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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小镇西边美人的恋爱二三事(玄幻灵异)——商九黎

时间:2021-09-08 09:26:51  作者:商九黎
  鲜少有家族能够在国王的允许下,擅自使用绿宝石嵌合的雄狮头。
  而立于门框阴影处闪烁着细碎磷光的多面祖母绿狮眼则象征令人心生臣服与艳羡之意的无上权力。钻石方扣红跟鞋,绣有月桂暗纹的白色环带长袜……隐藏着的剩余衣物更能勾起平民对于上流阶层奢靡生活的极度好奇心。
  他好像并没有感受到他人的目光,抑或是早已习以为常,坦然地坐在工坊内与他身份不符的木椅上,将目光投向了画布。
  罗斯布里奇与贵族男子的关系出人意料的不错,这位桀骜不驯的画家异常排斥和鄙弃那些附庸风雅的贵族,却甘于接过他伸过来的橄榄枝,并默许他坐在自己身后观看绘画过程。要知道,某些艺术大家对观画行为表达了完全地辩驳,认为这仅仅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骚乱而不是共享艺术经验。
  其余的学徒都被马约特的“熊掌”推搡着回到自己的位置,呆滞的里昂自然免不了近距离地感受足以掀翻屋顶的嗓门,但不知哪位神主给予了他足够的勇气,令他回头看了一眼。
  那只戴着藏青手套的左手食指,锁定了他,随后滑向画布。
  “把他当作主人公,对,就着重突出画在斐处……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细微的低语交谈声传入耳中,无比熟悉的音调此刻被笼聚在帽檐之下,而其后罗斯布里奇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哂笑。
  他们在聊些什么?
  没有任何根据地,里昂觉得两人的对话与自己有关,但马约特格外怒睁的虎目严厉地监管着任何可能上画的学徒,谨防他们一些小动作耽搁了作画的进程。他只能摒除无用的好奇心,专心投身于自己的工作中。
  飞舞的木屑所散发出的扑鼻清香渐渐安抚了每一个因贵客莅临而躁动不安的心,工坊内除却必要的交谈,其余时间漫溢着刀具没入木料的闷声。沉浸在磨制榫眼过程中的里昂忘却了两道起初紧咬着他工作身躯如芒在背的目光,一道偶会时不时移向他人,但另一道的热度几近每时每刻停留在他的身上,虽不似剖肉露骨地剥开灵魂叶瓣,却也在灵魂上留下了足够深的刻痕。
  目光直视着他藏于浅层皮表下的暗处,恣意游荡在焦糖与灰色并行的河流中。他曾听异乡的吟游诗人提及到一种奇怪的鱼类,鱼身全是透明的,可以清清楚楚地直接看到里层的肉脏,需要人为使用额外的光源补充才能产生观赏价值。
  “这真是贵族们才能欣赏的来吧!”
  里昂听完描述后,曾这么感慨道。
  毕竟燃灯的蜡烛虽不说价格高昂,但也是绝对无法将需要不断补充更换的考验置于平民百姓的肩膀上的。
  ……
  最后一笔平刷,木匠流淌着汗水的结实背部绘制已经近乎圆满地结束,那被打湿的橄榄衣衫切实能够让人体会到旺盛的精力。
  久违而又珍贵的午餐铃终于敲响,塔楼上的铜钟足足撞了十二下整马约特才肯将他的庞大身躯从门口移开,饥肠辘辘的学徒们立刻放下工具,欢呼着冲向饭堂。罗斯布里奇也慢条斯理地将画笔置于水桶中,随身后一直静默寡言的贵族男子朝外走去。
  “嘿我们中午要不要……”
  潘德还未来得及将中午有柠檬烤鱼排的好消息分享给里昂,转头却发现他的工位上早已无人,回旋吹拂着的夏风连友人的去向都未告知他。他困惑地摸了摸脑袋,踏着鹿皮靴兀自走出了门。
  “这家伙不会又回宿舍看书了吧?”
  而他口中那个匪夷所思的,会在饭点学习的家伙,此时此刻正气喘吁吁地追上往工坊外门走去的两人。
  “请等一等!”
  里昂几乎是用险些撞上路人的速度冲到闻声回头的二人面前,粗衣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只要身高略高一些便能很轻易地窥见衣领下肌肉的弧度。
  而派蒙将视线下垂少许角度,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开襟处。
  “您好,佩派先生,我非常喜欢您的作品,您的那幅《瓦因河上的鱼鹰》和《黑夜》我都看了很多遍!每次都会有新的感受……”
  创造艺术的人总会在某些方面有惊人的相似和共同语言。在连黑伞都无法遮挡正午的滚滚热浪下,相谈甚欢的两人竟然跑到树荫底下继续进行对创作内容的讨论,耐心本就只有田纳豆大小的派蒙终于忍无可忍,用手杖恶狠狠地敲击路面上的鹅卵石,企图引起里昂的注意。
  两人的对话被突如其来的“咚”的脆响声打断,无法理解地看着向树荫下走来的派蒙。
  “该吃饭了。”
  罗斯布里奇掏出衬衫前兜的怀表,咯哒作响的老旧指针已经走过了最底下的数字,艰难地准备向上攀爬。
  “已经到这个点了,真是不好意思派蒙阁下,打扰您的午餐……”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金主牵起身旁学徒的右手就往外走,举着伞的仆从已经完全跟不上派蒙的步伐,只能将伞的边缘试探地遮住落在里昂肩膀上的阳光。
  刚刚与他如同多年至交好友般的小学徒起初好像对派蒙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感到羞郝,但连续几次挣脱无果后却是保持了牵手的状态,乖乖地走进了派蒙的马车中。
  “佩派先生,您的用餐地点在别处,请随我来。”
  罗斯布里奇掏出手帕擦了擦怀表的表面,捻着胡须钻入侍从新打开的伞中。
  作者有话要说:
  端起自己的保温杯看小年轻(?)谈恋爱
 
23、改变
  一进入马车厢,派蒙便将帽子摘了下来,盯着他耳后流淌的汗水,里昂突然为自己只顾聊天的行为感到无比自责。他情不自禁抬手擦去后颈上的汗水,指尖感受到细腻的皮肤后却又猛地收了回来。
  天呐!我怎么可以用脏兮兮的手去碰他的脖子?
  派蒙转头便看见懊悔到快要抓狂的里昂,他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整个人像一颗熟透的狼茄。
  古怪的想法。
  似乎与他待在一起,本就稀少的耐心可以勉强地稍微延长那么一点点。
  方桌上的菜肴还散发着腾腾热气,半边被帘布遮盖住的车窗渡来足以照明的阳光,点亮眼前的香软白面包溢出的升旋白烟。里昂看着身前的美食,想要说出口的话全数随分泌出的唾液吞咽回喉咙中。
  他抬眼望向正脱下锦缎外套的派蒙,宽袖丝绸白衬衫因为潮湿热气已经部分粘在姣好的身躯上,晕出□□的贝粉颜色。金发已经脱离帽子的束缚与遮蔽,肆意布洒在肩膀上,可主人在这炎热天气内仍嫌弃它的碍事,简单潦草地用发带宽松扎了起来,几缕发丝不遂人意地低垂在餐盘之上。
  马车内明明已经在四角处置了大量的碎冰,可里昂燥热得脖颈都在发红。
  一时间车厢里阒寂得只能听到冰块一点点化掉的细微流水声。
  “菜不合胃口?”
  派蒙狐疑地盯着陷入怔愣的里昂,准备唤侍从撤换菜肴。
  “没有没有!”
  派蒙一开口他才知道自己如同蠢货一样的行为造成了误解,连忙拿起面包大嚼特嚼。
  喷香松软的面包瞬间满足了饥饿许久的味蕾,精细新鲜的小麦粉甚至还掺杂着少许的酸味儿是完全不同于黑麦和燕麦的高级原料,入口咀嚼没有任何难度。派蒙好像已知道他的生疏,面包上已经涂好混有番茄碎末的银鳕鱼酱,番茄的酸甜口感完美盖饰了鱼类的腥味儿,两个不大的面包却是给里昂重新定义了食品的概念。
  派蒙注意到他犹犹豫豫地想去拣盘中剩下的碎屑,于是眼疾手快地撤走餐盘端上下一道菜。
  里昂正在无比纠结是否要在他面前不浪费那最后一丁点儿,秉持着节约粮食的节俭持家心理,他应该是要清空这么一道美味的,寻常掺木屑的低劣面包他也能吃个精光,可是在爱人的面前,他却莫名难以下嘴。
  好在派蒙帮助他直接消除了另外一个选择,盅皿瓷器盛放着浓郁的奶油蘑菇汤转移了里昂的注意力,如同一个贵族般小口小口抿下汤液已经不能满足饿汉的需要,霎时不小的空间内回荡起汤匙与皿壁碰撞的进餐声响。
  接下来的奥兰多红酒煎鹅肝按例说应是派蒙数不清品尝过多少次,甚至有些烦腻的菜品,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面前坐了吃得十分投入的里昂,导致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驱使他不断重复切下送入口中、再切下送入口中的动作。不知不觉中他竟将空荡荡的盘子叠到旁边。
  在最后的欧培拉呈上来时,期待中的里昂突然过电般的想起他来找派蒙的原因,被一道又一道美食糊住的脑子逐渐开始挣脱池沼企图恢复正常运转,却在鼻尖闪过巧克力的苦香味时重新当机。
  别管那些事吧!有什么吃完再说不可以吗?
  半推半就说服自己的里昂,抛却了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理智,愉快又满足地开始享用欧培拉。
  ……
  银刀最后一下与骨瓷餐盘碰撞发生的声音结束了这场令人难忘的用餐,等侍从开门进来收拾完餐具后,里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觉得鸢尾花可以不用再送了。”
  “为什么?”
  正在用餐巾拭唇的派蒙从额间发丝的空隙中射出探究的目光,他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站在了活火山的喷发口。
  被这样盯住的里昂莫名一阵心慌。
  “这样做实在是太浪费了,我知道你拥有足够的资产,但这样消耗……”
  “你不用管钱,这对我算不上什么。”
  派蒙快速的回答使得里昂准备了满腹劝说的话语全部无用,他只能换个说的。
  “但是派蒙,我实在不喜欢房间里摆满了花朵,连床上都是鸢尾花,那让我感到很困扰。”
  “我知道了。”
  他这几天阅读了大量关于流行于贵族小姐私房里的罗曼蒂克书籍,每一本都告诉他收敛自己的脾气,尽量不要顶撞伴侣的话才能维系一段美好的关系。
  但是通常顶撞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随后里昂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有橙黄色油状液体的小瓶子放到桌上。
  “我拿了多余的花瓣去托人炼了护肤品,我也不知道名字,但老板说是涂了对皮肤好的东西,最近在贵族里面很流行……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结实的木塞抑制了精油的挥发泄漏,派蒙无言地看着熟悉的颜色。
  这种成色的精油如果被上贡,他觉得对方可能是在侮辱和挑衅他。
  他却将玻璃瓶塞入外套的内口袋中,一个贴近胸膛的位置。
  “你什么时候会休假?”
  “这个自然月吗?大概要等到下周……有什么要事?”
  “我想约你去剧院,那里最近来了卡伦卡萨的剧团,他们演的相当不错。”
  如果按照他的脾气,现在里昂可能已经被他打晕拖走了,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去让他容忍等待的过程。
  但要是真那么做,两人的关系绝对毫不夸张地滑向一个无法挽救的毁灭地步,所以出于一个高等魔物的权衡之下,这样做也许更能够讨得里昂的欢心。
  派蒙·雷蒙盖顿,美妙艺术与聪慧的代言词。
  自得的派蒙终于露出了自打上车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而里昂却误以为他是对观剧的期盼。
  “得知休假后我会立马告诉你的。”
  里昂看到那双因为他的答复弯起来的黛色眸子,也发自内心地行了一个告别吻。下午还有工作等着他。
  温热的感觉短暂地覆在几秒又瞬间离去,还未反应过来的派蒙笑容顿时僵住,而此时马车门已经贴心地打开又合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冲!www
 
24、剧前
  休憩日早晨。
  身着消炭色长考特的男子在皇家工坊前局促不安地转着圈儿,他略有些凌乱的短发与身上的华服是如此不相配以至于路过的人们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这该死的天气!
  里昂焦躁地松了松系紧的克拉巴特,衬衫袖口的蕾丝边刺激手部皮肤一股又一股异样的瘙痒。这些衣服是派蒙遣人送来用于观剧的,他知道里昂应该会为缺少合适的衣物而陷入忧虑。
  昨天子夜时分来临时,里昂还因今日的约会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天边刚漂浮起鹅黄的云雾时他就无法按捺情绪,起身整理打扮。
  但是提早一小时在酷暑中的等待让他险些和趴在门口伸出舌头散热的小佩相媲美。
  从未穿过的高级布料湿哒哒地粘在躯体上,闷热的湿气全部被高高竖起的领口堵塞住,没有一丝带来凉爽的微风可以入内。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诸如派蒙那样的贵族可以在夏季穿着如此厚重累赘的衣服自如地走来走去。
  上帝啊……
  里昂抹去淌在脸上的汗水,此时此刻他觉得任何保温的东西——甚至是头发,都是惹人厌烦的玩意儿。他迫切地希望着远方的路口可以带来充满期冀的消息,却不知多少次都以无望而终。
  远方的蓝色天幕里晃动着一个小黑点。
  小黑点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慢慢移动,黢黑的点慢慢变大,变宽,成为一个黑块,声音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倚在树干上的里昂有些疲怠地睁开一只眼后,立马打了一个激灵。
  眼前是停驻的马车,车壁上断裂的十字架是如此熟悉,侍从就站在旁边为他打开了门,从车里模糊不清的黑色空间里传达出催促他的目光。
  他不再犹豫,见到派蒙的喜悦激动强行把疲倦压挤到脑中不知名的小角落,满腔难抑的心意迫不及待地想要转化成献给派蒙的一个相遇时的吻,却堪堪停在半路。
  脸上还有汗……
  今天用了很流行的发型,系发的绸缎绕脖子一圈后打成了蝴蝶结……里昂痴迷地盯着他精致的侧脸,车身微微晃动着朝他发出出发的信号后他才不舍地挪开目光,直起身子将双手搭在膝盖上。
  不能太失礼!里昂!
  端坐的派蒙本已准备好享受几天未见的渴望催生出来的甜蜜果实,却倏然感受到身旁人的离去。无法再忍耐的他抚上那沾满汗渍的侧颈,率先点燃了引线。
  里昂被突如袭来的吻惊动得手脚僵硬,附在脖子上的手的骨骼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位同他一样的男性,出于雄性的本能,他也不甘落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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