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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爹启示(玄幻灵异)——落樱沾墨

时间:2021-08-18 14:43:03  作者:落樱沾墨
  小叶子别的听不懂,但能听懂‘药’,他爹爹前段时间总是在吃药,知道药和树叶都是好吃的东西,就一边逃一边将瓶子塞进小袋袋里,拿回去给他爹。
  不过现在孟多没给着,给着了鹿时应。
  鹿时应久病成医,能辨别一些药,小叶子给的这瓶虽不太对症,但药丸中含有的几味药草却有一些作用,鹿时应服了药,对小叶子说了谢谢,小叶子又不好意思起来,把刚刚翻出来的树叶再一片一片塞回袋袋里——以后还要吃呢。
  门外传来动静,鹿时应正准备叫小叶子躲起来,就见这可爱的小东西飞快的跳到床头,笨拙的抬起后肢,拿起细链子‘啪’的一声又扣在了爪子上,看这熟练程度,应该是惯犯了。
  大师端着药走进来,扶起鹿时应,把药碗给他,一如往常的唤了鹿时应的名字:“应儿,喝吧,不然代价你知道的。”大师解开链子,将小叶子拽进手里,像是抚摸一般掐在小叶子细细的一截脖子上。
  鹿时应没多少犹豫,将药一饮而尽。
  “几月了?”喝罢药,鹿时应问。
  小叶子在大师的手里乖乖的趴着,一副能屈能伸的小样子,大师说:“六月初三。”
  原来已经过去了六个月。已是夏季,但这里却丝毫没有闷热的感觉,所以才令鹿时应产生了错觉,以为并没有太长时间。
  大师说:“这东西什么时候才会变成人?”
  鹿时应说:“不知道。”
  大师的脸上浮出一丝戾色,声音却还是温和,不急不慢的说:“应儿,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用一只古怪的小畜生来蒙骗为师。”
  鹿时应说:“信不信由你。”
  大师最看不得鹿时应平静无畏的样子,说:“应儿,为师养育你,栽培你,如果没有为师,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吗,应儿你不乖了,没有以前听话了。”鹿时应勾唇笑了一下,说:“师父想让我如何做?”
  大师迟疑了片刻,恼怒的一甩袖子,走出了屋子。
  鹿时应低头慢慢活动着自己的手指,表情冷冽,他的这位国寺里德高望重的住持大师慈眉善目待人温和,只有鹿时应才知道,师父性情古怪,行事乖张暴戾,养育鹿时应就像养育一只听话的狗,兴起时温和的抚摸,不悦时就往死里鞭打,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时,再抱进怀里,心疼的责备,说你是狗,怎么能不听话呢,不听话了,师父就要打你的,师父不想打你,你以后要乖乖听话。
  幼年的回忆就像一块腐烂的鱼肉,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当想丢弃时,从腐烂的肉里就伸出来密密锋利的刺,又要将人刺伤。
  睡到半夜,鹿时应被挠醒了,屋里昏暗,大师半夜不会来,所以也不会给鹿时应留灯,小叶子从外面摘了新鲜的树叶,晚上来送给鹿时应吃,星光从敞开的门缝照进来,映着小叶子圆溜溜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
  鹿时应哭笑不得,但还记得孟多说不能伤了小叶子的心意,于是简单挑拣了一些无毒能吃的放进嘴里,小叶子将他选出来的杂草重新递给他,鹿时应只好说:“爹爹不能吃这种,你也不要吃——”
  鹿时应说着停了下来,将小叶子殷勤送的杂草放在月光下又仔细的分辨一番,这才发现这并非杂草,而是一种药草,因为形似杂草,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认错。
  鹿时应微微惊讶,“你识得?”又忍不住感慨,小叶子当真聪慧,不愧是他与孟多的孩子。
  小叶子是聪明,但也没聪明到自己能认药草,它只是外出溜出来找树叶吃的时候,偶遇了山中野猫,众所周知,野猫是不太友好的,把小叶子当成长相奇怪的老鼠,要吃了它。
  小叶子毕竟和野生小动物还有区别,当即跟野猫厮打起来,在较量的过程中小叶子动用了自己的小脑袋瓜,‘比武’完胜野猫,野猫受了伤,喵喵喵的跑掉了,小叶子乘胜追击,看到了野猫凄婉的趴在草丛里,正漫不经心的啃着这种草疗伤。
 
 
第四十三章 小叶子雄起(二更)
  小叶子寻思着野猫的伤跟他爹的也没什么两样,于是半夜溜出去摘了药草。
  个中曲折鹿时应不知,只是欣慰的摸了摸小叶子的脑袋,吃下了小叶子送的药草。
  天下之大,想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大师却毫无踪迹,鹿时应和小叶子不知下落,孟多夜里睡不好,总担惊受怕,常常怀疑是否是自己错了,也许鹿时应和小叶子早已遇了不测,又怕这是一场梦,鹿时应和小叶子本就不曾来过。
  章礼江每次回温泉山庄都很匆忙,匆匆的来看看孟多和秦白,又匆匆的离开,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传来消息,他们就凭这些蛛丝马迹奔赴一个又一个地方,去确认老和尚的踪迹。
  夏季的晚风吹佛面颊,孟多站在窗边望着远处黯淡的山林,章礼江正和秦白在院中说话,见孟多清瘦的背影,对秦白说:“你多留意他,没事多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将来要是找到了鹿大人,我们怎么把这样的孟老爷交给他。”
  秦白说:“小叶子丢了,时应下落不明,他吃不下去也是正常。”
  章礼江这两年常在外面奔波,也瘦了一些,但体型更加精悍干练,说:“半个月前有消息传来,说有人在乞黎山的附近见过老和尚,拿了画像让辨认,说是应该没错,你先别给孟多说,我先去探探虚实,省的他再白跑一趟,身子吃不消。”
  秦白问:“乞黎山?”
  章礼江说:“在严闾城。”
  秦白露出迷惑的表情,问:“是终年大雾的鬼城严闾?”
  章礼江说:“对,穿过严闾城就能到乞黎山。”秦白犹豫的说:“我听说那里雾深露重,蛇虫奇多,再加上常年大雾,进去的人很少能再出来过。”
  章礼江说:“我知晓,但不去看看我不甘心,万一老东西就藏在里面,我们岂不是错失了良机。”
  秦白还是眉头紧皱,章礼江趁机拦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你给我多配点驱赶蚊虫的药,我就感恩戴德了。”
  秦白瞥他一眼,说了好。
  鹿时应吃了一段时间小叶子暗中为他采摘的药草,感觉身体渐渐有了一些力气,小叶子每天傍晚就溜出来陪他,睡在鹿时应的袖子里,等天亮再偷偷的溜回去,鹿时应总是担心它被大师发现,说了几次让小叶子不要再来。
  小叶子一脸‘我听不懂’,每天傍晚还是要钻进鹿时应的袖子,像是钻进孟多的口袋一样,让它感到安全。
  鹿时应发现了,小叶子想听的话它就能听懂,它不想听的话就听不懂,一副‘袋鼠都这样’的傲娇样。
  鹿时应轻轻敲它的脑袋,“你爹爹才不和你一样,他......”
  小叶子竖起耳朵听,鹿时应欲言又止,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鹿时应想起孟多时,总会想起死别前的那一幕,想到孟多决绝的背影,想到他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鹿时应忍不住苦笑,面对孟多,他总是宽容比责备多,谅解比埋怨多,可不知为何偏偏在此事上心有芥蒂,难以释怀——也许是临死却不能见他最后一眼吧。
  月光从房门的缝隙跌落进来,鹿时应睡得太多,夜里就难以入眠,正想着什么,忽然听见外面有很轻微的动静,他刚将小叶子遮好,房门就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了。大师手里拿着那条细链子,背对着月光,表情狰狞,说:“小畜生在这里?”
  鹿时应说:“它跑了?”手在被子下面轻轻压住醒过来的小叶子。
  “应儿,你又不听话了。”大师突然抬手,细链子在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抽向了鹿时应,在他的右脸上留下一条皮开肉绽伤口。
  鲜血在鹿时应的脸上蜿蜒,他一动没动,平静的说:“师父,够了吗?”
  大师最痛恨鹿时应古波无水的样子,难以满足他心里的快意,只有看着他的应儿向他求饶、害怕,恐惧,他的心里才会滋生出满足的快感。
  小叶子嗅到血的味道,惶恐的钻出被子,鹿时应一个没抓住,小叶子从床上一跃而起跳到大师的身上,张嘴啃在大师的脖子处。
  鹿时应:“叶儿!”
  它那小牙啃了树叶还差不多,大师毫不在意的抓住小叶子,将它从身上拽下来,苍老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他看着鹿时应焦急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笑容越发浓郁,用手卡住小叶子细瘦的脖子,对鹿时应说:“应儿,师父过去是怎么教你的,嗯?”
  鹿时应明知他此刻越是心急如焚,师父就会越兴奋残忍,可眼睁睁看着他的孩子濒临死亡,鹿时应根本难以维持冷静,“住手!我让你住手!”
  大师露出满意的笑容,慢慢收紧了手指:“应儿着急了?别担心,师父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你。”
  小叶子睁大了眼睛,爪子疯狂的挣动,随着大师的手指用力,小叶子的反应越来越少,越来越——鹿时应突然扑向大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细链子,飞快的缠住大师的脖子,两只手拽住链子的两端,用尽全力朝两旁一拉,链子收紧,纠缠在苍老的脖子上。
  大师没料到鹿时应还能起身,一时被链子缠住了脖子,鹿时应下手丝毫没有犹豫,大师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他抬手扔了小叶子,一手抓住脖子上的链子,一手运气于掌上,猛地拍向鹿时应胸口。
  鹿时应闷声吐出一大口血,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突然起身,弯腰将大师面朝上背在背上,细链子顺势缠到手臂上,鹿时应借力狠狠一拉。
  大师的眼睛向外凸起,脸憋的通红,两只手捂住脖子,两脚不停的踢动,唇角渗出血,艰难的说:“应儿......我是你父......杀我是......”
  鹿时应被打伤了心肺,眼前一阵一阵发黑,闻言他无声一笑,低声说:“我早就知道,但是,那又如何,这些年我看在你养育我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可是师父,你不该动我的叶儿。”
  大师的眼睛向上翻起,白色比黑色越来越多,他疯狂挣扎,疯狂想掰开那条细链子,可这链子是他亲自命人打造的,很细很坚实,很适合栓住小叶子,但缠在他的脖子上,立刻就陷入他苍老的皮肤里,无论如何都拽不开。
  很快,也许又很慢,渐渐地,大师停止了挣扎,两条手臂重重的垂了下来,身体变得沉甸甸,压得鹿时应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鹿时应这才缓缓松开僵硬的手指,他的手心被链子也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的往外渗出血水。
  鹿时应没顾得上看伤口,推开大师的尸体站起来,着急的寻找小叶子。
  小叶子趴在角落里,软绵绵的闭着眼睛。
  鹿时应伸向它的手隐隐颤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比知晓自己死期还要惊恐。
  “......叶儿”,小叶子只有鹿时应一只手那般大,软软的趴在他手心,艰难的睁开小眼睛,轻轻咳了两声,眼眶湿润,用毛绒绒的小脑袋碰了碰鹿时应的拇指。鹿时应心有余悸的闭上眼,从未如此恐惧。
  鹿时应带着小叶子离开那间屋子,走到外面的山林里,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没想到一闭上眼,昏睡了两日才清醒。
  醒来的时候,阳光照在鹿时应的脸上,这是他许久都不曾感觉到的暖意和生机。
  身旁传来些许动静,鹿时应侧头,看见绿意如毯的小草地上坐着一群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有灰白相间的小兔子、长着大尾巴的松鼠、橘黄色的小猫、一群麻雀,一只幼小的梅花鹿等等,它们围着的圈里,小叶子正爪舞足蹈的唧唧叫着,好像在发表什么高谈阔论。
  鹿时应咳了一声,小叶子立刻注意到了,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其他小动物也跟了过来,把鹿时应围成了个圈,小家伙们用纯真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鹿时应,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鹿时应从未被这多双单纯的眼睛注视过,在千军万马浴血厮杀的一将之帅竟然感觉到了压力,他轻轻咳嗽一声,扭头问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鼠:“这是......何意?”
  小叶子见他醒了过来,从肚子里的小袋子里连忙翻出来很多之前鹿时应吃过的药草和果子给他,鹿时应吃了药草和果子,看着小叶子,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小叶子没有他,依旧可以吃的好睡得好,还能结交小动物伙伴。带着鹿时应,还要为鹿时应采摘药草疗伤,还要摘果子给鹿时应果腹。
  鹿时应觉得自己这个爹当得有些不称职。
  小叶子不知他所想,见鹿时应清醒了,就蹦蹦跳跳钻进鹿时应怀里,一副很崇拜很依赖的样子,以后再也没有坏人会栓住它的爪子了,小叶子很高兴。老和尚死后的三个月,鹿时应处理了他的尸体,在山林中寻找出去的路,这座林子很深,雾气又重,很少的时间能看到太阳,鹿时应投石问路,试了几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才发现林中被设了阵法,他推演星算了几次,但因为露重看不见星辰,凭空算根本算不出来。
  他走不出去,只有等外面的人闯进来打破阵法,但有谁还会挂念他?鹿时应没有多大的把握被找到。
  幸运的是因为雾重露水丰裕,山林里有许多能够食用的果子,更值得高兴的是小叶子喜欢这片山林,每天都会有小动物跑来和小叶子玩耍。
  已经一年了,还是杳无音信,乞黎山白雾茫茫,章礼江带人进了几次,半途就迷路了,不得不重新退回来,大师究竟是不是躲在此地仍无法确认,若是硬闯进去,人又没找到,岂非又浪费了时间与性命。
  一年里孟多与章礼江奔赴了许多地方,但都没有找到鹿时应和小叶子,如今乞黎山进又进不去,这些日子,章礼江真的在考虑是否需要放弃此处,去其他地方寻找。
  孟多住在乞黎山下的华闾城里,城中也时常雾气弥漫,被当地人称作鬼城,人很少,城中破败,天黑时悄无人烟,幽光点点,的确有几分森然。
  孟多握着晚杏花琥珀石,落寞的看着窗外的雾,乞黎山的山风也是湿的,吹在身上没多大会儿就冷的刺骨,从窗外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朦胧的雾像心底的霾,浓重的化不开。
  翌日清晨,章礼江准备带人再进一次乞黎山,如果这次还进不去,他们就放弃这里,去其他有听说大师出现过的地方寻找,孟多突然闯了进来,眼睛发红,声音急切嘶哑,说:“我的琥珀石找不到了。”
  孟多的琥珀石章礼江也见过,是一块封了一朵晚杏花的琥珀,孟多经常拿在手里,章礼江猜测与鹿时应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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