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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总管老是防着我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舟靖之呢？”我说，“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啧……”
努吉懒懒地斜着身子，好半边倾向我这方，他那头海藻般的墨色长发落在我肩头，似有似无地抚过我的耳畔，无端地卷起心底的波澜，隐约透着几许不安。
我强忍着这份情绪与他对视许久，努吉的反应无辜极了，他眨着眼睛说：“宫里有乱，舟侍卫被陛下召走了，萧总管身子不好，陛下要我来照顾萧总管。”
我冷哼一声：“撒谎。”
努吉道：“千真万确，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面无表情地退到床边，努吉僵在原地未动，目光却实实地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紧盯什么猎物，随时准备进攻。
我挪一步，他的目光也跟随着挪一步，他慢慢悠悠地往我这走，动作慢条斯理，我还赤着脚，地上铺的是貂毯，本该柔软舒适的毯子，此时每走一步像踩在针尖上，步履艰难。
努吉在笑，运筹帷幄的姿态嚣张又傲慢，我看着他，忽然想起殷烁遇刺的事情，那些假扮成侠士的刺客，还有皇城边蓦然掀起的动乱，众多事件连串在一起，再瞅瞅努吉云淡清风，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攒起眉梢，看向努吉的神情越发不友善。
“是你。”我冷冷道，“首领大人不是向来都效忠于皇帝的么？你想叛国？”
此番说法荒谬又突然，换成其他人听了也是定不可能信的，如此忠诚于上元皇帝的草原首领，万万不可能有逆反之心，况且南境之事还是秦卫将军和他一起携手稳住的，说他叛国，无凭无据，谁信。
“萧总管怎么能这样猜忌我？”努吉露出失落的情绪，一双碧绿色的眼眸充满了对我的责备，冤枉委屈的很，衬的我像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似的。
我一言不发，两人四目相对，只是一瞬的功夫，努吉笑了，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霎时，努吉身形敏捷，我来不及反应，蓦地被他扑在地上，两人长发散乱，争执中铺了一地。
“就是这种眼神，我光看着就喜欢疯了。”努吉压住我的身子，捉住我挣扎的手，抓的狠，皮肉上泛了明显的青色痕迹，用力间掐的疼，我咬着牙脸色白了一圈，努吉不管，捉住我的下巴胡乱地吻我，我不肯，他就裹住我的头颅禁锢住，任由我四肢抗拒，近乎野蛮地侵占入口中。
血腥而疯狂的吻一发不可收拾，几乎遏住了呼吸，濒临死亡的铁锈味蔓延，将唇瓣都染得血淋淋的。
唇舌间的撕咬仿佛刀剑相对的战场，哪怕知道无力地抵抗也只会惹来对方粗鲁的回击，却仍然做着无用的抗争。
近乎窒息时，我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跟抓痒没什么区别，口中的侵占退出，努吉眷恋不舍地在我嘴角边啃咬，我呼吸急促，垂着头颅闭上眼睛，脸色苍白。
努吉抱起我的身子，低头去舔舟靖之吻过的地方，舔的仔细，还要恶趣味地咬上几口。
“萧美人就是朵罂粟，明知是剧毒，我却依旧忍不住想摘下来尝一尝味道，哪怕因此引发毒症我也甘之如饴。”
喘息间我讥讽道：“首领大人当真不怕毒死。”
“怕什么？”努吉挑眉，“死而无憾。”
“你做什么——”
我惊慌地压住他的手，拔尖了声音，带着惊颤和无措，只可惜拦不住，努吉强势地脱掉我的裤子，掰开我的双腿，手指骤然插了进去。
“萧总管认为我要做什么？嗯？”
努吉埋在我的胸口处狠狠地嗅了一口，脸上挂着神经质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我仰起头，眼睛里氤氲着雾水，强烈的屈辱与不甘涌上心头，沉甸甸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萧总管还不知道吧。”努吉想起什么，啧了一声，叹息似的，“你不该怪我，你怎么能怪我呢，是你的好陛下，亲手把你送给我的。”
我睁大眼睛，胸口闷的发慌，手是冷的，心中一片冰凉，一股气堵在喉咙处不得舒缓，嘴边的血是方才努吉咬破了皮吮出来的惨状，对方不自知，叼着我的脖子咬，手里的动作不停，指尖恶意地往上顶。
我忍着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努吉则变本加厉，非要弄得我溢出呻吟不可，他整个人抵进我腿间，按着我肩膀，嘴唇虚虚地贴着我，热气喷薄，笑意轻缓，吐出的尽是恶毒的话。
“萧总管一辈子机关算尽，终于把陛下捧上帝位，反过来陛下倒是轻轻松松的就把你交给我，你要恨，就恨陛下，别恨我。”
努吉瞧我心如死灰的模样，像是看穿我的想法，他说：“萧总管，死兴许是最好的解脱，可有时候生死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只要有我在，你绝不会有事。”
我听了他的话，迷茫间突然有些悲从中来，兀自张了张嘴，一口气却堵住了心头的话语，到底是什么也说。
努吉继续道：“草原有最好的药师，宫里头的御医觉得药师用的全是歪门邪道的法子，他们清高不屑一顾，殊不知就是这些歪门邪道的法子能救你的命。”
“萧总管。”他压着我说，“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只有活着才能被我永远拴住，你也别想着跑。”
05：38
第四十二章
努吉的话无比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带着近乎失去理智的癫狂。
紧接着是如同野兽般强势而疯狂的侵犯，仿佛尖锐的利剑，破开那层软肉，搅得几乎麻木。
努吉发泄似的做的狠，隐约带着几分怒火，十指抓在我的大腿上，用力的几欲要嵌进肉里。
他挺着身子撞进肉穴深处，痛苦而煎熬的声音自我唇齿间溢出，眉宇拧成一团，本就破了皮的嘴唇再度被我咬得渗血，整个人虚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
努吉的凶刑却不间断的持续着，巴不得直接把我弄死，以解他心头怒火。
可是转念一想，他有什么好气的，该恼怒的人不应该是我么？他趁人之危如此对我，我恨不得一剑削了他，他反倒是无端地生了股无名火。
努吉敛了笑，把我的腿向上压，刑具进出更为顺利而汹涌，他叼住我的嘴唇啃，撕咬间发恨地掐了掐我的乳尖。
“为什么闭眼？嗯？”他钳住我的下颚，又去舔我的脖子，“操你的人不是舟侍卫，觉得恶心是么？”
我沉默不言，咽了好大一口血，喉咙一股子血腥气儿，难受得不行，满脸痛苦。
努吉抱着我快散架的身子，逐渐放慢了速度，可这丝毫不能缓解这具身子的痛楚，反倒是将那丝折磨一点一点地深入骨髓里。
他顶着我强迫我睁开眼睛，我望着上方满眼都是疼痛难忍的神色，努吉却颇为享用似的，面容都变得扭曲起来，这场暴行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一轮下来当真跟死过一回没区别。
他发泄完还意犹未尽地搂着我舔我的脸颊，含住我的耳尖轻吮。
我看了他一眼，霎时气血攻心，呕出一口深红色的血，努吉则瞧着我惨白的脸和嘴边触目惊心的红，仍旧波澜不惊。
他捏住我的下巴说：“萧总管这是何必呢？”
我缓了好几口气，五脏六腑都搅着钻心的疼和深深的凉意。
努吉替我擦嘴边的血，刚要说什么，厚唇微启，霍然，紧闭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发出一阵巨响。
我朝门口望去，那方立了道身影，穿着明晃晃的玄衣，发冠是镶了金的帝冠，几绺垂落的发丝随风飞扬。逆着光，外面是漫天大雪，白茫茫的一片，风卷着雪花飞进屋内，凉嗖嗖的，寒意袭人。
殷烁身上落了一层雪，随之他大步流星走进屋的动作，雪花又零零散散飘了一地。
殷烁走到努吉跟前不由分说的就给了他一巴掌，那巴掌打的清脆，打红了半张脸，将努吉整个人都打懵了。
“你答应过朕什么！”殷烁怒不可遏，拔高了声音，他的目光凌冽得能杀人，当即训斥道，“努吉！你好大的胆子！”
努吉只是愣了一瞬，瞧着殷烁愤怒的模样，旋即便笑了。
“陛下息怒。”他说，“臣是答应了陛下要求，可陛下也没说不能真碰萧总管，陛下把人交给臣，臣奉命救人，从中捞点好处，有何不妥。”
努吉笑着迎上殷烁盛气凌人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有点看好戏的意思在里头。
“城边的交易，陛下不会忘了吧？”
努吉的话题隐晦又甚似提醒，像是在暗示殷烁什么，又笃定了对方暂且不会拿他如何，他轻快地笑着，玩儿似的还掐了把我脸。
殷烁拳头紧握，攥得咯吱作响，他盯着努吉恶鬼般的模样，可又无可奈何，他叫努吉滚出去，努吉不恼，亲了我一口起身走了。
我坐在貂毯上，脑袋伏在床边，殷烁要过来，他的手刚要碰我的肩，我立马拦住了他。
“别碰我……”
殷烁卸了一身怒火，整个人霎时变得自责又无措，他的手僵在半空，手指动了动，到底是收了回去。
“阿玉……”
殷烁唤了我一声，屋内陷入沉寂，好半天无人再说话，他站在我身旁，注视我许久，也不走，门外的风刮进来吹乱了帘子，玉珠碰撞的声音此时显得格外清晰。
殷烁取了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闭着眼，几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他说：“陛下，你给的，有没有问过我……是不是我想要的……”
殷烁黯然，未做回应。
我气若游丝，下一秒就要咽气似的，声音极小：“你想让努吉救我，为什么不事先问问我？”
我哀怨地说：“陛下……你应该让我安安静静的去死……”
“这宫里头，我早就呆够了，可是又无处可去……唯有死才能解脱……”我道，“殷烁，你真残忍……”
年轻的帝王，可以说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人，如今却令我心灰意冷，帝王不该如此。
05：41
第四十三章
大雪连续下了整整三日，铺天盖地，似乎要将整个皇宫都埋进这场汹涌的雪里，宫人来不及清扫地上的雪，隔日院子里便又积了好几层。
三日后雪终于停了，万里无云的天幕总算出了点金色的光辉，灿烂的阳光倾斜着泼洒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上，映得梁端的雪照出亮眼的光晕。
萧府院内的雪也堆了一层，本是掩了道，行路艰难，就在几个时辰前有宫人赶来清出了一条路，几个时辰后就听闻是皇帝要来。
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应该是说做不出什么表情去面对殷烁。
萧府里上上下下奴才也好，主管也罢，全然换了一批人，就连我那不起眼的小侍从也没了影，眼下站在门口值守的是皇帝身边的御林军，不以为然的，当真以为我是位高权重，好大的面子，好大的阵仗。
我原先想召人把殷烁放在我这儿的虎符给他送过去，事到如今再由我拿着实为不妥，可惜当下竟然可笑地找不着人送过去。
殷烁他真要来，我也拦不住。
远远地听见声音，殷烁身边定是跟随了不少宫婢，可进来时却只见着他一人，外面坚守房门的御林军一同齐声向殷烁行礼，墙头的积雪似乎都被宏伟的声音震落了许多。
殷烁隔着距离看我，我也看他，他走的近了我便后退一步，这一举止让他愣住片刻，不知作何回应，眉宇间像是凝了一团乌云，脸色也不好看。
他张了张嘴说道：“你我何必如此生疏。”
我冷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殷烁又向前走一步，走得极慢，我也悠悠地朝后退，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防线，诡异得近乎压抑。
他伸手想碰我，我立马偏开了肩膀躲开他的触碰，他僵在原地，勉强挤出的一丝笑容霎时四分五裂，他忽然绷不住情绪猛地捉住我的肩膀，抓得紧，贪婪又急切，眼里透着掩盖不住的狂躁。
“阿玉……”
他的声音颤抖，整个人呼吸都变得沉重，他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平复了许久才稳住气息，长长地舒了口气，那份突如其来的暴躁又被浅浅的笑容所替代。
他说：“阿玉，好好养身子，草原的药师我已经命人召进了宫，他能治你的病，阿玉也莫要再跟我闹脾气了好吗？”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自言自语阴晴不定的模样，甚至可以称之有些病态的疯魔，只觉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可笑。
他轻轻地揽住我的肩，很快又放开转身便走了。
他才离开没多久，正面迎来一位雪鬓霜鬟的老人，他走到院子中央，手里拄着拐杖，整个人佝偻着身子晃晃悠悠的，既而又出现两位人高体壮的蛮族勇士，不由分说的就上前把我按住，力气大的出奇，我哪里挣得开，只能任由其死死扣住身子。
那老人慢慢吞吞地走到我跟前，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睛，挑剔地上下来回打量我，他抿了抿嘴，似乎对我颇为不满。
“你就是萧玉。”
他的语速缓慢，声音沙哑又难听，宫里头少有人能活到他这把年纪，满头白发，皱纹几乎遍布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仔细一瞧还有些骇人。
他看过我后，乏力似地垂下头，右手握紧拐杖，左手则轻轻搭着，不紧不慢地说：“长的是不错，难怪我们首领被你迷得失了心智般夜夜惦记着你。”
他抬了抬手，有人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朝我走来，那味道刺鼻的令人作呕，不知里面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定是不会随意救人，若不是首领有求于我，又同我做了交易……”老人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否则我怎么可能救你——”
老人的话语都带着不情不愿的挑剔和厌恶，我横着扫了他一眼，老人闭着眼睛装没看见。既而，那碗滚着浓汤的药逼近，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捏钳住我的脸颊就要往我嘴里灌。
粘稠的浓液流进嘴里，掺和一股死尸腐烂的味道，一碗药下去胃里头瞬时一阵翻江倒海，搅着肠道，近乎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并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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