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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不配(古代架空)——饮鹿

时间:2021-08-15 08:08:55  作者:饮鹿
  容暮微微摇头,琉璃目里波澜四起。
  周成孔讶异,随即一拍桌面,恍然大悟提醒道:“丞相大人当时在通州赈灾,应该还没听说过这事儿。”
  许赟摇摇头,叹息一口气,道:“三年前少将军当街行马,似乎碰擦了一耄耋老妪,当时还没什么事儿,可那老人家晚上回去,人便没了。后来那老人家的儿子次日午后状告官府,说是少将军骑马缘故,才让自家母亲人没了。
  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为难之处便在那老人家被少将军的黑马碰擦到,不过擦伤了手指,当时还无碍,能行能走,可递了状告书回到家里,一晚上就突然去了,而且是整个一大家子五口人从老到小在递了状告的第二日全部死了。”
  “那这案子当时是如何判的?”
  容暮一手的指腹摩挲青瓷茶盏上头的翠竹雕纹,一手抵着额头问道。
  “官府有何可解之法,那家子人都死无对证了。下官作为太仆,素日里掌管宫廷御马和全灏京的马政,华淮音那事同下官也有点关系。”
  华淮音所骑的马,便是从许赟那儿租来用的。
  马儿伤人,许赟作为最上头控着马政的一把手,当初没有被问责,但现在暗自被闻栗寻了出来,以后少不了被问责。
  “有了人证,现在这案子又被闻栗给翻出来了。就那耄耋老人之死,他摆明了就要为那家人出头,现在证人站出来了,意思似乎是说少将军白天里碰擦了那老妪,见那家人居然还敢状告他,夜间便派人亲自解决了那一家人。”
  周成孔摸着胡须,插话言道:“不过就为这事,华家那位今日还说要请我吃饭,想来是想借我的手替他把这案子压下去。”
  作为廷尉,周成孔掌管司法审判,算是闻栗的上头那位了。
  华淮音求于他,也说得过去。
  “要我说周大人你还是莫要插手了,现在闻栗在朝堂上顺风顺雨,可算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了,孰轻孰重咱们心里有数,犯不着为这少将军就碍了闻栗的眼。”
  在场的某一位官员低声说道,所言之物引起其余几人连连点头应和。
  他们皆为朝堂文官,和武将素来不和,犯不着围着武将那些事就忤逆了陛下。
  周成孔也颔首,吐出一口浊气叹道:“闻栗他翻出来的案子又何止这一件,年关休沐之前,那十年前的埋婴案,七年前的投毒案,他不都快要翻案了,陛下想来也是站在他那一头的……”
  灏京的权贵肮脏事一堆,杀人灭口已不算什么让人惊奇的事情了。
  但那些都是污泥之下沉淀已久的淤积,何曾有人将这些烂泥挖了出来,明晃晃的摊开在众人眼中吗,人人都巴不得光下离开这些淤泥,又有何人敢主动靠过去,染上一身恶臭。
  那几人还在念叨着闻栗翻出来的那些沉寂已久的疑狱,闻栗有想法,有手段。
  即便是容暮听到这些,也不能掩饰心生的敬意。
  容暮心里有些敬佩闻栗敢于翻案勇气。
  可若说华淮音当真如同他们所说那样,不但骑马撞伤了人,还夜半时分杀人灭口,容暮就持怀疑态度。
  即便容暮和华淮音相处次数不多,但他也能瞧出华淮音为人的赤诚,倘若他真莽撞骑马伤的人,那他也定然做不出会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但周成孔最后一句依旧不轻不重的压在容暮心头。
  这都是因为楚御衡他站在闻栗那一头的……
  现在的闻栗是有人护着的。
  即便闻栗所做一切已经快侵犯到了世家利益,在座各位权贵也不敢多做言语。
  原本容暮还微勾的唇角渐渐拉平了起来,微挑眼角,浓密睫毛遮住眼下的片刻恍然。
  他当初连中三元入朝为官,在初初担任宫中编馔时,百官瞧他不过二十,无显赫家世背景亦或父兄相护,对他的数不尽的低嘲和蔑视毫不遮掩,可楚御衡从未明面上护着他。
  在他一路从宫中编馔到丞相的位置,遇到的庵腌同样不少;最为严重的那次,他被敌手陷害为通敌的奸细,为了做戏引出真正的细作,他在狱中受了整整一个月的严刑拷问。
  其间楚御衡未曾为他多言一句,也没看过他一次。
  不过想来也是,人同人之间本来就有所不同。
  在楚御衡心里,他更是和闻栗有着天壤之别。
  一杯茶盏遮住绷紧了的嘴角,那些针刺般的细密痛楚都宛如雪融后的深潭,很快归于波澜不惊。
  微凉茶汁入口,放下了杯盏后的容暮温然浅笑。
  他还是原先那个能全然藏匿一切的一国丞相。
 
 
第19章 是闻栗啊
  罕见的冬日暖阳倾泻而下,堪堪穿过窗扉拥簇着桌上众人。
  一顿饭下来也花了近一个时辰,容暮见众人都酒足饭饱,便寒暄几句将人都送下了醉仙楼的顶楼。
  但刚将人都送走,宋度进来了:“大人,醉仙楼的老板想拜见一番。”
  “醉仙楼的老板?”容暮诧异。
  宋度想起刚刚外头满脸踌躇的男子模样:“老板名字叫周渠,应当是有事要同大人禀报的,满脸急切的模样。”
  容暮思酌片刻,应下:“那便见一见吧。”
  就为了这一桌玉盘珍馐,容暮也愿留下见一见这醉心楼的老板。
  随后容暮由着醉仙楼的小厮引着,到了后院的一处寂静厢房,一褐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正倚窗相待,满屋子都是浓郁的梅香。
  那中年男子便是醉仙楼的老板周渠,见到来人,周渠眼里立刻涌出闪烁不息的光点:“草民参见丞相大人!”
  周渠言语之间,竟有梗泣的味道。
  容暮挑了挑眉梢:“免礼了。”
  他身上还披着褐白色的大氅,被毛绒遮住小半张脸,周渠只敢瞧上他一眼便立刻垂下了眼眸。
  见眼前人有话要说,却又拘谨的模样,容暮侧首笑道:“今日还需多谢周老板你了,醉仙楼的美食在整个灏京里都是顶好的,可谓一桌难求。”
  被容暮这样夸奖,周渠嘴角扯出一抹强硬的下来,斗着胆子和容暮视线相对,许是发现了容暮并无那些文人官员倨傲的品性,周渠心里松了口气,试探性的开口道。
  “其实今日草民有事相求……”
  容暮闻言,心下只觉了然。
  “你直言便是。”
  周渠搓了搓手,有些干裂的唇瓣紧紧抿了抿,心里紧张又焦虑:“草民有一好友,但近来被官司缠了身,他是冤枉的,决然不会做出会杀人灭口的事情来!草民想求一求丞相大人……”
  眼前人的话还没说完,容暮只觉心湖泛起涟漪。
  周渠所说的那人莫非就是少将军华淮音?
  果然,等容暮听周渠说完,周渠所谓的好友,当真就是华淮音。
  周渠也知华淮音这事情棘手。
  他和华淮音是忘年之交的好友,现在好友被人冤但枉,即将入狱,他怎能袖手旁观?
  今日顶楼那一方宴席便是他留给好友同那些文官们交涉的。但那些官员们相互推辞,明里暗里的拒绝了这顿饭的邀约。
  这其中的意思就很微妙了。
  巧在丞相大人突然在他们醉仙楼定上这么一桌,将那些官员们又重新给聚了回来。
  所以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周渠硬着头皮向眼前人求了起来。
  但容暮的沉默让周渠原本热烈滚烫的心凉了半分,丞相大人原本还含笑应和着他,现在听他说完,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这案子能不能处理,先搁置在一边,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这案子也不归容暮去管。
  楚御衡有多讨厌人插手份外之事,容暮清楚的很。
  更何况楚御衡不久前才敲打过他,让他放下些许的朝堂政务,当下若想要顺着楚御衡的心思,他就应当本分,这些不该管的事情不去张望。
  卸磨杀驴的事情,楚御衡不是做不出。
  跟在楚御衡身后这么些年,楚御衡对朝堂官员的心有多狠,手段有多毒辣,容暮心中万分了然。
  这时候明哲保身,才最为安全。
  但即便心中有了明确的做法,容暮依旧觉得胸口发抖,那日同华淮音一同在丞相府吃酒的场景映入眼帘。
  武将的赤诚踊跃于面前,现在又对上眼前急切的中年人,容暮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同少将军又无血脉亲情,怎的就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血脉亲情?”周渠愣神,很快回道:“草民和少将军忘年之交,昔日草民母亲病重,便是去求了少将军府上的神医才得以吊着命,少将军虽说行事略显鲁莽,但心是好的,绝对做不出那等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愈说的多,周渠就愈发急切,到了后头,周渠已然红了脸,满脸布上了豆丁大的汗滴。
  一阵风从窗户中吹拂而入,带着外头雪覆盖后泥土的味道,但更多的是梅花的香气。
  容暮兀自听着,当下侧过头去,琉璃目略显恍然地看着窗户外套林寒傲雪的红梅。
  但不过几息,容暮就被这忽然而入的寒风吹拂到咳嗽起来。
  周渠焦着心,看眼前的贵人咳嗽到红了眼,才注意到丞相大人苍白的面色,连忙粗手粗脚想要将窗户合上。
  但胳膊还没抬起,就被容暮阻挡了下来。
  容暮白色的宫袍捂住发红的鼻尖,但他的视线还落在红梅之上。
  这一株红梅像极了楚御衡宫里的那一棵。
  恰逢外头宋度敲了敲门:“大人,时候差不多了,还要回府上喝药。”
  容暮收回打量窗外梅树的视线,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同时对周渠所托之事避而不提:“今日还多谢周老板留了一桌,账目记在丞相府的账目上即可,本官告辞。”
  “大人!那少将军的事!”
  容暮压下咳嗽的欲\\望,嘴角泛起丝丝苦笑道:“那案子并非本官可以插手的,周老板着实找错了人。”
  “大人!”
  身后人还在挽留,但容暮的步子丝毫没为此而停滞。
  外头的宋度在容暮一脚刚踏出门的那一刻,便连忙将大氅披在他身上。
  见自家主子面色苍白,唇畔都失了血色,宋度皱起了眉头:“还是太过勉强了,大人的身子就该在府里好好休养。”
  容暮由着他为自己系好脖子上的绳带,这会出了门,外头的梅花香气更加浓郁。
  宋度见他失神,疑惑:“大人?”
  “我们回去吧。”容暮收回瞥向梅树的视线,迈步离开。
  宋度愣神,忽然想起,每年冬日从宫里回来的大人身上总有这样的梅花香气,以及困顿的身躯。
  路上,马车平稳行驶。
  容暮今日多费了些神,华淮音的事情反复横跳在心间,现在靠着马车里的软靠,容暮还明面上闭眼假寐,实际在思酌。
  忽然遇到一阵喧嚣,马车的“骨碌”声也戛然而止。
  容暮微蹙眉头,掀开前头马车帘子,就见前头的大道已经被堵了起来,有数十人身穿官府捕头衣服此刻团在大道,旁边还有乌泱泱的百姓。
  “大人,前头好像是官府查案拿人,人多了些,挡了道。”宋度探着身子,随后回道。
  容暮闻言瞧了过去,他们这是刚刚到了镇远大将军的府邸前,两尊石狮子在门外耀武扬威,但都不抵一袭湛蓝色衣袍的男子来的更有光彩。
  等那人转过身来,容暮骤然同他对上了视线,握着帘襟的手骨当即泛起了青筋。
  即便只在数日前堪堪见过一面,容暮也将这人认了出来。
  是闻栗啊……
 
 
第20章 旧人走了
  湛蓝色衣袍衣袍在身,闻栗容貌俊朗,当下手上还把玩着一柄长剑。
  见他马车停下,闻栗尖利刀刃倏然入了剑鞘。
  未曾料到会是闻栗先和他打的招呼,容暮看着闻栗一步步的马车走来,原本悸动的心也随之冷静下来。
  “容大人?下官是刚入朝的奏谳掾,闻栗。”
  闻栗朝他行礼,而且行的官礼。
  容暮眉梢微扬,原本紧握着的拳头现下松开来:“本官之前见过你,不必多礼。”
  他本就坐在马车上,比下面站着的人还高了半个身子,而且现在眼前人向他行礼腰背弯下,那模样哪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倨傲神色。
  但等容暮让闻栗起身后,这样的感觉转瞬即逝,好似这人生来就该光鲜亮丽,腰骨不折的傲气模样。
  “现在得了官职,以后承蒙容大人关照。”闻栗说这话的时候仔细端模着容暮的面色,见马车的清润男子面色如常,闻栗笑意不减,“陛下还说丞相大人在府上养病,出不得府的,丞相大人现在这是打哪儿来?”
  容暮还在思索闻栗前头那句话,明湛落拓的双眸里波澜不兴:“从醉仙楼回来,没想到半路会遇到闻大人。”
  “醉仙楼啊……”闻栗眯着眼,微微勾起的眼尾在雪光中分外好看,“若不是下官忙着现在来捉人,一定要去那儿尝尝一尝,前几日陛下还同下官提过日后要去尝尝。”
  蓦然提及楚御衡,容暮心湖微扬。
  昨晚楚御衡还来了他府上,同他亲昵。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容暮也不免被自己突然浮现的想法气道。
  “饭菜也当真是极好的,闻大人有空了该多去尝尝。”容暮不置可否,视线从闻栗脸上移开后瞧着宅子外分外热闹的一群人,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闻大人是在忙着什么案子,竟来了此处捉人?”
  “丞相大人感兴趣?可这是下官的公务了,即便大人是一国丞相,也不能捷越至此吧……丞相大人从北疆回来伤了身子,自当好好在府上养着才不枉陛下的心意。”
  闻栗的脸上又重新恢复最初见面时候的傲慢。
  当下被人下了脸子,也让容暮愣怔一瞬。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
  闻栗能待在楚御衡身边,自然也会知晓自己是何身份。
  在朝为同僚,私下则为对手。
  楚御衡身边人的位置自己争不过,现在也无意去争,但在闻栗眼里,他或许都还是个阻隔在他和楚御衡之间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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