明白自己和罗鸿文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傅云生心悦顶天立地的男人,说实话就算傅云生不嫌弃罗鸿文腿残眼瞎、脾气不好的,但谁不想找个健全的伴儿,能懂自己的心?所以傅云生已经不期待罗鸿文。
傅云生现在只想接回小吉祥,然后带着小吉祥去北京。他有野心,他想成角,虽然入门晚了些,但他有天赋,去了北京,找到阎三爷,他相信有他的出头日。唱戏的谁不想台上扮着帝王将相,唱着悲欢离合,受着台下万人追捧。
傅云生来了这些日子,也明白了得自己奔前程,今天见了罗美民,给他指明了一条路,傅云生的路就只能是罗鸿文。傅云生又怎会不知道呢,可这条路对他来说有点难,因为他心里有道坎,他得违背自己的本心,去迎合躺在床上那个他不喜欢的人,还必须劝说自己跨过去。
傅云生站在窗边望着月亮,也不知道小吉祥在干嘛,自嘲地苦笑着。他不是不会,只是还不愿意。
傅云生来了这么些天了,罗鸿文跟他说过的话十根手指都说的过来,只有固定的几个丫鬟能近身照顾罗鸿文,傅云生也只是帮他晒晒被子,叠叠衣服都会被骂,更不要说靠近罗鸿文了。虽然在同一屋檐下,但两人的距离很远,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不仅是傅云生自己劈出来的,也是罗鸿文用拒绝的态度营造起来的,好似坚不可摧,可此刻,傅云生在思考怎么跨过去。
傅云生做小乞丐的时候,最会看人脸色了,为了要钱,讨好、欺骗、偷盗,他都干过。傅云生观察罗鸿文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罗鸿文有洁癖,每天都要洗脸擦身,虽然久卧榻前,但还是要每天换衣服,定期要修剪指尖,打理头发,绝不在床上拉屎拉尿。罗鸿文虽然腿脚不方便,但他可以用手着力,翻下床来,甚至能坐起身来。罗鸿文吃饭还讲究,不新鲜的绝对不吃,严重挑食,一件小事也能成为他发脾气的导火线。罗鸿文挑剔到连下人都要他喜欢的,虽然他看不见,但只要不是他点头的人,他通过脚步和习惯动作就能辨认出来。
傅云生也有照顾病人的经历。在老班主病危的时候就一直照顾着,对病人的身体情况和脾性比较了解。傅云生就凭借着自己的经验,趁丫鬟不在的时候,主动帮了罗鸿文几次,给他喂水,帮他拿便盆,替他按腿。在没人的时候,罗鸿文不会拒绝傅云生的帮助,有其他人的时候也轮不到傅云生到跟前去伺候。
有一次,傅云生给罗鸿文穿衣服,衣服扣子扣错了,又重新扣了一遍,罗鸿文虽然看不见,但对周围的事情很敏感,直接问他:“扣错了?”傅云生点点头,又想到罗鸿文看不见,就开口说道:“嗯,已经重新扣好了!”罗鸿文嘲笑地说:“你真是笨死了,连翠喜都不如!”傅云生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傅云生的心中有一丝难过,他从前靠着努力加天赋得了多少人的赞扬,也被人追捧过,现在却被说还比不上一个下人,那点心气作祟,让他听了这话不舒服,但傅云生人在屋檐下,不敢用以前的锐气和罗鸿文硬碰,因为他知道最后吃亏讨不到好处的还是自己。
老夫人来过几次,对傅云生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差。老夫人一来就拉住傅云生的手,在下人面前给傅云生立了威信,让傅云生就在罗鸿文屋里伺候着,还给他派了丫鬟婆子,因着他男扮女装就是给老夫人看的,傅云生心中紧张,不等罗鸿文出手,自己主动不敢要夫人的亲信,就推辞了。罗鸿文躺在床上,转着手里的扳指,听着母亲的训话,无非是香火子嗣,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也不回应,只有在傅云生拒绝了母亲赐给的下人时微微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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