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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古代架空)——首阳八十

时间:2021-09-06 10:52:52  作者:首阳八十
  谢凌与猛地侧身,紧紧抓住面前人胸口的衣襟,喘息很重,瞳孔几近溃散,明明根本未曾回过神来,口中却不停喃喃道:“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
  贺摇清不知道“他”指的是谁,却是安抚地将他抱紧,开口应道:“好,不要着急,我们救他,我答应你,一定把他救出来。”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语气却又极重,帷帐层层叠叠,将他们的身影包裹在里面,外人谁也看不分明。
  有光透过窗牖的缝隙洒进来,穿过凌安苑,走出武安侯府,再远一点的地方,一辆马车正极速往皇宫驶去,而马车上带着的,便是宣威将军于牢中自尽的消息。
  ---------
  按照大乾律法,谋反大逆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正犯直系亲属年十六岁以上皆斩,十六以下及兄弟姊妹尽入官为婢,家中资财没官,其余人皆流放三千里。
  许元武从未否认过自己的罪行,所以哪怕此刻自尽于牢狱中,身后也只能落得个“畏罪自尽”的名声。不论是罪名或者罪责,亦不会有丝毫的减轻,反倒成全了景仁帝想要快速了解此事的想法。
  可许元武从不像是能做出这般行为的人,又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呢?
  谢凌与其实是知道的。
  ——许元武是在用这条命来逼迫父亲和谢家,他知道在他死后,许耀灵便一定不会再有事。
  可许耀灵已经年满一十九岁,更是许家的嫡长子,要救得了他,当然不会容易。
  父亲得知了许元武的死讯之后,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整整一夜,出来的时候,面上再不带半分沉痛,而后便开始着手打理有关救出许耀灵的各个事宜。
  谢凌与当然从始至终都参与其中,他本以为会很难,可经过很多关节的时候,却都是出人意料的容易。
  他知道是贺摇清在暗中运作,问的时候,那人却只是对自己笑笑,告诉自己这很简单。谢凌与当然不会相信,可他不问,贺摇清便不说,万事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谢凌与不禁想起前几日贺摇清上清泉寺,谢府被重兵包围把守的时候,他那时曾经想过,若是当时这人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是那般的空寂悲苦。
  这次这人的确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等到十月中旬的时候,这场几经波折的谋逆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那日,漫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刑场,血腥气冲天而起,半月不散。
  可谁也不会知道,那立于刑场正中,与许耀灵长得分毫不差,一开始便被斩首的许家嫡长子,却早已被偷梁换柱了。
  事情了结之后,谢凌与倒在床上,而后便沉沉睡去,贺摇清一直陪在他身边。
  等到朝阳又终于升起,谢凌与醒来,一时之间竟恍若隔世,而后从贺摇清的口中他才知道,自己竟几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起身打开窗,只觉得外面的太阳几近血红,天色却又阴沉,让他想起了大雨倾盆的那一天。
  看了半晌,感觉到身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而后立在他身边,贺摇清开口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谢凌与侧头看了看他,回道:“只还有最后一件事,送许耀灵离开京城。”
  听见这话,贺摇清有些惊讶,开口问道:”你终于要去见他了吗?”
  “不用,他也许不想看见我,”谢凌与垂下眼眸,说话却像是在叹息,“逾明会去送他,我只是想再最后远远看上一眼。”
  因为往后,可能便再也不会相见了。
  作者有话说:
  今日第三更。
  ps:明天没有更新(小小声,并快速逃跑)
 
 
第60章 如此过活
  刚至卯时,天色犹还沉在漆黑墨色之中,远离京城,三面环山的一处破亭内。
  十月中旬,立冬不久,天气本已经有了几分凛冽严寒的味道,今日又是格外的冷。
  许耀灵抬头看了看阴沉得不见星月的天,便想起了那几乎是刺进他骨子里的,大雨倾盆的那一日。
  司逾明正提着一盏昏黄的灯,踌躇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许耀灵的声音有一种艰涩的沙哑,好似是已经很久未曾说过话了:“今日一别,他日再不相见,才算是正常。”
  闻言,司逾明紧紧抿了抿唇,想要脱口而出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兀自黯了双目。
  他知晓,许耀灵说的话才是真的。
  许耀灵垂眸看着周围破败枯黄的草木,开口道:“反倒是你,放走了我这个本应斩于刑场的罪臣之子,这实在是不像你会做出来的事。”
  司逾明其人,向来规矩齐整,万事一本正经,与他那个做宰相的爹一模一样,满脑子皆是“赤忱丹心”,恨不得为了皇帝“肝脑涂地”,亦万死不辞。
  此次却包庇了一个“大恶不赦”的罪臣之子,可连司逾明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谢凌与找上门来的那一刻,他甚至根本未曾思索犹豫,便已经开口应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出的话便有些结巴:“我……许将军是许将军,你是你,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总归还是信你的。”
  是吗?
  许耀灵勾起一边嘴角,不像是在笑,反倒能教人看出一股凄枉的讽刺出来。
  在“父亲”默认了他的质问之前,许耀灵也是这般想的,而后他便认为,这世上最可笑又最不值钱的,便是“信”这一字而已。
  司逾明看着他的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恍神,沉默良久,将身后一直背着的行囊递了过去。
  他未等许耀灵皱眉,便连忙开口:“你千万不要推辞,此行山高水长,前路艰险,再说这只是借你,你日后……可一定要记得还我。”
  他最后几乎快要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许耀灵只是看着面前人伸出的手,没有接过,亦没有开口说话,一直过了很久,直到司逾明双臂酸涩,不再抱希望的时候,许耀灵才伸手接过去了。
  触手微沉,许耀灵打开随意看了一眼,入目的满是银两与大叠的银票,仅凭司逾明一人,哪怕他到处去借,也断拿不出这么多。
  ——那这般多的银两,又是怎么来的呢?
  另一边的司逾明松了口气,想着这人而后可能会说些什么,按这人一直以来的性子,应会是肆意调笑地开口,说上几句“你这莫不是把老婆本都拿出来了?”之类的话吧。
  往日自己总觉得太不正经,回的话也总是近乎斥责,这次却断不会再这样了。
  可许耀灵却只是将它合上,而后背在身后,没有问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甚至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说了一句:“大恩不言谢。”
  司逾明还未回过神来,许耀灵垂下眸子,便又开口了。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他没有再看司逾明,抬步走出亭子,解开缰绳,正准备翻身上马,身后便传来了一个有些急切,又带着些微喑哑的声音。
  “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许耀灵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能有什么打算?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司逾明立在他身后抬头看去,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以至于他近二十年的记忆里,便全是这人一直以来的样子。
  永远玩世不恭,万事无所顾忌,眉眼间妖异得近乎肆意,一身暗红锦衣,永远形容恣意,与自己好似是两个极端。
  现在这人穿着粗布长袍,满身满眼的,却尽是自己再也认不得的模样。
  司逾明深呼了几口气,通红了眼眶,嗓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保重。”
  许耀灵背影笼罩在寒风里,却像是一折就断,他沉默了很久,只最后嘶哑地最后说了一句:“保重。”
  而后他翻身上马,直到最后,也再也没有回头。
  许耀灵知道,那递过来的行囊里的另一半,便定是来自于谢凌与,可他不会问,谢凌与也定交代过不要说。
  他与谢凌与见的最后一面,那人手中碎裂的石子倾泻而下,告诉自己说“再不会有什么用了”,这话也真的是一语成谶。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就这么活了下来,身后铺的是至亲的血,背着的,是许府上下近百口人的魂灵。
  可他也只能就这么活下去,从此往后那般难熬的一生,一日一日,就只能这么活下去。
  -------
  许耀灵不曾知晓,在他立着的亭后的那座山上,也正站着两个人影,谢凌与看着他的身影,心里也越来越沉。
  他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友人未来会是个什么模样,但的确是清楚,不管两人之后见或不见,却再也不会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了。
  可对于许耀灵来说,他又能怎么办呢?
  明明他才最应该是知道真相的那个人,可他却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连知晓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甚至从此以后,每次开口说“父亲”二字时,语气也只有讽刺——哪怕许元武已经死了,他甚至不愿再开口好好叫上一句父亲。
  许耀灵的背影渐渐远去,最后再也看不见了。
  贺摇清转头看向谢凌与,声音里有着些许担忧:“若是你想见,便定是还能再见的。”
  谢凌与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再见,又还有什么用呢?
  狂风吹得越发大了,天色阴沉得像是能直接滴出水来。
  贺摇清看着他低沉的眉眼,什么也没有想,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他紧攥着的左手,好像这样就能挡住了他的忧烦似的,开口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能还许元武,也还许家一个真相。”
  谢凌与抬眸望去,细碎的雨便从天上落了下来。
 
 
第61章 温雅寒凉
  细雨飘摇。
  谢凌与看了他半晌,可能是近些日子以来,四周的一切都只能给他寒凉,于是这手上突如其来的一点热源,便显得有些弥足珍贵了。
  人生苦短,便宛如顷刻间覆没的许家一般,一切更如同镜花水月,于是什么世人眼光、礼义廉耻,又能有什么太大关系。
  总比日后一想起,就悔恨交加要好上不少。
  谢凌与不知为何,却突然就不想再松开这只手,他轻轻笑了笑,虽这笑容还有着未曾褪尽的悲怆疲惫,但所幸露了个真正的笑出来,而后反手握住了这只覆上来的手,动作自然,而后往山下走去。
  贺摇清却突然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两人相合的手,身旁谢凌与的声音混着细雨便洒了下来。
  “我当然是信你的,不过以后若再发生什么事,可不要再瞒着我,”谢凌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论怎样,我总是想和你一起的。”
  贺摇清回过神来,垂下眸子,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就像是一个在黑夜中等待了很久很久的人,终于抓住了奔向他的那缕月光。
  他从来都不需要太阳,他最喜欢月光。
  他本以为穷尽一生也再逃不开无边的长夜,可那月光却突然落了下来,铺天盖地笼罩住他,就像是下了一场细碎而柔软的初雪,温柔地像是一生只能做一次的梦。
  贺摇清那般用力,以至于让谢凌与感到了些许疼痛,可在此时此刻,却让他感到了些许安心。
  今日出来得隐蔽,因此并未备马车,两人松了手,谢凌与戴上斗笠,正准备翻身上马,身旁便传来了贺摇清的声音。
  “你决定了,是要追随我,对吗?”
  谢凌与回头,有些疑惑:“还不够明显吗?就像你说的,不论谁上位,我谢家应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总归我是想信你的。”
  “你当然要信我,”贺摇清的面庞隐藏在斗笠里,声音带着些许偏执,“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谢凌与楞了楞,而后声音里便沁满了纵容的温柔,却又极为认真,像是蕴涵着千钧之力。
  “谢凌与想要追随你,殿下。”
  贺摇清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这话,上马的身影却显现出了几分慌乱,谢凌与在他身后笑了笑,而后也翻身上马。
  两人就这么疾驰而去,细雨如丝,哪怕混杂着寒风,可落在身上,却能教人感到有几分轻柔了。
  未曾想到,两人回到凌安苑,刚换完衣物,一个令谢家众人都始料不及的人,却正出现在了武安侯府外。
  十月初的天气,这人却披着一极厚的月白鹤氅,面色透着病态的白,薄唇不见血色,眉目间清寂寒凉,只看着就能让人感到几分凉薄出来。
  而他的双膝之上,却正搭了一薄毯,此刻坐着的,赫然便是一张木制的轮椅,似是不良于行。
  被拦在门外,他也未曾说什么,只他身后一个仆从打扮的男人上前通报了姓名,而后便闭了眼在门前等着。
  等谢凌与神色匆忙地跑出来,看见的便是这人睁开双眼,笑容温雅地望向自己的样子。
  谢凌与微微喘着粗气,虽已经提前知道了,可亲眼看见还是呆了一瞬,而后深深弯下腰去,恭谨非常:“凌与见过叔叔。”
  这人,便是谢侯唯一的弟弟,谢凌与的小叔——谢疏寒。
  等谢疏寒颔首应了之后,谢凌与才直起身来,走到他身后,见谢疏寒没有拒绝的意思,才伸手小心地为他推着轮椅。
  “父亲上早朝还未回来,母亲在正厅,小弟去上了学,天气冰寒,路途颠簸,您要先去休息吗?”
  这位小叔素来身体虚弱,时不时就要病上一大场,从烟扬至京城那般远的路程,实在是让谢凌与有些担忧。
  “无事,”谢疏寒回道,“等见了再歇也不迟。”
  可哪怕他笑容温雅,谢凌与却丝毫也不敢反驳,只小心地应了一声是。
  两人分明是叔侄,谢凌与却恭谨有加,丝毫也不亲热,可两人却神态自然,就好像是本就该这样一般。
  到了正堂,等谢疏寒与谢夫人开始说话,谢凌与便又深深行了一礼,便退后离开。
  一直走到了凌安苑,进了门,谢凌与却仍在恍神,贺摇清看着微微皱眉,而后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
  “是听过你有个小叔,但不一直都住在烟扬,已经十几年不曾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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