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逐月去叶家是因为她的身份现在还不合适,可是,在此之前,方卿随并没有听说过要回江州的任何消息。
叶迢迢闻言也看了方卿渊一眼,但后者神色并无波澜,更看不出情绪起伏。
“是我不久前决定的。”
方卿渊负手而立,微微敛目遮住眼中波动:“此行我的目的地是浑沌川的飞沙岭,距神通关不过百余里,又途经江州,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带随儿去看一看。”
方卿随自少时跟随娘亲进入方家,便再也没有回过江州,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此条提案也算合情合理。
云仲璟眸色微闪,像是心有不甘,然而话到嘴边,终究又打回了肚子里:“那等卿随到了飞沙岭,我亲自去接他。”
“也不用了。”
方卿渊再次出声拒绝,目光暗沉到深不可测:“我会派人护送随儿的。不劳云小将军费心。”
明明是用平静地语气说出,可这话怎么听也叫人觉得不舒服,尤其是他还故意咬重了“我会派人”四字。
再好脾气的人被三番五次地回绝也会动怒,云仲璟笑容微微收敛:“既然这样,那便多谢放将军照顾卿随了。”
“我是随儿大哥,自然应当。”
方卿渊巧妙地打了个太极。
两人暗中角力一番,气氛难免有些剑拔弩张,虽不知何为起源,但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抱着看戏的心情不曾劝阻。唯独知情且深陷于此事之中的方卿随一个头两个大:
“两位,不早了,启程吧。再晚该赶不上驿站打烊了。”
他讪笑着插入二人中间,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众人果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包括本来处于漩涡中心的两人——
“那便走吧。”
云仲璟似不忍他为难,终于率先打破僵局:“云某和弟妹先前往神通关了,也祝方将军此行顺利。”
他朝方卿渊递去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而后者表情也有所松动,颔首以表肯定:“有劳云公子了。”
方卿随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下一瞬,一股近似于窥探的视线却如利箭般突然扫来,并定格在他的身上。
方卿随被盯得有些脊背发凉,不自禁地顺着那道目光回视,却意外看到了立于台阶之上的叶迢迢。
那人则以手拢袖,衣摆拖曳于地,金钗玉步摇之下,一张妆容华丽却冷淡异常的脸正与他赫然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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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摇摇晃晃地行了几十余里,此时早已出了玉京,驶入城郊树林之内。
到了一处溪边,车夫驱车停下。方卿随睁开眼,透过珠帘,看到车队里的人正在溪边取水饮马。恰巧这时门帘忽然被人掀开,一双镶着金边的黑色长靴首先踏入其中,紧接着是来者宽大的袖袍和系在腰间叮当作响的配饰。
方卿渊高大的身躯进入车内,车中空间顷刻便所剩无几。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于冠中,斜飞入鬓的剑眉和凤眼没了发丝遮挡,更显压迫气质。
方卿随喉咙滚了滚,下意识往车里缩。只可惜车厢没有那么大的位置,再往回退也只是背抵上墙。
方卿渊盯着他,一言不发地坐到了与他相对的位置,长腿微屈,膝盖几乎要抵住他的。
“大哥有什么事吗?”
方卿随强作镇定,身后的衣物却早已被汗水打湿。
“来确认一件事。”
方卿渊微微倾身,端详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晦暗不清的意味。
方卿随咽了咽唾沫,五指暗暗蜷紧——逼仄狭小的室内,独属于男人的气息被放大了数倍,充斥于鼻翼之间,目的却是想掠夺走他的所有感官。
方卿随强压下欲念,闭上眼:“大哥想要确认什么?”
然而方卿渊并未作答,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勾勾地盯着他。
方卿随感觉自己的身体烫到似要灼烧起来,且随时都有爆发的危险。马车里的空气也愈发的粘稠,呆在里面的每一刻都是煎熬。他忍不住站了起来,抬脚要往外走。
然而在他迈出马车之前,方卿渊便先抓住他的手臂,一把按到墙上。
马车晃了晃,惊动了在溪边休息的侍卫。后者抬起埋在水中的脸,眼睫水滴尚未拭干,已亮出剑,缓缓靠近车厢。
“无事发生。”
方卿渊声音冷淡的声音从车中传出:“刚刚不小心碰到车顶了。”
侍卫闻言冲车内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只是观这马车内景象,似乎并不如方卿渊口中那么轻描淡写——
两具身体正贴着墙壁纠缠在一起,呼吸亦是凌乱不堪。方卿被随被扯下衣衫,褪至臂弯处。他神色惊慌,也不知是在害怕眼前人还是在担心被旁人发现。
方卿渊看向他身下挺起的性器和顺着腿根蜿蜒的粘稠液体,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怒:“我知道了。”
他放开手,方卿随便顺着墙滑坐到了锦织软垫上。
“我就说先前那次你为何如此不对。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被人下了药。”
方卿渊垂眼:“看来变化的不止你身下那物,连这方面也是。”
方卿随闭上眼,汗从额角溢出,打湿了苍白的脸:“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究竟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方卿渊表情闪过一丝狠戾,而这一瞬恰好被方卿随捕捉到,令后者心惊肉跳。
“现在,我来问你第二件事。”
方卿渊蹲了下来,指尖温柔地在他下巴扫过,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胸前发红的咬痕上,语气平静到令人脊背发寒:
“你究竟是不是对云仲璟有意?”
第十二章 兄弟之间和谐相处(预警:产乳)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语气却不再冷静和克制。
方卿随瞳孔中倒影着那人逐渐放大的面庞,直到唇瓣被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衔住。
这一吻霸道而强势,如同过境洪水,连骨带肉地将他们吞噬。涎液自唇舌间滴落,浸湿了一小块铺在地上的软毯。
方卿渊松开怀中人时,两人的唇都有些吻到发肿。
“那一晚……”方卿随好像明白什么,心口忽然疼得厉害:“是你看到了。那桶水,是你为我准备的。”
方卿渊一言不发,只轻拂过对方面颊和耳根。方卿随能清晰地感受到,与自己肌肤相触的指尖正在微微发颤,而对方本来绵长平稳的呼吸亦是紊乱不堪。
“我可以容忍你任何事。唯独此事……不行。”
方卿渊咬着牙:“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
方卿随也是第一次见他露出此种狼狈情态,一时怔住。
他喜欢云仲璟吗?
他忍不住问自己——
如果喜欢,为什么面对云仲璟,自己的心绪就像和面对大哥一样?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自己又会在半清醒的时候不拒绝对方的触碰?
更何况云仲璟在大哥死后便成了云家独子,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
“我不喜欢他……”方卿随觉得嗓子有些哑,心像是被针扎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只是为了解毒罢了。”
“……”
“但是你又究竟是站在怎样的立场去阻止我和他呢?”
他盯着方卿渊的双眸,神情有些木然。
“我是你大哥,长兄如父,我为什么不能阻止你和他?”
方卿渊尽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却捱不过嗓音轻颤:“你也不是不知道,云家家规森严,云仲璟又孝悌守规,就算现在男人和男人成婚不是奇闻异事,到了云仲璟头上,也是不行。”
好一句长兄如父,又好一句“云家家规森严”。
字字剜心。
方卿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几个字眼而心如刀绞:“我纵横风月多年,放心。”他闭眼轻笑,只为掩藏眼底失落。“放心”二字不轻不重,偏偏被他说出了一种讽刺的意味:
“不会轻易爱上别人的。”
方卿渊沉默地看着他,眼中的火焰一点点消散下去,顶在墙上的拳头也脱力滑落,唯有唇角苦涩依旧。
“穿好衣服吧,冷。”他叹了口气,低头为对方整理衣物:“马上要出发了。”
方卿随抬头看向车顶,半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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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间,车队在驿站住下。
由于客房不够,车队大部队选择在门外的树林里扎寨。而方卿渊和方卿随则分别住进了二楼的上房内。
方卿渊在屋中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书,又看了看窗外高悬的明月,终究决定起身,往方卿随屋子走去。
然而才至门口,一声轻飘飘地闷哼便从屋内传来,方卿渊推门的手一顿,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大力踹开了门。果不其然,屋中方卿随正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长腿张开,以玉指探入那湿润嫩穴内。
方卿渊浓眉微皱,信步走至床边:“随儿?随儿?听得到我说话吗?”
“大哥……”方卿随眼睛虚睁着,只露出一点潋滟水光:“我……我难受。”
方卿渊将他抱起,放到腿上。粗糙的布料磨着腿根柔软的肌肤,怀中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他低头吻住那张薄唇,并以手撸动对方的玉根。
方卿随揽住他的脖颈,用乳尖去蹭他的衣物:“大哥,摸摸……唔,这里。”而那处红艳欲滴,像是熟透了的果实,正等待有缘人采撷。
方卿渊眸色不明,汗珠从微蹙的眉心流下,自鼻尖滴落。他常年握剑,指腹带了层厚茧,抚上那红嫩软肉时,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猛地一震。
他轻轻捏了捏,随即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流到了手心之中。
方卿随一怔,低头去看他的手。
方卿渊手指修长,手背青筋微突,而此时一股带着奶味的白色液体顺着他的手蜿蜒向下,看起来淫靡至极。
方卿随本来潮红的脸变得有些发白,而方卿随则眼底暗沉,将手拿到鼻尖前嗅了嗅。方卿随本想阻止他的行为,只是情潮再度袭来,令他四肢酸软,使不上力。
“你这样也敢到军队里来!”
方卿渊忽然拖着他的腰,将他压到柔软的床上,神情似是怒极:“你知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不……啊——”
方卿随想反驳,可对方一口含上他的乳尖,用舌头轻扫奶孔,一阵瘙痒从那小孔传来,有温热液体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欲海滚滚而来,将他拖拽入无尽深渊之中。他拼命挣扎,却终究是无功而返。在彻底失去理智前,他望着头顶那人,目光凄楚:
“你真以为我很能自在地决定自己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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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卿随,方家二少爷,方瑾瑜的私生子。
方老爷忌惮叶家势力扩张,对他从来都是散养加打压。而叶迢迢似乎也只是借他这个出身并不光彩的儿子上位,并不加以关注。
叶氏方氏将这个家割据为两半,唯独他这个被夹在其中的人成了戏台上的傀儡。若不是因为叶迢迢与方瑾然常年对他不管不问,若对方真要让他做些什么,他又怎可能有拒绝的余地?
再者说,他根本无法向叶迢迢解释自己现在的问题。
方卿渊火热的肉棒在他的身体里大力肏干,牙齿轻咬他红艳的乳头。奶孔似乎彻底被打开,乳水汩汩流出。
方卿随的胸部微微隆起,像少女刚发育时般柔软,他粗喘着气,花核被衣料摩擦到红肿,穴里的楔子仍在大力冲撞。
方卿渊拭去他眼角泪渍,亲了亲他的脸颊:“疼?”
“不……不疼。”方卿随道:“哥哥……再,啊,再肏狠些。”话音落,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骂,身体里的性器又大了一圈。
方卿随握住他的腰,双目赤红,加快了冲撞。
帐帷垂落在雕花床沿,遮盖住一室春色。昏暗灯光下,两个纠缠身影隐隐在帐内晃动,时不时从其间泄出一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
这场情事一直持续到月入中天。等到事后,方卿渊为方卿随擦拭时才发现,对方的乳尖已经咬得破了皮,一丝白色液体挂在其上。
方卿随眼神一暗,放缓了动作。
方卿随的胸部已经恢复到平坦,他却出奇地沉默,仿佛刚才那场云雨之事中,勾引大哥和吐出些淫词浪语的人不是自己。
方卿渊为他擦完,翻身上床,就着赤裸的身体抱住他,然而他甫一将手揽上那细腰,怀中之人便颤抖不止。
“怎么了?”
他想把对方的脸掰过来,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不要,求你……”方卿随的声音隐约染上了哭腔。
方卿随微微怔住,连对方起身也没有阻拦。
“你要去哪儿?”
方卿渊后知后觉地坐了起来。
“大哥……”
方卿随的声音从未像现在这样落寞:“你别跟来,我就去回廊吹吹风。”
他总是以游刃有余的姿态示人,就算面临困境,或雌伏于他人身下,也不曾展露此种情态。
方卿渊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但真只坐在原处,没再追上去。他像尊雕塑般,挺直着背,看着他一步步远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方卿随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方卿渊知道他就站在门后,正遥望着悬挂在天边的明月。风会吹起他单薄的衣袍,会卷起他的发丝,令他像只随时会坠落于地的飞鸟,脆弱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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