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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天使(玄幻灵异)——水不在深

时间:2021-09-11 11:17:32  作者:水不在深
  “没呢。原本说是要来的,但早上到了这儿,他的贴身男仆跑来说针筒的生产出了问题,他就跑了。过会儿再不来,可能会去委员会待一会儿。啊,您也知道,委员会环境好,挺多人在那儿办公的。”
  “好吧,过会儿我再去见见他道个谢。——说到这个,委员会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对方回答。
  “那就好。这说明我们可以过个舒心的圣诞节了。”亚伦说。
  两人相互点头致意,又各自转回去跟自己的朋友聊天了。
  佩兰老爷那戴着白手套和宝石戒指的左手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这时候忽然说:
  “我以为您会表现得更沉痛一些,医生。难道那都是假象么?”
  “……什么?”亚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将目光投向玛格丽特。后者刚才拧了丈夫的胳膊一把,小声骂他失礼,此时闻言也有些惊讶:“您……您两个月前还要走了一批,您知道的,那是佩兰家的船。我们也知道您实际上对待他们很好,那么,您该是稍微亲近那些人一些的……抱歉,我也没什么立场,只是有些惊讶——”
  “惊讶什么?”亚伦一头雾水,“那批奴隶有什么问题么?我在他们身上试过药,别的没了吧。要我检讨么……装了假肢?我总不能白养活那么多人,得叫他们干活呀。唔,说到这个,诸位要是有什么朋友有接假肢的需要,我可以帮忙。”
  巴蒂斯塔摆摆手,诧异道:“抱歉,无意冒犯,爱德华兹先生——据我所知,您四天前就到了新月庄园,这些日子的报纸和信件也都送去了那里,您这四天莫非一点都没看么?”
  亚伦僵住了,机械地摇了摇头。他真的一点都没有看。由于他一贯的怪脾气,也没人跟他说这些、找他的晦气。
  他的脑子有点打结,还没从前几天,甚至仅仅一小时前的荒淫无度里缓过来,幸好说出口的话还算流畅:“我休息了几天,那群懒鬼把我的药材弄坏了,我又光顾着忙那了。怎么,出什么大事了?”
  巴蒂斯塔和玛格丽特松了口气。前者朝会场边缘招了招手,一名男仆端着托盘过来,佩兰说:“十一月二十二号的雅兰堡城市日报,还有十一月十二号的所有日报以及莱茵周刊增刊。”男仆应了一声,飞快地去找了。
  亚伦有些茫然,推了推眼镜:
  “要是方便的话,您直说吧。我相信您,巴蒂斯塔。”
  年轻人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感谢您的信任,爱德华兹医生。——那我就说了。首先是十一月十二号,所有当日发行的报纸和杂志的头版都是三张讣告,这您总知道?”
  亚伦有些尴尬,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诚实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抱歉,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注意到……十二号……唔,那会儿我在基甲城。”
  佩兰吓了一跳,他知道基甲城是密特拉王朝境内的一座中型城市:“那更不可能不知道了!——抱歉,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
  亚伦一拍脑袋想起来:“哦哦,十二号是吧?抱歉,您刚才说日期,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被那些废物东西气坏啦——三张讣告?不是只有希尔么?”
  话刚出口,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操,他完全忘了这事,教会的神坛。他和米哈伊尔该不会已经在通缉令上了吧?那他们今天这一出就是彻头彻尾的滑稽戏了。而且,他再昏了头也意识到今天的巴蒂斯塔态度不对劲了,一开始找米哈伊尔的茬,现在又对他态度殷勤好像很熟的样子,总觉得这人是在怀疑些什么。
  “‘战争主宰’希尔阁下,‘人民守护者’罗林斯阁下,还有‘天主之剑’马修。”巴蒂斯塔松了口气,说,“虽然后两位是早些时候蒙主恩召的,但是由于今年发生了不少这类悲剧,就拿出来放一起报道,同时也是一次大型的哀悼。那一天所有人都佩戴黑纱……”
  “有说死因么?”亚伦心想,那一天米哈伊尔浑身上下的衣服雪白得像新娘,他的衣服也是灰色的。
  巴蒂斯塔的食指快速地敲击着铺着白布的桌面:
  “说是堕落的叛教者入侵圣城,杀死了马修和罗林斯;冥河骑士勾结外敌,叛教杀了希尔阁下。”
  亚伦眨眨眼睛,叹了口气:
  “又把坏事推给女人啦。”
  瑟吉欧·马丁插了一句:“我也不信。雪诺公主怎么能杀得了希尔阁下?一看就是有隐情。不过,前几天倒也有她发动宫廷政变的新闻,跟她那在外流窜的叔叔脱不了干系。”
  索菲说:“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雪诺·怀特现在是怀特公国的摄政王,我们莱茵也不过是个公国,闭上你的狗嘴吧瑟吉欧。今天可是有祭司要来的。”
  亚伦心说是啊烈阳城的大祭司都惊呆了。话说回来,他觉得马丁夫妇颇有些像波托西的市长夫妇,不过人好得多。
  作者有话说:
  米沙:您,您是怎么想的呢?怎么能叫他亚伦?这个名字是我们心尖最柔软的一块,请尊称他一声爱德华兹医生(X)
 
 
第98章 25三张讣告(6)
  佩兰没有受影响,继续说:
  “红月教堂附近,有不少信教的黑人,也有一些恐怖分子。在马修死后,他们就散布过谣言,说咱们会因此苛待他们。这些人四处勾结串联,私底下举办了不少小型聚会,造成了八号那天疟疾的再爆发。城防军不得不进行集中处理,给雅兰堡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失。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吧——我们开会决定,必须增加奴隶的工作时长,以防止可能的暴动。”
  亚伦叹了口气,交叠起双腿,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奴隶当狗,他们比狗脆弱多了,生了病还不是你们承担经济损失。”
  瑟吉欧说:“可黑鬼自个儿不爱干净,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亚伦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那就跟我没关系了。这回没把病人倒进海里吧?”
  巴蒂斯塔摇摇头,瑟吉欧耸耸肩。后者说:“烧了,埋了。”前者凑过去小声补充道:“事实上,里面有些人也许没生病。”
  “……等等?”亚伦抬了抬手,“所以,你们——他们活着——”
  几人都有些尴尬,没有回答。倒不是尴尬把人活活烧死这事,而是尴尬爱德华兹医生多管闲事,德·佩兰夫妇一脸的“果然如此”。
  米哈伊尔依然是那副漠然的神情,一只戴白手套的手搭在亚伦的椅背上,频频有人斜过眼睛来瞄他。巴蒂斯塔扫了他一眼,说:
  “总而言之,十二号的讣告发出后,那些人又开始宣扬教会失去了父神的钟爱,而现代教会起源于诺亚平原,所以他们才是正统的说法;还有说马修是被教会谋害的,希尔阁下和罗林斯阁下就是凶手,这也证明了马修能够以一敌二、更受父神恩宠,诸如此类。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中,我母亲甚至去修道院待了两周……这才给那些人可乘之机。二十一号凌晨,一个黑人领头,召集了一千多个奴隶,打着为马修复仇的名号袭击了海岸防卫队,甚至带着抢来的武器冲进市区,杀死了许多无辜市民。您也得小心点,还有几个小贼没抓住。红月人向来忘恩负义,大约不会记念您的恩情。”
  米哈伊尔睁大了眼睛。亚伦转头笑道:“这里又没有别的亚巴顿人,你怕什么?怎么,你也想谋反吗?”
  巴蒂斯塔提醒道:“医生,您为什么觉得他在害怕呢?”
  亚伦撇撇嘴:“这个傻小子刚才抓到我头发了!”
  “那您可别怪罪他。”索菲的羽毛扇子抵着嘴唇,“您的头发实在太容易乱啦,也许是自己翘起来的呢。”
  “怎么,您也觉得我的米哈伊尔长得漂亮,要为他说话?好吧,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不打他了。”亚伦不带恶意地取笑道,“瑟吉欧,所以我说你该跟健身俱乐部的那群人去跑跑步,免得出现今天这种事。”
  “您取笑我!”索菲抱怨道,“真是的——”
  瑟吉欧倒是没把他俩的胡话当真,喝了口茶,指着米哈伊尔说:“他又脸红啦!话说回来,亚伦,这小子年纪多大啊?个头是高,但怎么看都是个小鬼。”
  “谁知道,亚巴顿人不都这么高。”亚伦含糊地说,忍着没回头瞪米哈伊尔,“不过,别看他这样,人还算机灵,就是不肯开口。上个月他受了洗,我才知道这家伙西奈语说的还挺不错。”
  米哈伊尔若无其事地拿手指在他背上画来画去,乐此不疲。这时候,话题结束了,先前的男仆才疾步走来,将几份报纸杂志放在桌上。巴蒂斯塔给他一枚银币,亚伦已经看起了报道。佩兰和马丁两家人说的大致不错,不过报社都没有提到生病的黑奴被活活烧死的事,而佩兰和马丁没告诉他黑人起义军的几个领袖被马拖着游街,硬生生拖死了;哪里都没有死者的姓名。
  宾客们到齐了,时间也到了。护卫合上俱乐部的沉重木门,史宾赛男爵走到大厅中央,亲自主持今日的活动。
  中年男子在台上介绍这架钢琴的来历和价值,语言风趣幽默,但亚伦兴趣缺缺。玛格丽特看出来了,轻声说:
  “您看起来比以往健康了许多呢。”
  亚伦转头看了她一眼:“唔,感谢父神。您也是。”
  “等会儿结束,来轮船公司坐坐,一起吃个下午茶怎么样?”女孩说,“今天早晨,‘金雀花’号轮船来了,有新鲜的伊里斯和波托西的花。”
  巴蒂斯塔看起来正认真而礼貌地听着一个小小男爵的发言,没有插话。玛格丽特补充道:“这也是他的主意。”
  亚伦点点头:“好啊。记得给我的管家多准备些点心。”
  “真是的。”她抱怨了一句,“竟然需要主人来担心这些!”
  亚伦温和地笑了笑,没说话,忽然站了起来。台上的史宾赛男爵正说到虽然他邀请到了几位优秀的钢琴家,但在座的都是他的朋友,不知有没有人愿意上台来拿下这架钢琴在雅兰堡的处子秀。
  亚伦向四周微微鞠躬,微笑道:“诸位,我是友谊大街的爱德华兹医生。可否将这份荣誉让与在下?”
  大家礼貌且惊奇地鼓起了掌,不乏激动地互相握紧手和腿的夫人小姐。史宾赛男爵也激动异常,虽然爱德华兹医生没有爵位,也不如他富有,但在城中的声望毫无疑问远高于他;并且,从来都没人知道医生还有这项才华,这不仅是林达尔的钢琴在雅兰堡的首秀,也是医生的首秀,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亚伦轻快地大步迈过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他坐在琴凳上,简短的寒暄后,便摘下手套,将修长白皙的手掌搭在了琴键上。
  一开始,他的技法还有些生涩,很快就熟练且自信了起来。青年医生十指跃动,琴声像秋天的溪流一样轻巧欢悦地奔腾,领口的绿宝石在他得意地四处致意时流淌着和那双绿眼睛一模一样的光辉。小时候,翡翠城有一组巨大的管风琴,父母的朋友来访时,他和哈利会给他们表演。后来,哈利和黛娜公主也一起弹过那架琴,他还和莉莉在哥哥的婚礼上一起演奏过。钢琴是五十年前的发明了,二十年前才开始流行。亚伦漫无目的地想,米哈伊尔,米哈伊尔,要是他能在这儿弹给我听就好了。唔,要不今天晚上溜进来……不,还是买一架三角琴,订做要时间,但可以上拍卖行。不错,感谢里希特先生送的股份,他要花钱了。
  巴蒂斯塔·德·佩兰皱起了眉。这个亲近黑鬼、喜欢往垃圾堆里跑的医生居然一下子变得比任何人都装模作样、目中无人,比他更像个贵族少爷。不对……除去那头干硬的灰黑色头发,亚伦·爱德华兹看起来跟他其实差不了几岁。他警觉地转过头,玛格丽特正看得入神。
  米哈伊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亚伦,也不管有没有人注意,两只眼睛微微弯起,看着他微笑。许久,少年闭上眼,在胸口画了个太阳十字。
  亚伦弹的是《秋日进行曲》,一支理查德·林达尔创作的、近几年颇为流行的钢琴曲,原本是写来庆祝丰收和节日的喜悦的。由于其隆重而不失庄重的调子,常常被用作婚礼乐曲。事实上,这正是数年前米哈伊尔去伊里斯王都巡游时,林达尔为他谱写的。
  人们没有想到一向脸比他带来的亚巴顿人还臭的亚伦·爱德华兹医生会演奏这么欢快隆重的曲子,不过一曲结束、如雷掌声平息后,德·佩兰少爷——或者说德·佩兰老爷,站起来笑着感谢他送给自己和玛格丽特的祝福,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又纷纷鼓掌。最高兴的就是史宾赛男爵,他简直红光满面,因为在爱德华兹医生之后,佩兰老爷紧接着上台演奏了一曲林达尔的升C小调奏鸣曲。在场大部分人都没听到过,佩兰在开始前解释那是他年初在多芬听到的新曲子,还没有传过来。
  事实上,大厅里的窃窃私语绝大多数都传进了米哈伊尔的耳朵,其中最离谱但还是让他不高兴的传闻就是,其实爱德华兹医生也深爱着现在的佩兰夫人,奈何佩兰老爷捷足先登,又有钱有势,医生不得已,只好以教父的身份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传的有板有眼,不少人唏嘘不已,甚至有人到中年依旧貌美的夫人听着琴声泪如雨下。巴蒂斯塔弹琴的时候,这条传闻又有了新证据,有个男人在说,我就说佩兰肯定知道这事,不过这男人也真是一点尊严也没有,爱德华兹表露完对他老婆的期待,他居然弹了首抒情曲……
  米哈伊尔单膝跪在地上,给他的老爷洗手、涂雪花膏。他理所当然地做的很慢,因为他是个得小心做事的笨蛋亚巴顿人。他低着头,缓缓地揉捏亚伦的指节、指缝、掌心、手腕,感觉到那双手一点点失去力气,然后亚伦的尖头皮鞋狠狠踩了他一脚。
  米哈伊尔隐秘地撇撇嘴,为他戴好手套。但不知为何,亚伦像是没看懂,或者跟他赌气,在聚会结束后,还是在微妙的气氛中跟着佩兰夫妇去轮船公司五楼吃下午茶。
  也不算特别尴尬,马丁夫妇的马车也在后边,今天不少人的行程都是先来欣赏林达尔的钢琴,再去轮船公司吃下午茶。那大概是海岸上风景最好的位置了,可惜被用来做了金钱的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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