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我被鸟偷走当老婆这件事(玄幻灵异)——宁世久

时间:2021-09-06 10:23:22  作者:宁世久
  鸟也不行。
  那里会有人?
  “在我睡着前,我记得爬不周山最高的记录,约莫在十里,也不知道近几年是否有什么变化。”李朝霜像是没看到阿晕和男孩的满脸怀疑,道,“那是个普通人组成的队伍,他们越过了一百年前,剑阁章道主在不周山九里处留下的剑痕,难以想象如何做到的。队伍其中有一人著了《不周山志》,我拜读过,写得极为考究。
  “他在书中写到,有一条路可以较为轻松地爬到七里高处,可惜并未详细描述。
  “所以上山之前,能拜访一下这位更好。若我记得没错,他就住在天星城。”
  “十里,”阿晕瞪大眼睛赞叹,“好厉害啊。”
  男孩眼里则闪出高兴,道:“您说的,可是天星城外十五里顾家庄的顾长径?”
  李朝霜点点头。
  男孩再次下跪,道:“那是我爹,他前年到陈将军军中服役。求恩人搭我一程,带我去见他!”
  “……竟然如此巧合?”
  这回,就连李朝霜的眼睛,也睁大了一些。
  他转脸看向小鸟儿,就见小鸟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上门拜访不带礼物不好,朝霜,不若我们救出这孩子的娘,一起带去给那位顾先生吧?”
  没发现自己被当做了上门礼物,男孩不敢置信道:“我也很想救我娘……但还是先去天星城报给陈将军吧?两位大人,那可是上百人的匪寨啊!”
 
 
第23章 翌日(三)
  顾王氏给太阳晒醒了。
  一片狼藉,无论是她还是其他没来得及跑掉的女人。她们像是已经给渔夫杀好的死鱼,剥掉了鳞片,带着浑身伤口、露出的内脏、无处不在的腥臭和粘液,整齐码在案板上。
  和鱼一样的光溜溜。
  和鱼一样的臭。
  和鱼一样的痛苦。
  顾王氏还闻到一种气味。
  是近年来,大荒上每个人都熟悉的,死人的气味。
  她想推开压在她脸上的胳膊,但昨天那几个土匪对她施暴时,折断了她的手。
  便是放在整个楚州,顾王氏楚绣的技艺都能算翘楚。外子从军后,一家老小全靠她支撑。
  手要是废了,顾王氏一时想不到全家该如何活下去。不过现在这情况,就算手不废,好像也……
  阿耶已是古稀之年,发现土匪进村,依然拔出当年参军带回的□□迎战。
  顾王氏亲眼看到,他被土匪一刀砍倒在地。
  而婆婆,掩护小泉逃跑时,给踹了一脚。
  当时她们之间隔了有一段距离,但婆婆后脑勺撞在墙上时,顾王氏绝对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大概也是她最后听到的声音。
  接下来她就给几个土匪拖进屋中,所以小泉到底跑掉了没有?
  湘江水在夜间那么冷,小泉会不会……
  顾王氏思索着这些,脑子转动都是麻木的,像是颅骨下面根本流动的是钢针。
  但想起小泉,还是让顾王氏找回了一些力气。哪怕骨折,她也用力推开盖在她脸上的胳膊,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的风。
  这个时候,她才感到身下在摇晃。
  水浪声。
  湘江的水浪声。
  她们在船上。
  顾王氏没法转头,眼睛只能看到蔚蓝天穹,和鱼鳞般的云气。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压着嗓子发声,然后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到无需压,不用力的话根本发不出声音。
  而且,只要说话,她就忍不住牙齿打颤。
  “有人……醒了吗?”
  顾王氏没得到回答,只听到几声抽泣。
  她只能竭力将另一只没骨折的手,从另一个女人身下抽出来。折腾的时候她绝对抓挠了身边几个女人好几下,但有人的身体冰凉,有人身体温热,尚有呼吸,却和冰凉身体一样一动不动。
  然后顾王氏用没骨折的手,微微撑起了身体。
  她看到船驶进一座水寨。
  简陋的水寨,依着一艘沉在这湘江支流小河河畔的大船而建,外围仅仅用树枝搭成篱笆,糊上一层泥。
  渡口也十分不像样,有土匪从船上跳上渡口,结果直接摔水里。
  顾王氏发现没人注意她,眼睛就盯住了水面。
  如果趁这个时候跳进去,有没有可能逃跑?
  这个想法才冒出来,她胸口就挨了一船桨。
  顾王氏差点断气,想要落泪,但泪水昨晚就已经哭干了。
  一条长满毛的黑腿从她脸上跨过去,一个粗野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别磨磨蹭蹭!昨天上的女人太多腿软了吗!快把收获和女人都关进大船里去!修船的继续!马上就会有大军来入侵楚州了,我们必须快点到越州去!”
  大军入侵楚州?
  捂住胸口蜷缩的顾王氏瞪大眼睛。
  怎么会?这几年从来是他们楚州四处征战,扩大地盘,才让她从军的丈夫几年不得归家。好久没听闻有外面的大军打进来了,怎么会?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就给几个土匪粗暴拉起来,搬货物一样丢上渡口一辆板车。
  有女人在土匪的手触碰到她时,陡然发出一声刺耳尖叫,随后响亮的巴掌声就会回荡在河面上。
  但女人依然干嚎,直到她被丢上板车,丢到顾王氏旁边。
  顾王氏认识她,这是她邻居顾六叔家小妹。
  若是平常,顾王氏肯定已将这比她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姑娘抱紧怀里,但这回她才往那边挪动一下,又一个女人丢进了她们之间。
  那一双黑腿长满长毛的土匪,还站在板车边。他好像是头目,一直呦呵,但自己并不动手干。
  他缠着头巾的脸上,和他的腿一样多毛。看到顾王氏的举动,竟然朝她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能见到残缺不齐黄牙的恶心笑容。
  “是个好女人啊,”多毛头目道,“记得听话点。”
  顾王氏咬牙,从自己嘴里尝出了血味。
  板车一震,其他的土匪已将这次抢来的所有活女人——船上死掉的丢进了河里——搬上板车,然后推动板车向大船走去。
  顾王氏根本找不到逃跑的机会,血液如钢针,无法流动的麻木,又一次袭上她全身。
  她们给关进了破了个大洞的船舱底部,从破开的大洞可以看见外面的土匪升起炊烟,搬出五六只大铁锅,开始煮早饭。
  丢进锅里的,是顾家庄几十户人家艰难攒下的存粮,顾王氏和好几个村里的女人死死盯着那边,之前一直沉默什么声音都不发出的几个嫂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哭声。
  多毛头目不知道在想什么,锅边走一圈后,第一个端走自己的一份后,就坐在船舱底部的破洞旁边,碗放一边,端着烟杆,但既不吃饭,也不抽烟。
  顾王氏麻木的脑子几乎无法思考,只偶尔想起她丈夫,还有小泉。
  便是在这种已失去所有羞耻的浑噩间,她突然听到噗通一声。
  噗通两声,噗通三声。
  大锅边吃饭的土匪,突然一个又一个倒了下去。
  他们也没有留人警戒,刚做完一票,所有人疲惫又饥饿,全围在锅边,故而倒下后也层层叠叠,特别壮观。
  就像死鱼一样堆叠在船舱底部的女人们。
  唯一没倒下的多毛头目哈哈一声,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碗,任杂粮粥和肮脏的泥土混合。
  “这下可好了,可以轻装上路了。”
  他迈着王八步走到大锅边,又一脚将大锅踢翻了。
  滚烫的粥汤泼在那些死猪一样的土匪身上,但他们一个没醒。
  多毛头目一转头,发现船舱里几个女人目不转睛盯着外面看,有几个眼里还升起了希冀,再次哈哈大笑。
  “放心,这些家伙都活不过今天了。”他大声道,“我这算不算也为你们报仇了?以后可要好好伺候你们的恩公大爷我啊!”
  顾王氏一时不懂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乱世二十年,这个世道里,逆来顺受的女人早就和羊羔一样,给食尽了。这里有十几个还活着的女人,而多毛头目要是杀掉所有手下,那他只有一个人,多对一,就算没法把多毛头目也给杀了,她们也可以逃跑。
  更多女人眼里升起希冀,直到多毛头目丢了一把香料进篝火。
  然后多毛头目摘下头巾,披头散发,就在火边跳来跳去。
  他时不时发出尖叫,伴着香料点燃后蓬发出的奇异香味,火焰也变成了诡谲的青色,船舱底部的女人们,都感到无形的寒意如涟漪般扩散,让她们无法出声。
  “陈将军的军营里没有一个人!都是空营,都是空营!”他喊道,“这楚州是待不得了!所有人全都要死!万万兵马大元帅——万万兵马大元帅——看一看啊,看一看啊,这些都是献给您的,献给您的!助我一臂之力,让我逃出去吧!”
  “空营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陈将军麾下没有一个人?”
  “不可能,我打听过了,我家汉子正在和越州打仗呢,虽然他没有传信回来,但衙门的阵亡名单上没有他,没有他!”
  “如果陈将军手下没有兵,怎么会传出北边大胜东边大败的消息,总不可能江北和潮州大军打的是一阵清风吧!”
  就连最麻木的女人,也清醒了过来。
  顾家庄,乃至天星城周边,家家户户的汉子都从军了,有的人家里从军的甚至不止一个汉子。
  陈家军的消息,是每家主妇最关心的消息,前线的一点传闻,女人每夜待在织机边,都要反复咀嚼。
  多毛头目只是大笑。
  青色炊烟升入苍穹,一时之间,天色都昏暗下来。
  多毛头目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声音尖利地颤抖起来。
  “都献给您,都献给您,万万兵马大元帅,万万兵马大元帅啊!让我成为您麾下的十人长,请让我成为您麾下的十人长!”
  嚓——叮——
  篝火陡然扩大,扩大到比人还高。女人们眼睁睁看到,一具披坚执锐的白骨骷髅,从青色火焰中跨出,像是跨过一道门槛,出现在这已经给青蓝色烟气笼罩的河边。
  “本将乃是万万兵马大元帅座下右先锋”这具白骨将军出来便问,“就是你,向大元帅献忠?”
  “是我!是小人我!”多毛头目立刻回答。
  白骨将军扫一眼周围,似乎对这一批祭品的成色很满意。
  “不错,你有资格当这个十人长。”
  “这是小人的荣幸!”
  多毛头目的声音更尖利了。
  白骨将军那黑洞洞跳跃红色火焰的眼眶,看向船舱里的女人们。
  以为自己以成功的多毛头目才要松口气,突然听到白骨将军问:
  “那些呢,你不向大元帅献上吗?”
  多毛头目留下这些女人,可是打算自己单独享用的,闻言就是一愣。
  他迟疑了一下,就得到白骨将军一声拉长的“嗯——?”
  多毛头目心一横,想到只要成功,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道:“当然是献给——”
  “是这里吗?”
  清越嗓音,如太阳刺破乌云一样,刺破了这片愈加浓郁的青色烟霭。
  多毛头目诧异抬头望去,首先听到了汪汪狗叫。
  一微高一稍矮两个身影,带一个孩子,和一只细犬,走进这雾霭中。
  不,不能叫走进,他们只是靠近,就叫雾霭消融,向两边退避。
  他们出现,逼退这雾霭。
  “你们是谁?”多毛头目喊道,接着认出那个孩子,“你是昨晚逃掉的那个小鬼?你带两个人回来送死——”
  他话没说完,刚才还和他说得好好的白骨将军,突然向前一步,抽出长剑,抹了他的脖子。
  多毛头目不敢置信倒在火堆里,就和他那些不敢置信被下药的兄弟们一样。
  篝火猛涨,看到阿晕和李朝霜的白骨将军,一步跨过篝火,直接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鸟:……?
  朝霜:……?
  ——————
  11/26捉虫
 
 
第24章 翌日(四)
  阿晕:“……?”
  李朝霜:“……嘶。”
  无论是灭口还是逃跑,这只白骨将军都做得太果断了。别说船舱里的女人们,就连阿晕和李朝霜都没反应过来。
  青色烟霭消散,一同消散的,是近百个大锅边躺倒土匪的性命。
  在白骨将军从火中出现之时,他们的魂灵就作为献祭的代价,收取掉了。
  再加多毛头目叫白骨将军灭口,一时之间,除了刚来到的两人一鸟一狗,水寨里竟然只有任人宰割的女人们还活着。
  顾家庄的女人们,虽然常去九歌庙参拜,亲人逝去也会请巫祝主持,但哪里见过如此神异之事。
  她们既不敢相信所有土匪就这么死了,也不愿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白骨鬼魅是真实存在的。有人觉得是自己打击太大,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幻。更有甚者,将那白骨将军看成接自己去往幽冥的渡船使者。
  更多女人呢喃着从军的丈夫,只有顾王氏被呼喊唤醒。
  “娘!娘!”
  顾泉大喊着,就跌跌撞撞往船舱底部冲。但就在他马上就能钻进黑暗的船舱底部时,走在最后的李朝霜突然拉了他一下。
  然后男孩没事,但李朝霜自己摔倒了。
  好在阿晕虽然走在前面,余光却一直看着他,伸手一扶,才让李朝霜没有面朝地。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为何朝霜要拉住顾泉,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他衣领上还别着那支刚刚救了顾泉和秃毛细犬一命的雪白芦苇,响指之下,芦花飞絮纷扬飘落,片刻就在船舱破洞处长出绿油油的一大丛,挡住外面可能的目光。
  “怎、怎么了?”顾泉停住脚步,看向挡住入口的芦苇丛,脸色变得极为可怕,“我娘怎么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