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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古代架空)——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09:28:05  作者:李狗血
  昨晚到现在他脑子总算是闲置下来,边走边把司劫自打找上门后的所有举动细致回想了一遍。
  仍是觉得,司劫这番变脸实在诡异得很,自己怎么这样快就放松戒备,可不能被他一时不明所以的示好而忘记当初的惨痛教训。
  这姓司的操起人来爽,揍起人来,也真的疼。
  托着厉狗蛋的手臂一紧,明显陷入不美好回忆的厉执神色冷峻,临近日头落山,乍凉的风吹过,身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刁徒。
  他记得,这是当年司劫第一回 见他时说的话,也是唯一与他说的话,在司劫用他师妹的摘月鞭将他抽成一条死狗之后。
  而司劫犹如高悬的明月星辰,俯视他的目光森冷,像是看什么腌臜污泥,在与他视线交汇的下一刻扔了摘月鞭转身离去,明显揍他都嫌脏自己的手。
  厉执那时刚刚接任教主之位,狼狈被两个九极弟子抬回去,又叫他娘——前教主厉白儿一顿痛骂,骂他既是技不如人,就不该主动挑衅,平白给九极教丢人。也提醒他,他那念念不忘的小哑巴,早就死了。
  小哑巴——是厉执作威作福的少年时期鲜少上心过的教外友人,与司劫师妹极其相像,以至于他看到司劫师妹的背影就冲过去,激动抱起来一口一个“知音”,要不是对方突然开口说话,以及司劫呼啸而来的鞭子,他几乎要断定她就是了。
  所以如今回想起来,他被司劫狠狠整治一事若是追根溯源,还要再从他结识小哑巴说起。
  兴许想到那一段算是他大起大落的人生中相对风光的年月,厉执紧皱的眉头缓和,看看怀里快要睡着的厉狗蛋,上去吧唧一口,给亲醒了。臭小子身上还没干透,睡觉一准儿着凉,他可没钱买药。
  不料他这时瞪着厉狗蛋,脑内竟蓦地一亮,又突然新奇地意识到,这世上果真存在妙不可言的缘分,他那小哑巴好友,说起来,也和厉狗蛋一样不识水性。
  脸上倏地笑开,厉执像是偷捡了什么便宜一般心情大好,脚步都变得轻快,甚至哼起了小曲,眼前羊肠小道曲曲折折,煦色韶光间,与三途宫通往无归崖的山路有几分重合,让他飘飘然地沉浸在许久不曾回想过的往事。
  ——十二年前,九极教三途宫。
  “鬼老大,抓这么多人回来?”
  才满束发之年的厉执韶颜稚齿,眉眼犀利,一身鸦青色外袍随意系着,里头空荡荡的未穿内衬,满不在意晃着一双修长皎白的大腿岔开坐下,拄着下巴开口,“送给我几个玩玩,正好有些无聊。”
  “这次不行,”被叫鬼老大的天乾人如其名,周身散着杀人盈野的戾气,尤其鼻梁上横跨一道狰狞的疤,衬得整个人更加沧桑可怖,正给那一排戴着手镣脚镣的小人儿挨个锁进水牢,“小少主,你可弄不住这帮天墟的小崽子。”
  “屁,”厉执从石凳上一跃而下,模样分明俊俏细腻,举手投足却满是粗野,“不就是一群小道士,听说最近老来我们这儿撒野,我早就想收拾了。”
  说着,随手扯起还没被推下水牢的一个,厉执出其不意朝对方出手,外袍呼啦啦随他狠辣的招式翻飞,竟是没用片刻,就将对方踩在了脚底下。
  “这不挺简单的?”厉执叉腰不屑,“我看你就是抠门,想自己独吞当药人是不是?”
  说话间,感受到脚下人微微挣扎,厉执又不客气地往对方屁股上碾了两下:“老实点——”
  却话没说完,他瞪眼再一看,才发现那人身上的云袍样式与其他少年明显不同,头上还顶了个兜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拿脚尖往起一掀,给人换成正面朝上,兜帽掉落,果真入眼是少女独有的双垂髻,一张脸明眸皓齿,楚楚可人。
  “嘿,咋还有个娘们?就她了!”
  9.刁徒(二)
  厉执死皮赖脸从鬼老大手里抢了人,耀武扬威地扛着,一路放肆高歌回了他住的院子。
  ——夜逢四鬼青川毁,西入三途白骨堆,焚香彼岸长生寄,无厌无非路无归。
  唱的是江湖中广为流传的一首《九极泣》,看名字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宣扬赞美的好诗,分明是在指责九极教的诡谲残忍,偏偏厉执在无意听到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觉唱起来十分顺口,无事就挂在嘴边。
  而这里第一句除了暗示九极教的暗器“逢鬼”,另一层意思便是指三途宫的四位护法,人称“三途四鬼”,刚与厉执说话的鬼老大就是其中排行首位的鬼王沈悍。
  所以厉执虽说在教内横行霸道惯了,但沈悍最后无奈之下提点他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的。
  “那小崽子功夫我不确定深浅,倒是怕水,你记住了。”沈悍如此道。
  于是厉执一回到他的住处,直奔院子后头的无非池,毫不怜香惜玉地,就把人给踹了进去。
  这些年各派除了明着与九极教为敌,暗地里其实也没少往教内安插探子,毕竟九极教依山而建,地势险峻,内部又陷阱重重,如果没有人事先探路,是根本没办法攻陷的。而教内每回抓了探子审问,厉执总会蹲在一边旁听,倒不是觉得血腥哀嚎的画面多有意思,全是因为厉白儿强行要求了他必须看,久而久之,一般的审问套路他清楚得很。
  因此一番举一反三之下,厉执坚信,他要想治服她,必须得亲手给她一个下马威,再在她最为绝望的时候拉她上岸,反反复复,让她切身体会到她的命由谁掌控,明白他叫她死,轻而易举。
  眼看着对方确实如沈悍所言丝毫不识水性地在池里拼命挣扎,那本就秀丽的五官更显梨花带雨,眨眼间已经呛了好几口水,厉执气定神闲抖着脚,开口道。
  “求求我,我就拉你上来。”
  边说心里还有些痒痒,迫切期待着她对自己服服帖帖的样子。
  没想到他等了片刻,那少女除了呛水声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而且很快便因为戴着手镣脚镣而开始下沉。
  心说还真是个倔脾气,厉执一撇嘴,起身脚尖轻点,一头扎进池里。进去之前,嫌弃外袍碍事,不忘一把给扯了下去。
  水下十分清澈,并不算深,这无非池其实是个药池,厉执不知道怎么传到江湖那首诗里变成了和无厌堂、无归崖齐名的喋血之地,反正他从小就泡在里头,还能强身健体。
  半眯着眼,厉执很快找到不远处像是失去知觉的僵硬身影,立刻动作娴熟地游过去。
  “哗啦”一声,厉执一手提在少女腰间,与她一起冒出水面。
  “醒醒!”并没有马上上岸,厉执不客气地大力拍着少女的脸。
  只见少女发髻已然凌乱,好几缕散落下来,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卷曲的睫毛上挂满水汽,被厉执粗暴地拍了一阵,突然吐出几大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地剧烈咳嗽起来。
  “难受吧?”厉执捏住她向下滴着水珠的下巴,“想不想上去?”
  “……”少女一双盛着秋水的瞳仁此刻微微泛红,艰难喘息着,却面无表情看他,仍是不发一言。
  恶劣一笑,厉执便又给她摁了进去。
  水下传来“咕嘟嘟”的声音,那少女猝不及防又喝了些水,传来极为狼狈的声响,可无论如何痛苦,厉执发现她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直到看见她不管不顾扑腾的手腕终于被铁镣磨破,血丝在水里化开,厉执才给她提起来。
  “还不肯求饶?”厉执觉得不能理解,不过是一个看起来还没他年纪大的少女而已,怎么服个软这么难,天墟弟子都如此有骨气?
  果然,少女这回面上更加狼藉,可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后,苍白的嘴唇依旧紧抿,只气若游丝地瞪着他。
  厉执被她瞪得有些不耐烦了,脱口骂道:“瞪个屁!给你眼珠子抠出来!看你还敢在这装哑巴!”
  “……”
  本来只是顺嘴一骂,结果骂完了厉执心里突地一动,诧异问她:“你不会真是哑巴吧?”
  “……”对方还是不说话,却是总算有了反应,垂下眼,像是默认。
  还好不聋。
  厉执下意识想着,抢个又聋又哑的回来那可太没意思了。
  不过眼下显然兴致也失了大半,厉执“嗤”了一声,将她又往肩上一扛,终是离开了水面。
  “你老实陪我玩几天,等我玩腻了心情一好,说不定跟鬼老大求个情,”随意扔了对方在屋地上,厉执大咧咧往她面前一坐,故意作弄她道,“就求他……给你留具全尸。”
  可惜想象中的惊恐视线并没有出现,那少女一离开池子,仿佛气色都迅速恢复了,即使身上还湿透着,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许多,正双目锐利地盯着一处看。
  厉执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表情一愣。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水之前随手脱了那件唯一的外袍,此刻浑身光溜溜,什么都没穿,尤其那里,由于他坐姿大敞,正一览无余地晾在对方眼皮底下。
  “……”
  心里倒是有那么一丁点害臊,毕竟他在教里还没怎么见过与他同龄的女孩子,但厉执不是很想在这少女面前失了颜面,干脆眼珠一转,指指自己那东西笑嘻嘻开口。
  “你把我看光了,按照你们的规矩,你这清白是不是毁了?我看你娇娇弱弱的,以后多半是分化成地坤的命,地坤名节最重要,这要传出去,哪还有天乾要你?”
  “你要不……”
  说着,厉执双腿更过分地往前挪了挪,努力想从少女脸上看出一丝窘迫来,扬起下巴道:“给我捏捏腿,我就考虑一下,不到处去说——”
  却话音未落,哗啦啦的铁镣声骤然响起,厉执趾高气扬的表情猛地凝固在脸上,嘴巴大张,双眼瞪成一对铜铃,眼角无法克制抖动,直到豆大的泪珠从眼眶奔涌而出,总算一嗓子叫出来,叫得一个肝肠寸断。
  “你撒手!”
  紧接着,蓦地有敲门声响起,厉执眼泪汪汪正要说话,嘴却被刹那捂住,头晕目转间,二人一同滚到了床底下。
  10.刁徒(三)
  敲门声持续了半晌后停下,厉执双臂被缠绕的铁链勒紧不能动弹,嘴也被死死捂着,尤其下面那里刚被用力攥住,双腿发软,让他差点窒息的疼痛还深刻印在脑海,心中未免憋屈不已,他长这么大,除了被厉白儿揍,当真头一回受人如此对待。
  不甘地又用力一拱,厉执咬牙想要挣开钳制,却在这时,“吱嘎”一声,屋门竟是被推开,那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人似乎进来了?
  庆幸有了救兵之余,厉执心下也不由泛起几分疑惑,按理说整个教内除了他娘厉白儿,没有人敢擅自闯入他的房间,可这人如果是厉白儿,那刚刚压根就不会敲门。
  所以……是谁?
  这么想着,内心又被好奇占据,厉执不急着挣扎了,甚至因为身上不着寸缕躺在这冰凉的地上有些发冷,下意识往身后贴过去。
  那少女的云袍自然还是湿透的,可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极为温热,黑咕隆咚的床底下厉执倒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便无视少女稍微僵直的身子,只管自己怎么暖和怎么贴,凝神屏气瞪向外头那一双来回走动的靴子。
  片刻后,厉执终是明白过来,那人在四处翻动,分明想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
  偷东西偷到他头上了,想来不是为一般钱财的小贼。但除此之外,厉执一时也想不到他屋内有什么值得让人冒着性命危险盗取的宝物,只看到对方的步子一直来来回回晃悠,显然是也没有找到。
  便在厉执沉思之时,贼人忽地蹲了下来。
  像是才注意到地上的一滩水迹,厉执看到一只手迟疑地往上面摸了摸,心里一紧,他们刚刚滚进床底,一路都是水痕,眼看就会被发现。
  果然,那贼人动作突然停滞,定是猜到床下有异,顿了顿将双手撑向地面——
  厉执瞪眼看着,心如擂鼓,琢磨一会儿是先打狼还是先打虎。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给他采取任何行动的机会,就在那一张他竟然认识的脸倏地出现同时,他被身后重重的一脚给踹了出去。
  “迟恪!”厉执扑到一脸震惊的男子身上,顾不上火辣辣的疼,惊讶叫出口,“怎么是你——”
  却没想到话没说完,迎面一股掌风劈过来,厉执条件反射地躲闪,倒是惊险避开。
  “你干什么!”厉执怒视那叫迟恪的男子,厉声质问。
  对方满目杀气,却并不多言,紧接着又一掌而至,招招致命,逼得厉执一心阻挡反击,连注意床底下那少女的心思都没有,更别说找件衣裳,就那么光不出溜的被追着满屋子乱蹦,一边吼叫一边实在搞不清究竟是什么状况。
  这迟恪的夫人前不久因重病而去,守灵的日子还没过,他怎么就出现在这了?他又在找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这番下手?
  厉执心惊肉跳地看着眼前人,对方劈头盖脸的气势让他不敢松懈半分,可是说到底,他一个没分化的少年身手再怎么灵活,也注定敌不过身为天乾的无厌堂堂主。
  ——无厌堂,是九极教立教之初设立的重要分堂,与主要维系教内事物的三途四鬼不同,无厌堂专门接受江湖中人的刺杀任务而从中收取报酬。简单来说,就是个杀手组织,并凭借九极教独有的毒辣暗器迅速壮大,一度让整个南隗武林闻风丧胆又深恶痛绝。但是,自从多年前厉白儿与当时的五派之首在无归崖一战之后,厉白儿便取缔了无厌堂。
  只是无厌堂虽然自此形同虚设,厉白儿却也从未亏待过堂内弟子,迟恪依旧在九极教中享着他原本的地位,这些年都相安无事。
  所以厉执十分想不通对方怎么突然间对自己发难,他以前还经常给他从教外带好吃的糖葫芦回来,难不成他都是装的,其实他一直对无厌堂的取缔耿耿于怀,现在是要反吗?
  便在厉执胡乱猜测之时,因着稍一疏忽,肩膀骤然传来剧痛,只见厉执半边身子被迟恪反拧,死死摁在了地上。
  “彼岸香在哪?”
  额头冒汗间,厉执终是听到迟恪开口,声音飘忽急切。
  厉执难受地粗喘着,彼岸香?想不到他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我哪知道……”他忍着痛回答,脸上表情都无法克制。
  而后一抬眼,厉执意外与仍藏在床底的少女视线对上,想来他们刚才一通乱斗,她还没有找到时机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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