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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学院(穿书)——颜昭晗

时间:2021-09-06 10:21:34  作者:颜昭晗
  “我不在乎。”陶乐思抬起头,凝视着希尔达。
  艾斯比半死不活地在陶乐思的意识中呻|吟:“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走向,我以为您会为了求生不择手段,结果发展到现在,您直接是不怕死了?”
  希尔达又退了两步,离陶乐思稍微远了一点。她慢慢踱步,走到沙发前,颓然地坐下来,好像十分疲惫。过了一会儿,她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摸了一支烟点了起来。
  有了烟雾的协助,她仿佛又鼓起了勇气。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神的注视之下,白天有上帝,晚上有母神,”她说,“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任何一个角落都有眼睛。”
  “事情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陶乐思快步走到希尔达身边,在她面前的地毯上跪下来,握住她的双手,“我可以再想想办法。”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她除了去找克劳迪娅问东问西之外,根本就想不到什么靠谱的方案。
  希尔达吸完了一支烟,将烟蒂丢到沙发扶手上的烟灰缸里。
  “也许还有办法,只要祭祀仪式还没有来临,就来得及,”她轻轻从陶乐思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走到卧室之中,“如果你觉得太晚了,你就在沙发上过夜吧。”
 
 
第37章 期末考试的乐曲大杂烩
  那天晚上, 陶乐思是在校长房间的沙发上过的夜。
  她早上五点多就醒了过来,小心地掀开希尔达给她盖着的毯子,凝视了一会儿窗外飘着雪、还没有完全亮的低垂天空。
  她穿好外套, 准备回自己的宿舍中。身后的卧室门打开了, 希尔达穿着真丝睡衣站在门口,散着头发, 睡眼惺忪地看着陶乐思。
  “桃乐丝, ”她低声说,语气也带着倦意,不复冷淡,“早安。”
  说完,她又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留在陶乐思站在她的沙发前发愣。
  伴随着各种艰辛训练, 期末考试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尤迪特先生对陶乐思的钢琴水平已经绝望了。他认同陶乐思选择超技第一首作为考核的练习曲, 但由于陶乐思一直对于考核的乐曲曲目选择举棋不定, 他只能无奈地说:“你就随便弹弹吧。莫扎特k297也行,贝多芬F大调小奏鸣曲也行, 学校不会因为这个把你撵出去的。”
  期末考试安排在十一月的下旬。这个时候, 城镇中通常会很冷, 天色阴沉沉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
  陶乐思的日程被排得满满的。白天练琴,休息时间倾听索莎娜的噩梦和她种种精神紧张的臆想, 有时候还要抽时间去格雷厄姆酒店见克劳迪娅。
  克劳迪娅对于如何唤醒陶乐思的神格这件事十分感兴趣,她尝试了各种方法, 比如给陶乐思朗读关于赫卡忒的种种事迹, 或者讲述她所受到的启示, 还有那些关于赫卡忒的梦境, 但换来的都是陶乐思茫然如智障的神情。克劳迪娅甚至试图让陶乐思饮下自己的鲜血,被陶乐思厉声喝止。
  “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并非赫卡忒。”在又一次失败的尝试后,陶乐思对克劳迪娅说。
  “神是不会错的。”克劳迪娅坚定地说。
  根据原著中的情节,期末考试之后不久,学校就放假了,这时候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大多数学生们离开了学校,返回他们的家里,但实际上,当仪式开始的时候,这些学生又出现在在了祭坛上——以尸体或者是失去自主意识的傀儡形式。
  赫卡忒的生日在11月25日,正好比圣诞节早一个月。也许女巫们将这个日子作为赫卡忒的生日,正是赋予其一种早于耶稣,早于上帝,早于公元前的含义。
  而在这段时间里,希尔达就仿佛是铁了心要避免与陶乐思产生任何可能的纠缠。她经常会消失一到两天,再度出现时,脸上总带着疲惫的神色。
  期末考试那天终于到了。
  根据学院的安排,期末考试与其说是考核,不如说更带有一种表演性质的艺术晚会:一台大三角钢琴被搬到了临时充作礼堂的教学楼大厅,周围空地上分散安排着许多座位,方便考试时其他学生、教职工甚至凑热闹的行人围观。最前方摆放着条桌,老师们像评委一样对学生的表现进行考核。
  第一天是器乐系进行考试。上午弦乐,下午管乐和钢琴。时间安排得不太合理,管乐考核浪费了大量的时间,无奈只好将唯一的钢琴学生陶乐思的考核放在了晚饭之后。
  轮到陶乐思考试,她坐到钢琴前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在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街道上分外冷清。但是大厅里气氛倒是很热闹,灯光昏暗,围观的人群却兴致很高。
  考试时使用的这架钢琴,是一架舒密尔三角琴,陶乐思平时没有见过,应该是被妥善存放在某个地方。
  她先弹完了音阶、琶音以及和弦练习,然后是李斯特超级练习曲的第一首。钢琴的音色和音准都非常好,触键也得心应手。陶乐思自我感觉发挥得还行,弹完练习曲之后,接下来就是乐曲。
  陶乐思稍微停顿了一下,她从钢琴前侧过头,看着离她不远处坐成一排的老师。希尔达坐在正中央,她今天换了一件衣服,是一件深紫的长裙,同样严严实实地从脖颈一直罩到脚踝。她正在专注地看着陶乐思,却没有想到陶乐思此时转过了头,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微微低下头,假装在手中的册子上记录什么。
  陶乐思深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键盘上,轻轻抬起双手,落到键盘上。
  《一步之遥》。
  探戈。如同初见,彼此的试探,接近,远离,在舞池中旋转,或真或假地交谈,惊鸿一瞥,失之交臂。陶乐思演奏的时候,她侧头去看希尔达,看着对方闪着光的眼睛。
  希尔达曾经带着她在练舞室中跳起了这支曲子,陶乐思跳得很不好,但是她无法忘怀这旋律。
  在曲子只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陶乐思结束了一个乐句,马上又换了一首曲子。
  《夜的钢琴曲五》。
  柔声倾诉,互诉衷肠。寂静的夜,下雨的夜,希尔达说她曾经听到了陶乐思的苦痛。她的痛楚,连同她的柔情,在皮肤上抚摸摩挲。陶乐思触键犹如抚摸,她看着距离她不远的希尔达,她的神情安静中似乎有着战栗。
  曲子还没有弹完,陶乐思又换了曲目,这回是《西西里舞曲》。
  绿宝石。宝石一般色彩斑澜的毒蛇在身体上缠绕,绸缎在身下蜿蜒。寒风和夜色忽然升温,如流水般充斥了所有的空间,封锁住了退路。陶乐思不再去看键盘,她侧头,专注地盯着希尔达的眼睛,其他老师,其他学生,她都不再在意。
  希尔达或许也在回应着她,用她的眼神,用她作为女巫的巫术,用她们的连结,温柔地对陶乐思呢喃她所听不懂的咒语。
  气温越发升高,暧昧在两人之间的对视之间流淌。陶乐思缓慢地将头转向了钢琴。她稍微停了一下,手腕抬高,随后又猛烈地落了下去。
  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不同于这首奏鸣曲第一乐章的含蓄深沉,第三乐章开头一连串快速的琶音宛如澎湃袭来的海水,带着愤怒和倾诉,反复将她的思绪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纠缠、哀求,绸缎被卷成了一团。陶乐思的肩膀在耸动,手指灵活,击键准确。她抬起手,又重重地落下去,仿佛是一次又一次发动着进攻。海浪无休无止拍打着悬崖,在悬崖之上的古堡中,她在迷宫中奋力奔跑,狂风暴雨骤然来袭……
  这一段的演奏难度较大,陶乐思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乐曲之中了。她没有去看希尔达,现在她也不用去看希尔达了,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希尔达长发散落在枕上时,蕴含着暴风的乌云将她们托举至更高,一直高到了云端之上,听得到风的怒号。
  陶乐思换了曲子。科萨科夫《野蜂飞舞》。
  这支曲子很多时候被用来炫技,但是陶乐思却喜爱其中快速流淌而下的半音音阶。她如同黄蜂一般,在空中飞得很快,在阳光下奔跑着,她所感受到的只有肌肤触感火辣所带来的疼痛与快乐,甜蜜而血腥,一次又一次,前进,后退,站起,躺下,光影在面前旋转,眼前时而黑暗一片,时而流光溢彩。
  “我没有喝醉,我很清醒。”她想。
  “我爱她。”她又想。
  终于,陶乐思转过头,看了一眼希尔达。
  希尔达不知何时已经点起了一支烟,但是她好像根本就顾不上去吸烟。她另外一只手紧紧攥着桌布,手背上青筋毕现。她在紧张,与陶乐思一样紧张;她也感到某种欢愉,堕落所带来的欢愉。
  这一首曲子全速弹下来很短,陶乐思略微喘息了一下,马上又开始了一首舒缓而略带忧伤的亨德尔g小调帕萨卡格利亚。
  在暴雨与阳光中飞行之后,缓慢降落在一片虚无的空地。痛苦如影所形,孤单的时光像风一般从指尖流淌而过。她疲惫地躺在温暖的臂弯之中,床帏垂在她的眼前;而陶乐思只想看到那个人的眼睛,无需言语,能够在人海之中,或者隔着练舞室的玻璃,再看她一眼就好……
  她转过头,所有的观众鸦雀无声,不知道是真的在欣赏她的美妙音乐,还是被她选曲的随意性给惊呆了。希尔达依然端坐着,从灯光下,陶乐思看到她的胸膛在微微上下起伏着,她的眼睛闪着水光,不知道是因为激动,或者是一点点迸发而出的泪花。她抿着嘴,几乎是要用牙齿咬紧嘴唇了。
  陶乐思再次换了一首曲子。这回是一首爵士风格的钢琴曲,是电影《海上钢琴师》中斗琴桥段中出现的一支曲子,名叫《the crave》。这首曲子似乎有玩世不恭的气质,还掺杂许多切分、大跨度之类的爵士钢琴技巧,但是陶乐思却又能感觉自己听到了其中的沉重,轻盈的脚步,沉重而疲乏的灵魂。
  女神缓缓向天上升去,信徒们的血染红了整条河流。而陶乐思不在意这些,她不想要这些,她只记得一瞬间曾经有过的,永恒的渴望。
  作为艺术学校的考试,选择爵士乐未免显得有些轻佻。但是这曲演奏完后,陶乐思站在钢琴旁鞠躬示意,听众们还是很给她面子地鼓了鼓掌。
  陶乐思闪耀着某种光芒的眼睛直直盯着希尔达,当她鼓起勇气抬起头与陶乐思对视的时候,她似乎动了动嘴唇,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终究还是再度移开目光,显出一种疲惫与茫然共存的神色。
 
 
第38章 晚安,桃乐丝
  陶乐思在考试中的创意选曲令她赢得了尤迪特先生的一顿臭骂。
  “如果不是斯坦女士说你很有天赋, 钢琴系又只剩下你一个学生,你早就被撵出学校了,”尤迪特先生气呼呼地挥舞着他手中的烟斗, “你应该去酒吧里找份工作, 或者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像个小丑一样表演。”
  对此,陶乐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考试结束后, 陶乐思回到了房间里, 她觉得有点累,脑袋里空空如也,貌似是正处于一种贤者时间的状态。
  她换了睡衣,倒在床上,也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躺着。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希尔达走了进来。
  “收拾东西, 我们走。”她说。但是她的声音在发抖, 这让她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坚定地要求陶乐思滚出学校,滚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要走?”陶乐思从床上坐起来, 倚靠着床头, “明天是舞蹈系考试, 我还要为mother伴奏,这是你的心血,对吗?”
  “我想要你活下来, 而那个舞蹈,已经无关紧要了。”她说着, 在安娜的空床垫上坐下来, 声音里透露出疲惫。
  “如果我离开了, 你将会更加为难, 瓦格纳女士会质问你,其他老师会怀疑你,”陶乐思在室内的黑暗中摇了摇头,她看向窗子,雪花飘落着,堆积在窗台上,“我不会走,我还要留在这里,直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希尔达不说话了。她坐在安娜的床上,陶乐思听得到黑夜之中她的呼吸声。天完全黑下来了,她看不见希尔达的身体,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用自己的意识,仿佛她突然生出一对神奇触角一样,在黑暗中抚摸她身体的轮廓——
  “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请你都告诉我。”希尔达站起身,显然她努力想要说什么,可是过了许久,她也只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希尔达,”陶乐思从床上下来,在黑暗的房间里凭借着感觉找到希尔达的位置,然后伸开手臂拥抱住她,“希尔达,求你了,不要推开我,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再多一会儿。”
  希尔达没有说话。她好像在陶乐思的头顶很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她也回拥住了陶乐思。
  她的个头比陶乐思要高,陶乐思刚好能够埋到她的颈窝里。她贪婪地呼吸着希尔达身上的气味,香烟、熏香、旧书、雾气、森林、河流,她将侧脸贴到希尔顿胸前,感受到在她的衣物和皮肤下血液在血管流动。
  现在,她似乎可以从某种程度上理解索莎娜的神使狼人对于希尔达血液的渴望。但是她并不想伤害希尔达,她也不想撕开希尔达的血管,畅饮其中的鲜血。
  “这几天,不要离开学校太远,不要和可疑的人打交道,不要和别人发生冲突,不要把你发现的事情告诉别人。听明白了吗,桃乐丝?”希尔达附在陶乐思耳边说道,用一种忧伤的语气。
  “我知道了。”陶乐思说。
  希尔达放开陶乐思,她在黑暗中凝望陶乐思。窗外雪花安静地飘着,暖气发出嘶嘶的声音。偶尔有风刮过来,窗户上的玻璃咯吱咯吱地响。
  希尔达想要说些什么,陶乐思感觉到指尖之下她肌肉的紧张。最终,希尔达却只轻声地说:“晚安,桃乐丝。我——晚安。”
  第二天,是舞蹈系学生的期末考试。上午集体舞蹈,下午单独舞蹈。在跳《mother》的时候,陶乐思被薅上台当伴奏。
  考试结果令人满意。这也是陶乐思第一次看到这支舞蹈的全貌。
  她知道这首舞蹈无论是音乐还是编舞都非常现代,尤其是对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而言,更是无比先锋。舞蹈演员们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祭祀,将一个看不见的神灵高高地举到头顶——但还不够高,于是几名演员托举着一名演员,做出搭建高塔,想要继续攀登的意象。很快,被托举的演员假装摔落下来,展现出挣扎、痛苦和死亡。
  由于伴奏简单,所以陶乐思能够一边弹琴一边观察着每一个舞者。她发现所有演员都神情呆滞、严肃,乃至于令人不舒服,不过这可能是编舞需要;她还注意到,索莎娜的眼睛好像变成了黑色,不过距离太远,也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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