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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悬疑]——异路某

时间:2021-08-29 10:47:03  作者:异路某
  “等等!”胡玥婉追了过去,她单手从衣服口袋里拿了张名片出来,硬是塞进了余了手中,“你要是想把后续的资料拿回去,或者是要退钱,都可以联系我。”
  余了试着把名片往回推了几次,没成功,她也不愿跟人做无谓的争执,不耐烦地把已经捏皱了的名片随意地塞进口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先过去。”
  “好。”
  曹焕回头知会了谭北海一声,他一手撑地站起身,先跑向了前台桌。
  “要找余了签的是这些吗?“
  他抱起了一堆材料,颠了颠,问秦诗道:
  “嗯,对……”
  曹焕没听完秦诗的话,听到个对字马上抱着材料往外跑去。
  “你知道要签在哪里吗,就跑!”
  曹焕此时已经听不见秦诗的话了,秦诗撇撇嘴,想要追上去,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叹了口气。
  一出大门,迎面一股热浪袭来,不知不觉间季节已经迈入了炎热的初夏。曹焕被太阳光晃得眯了眯眼睛,他搜寻了一圈前方停车场,余了的车颜色鲜艳,他很快便能锁定位置。车的副驾驶门是敞开着的,走近了他还能感受到从里飘出的丝丝凉气。余了一手挂在方向盘上,一手拿着手机,感觉到有人上了副驾,她抬头瞥了眼,见是曹焕,表情跟见着什么脏东西似的,立即扔了手机要去拉副驾门扶手。曹焕一下没反应过来,手差点被夹到,亏他激灵,上了一脚挡住门,硬生生拉开了能挤进一个人的空隙。余了还想抬脚踹,曹焕手上抱着资料,是挡不住这一踢的,眼见一脚当前,他大喊一声道:
  “我见到名单了!”
  余了也是身体控制能力极佳,硬生生半路停下了脚,收了回去。两人彼此沉默着,曹焕趁机钻进车里,过了第一关,他松了口气。
  “所以呢?找到下个目标了?”
  “我是说,你手里的那份名单,我看到了。”
  余了轻哼了声,显然是不信,她从后座捡回手机继续玩,不打算搭理曹焕。
  “去顾茂林葬礼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回过中心?因为纸泡过了水,字迹糊了,所以你用文检仪查看了纸上的笔痕。你可能不知道文检仪被文书的人设置了自动保存图片的功能,图片保存在了那台电脑里,被我不小心看到了。你放心,保存的文件我已经删除,不会被别人看到。”
  余了终于肯抬眼,她盯着曹焕的眼睛,面无表情,手上的手机屏幕从亮到暗再到自动锁屏,她一动不动。良久,她突兀地笑了起来,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看得曹焕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我担心?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该担心的不是你吗,别说得像是为了我删掉似的。”
  “……对不起。”
  曹焕这话一出,余了脸上的嘲讽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我要你道歉了吗?”
  曹焕搞不透余了的想法,但对方脸色过于阴沉,他决定此时还是选择闭嘴静观其变为妙。
  “我要你道歉了吗!”
  余了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这话,车内空间狭小,曹焕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在这后边接任何话都显得奇怪,他一时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可这样下去,话题又要无疾而终。
  不行,今天必须得好好谈谈。
  曹焕咬咬牙,正欲张嘴,余了先动了下,从他手里抽走了一本意见书,签了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的道歉改变不了过去。我做这些事谁都不为,只为我自己。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可利用的人,一种是可利用的人。”说罢,余了抬眼看了下曹焕,继续道,“你不要用你的思想来揣摩我,我出生前余永安就死了,他对我来说就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曹东起是不是叛徒,你是不是曹东起儿子,都与我无关。”余了签完了曹焕手里的全部材料,合上笔帽,抱胸靠窗看着他道,“我只是可惜,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不太好利用你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过也要感谢你,因为之前那事,他们把精力都放在了你身上,倒是方便了我,让我查到了不少好东西。”
  “你……”
  “下去。”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然呢?下去。”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做?还会继续查吗?!”
  余了越过曹焕开了副驾驶的门,使劲把他往下推,曹焕两手把住门框,几乎是喊着在说话。
  “关你什么事,又关我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别来捣乱。”
  曹焕没料到余了力气竟然那么大,自己一个松懈就被直接推出了车厢。余了迅速关了门,一脚油门就走了,而他屁股摔得有些疼,一边揉一边站起来,近距离吃了一嘴的扬灰。曹焕有些郁闷,原地转了几圈,把掉地上的材料捡起来抱在怀里,朝四处看了看,往谭北海的车那边走去。谭北海半个身子探出车外,车的正副驾驶座门都没关,曹焕低头爬进了副驾驶,闷闷地看着前方。
  “谈完了?”
  曹焕闻言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又摇了摇头,挫败地抓了抓头发。
  “我不懂。哎,我也说不明白。”曹焕把手肘撑在资料上,两手托腮蹙着眉,“她说红星那次事,确实是利用我挡在前头,给她制造了机会,查到了很多东西。但她又说无所谓我父亲是不是叛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好矛盾。而且,我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说?”
  “先抛开这些事情,不管她现在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就你个人感觉,她是做事冲动的那种人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觉得她在预谋什么,哎,应该说她一直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且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她又很聪明,擅长布局放长线。这么说吧,就她利用我挡在前面这一点,至少说明她是个会自保的人。但是,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我说不上来,她给我感觉要一个人去干件什么大事。保守估计,对面有四个会动刀的成年男性,即使他们似乎对组织交待的事比较懈怠吧,可要是哪一次触到了他们的直接利益,难保不会丧命。”
  “你想怎么做?”
  曹焕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谭北海,没马上回答。
  “你是不是想跟踪她,确定她要做的事危险程度如何?”
  被看穿心思的曹焕挺别扭地点了点头,不用别人说什么,他也觉得自己这想法极其圣母,傻不拉几的。
  “我就是跟着,不出头,发现不对立马报警,这样可以吧?你……你就当我是出于补偿心理吧,我真不能看她一个人冲在前面,她人生路还长着呢,要是折在这里,我岂不是……岂不是……”
  和我父亲做了同样的事。
  这半句话曹焕怎么都说不出口,一脸懊恼。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和你一起去。”
  谭北海语调不变地重复了一遍,曹焕住了嘴,看进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容反驳的坚定。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
  “……明天开始吧,我觉得她好像挺急的,应该是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好。”
  谭北海捏了捏曹焕的手,曹焕回握住他,看着一大朵桃花从车前大树的树枝上脱落,掉在车前盖上,而后慢慢滑下。
 
第八十二话
  “你醒了啊。”
  “哐当!”
  “我擦……”
  “乓!”
  谭北海眨眨眼,大脑还没完全清醒,扶着门框看曹焕在厨房里上蹿下跳。好一会儿,他揉了揉眼睛,有点反应过来了,上前捡起了掉落在地的锅盖。
  “我看见冰箱里有面团,就想着蒸个馒头,可他怎么就炸了呢……”
  曹焕从谭北海手里接过锅盖,捧在怀中,不敢接近灶台上的蒸锅。谭北海走近了一看,整个蒸锅都被一大只发起来的白馒头占据,馒头顶层表皮炸了个洞,噗呲噗呲喷着热气,正是这股热气把锅盖给顶到地上去的。他关掉了火,拿了根筷子刮了刮锅壁,馒头贴边的面皮已然焦黄,与铁质锅壁难舍难分,这锅怕是也不能要了。
  “我们吃吐司吧,怎么样?”
  谭北海想了想,伸手揉了揉曹焕的头发,问道。
  “……好。”
  曹焕还能说什么,他今天难得起在谭北海之前,平时都是谭北海准备早餐,他想着也是时候表现一下了,结果就是蒸了个魔法火山馒头出来。他也不敢再待在厨房里添乱,灰溜溜跑回餐厅,泡了两杯牛奶等吐司上桌。
  蒸锅不能用,很多东西都没法弄,谭北海开着冰箱思考了会儿,拿出生菜、西红柿、芝士及火腿肠往厚吐司上铺,顺便煎了俩流心荷包蛋,完成了一道简易早餐。
  “你打算从哪里开始跟?”
  “嗯?”曹焕咬了口脆脆的吐司边,咽下肚中,擦了擦嘴角答道,“先去余了家吧,她一般不会那么早起床。”
  “你确定她在家吗?”
  “虽然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觉得再怎么样,她是不会放雷电一个人在家的。”
  两人收拾完,开车到余了家楼下时,八点都还不到,可星期六的老小区,车位就不是那么好找了,他们转了好几圈,只在离余了家直线五六百米处找到一个空车位,停完车,还得往回走不少路。
  初夏的早晨不算太炎热,单元楼下小花园里聚集着不少清晨出门乘凉的老人们。两人本是打算在那儿蹲人的,但总不好跟老人抢座,便寻了个大树阴影底下的台阶并排坐着,一抬头就能看见余了家的绿漆大门。
  “诶你不是上次那人吗?”
  一老头自来熟地在谭北海边上坐下,他手上牵着只雪白雪白的大白熊,大白熊的毛已经被剃了一层,憨憨地吐着舌头散热,它看起来也不怕人,凑到谭北海膝盖边闻了闻,便枕着谭北海的脚面趴在了地上。谭北海闻言抬头,认出了跟他打招呼的人——正是住余了隔壁的那位老伯。上次的事,老伯或许误会不浅,这会儿正警惕地上下打量着面前二人。
  “您好。”
  谭北海微微点了点头,不打算多寒暄,赶客意思明显。可显然老伯没意识到他的疏离,继续打探道:
  “怎么你也住这里啊?可我好像从没见过你。”
  “不是。”
  “哦,那……又是来找小了的?”
  谭北海笑了笑,不置可否。老伯说完这句话,掏出了一塑料袋狗粮喂着趴着的大白熊,他瞄了几眼谭北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在谭北海以为话题就此结束的时候,他冷不丁又开口了:
  “你们找她什么事啊?别介意,我就问问,看你们还挺有模样的,总不应该是坏人吧。你看小了她家里也没人了,我跟她奶奶又是多年老邻居,她就跟我亲孙女儿似的,你上次……是吧,我不是怀疑你们啊,就是问问。”
  “什么上次?怎么回事?”
  曹焕越听越听不明白,悄悄拉了拉谭北海的衣袖,凑他耳朵边问道。谭北海并不太想让曹焕知道他之前找余了的始末,但既然对方问了,他总不能瞒着不说,于是便捡了些不重要的大致讲了一下。
  “我来质问过她一次,关于她是不是故意让你去红星这件事。那天大家谈得不太愉快,动静有些大,被这位老伯听到了。”
  “啊?”
  曹焕有些吃惊,在他对谭北海的印象中,对方是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的,但他同时又不免有些激动,毕竟谭北海这冲动是为了他。旁边老伯还在等答复,见他们窃窃私语似乎在对口供一样,便更加深了怀疑,他摸出了自己的老人机,不太友善地往这边看来。曹焕瞥到了老伯的举动,他拿胳膊碰碰谭北海,伸长头笑盈盈地面向老伯道:
  “我们是她同事,她有好几天不来上班了,也联系不到,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哦。”老头听这回答还算合理,默默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他摸了把大白熊的头顶,感叹道,“这孩子确实,我看她总是要睡到下午才出门,这些天又几乎每天凌晨才回家。我有天起夜——人年纪大了,肾不好,晚上老是被尿憋醒——走到客厅的时候,听见隔壁有开门声,我特意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两点了,我还以为是小偷,开门一看,原来是小了才回家。我就说‘小了啊,加班到这么晚啊,辛苦了‘,结果她说她现在没在上班了,我还想问,她已经把门关了。
  “哎呀,她年纪挺小的,一般这会儿大学都没毕业呢吧,她倒是已经工作了,之前也是一直待在国外,搞不好啊,早就辍学了。这孩子也是可怜,没人管,你说会不会是在外面学坏了啊?”
  谭北海和曹焕互看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便勉强地笑了下。
  “出来了。”曹焕余光瞥见楼上有人影,他转头一看,是余了开门出来了,他摇了摇谭北海的手臂,半站起身指着面前这幢楼的后方位置道,“我看到她的车停在那边,我先过去盯着,你快开车过来。”
  谭北海点了点头,迅速起身和曹焕兵分两路。曹焕绕过单元楼往楼后面跑去,这段路并不长,他赶到的时候,余了也正好站在车边,似乎是在低头看手机,原地站了两三分钟才开门上了车。可这两三分钟根本不够谭北海跑去开车再过来的,曹焕有些急,怕把人给跟丢了,已经在想要不花坛里捡块玻璃放路中间扎轮胎了。幸好,出口处横着辆乱停放的白色宝马,挡住了余了的去路,余了停了下来,下车围着宝马转了圈,最后停在车前盖边,拿出手机拨了车窗前贴着的电话号码。
  “你往我们进来的地方开,路边有个搭着红色雨棚的小商店,我在那儿等你。”
  曹焕一边躲在单元楼的铁门里往外看,一边给谭北海发了个语音信息。过了五分钟,谭北海的车应该是开到了,给他晃了个电话,他往余了那边看了眼,转身绕远路跑去单元楼另一侧,上了谭北海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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