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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努力洁身自好(穿越重生)——江上鱼肚白

时间:2021-09-03 18:38:32  作者:江上鱼肚白
  段嚣猝然转身,捉住沈喑的手腕,睚眦欲裂:“你也不许。”
  沈喑从段嚣的暴躁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水汪汪的委屈,回味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段嚣是不是对“轻松快活”有什么误解?沈喑并不热衷于任何不良行业,他要解释。
  事关终身名誉,这一点他必须解释明白。
  宽敞的更衣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喑一边换衣服,一边避重就轻,把来龙去脉讲给段嚣听,比如,他是如何与沧海阁产生的瓜葛,如何诓骗郭麟脱身,如何敲诈得来那把翡翠钥匙。
  段嚣大体听得明白,却又多了别的疑问,沈喑为什么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地换衣服?
  换的还是女装。
  其实,同为男子,沈喑在他面前更衣并无不妥,总不至于把他赶出去,可段嚣确有不妥,年少秀颖的侧脸隐秘处,耳根透着粉红。
  沈喑乔装过后,对着镜子瞻仰一番,惊觉自己竟有女装大佬的天赋,算了最好还是不要。毕竟,在无良作者神架空的世界观里,这并不什么值得骄傲的展开。
  “怎么样?”
  既然来龙去脉已经解释清楚,段嚣是个聪明人,定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其实,沈喑想问的是,扮得像不像,会不会穿帮。
  “好看。”
  沈喑穿的是长裙,他腰窄肩薄,身形消瘦,襦裙正好收束腰身,几乎看不出不妥。段嚣的目光落在他雪白的颈间,锁骨半露不露,肩头浑圆,下意识便说出一句令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虎狼之词。
  ......
  于是,段师弟三生有幸,瞧见沈师兄女装翻白眼。
  转了个弯走上玄武大街,很容易就找到当铺伙计描述的钱庄。
  乔装打扮是为了隐瞒身份,尽可能地避免祸患,暴露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天然去雕饰的段嚣因为拒绝穿女装,就被勒令:一边躲好,不许跟着。
  藏匿在角落里的段嚣,目光跟着沈喑的后背亦步亦趋,看着沈喑的扮相,恍惚中总有一种担忧自家小媳妇被人抢走的错觉,段嚣觉得自己愈发失控了。
  深意拿着钥匙换了一沓银票,面值最高的那种。取钱的掌柜看着沈喑,觉得脸生,但他们祖祖辈辈都听从训诫,见此钥匙如见尊主,便不敢生疑,不宜多问。
  瞬间腰缠万贯,沈喑乐开怀。有钱了,段嚣面儿上看不出高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吗?沈喑这个俗人相当佩服他这样的超然物外。
  段嚣是在介意郭麟的,郭麟一定用心不纯,他总能嗅到同类侵犯的危机感,虽然这个同类比他弱太多。但是看到沈喑这么开心,也就放下介怀。他的思路从未如此活泛,他极具跳跃性地意识到:
  沈喑是喜欢钱的,除了钱还有什么是他喜欢的呢?我烤的烧鸡他也很喜欢......
  段嚣想了想,其实他也有钱,就藏在那砖红宫墙边,院落斜角的一棵大槐树下面,那里有许许多多的黄金,夜明珠,各种有价无市的稀奇玩物,那还是母妃无聊的时候埋下的,不知沈喑他会不会喜欢。
  天恩在时,盛宠殊荣空前绝后。待到云销雨霁,锁秋宫的冷褥破席、秽言诡行能把人辱到烂泥里。从前没有自保之力,贸然回去就是有去无回,现在翅膀硬了,闯回去,一试无妨。
  两个人沿着玄武大街走到尽头,寻一家客栈,来一间上房,酌三两桃花酿,吃饱喝足,神仙般的日子摸过如此。
  岂料,刚走到客栈门口,便有人从背后冲撞了沈喑。
  这人神情闪躲,佝偻着身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慌慌张张的不像好人。撞完人想跑,这一下撞得结实,沈喑半边肩膀都是麻的,还好段嚣仔细,一把拽住了那个人。
  段嚣从他的袖口中摸一叠银票,那人今儿个出门做贼没看黄历,扒到了硬茬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沈喑摸了摸自己身上,心中无限骂街,刚到手的银票还没焐热就差点没了,这什么世道。
  说好的古人质性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呢?他不知道这个地方管州郡掌管称呼什么,脑子里随便过了几个官职名,管他是叫太守,都督,还是巡抚,一人血书坊市反扒行动。
  段嚣还没收拾他,沈喑只不过在心里骂了两句,那人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痛哭流涕求放过,嘴里念念有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开始交代他家里的情况。
  上有重病的八十岁的重病高堂,下有新婚的夫人产下孩儿,不足两个月。怪病盛行,害了粮田,陈粮被乡绅囤货居奇坐地涨价,吃不起陈粮,庄稼地里的活计已经无法养家糊口。
  夫人险些小产,勉强生出的儿子也只有巴掌那么大,夫人终日挨饿根本没有奶水,还不知道该怎么养活这孩子。
  孩子不停地啼哭声哭哑了嗓子,哭碎了一家上下的心肝,于是出此下策。那人坦白不晦,之前偷成过几次,给夫人煲了鸡汤,给咯血不止的老父亲抓了药,也算尝到甜头,所以今天打算再干一票。
  即便被抓,认栽就是。
  经过一番思量部署,专门在这种精贵的客栈附近盯梢,但凡住得上这等客栈的人,多数都是有钱又不差钱,好上手。
  他脸上的焦灼和憔悴不像是装出来的,作案手法也生疏的像闹着玩一样,沈喑姑且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狗啃的世道,也是个可怜人,但是偷窃终归不对,何况他偷的还是我。所以该怎么处理他?
  眼下的情境诡异而倍感熟悉,这就是典型的海因兹偷药式的道德困境啊,沈喑对无良作者的恨意更上一层楼。作为临床外科的医学生,上辈子他想不开选修了一门心理咨询与干预,入门就是一本《心理咨询的伦理与实践》。
  伦理,一听就很困境。
  结果,结课考试时候出的案例分析全都是伦理相关的道德困境,各种案例像极了他眼前发生的一切,立场不同,道德两难,当时他就没答好......于是风评被害,开个玩笑:医学院满绩学霸沈喑不讲伦理考砸伦理学。
  当时试卷上他不知道怎么答,如今事情摆在他面前他还是想不好怎么办,两难还是两难。人总要活着,活不下去就会出格。世道逼人当鬼,就有了鬼。
  “算了吧”,沈喑拿出两张银票塞给他当奶粉钱:“钱拿着给孩子换点口粮,小爷这次看心情饶过你,别再偷鸡摸狗的,下次可没这么走运。”
  那人哐哐磕头,走出一段距离后又给了自己一耳光:“都是教这怪病闹的!”
  “你于心不忍。”
  那人踉跄走远之后,段嚣说判词一样张了张嘴,纤长的睫毛下悬着淡淡的阴翳。段嚣单方面认定了,沈喑好得过分,容易招人欺负,这些被招惹的人里当然也包括他。
  沈喑觉得“于心不忍”这个词有点婆婆妈妈,正欲张口否认,段嚣又来一句:“你就没想过,那些故事都是他编来骗你的?”
  沈喑很好,好得找不到任何词语去形容,好得让段嚣快要受不了了。他心怀悲悯,恻隐,那么轻易就被触动,而自己呢,一颗心冷得就像深雪封存的寒冰利器。
  段嚣眼前闪过晦暗的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之于我,不是因为同情。
  沈喑懒得理他,要真是编的,演那么像他也认了,人世纷纷哪能桩桩件件都剖根问低的较真。可是从那人话中得知,这突然流行出来的怪病,确实透着古怪,令人不得不留心。
  草草结束这件小插曲,在客栈门口也徘徊挺久的了,沈喑拉着段嚣走进客栈,早些歇息下才是正道。
  店小二笑脸相迎,方才在门口的时候,沈喑出手阔绰,他倚在柜台后面可是眯着眼睛看得门儿清:
  “二位,几间上房?”
  “一间!”
  “两间!”
  沈喑和段嚣的声音同时脱口而出,不由恼火的瞪了对方一眼。
  沈喑说的是一间,毕竟有钱也不能乱花,每次去换钱都得冒着莫大的风险。在山庄的时候,一直跟段嚣挤一张床,他这种接触洁癖都惊人的适应了,省钱才是王道。
  段嚣说的是两间,他只是觉得,继续挤一间,如果他没办法保证不出问题。
  沈喑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察觉,段嚣眼中隐忍而危险的光泽。
  偏偏到这时候,他俩就爱固执己见,瞪着对方僵持不下。
  店小二低头翻了眼账本,生意太好有时候也很难做,他走过来打圆场:
  “真对不住二位,实在不巧。”
  “前阵子永州城尚未戒严,时疫的事你们肯定晓得。外地乡绅来永州采买、避祸的人都多,小店近日住的多是长客,见天儿的搬出去的比住进来的都少,最近客房紧俏着,上房就剩下一间了。”
  “上房宽敞得很,你们二人合住绝对不会挤,二位您看,谁交一下押金?”
  都是因为那恼人的胜负欲。
  沈喑爽快地交了押金,嘴角上扬,看似在这场较劲中成了赢家。
  小剧场:
  沈喑挺傲娇的:“我说一间就一间。”
  段嚣冷不防盯着他:“你再考虑考虑。”
  沈喑充耳不闻:“老板给钱,就要一间!”
  ......
  多年以后,沈喑后知后觉发现了那天晚上段嚣对他做过的事:我脏了!!!
 
 
第35章 
  进入客房之后, 他们二人进行了简单的归置。
  因为住过黑店有了心理阴影,沈喑扫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比之烟笼栖确实繁琐不少, 桌椅板凳门廊屏风茶水点心, 的确是上房该有的规制, 很好,一看就正规, 不像是黑店。
  沈喑摸了一把雕花的窗牖, 质感远不如烟笼栖的熏硫鸡翅木窗框, 唉, 离山日久, 甚是想念。
  但如今,他们二人照旧挤一间屋子睡觉,心情却完全互换。当时沈喑的局促不安, 全数出现在段嚣身上,只要靠近沈喑, 那种心跳猝然加快的感觉,让他有点慌。
  沈喑洁癖了两辈子, 终于被段嚣纠正,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 他会变得不介意,不介意身上有意无意被涂抹的血痕, 温热腥甜,不介意枕边多余的静谧呼吸, 长夜无梦。
  沈喑不确定地想,我只是为了省钱。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当然介意,肯定介意, 介意死了,咬起人来跟狗似的!
  推开窗子,天边彤云不散,暮色正好。
  沈喑:“天色尚早,方才听那人说的,城中的怪病症状诡异,实属蹊跷,出去看看吗?”
  说话的时候,沈喑看向段嚣的眼睛,看不出那是什么表情,像是有点走神,但他没怎么犹豫就应下了。
  玄武大街东西走向,绵延十里,搁在现代就属于市中心最热闹的商圈步行街。直到他们走出玄武大街,摸到寻常人家住的街坊宅院,行人渐渐冷清下来,更显得永州城的情况不对劲。
  一眼看过去,宅院草深,朱门紧闭,很多住户都是如此,一派荒凉,看起来住这儿的人很久都没修理庭院了,沈喑和段嚣不约而同地想到一种令人心寒的可能性。
  世人多数爱惜门脸,懒汉就算在家攒一堆脏衣服不洗也要把庭前打扫干净,好让自家看起来活得板正一点,庭院荒废成这样,宅主人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段嚣用剑劈开盘踞在院落门口的蛛网和杂草,沈喑跟了进去,推开正门,腐臭味扑面而来,令人反胃,绕过厅堂,推开卧房的门,沈喑的心直接梗住。
  沈喑在急诊外科见过各种各样的事故,还是会被这种场面吓到。
  他没发出声音,但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榻上一双尸骨扭曲骇人。
  他们的皮肉已经腐败成黑色,关节处若隐若现的骨骼也呈青黑色,金色的瓢虫从其中一个人光秃秃的眼眶中爬出来,钻进另外一个人的眼眶。这人已经失去眼珠,大概已经被那虫子啃噬殆尽,另外一个人的眼珠还在,直接被破了进去。
  从尸体的骨架看,是两个男人。他们死前交颈相拥,左边的人紧紧勒住那人的颈骨,面门怼在胸膛上,像是被勒死的,却没有任何反抗,反而伸手紧紧抱住对方的后背,他是自愿被勒死的。
  远远看过去,两个人几乎拧成了麻花,近看才能看出这些细节。
  他们本应是一对眷侣。染上怪病,百般绝望之下,亲手把爱人勒死在怀里,给他解脱,然后一个人睁着眼睛,拥着他的尸骨一动不动,等死。
  一死方为解脱,多活一秒钟都是受折磨,完全断送求生的念头,这种怪病比沈喑想象的严重太多。听说是因为吃了田里新长的谷子,纷纷染病,有人说是近些年来百姓开垦的田亩过多,触怒天威,天神降祸于人。
  于是,很多人闻风便扑进庙里,烧香拜佛地忏悔,万望神明放过他们。
  沈喑当时从路人嘴里听到这个说法,只当成无稽之谈,没放在心上。根据他学医多年所接触到的流行病学知识,田间的谷子出了问题,与其在神像面前以头抢地,不如去田里检查一下水质、土壤、种子、根茎等等。
  但是有问题的田地都在永州城外方圆几里的村落,永州城本身商贾繁盛,不事农耕,城中没有田地,想查,也无从下手。
  一路打听下来得到的信息也是寥寥,好在,他们发现这种怪病不会人传人。病因全是由于吃了田间新收的谷子,得来蹊跷,错综复杂,只能提醒自己小心为上,避免接触可能含有那些谷物的食物。
  沈喑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隔着那两具尸骨大概几步之遥,腐臭味招来的蝇虫纷纷绕着腐骨飞,那只啃噬着死者眼珠的金色瓢虫,却朝着沈喑振翅而来。
  段嚣见惯了成堆的尸骨,心里不为所动,倒是一直注意着这只金色瓢虫,直觉告诉他这是危险的东西。
  他抬手捏了一个诀,白皙的指尖跃动着红色的火焰,火焰缠上那只金色瓢虫,发出噼里啪啦的火光。
  (作者有话说:希望小可爱们和主角们都早日接受原书混杂的世界观,有修真等级也有仙法秘术哦,敬请期待。超自然现象都有了,有鬼精怪还会远吗?)
  段嚣拉着沈喑走出那间屋子,他不想让沈喑多待,那种充满腐臭死气的地方不适合他。像沈喑这样干净的人,就该似露水那样,被盛在桃花蕊里。
  沈喑被段嚣拉扯得晕头转向,确定自己刚刚真的看到段嚣手上有火,有点惊讶:
  “你会控火?”
  其实那天城外,烧鸡的时候,段嚣也是这么点的火,只不过沈喑忙着卷草席,倒腾野外睡觉的地儿,没注意而已。
  段嚣又像刚才那样,伸出手来,赤如丹彤的火焰再次出现在那瘦削的指尖:“是你们术宗的咒术,闲暇时学了几样。”
  沈喑向来信奉科学,穿过来这么久也没完全把自己洗成修真次元的世界观,顶多停留在低魔武侠世界观,如今亲眼看见超自然现象,难免惊奇,傻缺一样伸手去摸段嚣指尖的火焰,像是去触碰什么漂亮精巧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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