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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天使(玄幻灵异)——水不在深

时间:2021-09-11 11:17:32  作者:水不在深
  “我认识。奥格涅西卡森林那一回,他是来找我的。”阿诺德飞快地说,“我原本被关押在烈阳修道院,他救了我,罗林斯和伊莎贝拉那帮人都知道!凯瑟琳不可能认识米迦。都是我给她讲的故事,他救了我,我传扬一下他的名很奇怪吗?”
  “米迦为什么来找你?和坎迪·凯恩等异端的行动是否有关?”
  “我不知道。”
  “回答是否?”
  “是。是!米迦为了叛军的行动来找我!凯瑟琳只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女孩,殿下,您小时候不会问别人问题吗?行行好,放过她!”
  “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即使她真的涉足了魔法领域我也会救她,她还年幼。”米哈伊尔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她只需要在修道院待到成年,好好地改过——”
  “凯瑟琳、凯瑟琳……”阿诺德失魂落魄地念叨着,用力地撞击着牢房的铁栏杆,狂乱地叫道,“凯瑟琳!求您!求你——不要让她进修道院!您不是首席圣徒吗?您有权阻止这事!我没有对她做任何事,我没碰过她的哪怕一滴血!您去看看就知道,您上她家里去驱魔!别让她进这种地方,米哈伊尔·库帕拉!”
  米哈伊尔后退了一步,阿诺德整张脸都陷进了栏杆里,绝望得像一头饿坏了的野狼:“求求您!拜托——她才十二岁!只有凯瑟琳——!请您救救她!求您放过她!想想伊万吧,殿下,再想想凯瑟琳——”
  “哪个伊万?”
  “……尤利娅,尤利娅!”阿诺德声音嘶哑,哀切地看着他,双脚徒劳而焦虑地在地面上摩擦着,好像再努力一把他就能从栏杆中间挤出去,“您是位义人,我知道这话由我,一个吸血鬼说出来很不好,但凯瑟琳没做错什么,她年纪还小,我保证。哪怕您在她身上划道伤口试试也好,想想尤利娅,殿下,凯瑟琳不比她大几岁……”
  “我查到了伊万进修道院的记录。”
  “是啊,是啊。我知道季特为什么恨我,要是我出面,他可以拿到全部的赏金,要是那笔赏金到的早些时日,他们就不至于卖掉尤利娅。他也恨我没救下尤利娅!您知道修道院的收购价吗?一个波托西银币,或者五百个阿斯铜币,富人家的贵些。有一件事我没说谎,科兹洛夫的大女儿在修道院的确度日艰难,她向我求救过,后来再也没机会接近我,您去看看就知道,她叫罗克珊,有人在听着,您最好结束后就去看看罗克珊是不是还活着。”
  “是‘伊万’,不是‘尤利娅’。”
  “当然是‘伊万’,那条活该被驴操的公狗喜欢男孩!”阿诺德激烈地叫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帮他处理过他们的尸体!有两个当时还有一口气,给我救了下来,结果待在修道院没几天就死了,一个去玩水的时候溺死在奥格涅西卡河里,一个吃东西的时候噎死了。哈哈!然后他就不再信任我了,我当然得杀他,前面几位失去信任的医生都是什么下场?!要不是你们碍事,本该和格拉佐夫教堂一样!我给他用最痛苦的毒药,每一个主教都该尝尝——”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的说法不够明确,也许您需要……”
  “给我喝点血。”阿诺德迅速地说,“要少女的,抽半针筒就行。不要经期中的。”
  米哈伊尔再一次顿住了。格蕾祭司抬起头:“绝对不行,殿下。”
  但是大祭司仍然从衣服里掏出一小瓶鲜血,叫格蕾倒进碗里。他甚至动动手指,隔空为阿诺德松开了银链。
  “这是伊森的血。”米哈伊尔垂下眼睛,“今天早上,他交给我的。他非常感谢您为他们的腿伤进行的医治,现在他们好多了。他说,流了这杯血,您的恩惠就与他无关了。”
  阿诺德勉为其难地接过小碗,皱着眉头磨着牙齿,数次将嘴唇凑过去,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舔了一口,随后猛地捂住嘴,将小碗放在地上,背过身干呕了起来。
  “……感谢希尔先生的慷慨,不过呕——”阿诺德手脚并用往角落里爬去,干呕得五官皱成一团,“……咳咳……呕……”
  米哈伊尔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格蕾祭司看看他,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小心地问:
  “要不……试试我的?伊森是我们的弟兄,我愿代他偿还。”
  “太监也是男人!”阿诺德难受得整副内脏都在翻滚,有气无力地叫道,“男人就是这么自以为是!哪怕十三岁的少女都有早早血液腐败发臭的,男人拥有好血的概率比我得教皇加封成为圣徒还小!”
  格蕾祭司做了个“哇哦”的表情,放下手来,鞠了一躬:“我倒要感谢您对我的尊重了。您说的不错,太监也是男人。”
  “——我不是人类。”
  米哈伊尔忽然说。格蕾祭司和阿诺德·爱德华兹错愕地看向他。
  他仿佛对这些情绪一无所知,掰开监牢大门,大步踏进门内。娇小的格蕾祭司根本拦不住他,就算抱住他的大腿他也像戴着一只护膝那样轻松;阿诺德头一回对米哈伊尔露出了颇为嫌弃的神情,但是他模糊地瞧着对方仍然像清晨的百合花一样的脸庞,即使刚刚还因为那股前所未有的恶臭而浑身难受,却还是犹豫了一下。
  米哈伊尔不管他如何想,解开左臂纽扣,捋起袖子,从大腿上抽出匕首,反手在左臂上割了一刀。他蹲下身去,抓住阿诺德的下巴将他拖过来,医生却顺势翻了个身,急不可耐地挪着膝盖爬了过来,贪婪地伸出舌尖接住他左臂上滴下的第一滴血。
  这回米哈伊尔差点没能推开他。吸血鬼舒服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甚至露出了可以说得上温驯的神情,原本冰凉僵硬的舌头被血液温暖,柔软地扫过少年骑士的伤口。
  这很不体面,阿诺德模模糊糊地想,可是米哈伊尔的血真是太好喝了。他得很克制,比四五岁时抱着一大罐子糖每天却只能吃小拇指尖那么点还要克制,才不会把米哈伊尔吸干。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少女身上会流淌比米哈伊尔更甘甜的血液,太阳神典中记录的流奶与蜜的神国比不上米哈伊尔一条血管,他年轻的身体里涌动着最黑暗的海洋的奔流。他的血是清晨时分落在树林里的细雨,是晴朗天空下拍打着金色沙滩的海洋,是遥远的童年圣诞夜涂在松饼上的蜂蜜,是丰收田野边伸向浮云的谷堆,是河岸上烤肉滴进火里滋滋作响的油脂,是晨露与花瓣相撞引来的知更鸟的哀鸣,是一切阿诺德许久没有享受过的世上最纯净的快乐是比光辉少女更——
  阿诺德偶尔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的时候,米哈伊尔看见他左眼扩散的瞳孔几乎挤走了全部的绿色。但他吸得相当克制,也许是体力不支,也许,也许是出于某种矜持。米哈伊尔压根没感觉到失血,他抬起流血的匕首准备叫格蕾祭司拿去擦干,阿诺德凑过来珍惜地舔走上头残余的液体。
  他实在是太饿了。医生是可以帮人放血,可只有少女的血才能喝,味道也良莠不齐。春雨里会带着昨日与母亲争吵的怨气,夏夜里会掺杂对邻家少年酸涩的爱恋,蔷薇底下暗暗生出嫉妒的小刺;都是些可爱的味道,但也仅此而已。他每个月能喝上一两回,聊以自慰。
  米哈伊尔的血几乎将一整个应许之地塞进他的口腔食道和累赘的肠胃里了。
  等阿诺德喝饱血,神志清醒了一些、忙不迭地往角落里退去的时候,米哈伊尔才摸了摸手腕上的伤口让它愈合,捋直袖子,站起身,看着前方一块缺了一角、长出青苔和蠕虫的石头,说:
  “坎迪·凯恩死了。”
  阿诺德仿佛没有听到,仍然回味着方才那天国降临般的滋味,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忧伤地说:
  “可您不欠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
  米傻:你那是喜欢我吗,你馋我的血,你下贱!
  阿诺德:真香。
  米傻:???
 
 
第一章 有提到凯瑟琳的爸爸昵称叫廖尼亚,但我不确定利沃夫娜这个父名对不对ORZ总之,假装联邦语就是这样(X)
 
 
第25章 11十一幼童(1)
  阿诺德靠在湿冷的墙壁上,支着一条腿,另一条软软地向前瘫着,像经历了一次吞没理智的高潮般,浑身懒洋洋、暖融融的,连骨头缝都在渴求一个黑甜的梦。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抬起头说:
  “我不认识她。教会的敌人很多,总不能要求所有通缉犯都互相认识吧。地下教会还要求层层联系避免被一锅端呢。”
  “您提到过新月群岛。”米哈伊尔说,“新月群岛位于波托西西南方,目前主要通过巴力王国与教会的船只进行贸易活动。您既然不愿意放弃爱德华兹和亨特这两个姓氏,那么只要去过就会留下记录。您没有,坎迪·凯恩有。”
  阿诺德笑了笑:“您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跟罗林斯阁下说呀?”
  “我自己想到的。”少年祭司瘪了瘪嘴唇,有些不高兴。
  “是吗。”阿诺德转了转手腕,漫不经心道,“最近几十年的豆蔻和肉豆蔻一股臭味,哪里用得着去现场看。”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阿诺德问:“坎迪·凯恩去新月群岛为我去抢劫香料吗?要是几十年前倒还有点可能。这几十年里,流血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香料价格因为垄断而高了十多倍。等我下了地狱,得亲自去给撒旦告状,到时就我看整个巴力王国都能在火湖里阖家团圆。哎呀,真是功德一件!”
  米哈伊尔等他说完,回答道:“坎迪·凯恩企图利用当地居民完成一项黑魔法,被巴力王国驻军发现。巴力军队牺牲了数百人后教会才赶到,但没能阻止她。在仪式的末尾,她直接布下魔法阵传送离开了新月群岛。”
  阿诺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您听起来有别的想法。”
  “当然,巴力王国的驻军为了控制稀有香料的生产地而对当地居民展开了屠杀,教会至少能拿什一税,当然不会帮那些异教徒,要我说,没准还一起干了;坎迪·凯恩,曾经有一个称号是‘厄运先知’,她去了,但没赶上。”
  “既然您没有去过新月群岛,那就是主观臆测。你们这样的人总是把教会往坏的地方想,自己又有什么企图呢?‘如果一个恶人报告你们一个消息,你们应当弄清楚,以免你们无知地伤害他人,到头来悔恨自己的行为’。”[1]
  “嗐,到现在您还觉得我信您的神吗?我说我信,你信不信呀?这么说起来,您找到尤利娅了吗?”阿诺德坐在角落里,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关节,再次缩起膝盖,“您已经找到了,那天早上在您面前跳下来的就是她,报给修道院的时候说是男孩。经手的是科兹洛夫的管家,科兹洛夫死的第二天,他失踪了对吧?我杀的。您竟然没有发现,倒是……”
  他摸了摸下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无论如何,他没法狠下心嘲笑这么一个因为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而犯错的年轻人:“倒是挺可怜的。”
  一阵惊雷隔着厚重的石块传进地牢。米哈伊尔声音发抖:“那也是你做的吗?!”
  阿诺德气急而笑:“您想什么呢?虽然我注定下地狱,但也不做怂恿小孩自杀的龌龊事。只是您这样的好人,总会遇到这种倒霉事的。既然您掺和进了下区的伊万一家的事里,伊万找过我,也找过您,我想那肯定是尤利娅了。儿童的灵感是很强的,圣徒也是,二者很容易互相吸引。您不信就算了。”
  米哈伊尔咬着嘴唇,转过身去,硬邦邦地说:“格蕾祭司,劳烦您去上面等一会儿。预备的问题已经结束了,您可以去找罗林斯。”
  格蕾祭司也不问原因,施了一礼,转身就走,红色系带皮鞋的粗跟在石板上发出轻巧的声音。
  从米哈伊尔进来开始,阿诺德没怎么看他,倒是一直眯着眼睛盯着格蕾祭司瞧。等那矮子主教走了,他才甩甩脑袋看向米哈伊尔:“那鞋是人皮做的。左脚比尤利娅小,右脚比瓦西里老。”
  米哈伊尔不置可否。
  半晌也没等到米哈伊尔发问,阿诺德说:“我没有想要骗您。”
  “……不。事实上,您一直在提醒我。”米哈伊尔干巴巴地说,“也许这是父神的考验。”
  “是吗?那倒要祝贺您了。”
  “不要再说那些了!”米哈伊尔提高了声音,又平静下来,几乎像某种疲惫至极的失望,“告诉我关于瓦西里神父的一切。”
  说到瓦西里,阿诺德立刻尖酸刻薄起来,连原本僵硬的脸颊都带上了生动的恨意:“这是个不错的开端,很不错。无论如何,他们不配做您的弟兄。”
  “别说那些。”
  “好的。我在六年前来到查莱克,在那之前,瓦西里神父已经在雏鸟修道院做了三十七年的大长老。那段时间他做了些什么,我毕竟没有亲眼见证,也就不同您说什么猜测。我是第二年开始为他做事的,头年曾为他调配过壮阳药剂。这该死的老天居然容忍他活了八十多年,而他尤不知足!”
  “您为他做了什么呢?”
  “大多时候是给他看病,他妈的老不死的,毛病一大堆,密特拉居然吊着他让他享福。——为了在查莱克站稳脚跟,总不好上手就杀了他,庸医用巫术药材的后果和名医很不一样。大约过了四周,我奉命去柠檬树街医治一名罹患癫痫的六岁儿童。他并没有患病,只是受到了惊吓,但瓦西里干了丑事,要我下这个诊断。做完那件事,我们就是一伙的了。”
  “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他在修道院接受神父的‘治疗’,也就是所谓的驱魔仪式。驱魔师总长阁下,感谢您的仁慈善良,我待的这地方比瓦西里给人‘驱魔’的地方可好的多了。过了几个月,他就死了。由于是癫痫患者,不能入教会的墓地,葬在城外。”
  米哈伊尔看着阿诺德。那双没有眼镜遮挡的绿眼睛里头清晰地倒映出了自己同样冷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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