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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古代架空)——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09:28:05  作者:李狗血

   我是你爹

  作者:李狗血
  简介
  你是沧海一粟,也是我的沧海。
  美貌掌门攻(司劫)×魔教教主受(厉执)
  【狗蛋篇】
  厉狗蛋最爱的事,是他爹厉执躺在小河边晒太阳,晃着二郎腿色眯眯给他讲:说起你娘,那是肤白貌美,细腰长腿……
  他蹲在旁边咔咔搓衣服,能听到太阳落山。
  直到有一天,村里真的来了个肤白貌美大长腿。
  却对他说:我是你爹。
  【厉执篇】
  厉执记得他和司劫统共就见过三回。
    第一回 ,厉执被司劫揍成一条死狗,半月没能下地。
    第二回 ,教内遭屠,厉执又分化为地坤,穷途之际遇到司劫,厉执心想,自己这滩污泥,偏要弄脏他这朵高岭之花。
  此后星霜荏苒,七年苟且,司劫还是找上了门。
  这第三回 ,却不是预想中的打骂杀伐。
  厉执百思不得其解,怀疑他是不是要偷孩子。
  【司劫篇】
  并非只有三回。
  他一日认不出来他,那就,多日。
  古风abo(天乾a*和元b*地坤o),强强,走心走肾,甜虐,HE。
  甜宠 武侠 ABO 先婚后爱 生子
 
 
第一卷 神酒 
  1.狗蛋
  傍晚,阴雨连绵,灰矮的破房子孤伶而立,一方草顶堪堪封住天空,雨水托着零星几块斑驳的碎瓦,支楞巴翘的茅草被风吹乱,像流浪汉的碎发,贫穷得稍显滑稽。
  “钱呢?”
  屋内,厉执哼哼唧唧舒展四肢,朝厉狗蛋一伸手,手指猥琐地来回捻着。每月焚骨烧心的几日终于熬过去,他只觉浑身清冽畅快,嗓音虽然还有些沙哑,却透着无比惬意。
  厉狗蛋仰头看他又生龙活虎的模样,没吭声,只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身潮气回来,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盆水端进来。
  木盆放下的时候到底还是洒了一些,厉狗蛋生来手脚有疾,做事没法和寻常人一样平稳。眼下爷俩自然是早就习惯了,厉执看着他蹲在地上费力拧了块粗布,熟练地爬过来给自己擦这几日熬出的一身汗水,舒服地哼了一声,以为他没听见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钱呢?”
  “……”
  感觉到厉狗蛋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厉执突然眯起眼,将人一把揪到身前,单手拎着他瘦小的身板,瞪眼道:“这回的沙果又脆又甜,你可没给我贱卖了吧?”
  “没有,”厉狗蛋晃晃悠悠地看向他,稚嫩的小脸竟露出不耐烦,“爹,放我下来。”
  厉执一愣,以为弄疼他了,神情讪讪的放开他:“那你赶紧把钱——”
  “没钱。”没想到厉狗蛋一落地,立刻笃定地开口。
  “啥玩意?”
  厉狗蛋低头捡起刚掉在地上的粗布,又重新放盆里拧了一遍,低声道:“都被我吃了。”
  “……”厉执显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嘴巴问,“你,你再说一遍?把啥玩意吃了?”
  厉狗蛋抬眼:“你躺着的这几日,我实在饿,就把沙果都吃了,没有卖钱。”
  “……”
  屋内一阵静默,只剩房檐滴滴答答继续落下的声响,墙面如皲裂的糙掌,沧桑而执着,与厉狗蛋波澜不惊的眼神搅在一起,难免愁人。
  厉执不能理解:“你把那一箩筐的沙果都吃了?你饿的话,不是叫你去卖了钱再买些米么——不对,那筐呢?筐也被你吃了?”
  厉执视线扫了一圈,确实连那破破烂烂的箩筐都不见了。
  “嗯,”厉狗蛋表情依旧不变,挂着不属于七岁幼童的淡定,解释道,“筐受潮烂了,我给扔了。”
  厉执再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臭小子!”
  厉狗蛋被他拍得一个趔趄,差点踢翻木盆,便站在原地不动了,也不说话。
  厉执气鼓鼓盯了他半晌,一开口还要骂人,肚子却先一步叫唤起来。
  咕噜噜几声,话到嘴边又变成:“那你也没给我留点儿?”
  家里米袋早就见底了,所以他才采了野果打算拿到村口卖,要不然他们爷俩又得饿肚子。
  他每年入秋都会去山上采野果,专门挑普通百姓采不到的地方,尤其猛兽出没的深处,往往能采到品相滋味都特别好的,能卖个好价钱。
  可惜这次情期莫名提前,要是等结束了再去村口集市肯定要烂掉很多,没办法,只能叫厉狗蛋替他走一趟。
  本以为一睁眼就可以哗啦啦数铜板,哪料到厉狗蛋风轻云淡的几句话,竟是把他辛辛苦苦精挑细选的货物都给吃了?一颗都没给他留?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厉执一肚子火,越想越气,却见厉狗蛋摸着身前破旧的布衫,突然摸出一小团皱巴巴的油纸包,递过来。
  “给你留了这个。”
  厉执没好气地抓在手里,一打开,扑面一股甜香。
  是他最爱吃的糖藕片。
  厉执疑惑看向厉狗蛋:“哪来的?”
  “阿眠姐给的。”
  阿眠算是村里和他们关系最近的人,倒确实经常给他们送些吃食。
  然而厉执又直直看了他片刻,心情却并没有转好。
  “都快长毛了!你还给我吃?”
  眉毛一竖,厉执手指头戳上厉狗蛋脑门。
  厉狗蛋一直绷紧的面容终于出现少许松动,凑上前不信道:“怎么可能——”
  却不等话落,厉执已经捏起两块粗鲁地塞进他嘴里:“你自己尝尝!”
  然后不顾厉狗蛋呛得咳嗽,厉执捞过人,三两下就给他衣衫解了,摁在腿上噼里啪啦几巴掌。
  “臭小子,知错了没?”
  厉执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问。
  厉狗蛋趴在那,伸手擦擦嘴角的糖渣渣,隔了半晌,竟真的垂下头:“知道。”
  “错哪了?”
  “……不该偷吃沙果。”
  “……”厉执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又一巴掌落下的同时开口,“你给我在家里接着反省!”
  说完,他再待不下去,凶神恶煞地冲出了屋。
  头顶细雨,雨丝附着七年艰难竭蹶中早已不那么细腻白净的面颊凝成水珠,和身上未干的汗水相融,凉凉痒痒的,他却没心思擦一下,只一路施展轻功,形如鬼魅般将本就不大的兑水村翻了个底朝天,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找到了心中所猜测的情形。
  厉狗蛋心智再成熟,也不过垂髫小儿,撒起谎来其实漏洞百出。
  厉执蹲在通往村口集市的一条小路,看着地上残存的烂果子,以及不远处被踩扁的箩筐,心里已然有了眉目。
  什么狗屁的肚子饿全吃了,刚才掀他衣衫都看见了,小肚子瘪瘪的,哪里像吃了一箩筐沙果?
  那臭小子,分明是又被欺负了!
  看地上这些沙果的腐烂程度,起码也得有几日,怕是他一出门就遇上了麻烦。厉执仔细又看了看,果然从泥土里翻出几颗被啃过的果核,上头的齿痕参差不齐,对方明显正逢龀齿,不是村里那群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猴子还能有谁?
  意识到厉狗蛋在自己情期这段时间很可能只吃了些阿眠给的糖藕片,还要惦记给他留着不敢多吃,不惜编瞎话也要隐瞒他,厉执把拳头捏得嘎嘎响,脸色比头顶的黑云还要阴沉。
  “二柱哥,那小残废这几天都没动静,不会跟他爹告状了吧?”
  赶巧,厉执正琢磨先从哪家的皮猴子开刀,这就有送上门的。
  无声无息地藏身在繁茂的树杈间,厉执垂眼看树下三五个小娃娃一边欢快地踩水洼一边越来越近。
  “怕什么,他敢告状下次还收拾他!而且我娘说了,那小残废肯定是捡来的,他爹一点都不在乎他,你看他一瘸一拐的还要干活呢。”
  脆生生的童音掺杂在雨丝里,钻进厉执耳朵,像是一根根小刺。
  “再说,你还怕他那个孽种?上辈子不知道造了多少孽才会变成这样——”说着,叫二柱的小娃娃双手夸张地摆动,双脚迈着别扭的内八,抖来抖去学起厉狗蛋走路来。
  惹得另外几个小娃娃前仰后合地笑。
  嗤。
  给厉执都逗笑了,笑得宛如一头恶犬。
  悄然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其他几个陆续回了家,只剩那叫二柱的,厉执抬头望望天,眼瞅着暮色四合,心想小兔崽子,属你耍得最欢,今儿看我不整死你……家的鸡。
  “呜哇!”
  便见李二柱才进院子,瞪着一鸡窝的血嗷一声,紧接着眼前嗖地闪过道道黑影,发出厉鬼索命般的呜咽,吓得他傻杵在原地,两条腿更是抖成筛糠,直到鲜血四溅的死鸡从天而降,沾了他满手,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褐色的裤腿迅速染成更深的颜色,竟是吓尿了。
  等他爹娘闻声出来的时候,他正抱着死鸡一把鼻涕一把泪,抖着嘴唇还未开口,他娘已经提着大扫把劈头盖脸抡过来。
  “小兔崽子你敢宰了阿花!见天的就知道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不是我……有鬼……鬼……”李二柱抱头连滚带爬地叫唤,却全被淹没在他娘彪悍的大嗓门里。
  厉执这时乐呵呵地躺在他家房顶,翘起的一只脚有节奏地来回晃悠,半晌,院子里才逐渐安静下去。
  他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听屋内断断续续传来的抽噎声,一边呼哧呼哧打起盹来。
  不出所料,半个时辰后,他是被飘出的肉香熏醒的。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厉执扒开一块房瓦,透过缝隙眼看那一家三口已然又其乐融融坐在一起,李二柱他娘正不停往他碗里夹肉。
  不过李二柱应是吓得狠了,没吃几口就揉着明显被揍肿的屁股撂了筷。
  厉执舔了两下嘴唇,耐心又等这一家人忙活完,熄灯后才泥鳅似的翻进去,与黑漆漆的灶房融为一体。
  这李大娘炖鸡的手艺是全村最好的,把剩下半只还温热的炖鸡一股脑塞进油纸包好,厉执舔掉指间汤水,再不耽搁,心满意足往回赶。
  也不知道厉狗蛋睡了没,臭小子贼喜欢吃鸡。
  他先前揍他那几下其实就是气他撒谎,难道真像别人说的,他觉得自己平时待他刻薄,不会在意他,所以不肯告诉他?
  想来是的。
  厉执犯了别扭,因为这其实正是他一直所期望的结果,他不信什么舐犊情深,也不指望父慈子孝,毕竟谁离开谁,都是要活的。
  可是……厉狗蛋是他的崽,他怎么待他都行,外人谁敢欺辱他,他定要报复回去。
  耳畔呼呼刮过风声,厉执脸色臭臭的,索性不再多想,只加快在林间穿梭的速度。
  却在眼看过了前方小木桥就是他家时,突然慢下来,面容绷紧。
  大意了。
  这里有其他人。
  准确的说,是他被跟踪了。
  极为强鸷的气息就隐藏在附近,应是跟了他有一段路程,他竟然一直毫无察觉!
  沙沙的脚步倒也没停下,厉执只假装累了歇歇脚,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打草惊蛇。
  被这般级别的高手盯上自然不会是因为他偷鸡摸狗这点儿事,估摸着是他的行踪暴露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暴露,只知道仇家太多,他的安生日子可能要到头了。
  凝神屏气片晌,直到厉执大抵判断出对方藏身方位,立刻毫不犹豫,七年不曾离手的“逢鬼”自他袖口刹那涌出,夹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破风声一闪即逝。
  那是三枚发簪一般粗的飞针,速度之快,夜幕下几乎完全注意不到,而其中最致命的,是飞针之间相互缠绕着极细的丝刃。
  “逢针如逢鬼,缝骨不留痕”,说的便是曾经大煞四方的魔教——九极教镇教邪功之一。
  但凡被“逢鬼”入体的人,全身筋骨再也不受自己支配,而是任由对方飞针走线,有的骨骼尽数错位,有的五脏六腑倒置,更有甚者,四肢皮肉会被重新接合,总之就等同于一块破布,任人缝补。
  身为昔日魔教教主,厉执对这门邪功的运用自然登峰造极,这世上还鲜少有人能安然接下他的逢鬼。
  ——鲜少,但并非没有。
  眼前仿佛有袅袅薄雾不断升腾盘旋,绕得厉执直有些晕乎,只隐约看见刚被他掷出的飞针竟完全不再听他内力驱使,而是势头一转,“嗖嗖嗖”接连朝自己逼近,逼得他霎时失了前一刻的笃定狠辣,惊慌大跳着步步后退,怀里的半只鸡都给震飞了,最后狼狈跌坐在地,头皮发麻地看着三枚飞针钉入距离自己裆部咫尺的地方,脸色煞白,半晌才缓过神。
  “……操他娘的!哪来的狗贼!嫉妒你爷爷鸟比你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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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定补充:情期=FQ期,信香=信息素,结契=标记。 预警:这文两个主角都不是完美的人,也都不怎么会谈恋爱,会猜忌,会吵架,也会有幼稚的一面,如果不喜欢退出就好,尽量不要骂他们,感谢。另外有啥疑问可以来敲作者微博@柏金豆
  2.媳妇
  明显看出对方功夫在自己之上,又似乎不急着索命,厉执也不白费力气了,破口大骂一通之后,小心翼翼从裆前收回逢鬼,扭过头,先去看那滚落一旁的半只鸡。
  厉狗蛋还饿着肚子,可不能浪费。
  未成想,他一溜烟过去正欲捡起来,耳尖一凛,来不及思考,又匆忙缩着脑袋飞速闪开,堪堪避过了几乎贴着他面颊而至的凌冽剑气。
  “……”
  瞪着被一剑扎穿的半只鸡惊魂未定,厉执只觉对方欺人太甚,咬牙切齿间转身,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细细打量那剑。
  剑身通体皎白如月,精雕在玉质剑柄中央的太极八卦图泛着滢滢清光,有内力结成的气雾以北斗七星的旋转方向正顺着阴阳鱼头之间沟壑缓缓流转,下方则是双重莲花瓣的精致剑镗,一重朝上托举着卦盘,一重朝下连接双刃,圣洁却难掩锋芒,犹如秋月寒江,傲霜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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