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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野玫瑰(近代现代)——小箐岚

时间:2021-08-19 09:45:50  作者:小箐岚
  “小眠?”郑晏森没班长这些感慨,更关心他口中说的名字,“有说当时几岁吗?”
  “口供里没说,个人档案家庭关系那儿写了是5岁。”班长想了想,“算年份跟温思眠也差不多同岁……不会温国富真是他父亲吧?”
  郑晏森捏紧茶杯,沉下气说:“案子有没有查到其他记录?”
  “哎,这案子当年是大案,轰动一时,我俩在法院待的年头太少了,要给领导递申请才能调阅相关卷宗,得再等等。”班长说,“不过昕昕人脉比我广,能问到的也多些——你来说吧老婆。”
  任昕点头:“我父亲退休前在省高院任职,这几天我也托他帮忙打听了,说是上头下了指示要严查冤假错案。这个案子社会影响太大,最后判的又是死刑,所以肯定在严查范围内的。如果真像你说的存在程序非法,那重审估计是跑不了了。”
  她说完班长又来插嘴,问郑晏森从哪里了解到这种旧案子的,怎么忽然想查。
  郑晏森笑了笑,借班长那话说也是无意看到,想起了温思眠,所以就好奇查一下。
  午饭后夫妻俩回法院上班,郑晏森独自开车回家,打开自己电脑里那个早被他翻阅过无数遍,名为“7.22杭城奸杀案”的文件夹。
  小郑在小温面前xx硬,不在小温面前就心肠硬(。
 
 
第16章 旧事。
  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旧案是在本科期间的刑法课上,教授以此案为例讲解了强奸罪的加重情节和量刑。
  当时课件上除了被告温国富以外,其余人全用的化名,案情也叙述得比较简略,没有相关图片。但由于是自己家乡的案子,郑宴森留了心,课下用教授提到的几个关键词查了些资料,才知道这就是曾轰动一时的“7•22杭城奸杀案”。
  那会儿网络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又隔了将近二十年,能查到有关案件细节的资料并不多,只有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和新闻报道,讲述了这桩发生在杭城某个废弃码头边的惨案。
  后来郑宴森考上本校的刑法学硕士,读研期间发表了几篇论文。有一篇是关于犯罪心理分析的,导师指导时给了他几个典型案例,建议加到实证分析那一章里,其中就有“7•22杭城奸杀案”。虽然仅仅是文字描述,但内容远比郑宴森在网上随意查到的更为详细,于是也被他存进了电脑文件夹里。
  再后来毕业进律所工作,第一年名义上是律师,实际干的是律师助理的活儿。
  郑宴森跟着所里一位专接刑事诉讼的律师前辈学,上来就是几百万的贪污案,诉讼费高要走关系的地方也多,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
  郑宴森负责开车,酒桌上喝得少,基本是前辈和另一个男助理在扛。
  那助理酒品好,喝高了上车就睡。前辈职业病重,醉了话更多,跟他倒苦水说律师这行就是这样的,口才好技术硬还不够,还得会做人,熬出头了当合伙人,熬不出就一辈子跑业务吃辛苦饭,拿身体来拼。
  这些话郑宴森听了一年多,拿到律师证开始单干也时不时被前辈叫去帮忙——反正案子钱多,他来者不拒,逐渐积累了一些人脉,方便打探消息。
  年初时郑宴森收到风声,说上头准备整治律师行贿的乱象,好像是因为收到匿名举报,要求各地律师协会先自查。前辈也跟他聊起这事,倒不怎么担心的样子,问他知不知道这举报是打哪儿来的。
  郑宴森说不知道,前辈就举杯跟他碰了碰,低声说:“你老家呀,杭城。”
  郑宴森一愣,不知怎的想到了“7•22”那桩案子,就问:“举报哪个律师?”
  “这不清楚了。”前辈说,“不过说起杭城,有次我当事人的儿子在杭城旅游被抓了,危险驾驶,打电话让我赶紧跑一趟捞人。结果去到已经有个当地的律师在交涉了,估计是我当事人又另外找的,还挺有手段,刑事案件直接降级成交通违规,吊销了牌照交完罚款就放人了。事后请我吃饭,我问他怎么办的。他起先打太极说是商业秘密不能说,后来做了个手势——就这样,给钱办事的意思嘛,然后笑过去了,没再提。”
  郑宴森皱眉评价:“这是惯犯吧。”
  “我看也是。”前辈说,“对了,还跟你同姓,叫郑青峰。”
  郑晏森愣了愣,前辈却没注意,继续道:“杭城‘7•22’那案子他也提了一嘴,应该是有参与的,但没说具体,不知道是给被告辩护还是怎么。”
  郑晏森心头剧震,回去后立刻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人打听这桩案子。有个北京本地的同学帮他问到了,是家里人,调阅后拍了卷宗头两页,因为不能传播不能留底,就专门约出来见面给他看。
  照片里的温国富憨厚老实,表情紧绷地望着镜头,比郑晏森之前看过的任何资料图片都要清晰,郑晏森一眼就认出了他到底像谁。
  不是温思眠,是温爷爷。
  那个和蔼可亲、乐观爱笑的老人家。
  郑晏森心情复杂地谢过对方,回去后犹豫了半个月,赶在省考报名截止前改报了杭城的检察院岗位,备考、面试、辞职、交接,处理完一切,终于在8月底回到了家乡。
  现在加上任昕透露的消息,他已经基本确定,温国富就是温思眠自称在他很小就去世了的父亲。
  可郑青峰在这个案子里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他到底有没有行贿或者做过其他手脚?温国富是真的强奸杀人,还是被谁冤枉当了替罪羊?
  郑晏森抹了把脸,又想起那个在市检面试结束后拦下他,问钱包照片里的女人是不是他母亲的中年检察官。
  对方看起来与郑青峰年纪相仿,但人更刚硬些,没有郑青峰那么圆滑老练,邀请他吃饭也很客气,生怕被拒绝。
  郑晏森隔天高铁才回北京,时间充足,就答应了对方的邀约,在附近饭馆吃了顿饭。
  检察官姓余,叫余志成,五十七八了,发间许多白丝。他说自己与方艳玲是好友,大学时追求无果,艳玲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毕业前有了孩子,于是结婚也没办婚礼,之后彻底失去了音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能碰见她的儿子。
  “你和你母亲不像,倒是像她喜欢的那人,所以被我认出来了。”余志成笑笑,“真的太久不联系了,她现在还在杭城吗?过得好不好?”
  郑晏森说:“不在了,过得还好。”
  “那就行。”余志成说,“大学时她跟那个比她大了十多岁的律师谈恋爱,我们都不看好,觉得那老男人只是玩玩,不是认真对她的。谁想到啊……嗐,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艳玲还是有福气。”
  郑晏森席间没说太多,后来细想却发现种种不对。
  方艳玲大学毕业二十二岁,怀孕结婚,如果活到现在就是五十岁,郑青峰今年才五十三,自然不可能是余志成口中的那位律师。
  而且余志成说那律师是男的,郑青峰却告诉他,方艳玲是同性恋,两人通过做试管才有了他。
  ……太奇怪了。
  他从小就崇拜信任的父亲,仿佛忽然间变了个人,说话不知真假,做事唯利是图。
  这次决定回来,一是想查清“7•22”的案子,二也是想了解他母亲方艳玲的过往,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三点多关上电脑,郑晏森给温思眠发消息,说半小时后到。
  温思眠回得很快,说随时可以走。
  下午路况不错,郑晏森比预计早到了十分钟,温思眠已经在门口等了,一瘸一拐走过来上车。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猫狗味,裤脚处也沾着几根金毛。郑晏森扫了一眼,故作冷漠不说话,专心开车。
  “你刚才回家了?”温思眠嫌车里闷,没话找话聊,“午饭是自己吃的?”
  “和人一起。”郑晏森说。
  “哦……”温思眠想起昨晚在浴室被郑晏森堵得难受那句话,“男朋友?”
  郑晏森冷了脸:“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欲求不满?”
  温思眠又哦了一声,心想这应该算没男朋友的意思吧。
 
 
第17章 好玩吗。
  “哎,对了。”温思眠拈走一根沾在衣服上的狗毛,“你喜欢狗吗?”
  他问得没头没脑,郑宴森就只当是讨好搭讪,打方向盘拐过一个弯才回答:“一般。”
  意思就是不喜欢也不讨厌。
  “那你以后会不会养狗?”温思眠说,“或者,跟你一起住的人养狗,你介意吗?”
  “介不介意得看是什么人。”郑宴森淡淡道,“男朋友养可以,别的人养我不介意,搬出去住就行。”
  这话听着有歧义,但温思眠没问是养狗的人搬还是郑宴森搬,毕竟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只好又换了个话题,问郑宴森买菜了没。
  “买什么菜?”郑宴森显然已经忘了他早晨说过的话。
  “晚上做饭不得要买菜吗。”温思眠说,“没事,前面左拐有个超市,挺大的,买了再回去。”
  郑宴森没多想,照着温思眠的指路开,五分钟后进入停车场停好车下来,被温思眠吊车尾似的跟了几十米,郑宴森终于开始后悔了。
  “脚这样还来干什么?”郑宴森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温思眠一跳一跳地过来,“好玩吗。”
  温思眠小声说不好玩,到郑宴森身旁又大着胆子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臂,飞快收回来,问“我能不能挎着你的手走”。
  “不能。”郑宴森完全看穿温思眠的伎俩,拒绝给他任何创造肢体接触的机会,掏出车钥匙说,“回车上等。”
  “就一小段路……到超市里有推车我就不麻烦你了。”温思眠再次握住郑宴森的手臂,不过握得很松,只要郑宴森轻轻一抖就能甩开他。
  但郑宴森没有。
  出于不想再浪费时间的心态,他默许了温思眠这个动作,并容忍了之后短短几分钟内温思眠数次不经意的挨靠和触碰,以及不知道从衣料还是身体传过来的淡淡皂香。
  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到超市层,不用郑宴森提醒温思眠就先放开了他,自己单脚蹦着去拿购物车。
  以前高中时两人也曾逛过超市,为晚上去郑宴森家看电影或球赛买零食和饮料。有时超市人少,郑宴森就把温思眠抱到购物车里,推着他走。温思眠想要什么伸手指一下,郑宴森就会把东西放他怀里,不管吃的喝的,贵不贵健不健康,都给他买。
  少年心事总是羞于启齿,多说一分觉得矫情,少做一点怕留遗憾。
  郑晏森嘴上不说,但温思眠都懂。
  他从小就没了爸妈,跟着爷爷长大的。
  无忧无虑的童年结束得太早,没有可以分担苦痛的同伴,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因为懂事,知道不该要求太多,所以别的小朋友周末去打游戏去游乐场,他就自己在家做作业看书,大点儿了去爷爷的小面馆帮忙。
  有时温思眠也觉得自己像个没有感情,也无法感知快乐的学习机器,日复一日地运作。直到某天被一颗名为郑晏森的螺丝弹进来,卡住了齿轮,他才得以停下喘口气。
  郑晏森大概是心疼,加上性格里那点连路遇小学生被勒索都要帮忙的正义感作祟,所以在一起后总把自己当哥哥,带温思眠去各种他没去过的地方玩,买这买那,希望让温思眠感觉到自己被宠爱着,希望他不再孤单。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郑青峰,关系不尴不尬的。刚才拉一下郑晏森手臂已经受尽冷脸了,现在再让人抱他进购物车推着走,估计不用等找房子,今晚郑晏森就能住酒店去。
  “你看看菜,拿喜欢吃的。”温思眠蹦得脚累,借把手撑着借力,想偷会儿懒,“我对北京菜不太熟,不知道该买什么。”
  “不熟能会做?”郑晏森边走边拿。
  “可以现学。”温思眠笑笑,“我基本功过关,做出来味道都还行,不会难吃。”
  郑宴森脸色不冷不热,温思眠怕他又误会,就絮絮叨叨接着说:“这应该是我们家的传统技能。爷爷面做得好,虾爆鳝、片儿川、腰花和牛腱子,开了十几年面馆,生意都挺好的,你也尝过。我爸呢,不爱吃面,但做饭厉害,听爷爷说他初中毕业就跑市区来开饭馆了,后来和我妈结婚,有了我,小时候就是在店里闻着油烟味长大的……可能真是闻多了,下厨也挺有天赋的,第一次看着菜谱学,做几次熟练就会了,你尽管点菜。”
  郑宴森没发表评论,甚至很瞧不起人地拿了包北京烤鸭,半成品真空包装那种,放进了购物车。
  温思眠在心里哼了一声。
  “你在北京工作自己住吗?平时做饭还是点外卖?”
  “在家会做,加班就外卖。”郑宴森拿了两盒酱料,在看生产日期,“几年不见话变多了很多。”
  “……跟你而已。”温思眠从郑宴森旁边的货架上拿了瓶辣椒油,郑青峰不吃辣所以家里没买过,但他记得郑宴森喜欢,“两个人逛超市没话讲多尴尬啊,你不肯理我,那只能我多讲点儿了。”
  郑宴森把酱料放进购物车,另一盒放回货架上。
  他确实没什么心情说话,不过不全是因为温思眠——温国富那桩案子压在他心里,太多尚未查清的疑点了,找不到人聊,也暂时没办法跟温思眠说,但看着就总会想起,心里乱糟糟的。
  “爷爷还好吗。”郑宴森问。
  温思眠脸色一僵,随即垂下了眼:“走两年了。”
  郑宴森也愣了愣:“怎么……走的?”
  “大肠癌复发,化疗了一段时间,效果不太好。爷爷说想回乡下,我就给他办出院陪着回去了,一直到去世。”温思眠低头抠着把手上的胶纸,声音很轻,“处理完后事回来前一晚,我睡不着,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你可能睡了?或者在忙吧,一个都没接。”
  郑晏森说:“我回电话的时候你已经停号了。”
  “郑叔停的。”温思眠苦笑,“他不让我联系你,发现后就逼我换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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