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
简直不敢相信!
江祝没忍住问道:“陛下不是最讨厌七皇子了吗?”
为什么还要将天子之位传给七皇子?
太监看江祝不可置信的样子,什么都不说,等待江祝重拾理智。
片刻之后,江祝的神色重新回归于平静。
他淡然地问道:“敢问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公公可否跟在下透露透露。”
太监想了想,将圣旨和玉玺放到书桌上,这才缓缓说道:“杂家跟陛下的时候,陛下还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说着,眼神里面流露出浓浓的怀恋。
江祝不说话,就听着太监继续说下去。
“后来陛下成功在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坐上皇帝的宝座,当时有位宫女,名唤玉珍儿,也就是七皇子的母亲,皇帝看惯了世家女扭扭捏捏的模样,玉珍儿这种敢于流露真情的女子自然很快得到了陛下的喜爱。”
“没过多久,玉珍儿便生下了七皇子,可后宫一瞬变化无穷,生了孩子的玉珍儿老态尽显,陛下自然不会委屈自己,至此,玉珍儿便失了宠。”
言语间有些悲伤,似乎也在替玉珍儿感到不值。
“玉珍儿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又生下来个皇子,那些世家女自然白不会放过她。没过多久,玉珍儿便死了,唯独留下年幼的七皇子。”
“七皇子记恨陛下,从不跟陛下亲近,陛下内心有愧,想对七皇子好,却每每被拒在门外。”
江祝听太监说着,内心还是觉得有点摸不清东南西北。
这些跟让七皇子成为新任皇帝有什么关系呢?
太监却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没有察觉到江祝疑惑的视线,继续说着:“世人都觉得是陛下不喜七皇子,可谁又知是七皇子不喜陛下?”
“陛下这些年身体不好,愈加关注七皇子的动向,事实证明,七皇子哪怕没有陛下的辅导,也依旧如同绿竹般,临危不惧、坚韧不拔。”
说到这里,太监果断地不再继续,转而拿起书桌上的圣旨和玉玺,将它们亲手递给江祝,说道:“陛下知道一年前你帮助七皇子解决过一次剿匪问题,便知你定是个好的臣子,昨日与你的夜谈,陛下也很满意,故将此重任交付与你,你可不要辜负陛下的嘱托。”
江祝微微惊讶,但还是收下了那两样东西,不忘回复:“公公放心,臣不辱使命。”
太监这才满意一笑,离开了书房。
江祝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猛地也跟着离开书房,去追太监,追到时还在大口喘气。
“江太傅可是有什么吩咐?”太监面露疑惑。
江祝摇摇头,问道:“公公不如就待在丞相府吧?”
太监却摇头,面露难色,良久才开口说道:“太子不看到杂家的尸体是不会安心的,江太傅是个好人,陛下有又嘱托,杂家断然不敢连累江太傅。”
话说到那个份上,江祝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只不过看着太监离去的背影,内心不知为何,多了一分不忍。
回到书房,江祝无奈地看着圣旨和玉玺,想着还是等七皇子回来再说吧,现在朝堂上到处都是太子的呼声,恐怕他还没来得及念圣旨就被太子拖出砍了。
思及此,江祝拿起书卷看了起来,努力忘掉这些麻烦的事情,直到竹儿过来喊他。
“主子,太子殿下的人过来了,吩咐叫您入宫。”竹儿说道。
她是个丫鬟,只是个传话的,压根用不着想东想西,江祝就不一样了,得知这个事情,顿时内心烦躁,想了想,对竹儿吩咐道:“去跟太子殿下的人说,我马上就到。”
竹儿笑着回答:“是。”
紧接着,衣摆摇啊摇地离开。
叹了口气,江祝将圣旨和玉玺小心翼翼地藏到书桌底下,又看了几遍,确定无误才离开书房。
进宫之后以为要去的地方是东宫,没想到却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御书房。
低下头,掩下源源不断的思绪,江祝走了进去。
“参见太子殿下。”说着就要下跪,岂料李钦上前,拖着他的胳膊,将他虚扶起来,扶的时候还不忘轻薄他。
江祝内心无语,外表却要假装恭敬,薄唇微张,问道:“不知殿下找臣来有何吩咐?”
这一年来,他肃然成为了太子殿下的“军事”,太子一有什么事情就会来找他,他已经习惯了。
却见李钦一脸高深莫测,江祝心里不禁开始打起鼓。
就在这心神不宁之时,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唇。
江祝下意识躲开,却被李钦捏起下巴,不敢再有动作。
那是太子那是太子那是太子。
江祝在心里催眠着自己,这才压抑着甩对方一巴掌的动作。
李钦满意地抚摸起江祝的脸庞,从眉眼,到鼻梁,最后到嘴唇,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的白皙光滑,引人沉醉。
江祝正在犹豫要不要推开对方,却听李钦问道:“玉玺不见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祝身子一僵,下意识与李钦对视,在对方眼里没有发现怀疑的目光,这才收回视线,回答道:“等。”
李钦反问:“等?”
双手不由自主地放轻动作,江祝就趁这时,向后退一步,摆脱了对方的挑逗。
李钦的手指瞬间失去柔软的肉肉,眼神里露出一丝懊恼。
江祝继续说道:“就是等,殿下只需养精蓄锐,等背后之人露出破绽,到那时,玉玺自然而然就到了殿下手里。”
李钦被这个办法说服了,顿时露出愉悦的表情。
却不知,江祝心里越发看不起这个太子。
还文武双全,文不文武不武的,简直就是个废物!
如果是真的只是简单地将他当成“军师”,江祝或许还不会这么想,可是对方一想是得寸进尺,真将他当属下怎么会亵玩他?!不过是当他是件可以随意亵玩的物件罢了!
第12章 第 12 章
可是江祝知道,他现在必须要忍,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与太子对抗。
李钦沉醉在虚无的臆想中,自然没有发现江祝面色的不对劲。
江祝想着,这段时间他要躲着点太子,正准备告退,又听李钦悠悠问道:“江太傅今日告病没有上早朝,不知得了什么病?”
江祝莞尔道:“今日臣刚起床,肚子就疼得厉害,这才告了病假。”
李钦挑眉:“还疼吗?要不要本殿下为你揉揉肚子?”
江祝脸色顿时一白,支吾地回答:“不敢劳烦殿下,已经不疼了。”
李钦随意地“嗯”了一声,又问:“今日早朝本殿下已经为父皇请法师做了超度,只需过七日,便可以登基,不知江太傅想让本殿下给你什么职务?”
江祝却拒绝道:“臣已有太傅之值,不敢多求。”
李钦只要遗憾地转移话题。
“本殿下刚在翻奏折,你猜翻到了什么?”李钦笑着问道。
江祝只好问道:“敢问殿下,是什么奏折惹得您这么感兴趣?”
李钦于是走上前来,一只手搭上江祝的青丝,感受到它的柔顺,才缓缓说道:“是本殿下的七弟。”
江祝面露惊讶。
李钦解释道:“奏折上说七弟与土匪勾结,叫父皇好好整治他呢。”
江祝顿时想到了昨日被皇帝特地掉下的奏折,难怪那上面的“土匪”二字惹得他有不祥的预感。
李钦又说:“你说,父皇已经驾崩了,自然不能亲自解决这件事,只好由本殿下代替解决。”
“本殿下该如何处理才合情合理?”
江祝不知道太子是在考验他还是怎的,如今看来,却有其事。
又是玉玺,又是七皇子的。
思考半响,江祝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以为,要想体现殿下仁德,又能不枉法度,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钦眼睛顿时一亮,问道:“江太傅有何好主意?”
江祝对着他眨眨眼,笑道:“殿下靠近些。”
李钦心里顿时止不住的激动。
这个小妖精!
不过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靠近江祝,江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薄凉一笑,然后在李钦缓缓说道……
听完江祝的主意,李钦恨不得立即拍掌,夸奖道:“江祝真是为佳人儿。”
江祝笑道:“能为殿下排忧解难,是臣的职责。”
出宫后,江祝无声地松了口气。
他方才还以为太子有意要考验他,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回府后,江祝一连几天都在告假。
反正太子已经见证过他的真心,短时间内是不会找他的麻烦,这段时间他是可以好好歇歇的。
到了第五日。
林丞相刚下朝,急匆匆地走去东院。
竹儿看见,立马就将林居引进书房。
看着面前不慌不忙、正练着字的江祝,林居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早就知道太子要贬七皇子为庶人?!”
江祝眼睛都不抬,带着笑意回答道:“是啊,还是学生出的主意呢。”
林居:“……”
觉得自己在学生面前落了面子的林居开始无理取闹:“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我商量?!”
江祝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回答道:“事出突然,哪有时间与先生商量。”
林居无言,又问:“那你事后怎么不与我说?”
江祝又笑:“学生这不是怕您担心吗?”
林居总觉得这句话有毛病,但是还是止不住的欣喜。
害,还是学生心疼自己,不像家里的那位母老虎,天天就知道挠他。
远在北院的母老虎顿时打了个喷嚏。
林居走后,江祝打量着自己写下的字,有些不满,又换了张字,刷刷地写起来。
于是又过了几个时辰。
屋子里的光线逐渐暗下来,衬得江祝的皮肤更加白嫩。
黑暗中,江祝放下手中的狼毫,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喊道:“竹儿!”
竹儿原本就站在书房外,随时等候命令,闻言立马就进了书房。
“主子有何吩咐?”竹儿笑着问道。
江祝想了想,答:“将叶雨叫来。”
叶雨是他这一年来培养的暗探,专门为他打探消息。
竹儿也不多问,就答了声:“是。”
竹儿走后,叶雨没多久就来了。
叶雨是个少年,长相十分老实,人却与外表不同,特别机灵好动。
江祝看着眼前沉默着的叶雨,问道:“七皇子这是回京了?”
叶雨点点头,答道:“那日主子离了皇宫,太子便让人去南下‘请’七皇子回京,昨日刚回京。”
江祝:“今日早朝被治的罪?”
叶雨:“是。”
江祝:“那现在七皇子身在何处?”
叶雨:“春艳楼。”
江祝:???
好端端的,去青楼干什么?
叶雨看出主子的疑惑,很体贴地解释道:“据说是七皇子说他如今身无分文,只好将自己卖了,弄点小钱,等好心人来赎他。”
江祝:“……”
“他就这么确定有人肯赎他?”江祝不禁问道。
叶雨给了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最后,江祝带上□□,想要亲自去春艳楼看看。
刚到春艳楼时,门口已经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江祝觉得不可思议,还真有人买?
于是他随便拉了个围观百姓,问道:“兄台可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那百姓顿时来了兴致,哗哗哗地嚼了一大堆。
最终江祝总结了一个结论。
七皇子今晚要卖初夜,无数仰慕他的少女和少年都来此处搏搏,看能不能真搏到七皇子的初夜。
江祝自认为银两带得够多,于是也跟着众人进了春艳楼。
一进青楼,气氛就跟外面大不相同,江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受,总之寻得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好好地等待今天的“压轴戏”。
七皇子不仅卖身,还卖除夜,这要真不是亲眼见,谁都不会相信。
可不知怎的,江祝就觉得这种事情,李荣做得出来,不但做的出来,还能完美的、不知羞耻的做出来。
不过今日这事着实是喊人听闻。
其实一开始江祝也被吓得不浅,只不过被压在心里没说出来罢了。
春艳楼内真可谓是人山人海,比夜市还要热闹几分,江祝在这之前是没来过春艳楼,因此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被李荣卖初夜吸引过来的,还是春艳楼的人一向是这么多。
吩咐小二拿了盘瓜子和一壶茶水,江祝乐得看热闹。
春艳楼是用木头建造成的,跟普通的屋子差不多,但是比寻常屋子要复杂很多,没个五年是建不出来的。分为上下两楼,两楼都很宽敞,一楼搭了个台子,台子又分为两层,用帘子隔开。
江祝坐在第二楼,磕着瓜子,听着身旁客人议论,默默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老鸨出现在台上。
客人们立即竖起耳朵,不错过老鸨的每一句话,其中也包括江祝。
那老鸨生得健康,长得肥肥胖胖,脸上还不忘打扮,头上也戴满簪子,打扮得妖娆,可是任谁看,都起不来兴趣。
那老鸨笑得很开心,大声问道:“大家想不想要曾经七皇子的初夜?”
客人们齐声答道:“想!”
老鸨又问:“那大家伙都带够银两了吗?”
客人们只有少数回答:“带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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