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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跑,我不打断你的腿(近代现代)——韦秋

时间:2021-09-08 09:33:31  作者:韦秋
  “好。”
  “远远/小远!”
  邵雪阳和原斯朗同时出声,却无法使秦思远改变主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思远上了一辆连号牌都没挂的别克。
 
58、一退再退
  “什么?!”空荡荡的会议室内,陈茗拍桌而起,又惊又怕,“小远被沈宇带走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秦思远消失数小时之后,他身后的这些男人们就是人仰马翻,接连几个小时找不到他,邵雪阳也是内心焦急万分。
  听到他责备的语气,邵雪阳的脾气也上来了,向他吼了回去:“明明是你不接我的电话!”
  他这么一提醒,陈茗方才想起,刚进会议室时,邵峰就以情况紧急为由,让自己将手机关机。
  那会儿他虽然心里不安,秦思远却刚好给他发了个短信,说邵雪阳也在,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要担心。
  如此他才关了手机。
  现在不是纠结谁对谁错的时候,沈宇以阴险狠绝著称,他与他也只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便再无合作事宜。
  先是陈风临打了一个奇怪的电话,邵峰找理由将自己支开,又是沈宇将秦思远带走,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陈风临的手笔。
  他稍稍屏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随后说:“继续找。”
  “那你呢?”邵雪阳心有疑惑,“你去干什么?你不去找他吗?”
  “我去见个人,叫顾子航带人来陈家大院。”
  说完,也不管邵雪阳还有什么样的疑惑,他顾自挂了电话,连外套也没拿,冲出了会议室。
  事情一出,邵雪阳先通知了顾子航,顾子航只怪自己太大意了,沈宇被他整过几次之后,安分了好些时日。
  他都快以为那人要改邪归正了,没想到憋着给自己送了这么大的“礼”。
  结束了和邵雪阳的通话,顾子航调动了所有人手,势必要给沈宇一次永生难忘的惩罚。
  可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似乎有人故意隐瞒了沈宇的踪迹,遍寻不得。
  二人忙得焦头烂额,邵雪阳终于在这时打通了陈茗的电话。
  陈茗冲进陈家大院,剧烈的奔跑使他面上泛红,后颈冒汗,褶皱的内衬从裤腰溜出。
  可他来不及管自己的仪态了。
  “陈风临!”
  彼时陈风临正坐在葡萄架下悠然地品着花茶,衣冠楚楚,这是陈家历代家主必修的课程,不论内里多少面目狰狞,外表都要有模有样。
  而显然,陈茗只学了个十之二三。
  陈风临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极不满意地开口训斥:“怎么?教你的礼仪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陈茗不想同他多废话,眼下日落西山,秦思远不知所踪,首都的黑夜财狼虎豹频出,他不敢细想,只希望尽快将他找到。
  他快步而上,质问道:“秦思远呢?”
  守在陈风临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挡在他身前,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陈茗小退一步,陈风临转过头来,漫不经心地问:“谁?我认识吗?”
  “陈风临!”陈茗捏紧拳头,又被保镖逼退一步,“你有什么都冲我来!放了他!”
  他目眦欲裂,生怕从陈风临嘴里听到坏消息,胸膛控制不住地急剧起伏,脑子嗡鸣个不停。
  陈风临欣赏了好一会他的狼狈之态,收回视线接着喝茶,并不打算给他答案。
  陈茗闭眼屏息一会儿,再度睁眼时冷静许多:“陈氏给你,把他还给我。”
  “陈氏?陈氏本就是我的。”
  “我名下的企业都给你。”
  “你那些小打小闹,入不了我的眼。”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问一答之间,陈茗再次被激怒,这是极为不寻常的,陈风临只道这次真是踩在了他的软肋上。
  他不急不缓地站起来,搁下茶杯,踱步到他跟前,徐徐道:“很简单,把国外的产业给我转回来。”
  闻此,陈茗瞳孔微缩,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他几乎避开了所有人,只一个可能,他的亲信里面,又出现了叛徒。
  想到此,他微微凝神,坦然地同陈风临对视,说:“什么国外?我听不懂。”
  “呵,”陈风临冷笑一声,“听不懂就算了,你回吧。”
  “好,给你,”见他要走,陈茗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只要把他还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他爱秦思远,爱到不允许他受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一想到秦思远此时可能在某处受难,他心里就刀绞一般疼。
  陈茗一再的妥协退步极大地取悦了陈风临。
  他苍老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
  “把他还我,我随你处置。”正反他已经看淡了生死。
  “好,”陈风临走回椅边坐下,“除了刚才提的那些,你还要给陈氏打工,直到你死。”
  陈茗猛然抬头,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羞辱,谁都知道,他这些年拼命做的这些,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摆脱陈氏。
  可现在,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但他却不能不答应,为了秦思远,就算要他死,他也绝不拖沓。
  “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陈风临又嘬了口茶,坐着不动。
  陈茗心急如焚,脑子一阵阵地发懵,实在没心思跟他耗时间。
  他忍不住再次低吼:“他在哪儿?!”
  陈风临缓缓偏头睨了他一眼,给了保镖一个手势,陈茗便被他们带着走了。
  商场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筹码交出去,何况这个筹码或许只是限时有效,他不多榨点油水,那不就太可惜了?
  何况真让陈茗毫发无损的走出去,无疑是放虎归山,那他忙活这么久便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了解陈茗,即便他装得多正人君子,狠辣的手段使起来却根本不会手软,这方面,跟他很像。
  陈茗被领到关秦思远的地方,在陈家大院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同他待在一起的,还有沈宇。
  秦思远毫无知觉地被绑在房间里的一根柱子上,脸色苍白,却也透着别样的魅力。
  若不是陈风临有言在先,沈宇是不会放着这么一块肥肉不动的。
  他等得快要睡着了,才在门前看见陈茗。
  “哟,陈总,”他掸了掸衬衣,笑着伸出手,说,“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陈茗看也不看他,一门心思都吊在咫尺之隔的秦思远身上。
  沈宇不给面子地叫停他迫不及待的脚步:“喂喂喂,陈总,好歹给我沈某人一个面子
  吧。”
  “让开!”
  秦思远就是被他拐走的,陈茗能对他有好脸色才怪。
  “OK,OK,”沈宇无奈让开,不甘心地嘀咕,“这么凶做什么,人又不是我绑的。”
  陈茗着急忙慌地走过去解开秦思远身上的绳子,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脸,唤他的名字,却不见他醒转的迹象。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沈宇,只待秦思远真出什么事,他就冲上去撕了这些人。
  不得不说,顾子航频繁的“□□”还是起了点用的,至少沈宇不敢像以前以前那样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
  他连忙摆手撇开干系,说:“不干我事,是你家老爷子下的迷药。”
 
59、崩溃
  陈茗沉下眼,落回秦思远身上,拿脸蹭蹭他,心疼地自言自语:“对不起,小远,都是我不好。”
  与此同时,陈家大院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陈老爷子,您还吊着口气呢?”
  人未至,声先到,陈风临一时想不出是哪个小兔崽子会有如此大的胆。
  门口的保镖被毫不留情地打趴在地,这人必然是有备而来,带的都不是普通的打手,否则也不至于到了他面前他才知道。
  总而言之,还是人老了,防备心降得低了。
  可人到了跟前,他也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哪个仇家。
  “你是谁?”陈风临一边悄悄吩咐手下去叫人,另一边想凭嘴皮子拖住他,“我不认识你,你最好赶快离开在这儿,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顾子航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一时半会儿直不起腰来。
  待他笑够了,他方才慢条斯理地说:“诶,我劝你别做蠢事儿,你觉得,到底是私闯民宅罪重呢,还是当街拐骗罪重呢?”
  他一说完,陈风临就知道他也是冲着屋里那小白脸来的了。
  既如此,筹码依然在他手里。
  于是他放松下来,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表现。
  顾子航却没打算被他牵着鼻子走,阴谋诡计他也见得不少,陈风临使得算是最下三滥的。
  “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哈哈哈,”陈风临忍不住嗤笑出声,“报警?你莫不是疯了?在这里,我就是天王老子,警察来了都得让我三分。”
  “哦?是吗?”
  顾子航惊叹了两声,而后恍然道:“也就是说,这里打架斗殴不会被警察烦咯?”
  似乎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陈风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
  顾子航笑了笑,把带的人都招了进来。
  “给我打!”
  这些人耍的招式看不出门路,身手却非常人可比,也不晓得他从哪儿弄来的。
  陈风临被人护着边打边退,直至退无可退,他身前的最后一个保镖被打倒。
  守在后院的几人陆陆续续赶来,沈宇想去看热闹,看着陈茗只纠结了一瞬,就踏步去了前院。
  陈茗把昏迷不醒的秦思远拥在怀里,面无表情。
  就算沈宇再三解释迷药对身体无碍,但只要秦思远一刻不醒,他就慌上一刻。
  如果面前是万丈高楼,他保不齐会一跃而下。
  前院是不同于之前那里的喧嚷,沈宇怀着好奇心走近,不曾想迎面来的正是他时刻不停都在躲着的顾子航!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皮控制不住地发颤,那是由内而外的恐惧,但是底心那一点小小的惊喜悸动是为什么?
  顾子航哪知道他心里千回百转,只说现在砍了他的心都有。
  “那还不是因为沈总力邀。”
  陈风临闻言怀疑地看向沈宇,沈宇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两人的互动看在顾子航眼里,犹如两条死鱼在互相干瞪眼。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他坐到大院的葡萄架下,由着两人被推攘过来。
  沈宇惯性斗嘴:“老年人郁郁寡欢,话不多说。”
  顾子航瞥了他一眼,没搭话,磕了两粒瓜子方才对陈风临淡淡地说:“老东西,你会付出代价的。”
  秦思远那里有陈茗看着,他总是放心的,这种痛快他事儿就交给他办吧。
  陈风临嗤笑,他这一生“征战无数”,从来没有怕过报复,况且,谁报复谁还说不一定呢。
  须臾,陈风临搬的救兵到了,顾子航只看了一眼那乌泱泱的人头,有些恍然,尤记得,几年前他也喜欢这么玩。
  兀自回味了半刻,他侧头对身畔的人道:“打,打残算我的,别打死就成。”
  前院轰轰烈烈地干仗,后院儿里秦思远终是悠悠转醒。
  他睁眼便看见一个光滑好看的下巴,下巴的主人走神的厉害,于是他也望着他走神。
  就这样几分钟后,陈茗像是发觉了什么,低头凝视他,沙哑地开口:“醒啦?”
  “嗯。”
  “还困吗?回家再睡会儿吧。”
  说完也不看秦思远的反应,撑着柱子想起身,结果半边身子麻了,准确地摔进秦思远怀里。
  秦思远任他挣扎不起,随后才活动了下酸软的腿脚,强势地把人打横抱起,走出这个潮湿阴暗的房间。
  他没问自己在哪儿,原因又是什么,只要陈茗在,哪怕这里是无间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陈茗自觉坚如磐石,其实早就脆弱得不如一张纸,紧绷的弦差一点就断了,秦思远又给他拉了回来。
  二人安静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陈茗在不长的距离中竟然睡了过去,呼吸也轻轻的。
  忽然的嘈杂之音惊得他身体一抖,秦思远把手臂收紧了些,看了看人没醒,于是示意顾子航安静些。
  顾子航得令,朝手下道:“把嘴蒙起来打。”
  直到他二人安静离开大院,所有人愣是没再说一句话,不晓得被谁感染了。
  打着打着,沈宇为了避免挂彩,悄悄摸到了顾子航身后。
  “沈宇,”顾子航转了转杯子,冷漠地说,“别怕,下辈子注意点儿就好了。”
  那小模样看得沈宇莫名的心神荡漾,连着这威胁的话都好听了万分。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的确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顾子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至少把毫无准备的陈风临吓了个够呛,过后的时间里都在憋着主意想搞他。
  回到陈茗的公寓,他抓着秦思远的衣袖不肯松手,秦思远又不忍心叫醒他,顾不得洗漱,将人圈着睡了。
  第二天的阳光依旧明媚,蝉鸣也依旧悦耳。
  时不我待、时不我待。
  陈茗很恐慌,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
  昨天,他差一点就又把秦思远弄丢了,他这好一个无用之身。
  秦思远醒来,也盯着他发神了会儿,随即轻抚了下他的背脊,问:“怎么了?”
  陈茗侧回身,埋进他胸膛,闷闷地答:“ 如果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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