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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天使(玄幻灵异)——水不在深

时间:2021-09-11 11:17:32  作者:水不在深
  他扶着亚伦的肩膀,帮他拉上斗篷的领子,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进去。这时候马丁夫妇也要离开了,往侧厅走来,不知为何,第一眼都看向了这个年轻英俊、神情冷酷的亚巴顿少年,隐约觉得他比场内的任何一人都光鲜耀眼。
  瑟吉欧压下心中的诡异,调笑一句:“快看,是你喜欢的米哈伊尔,索菲。”
  索菲推了他一把,但手肘还是跟他勾在一起,转头笑道:“您这斗篷是哪里买的,爱德华兹医生?又亮又厚,难得的是完整。”
  瑟吉欧也注意到了,惊叹道:“这头熊怕是有两米五高啊!”
  “感谢您的赞美,马丁夫人。”医生轻快地说,“这是我的米哈伊尔去紫罗兰山脉打来的。不愧是亚巴顿人,他说他一拳就打死了那头棕熊,然后剥了皮。唔,米哈伊尔也跟熊差不多高嘛。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要是来订发油,里头的熊脂就是同一头熊身上的啦。”
  马丁先生说:“他还会说话呀?无意冒犯,他总是不说话,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亚伦的小半张脸都淹没在软和的熊皮里了:“他只是不好意思。来,跟大家打个招呼,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点点头,朝其他人微微鞠躬,用亚巴顿语说:“那么,今晚就到这里了。老爷该休息了。”
  周围的人吃吃笑了起来,巴蒂斯塔不无同情地说:“至少他会猎熊,爱德华兹医生。”
  米哈伊尔额外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已经和玛格丽特和好如初,互相挽着手臂依偎在一起了。但亚伦没给米哈伊尔再次行礼的机会,骂骂咧咧地叫他撑伞带自己上马车了。
  来拉尔森家参加宴会的大多是喷泉区住民,只有亚伦一个人住在友谊大街。夜深了,路上除了巡夜人,也没什么人。所以很快,亚伦就裹着熊皮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往米哈伊尔耳朵上咬了一口。
  “干什么呀,老爷?”米哈伊尔侧过脸,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微微发亮,中分微卷的黑发衬得他皮肤雪白,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危险的人类少年。亚伦忍不住又咬了他一下,没见血,但还是舔了舔,说:
  “对不起,米申卡。那些猪猡哪里有资格叫你低头弯腰?”
  “只是一个动作而已。”米哈伊尔慢悠悠地驾着马车,雪花静谧地迎面飘来,落在他的黑发上。亚伦说:
  “去胜利广场转一圈吧,米申卡。”
  米哈伊尔也不问原因,赶着马转了个弯。亚伦看看左右没人,整个上半身都探了出去,双手伸进米哈伊尔的衣襟。离开烈阳城后,米哈伊尔惊奇地发现快乐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雪花飘过来,他一口气就吹开了。
  胜利大教堂是城市的中心,前方广场中央立着一座方尖碑,柱顶有一尊贴金叶子的王子雕像。
  马车在广场上停下,亚伦拖着他进了马车,拉开窗帘,米哈伊尔朝着小窗吹了口气,黏在玻璃上的雪花就消失无踪了,却在内部结出一层白雾。广场地面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雪纷飞,煤气灯的光线也穿不透夜幕。
  亚伦选择这里没有别的意图,只是等不到回家了。他在宴会厅里坐立不安,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把米哈伊尔一个人丢在外面了。
  双人马车不算小,亚伦还是跨坐在米哈伊尔身上,揽着他的脖子吻他。米哈伊尔握着他的手腕,又依次温暖他的腰窝、膝盖和脚踝,眼睛中央的瞳孔缓缓消失,深蓝慢慢褪去。
  但两人也没敢在马车里做到底,只是在一起靠了一会儿。亚伦脱掉鞋子缩进熊皮里,坐在少年的大腿上,指着窗外说:
  “那是快乐王子。”
  米哈伊尔看了那尊雕像一眼:“你给莉莉讲过这个故事吗?”
  亚伦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啦。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出版的故事,一位诺伦作家写的。那哪里是童话故事!不过我很喜欢,我想莉莉也会喜欢。”
  “我还没看过。”
  “教会也不会让你看。”亚伦说着咯咯笑了起来,“前些日子他被关进监狱啦!”
  “艺术家总要被世俗俘虏过才能更好地创作。”米哈伊尔答道。
  亚伦问:“那你呢?”
  米哈伊尔不回答,亚伦说:“你才十八岁。”
  “再过几天就十九岁了。”
  “那也才十九岁嘛。你还很年轻……年纪还小。”
  “别说这个!”米哈伊尔叫道,“我有自己的判断,年纪小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后悔!”
  “可是我会。”亚伦环着他的肩膀,“你也还有很多时间来后悔,稍微迟一点吧。”
  “你不能这样对我,亚伦。”米哈伊尔弯下腰,在他肩胛骨上蹭了蹭下巴,哼哼着说,“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像你。你说得对,我才十八岁,所以你要是离开我,我从十八岁起就要一个人待着了。”
  他喃喃道:“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亚伦。在教会的时候,一切过度的感情都是不被允许的,我们怜悯世人。现在,我像人一样活着,和你一样,我们就是世人。”
  “我不是人,你也不是。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地融入他们。”
  “是啊。所以你不是很明白吗?”米哈伊尔笑了笑,捧起他的脸,看着他说,“只有我们。你要好好活下去,不是为了复仇,为了我活下去,好不好?”
  亚伦移开目光:“可也是我让你遭遇了这一切的痛苦。”
  “真实的痛苦好过虚假的快乐。我不喜欢谎言。”米哈伊尔说,
  “我说过我会一直骗你。也许不是一直,但现在……”
  “你不一样!事出有因,而且,也是因为我的缘故……”米哈伊尔自然地辩解起来,亚伦被他逗笑了:
  “好吧,米哈伊尔。你真好啊……想不出有什么人愿意抛弃你!我们就待在雅兰堡,什么时候被发现了,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我们不招惹教会,也不做什么好事坏事,我为你活着,你为我活着,没有别的。再坐一会儿吧,时间还早。我给你讲讲快乐王子的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背景特殊,现实中请不要随意猎杀野生动物()
  快乐王子的故事改自王尔德写的那个快乐王子。
 
 
第101章 26四点空袭(3)
  米哈伊尔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捉下来塞进怀里,又把他往上提了一点,下巴搁在吸血鬼的肩膀上,像那头被他一拳打死的棕熊。
  “不要。你说的故事总是结局不太好。”
  “很多事本就没有好结局。”亚伦哼哼着,看着他在结雾的窗玻璃上乱涂乱画,梦幻般说道,“在吹雪郡某座城市的市中心,有一尊快乐王子的雕像。他站在城市最高的地方,双眼是蓝宝石做成的,浑身贴满金叶子,宝剑手柄上有一颗大大的红宝石。冬天快要到了,一只燕子因为爱上当地的芦苇小姐,错过了和同伴们一起迁徙的时机,决定在雕像下休息一晚,就启程去温暖的圣春岛。”
  “圣春岛太热了。”米哈伊尔说,“炎热潮湿,蚊虫很多,深处还有瘴气。其实我们可以去白雪高原,那儿是四国交界之处,生活着人数不多的几个民族,有一个叫乌鲁贝,直译成西奈语就是‘小熊呜噜’,他们擅长种花,因为他们需要很多很好的蜂蜜。怀特公国的花和蜜很有名。”
  “好呀。等我们在雅兰堡暴露身份,就去白雪高原!——我说到哪儿了?啊,第二天,燕子在城里逛了一圈,回到雕像下边,跟王子道别:‘再见啦,快乐王子,我就要去温暖的圣春岛了,明年再见!’王子说:‘请等一等,再陪我一晚吧,小燕子。帮我把宝剑上的红宝石啄下来,送去给两条街外的穷苦女人。她的女儿发了高烧,又冷又饿,可她还没绣完衣服上的花,没钱买食物和柴火,只能用雪给孩子凉凉额头。’小燕子说:‘您真是位善良的王子!’于是,她把王子的红宝石悄悄放在了穷苦女人的桌案上。
  “过了一个晚上,小燕子又说:‘我要走啦,快乐王子,我要去温暖的圣春岛,明年再见!’王子说:‘再陪我一晚上吧,小燕子。那座小屋的阁楼上,有一位诗人,他正在创作一支美丽的诗歌,可是他买不起柴火,手冻僵了、墨水冻硬了,请您将我的左眼送给他。’小燕子说:‘您不能这么做,那是您的眼睛呀!’王子说:‘失去了眼睛,我还是我,可要是不帮助她,您也不会喜爱我了。’于是小燕子啄下他的左眼,送给了那位诗人。”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米哈伊尔闷闷地说,“快乐王子是尊雕像,不能动也不能跟人说话。他的善良可以拯救一部分人,但等他失去了全身的宝石和黄金,他就没有价值了,燕子也会为他的善良丧命。没有力量的善良太脆弱了,我至今不后悔砍下那个暴君的头。”
  “你不是石像,真是太好啦。我也不是那只燕子!”亚伦高兴地说,“你说的不错,米申卡。快乐王子失去了所有黄金珠宝之后,终于肯放燕子走了。他说:‘小燕子,你该走啦,去温暖的圣春岛吧!’可那时候雪下得好大好大,燕子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他又冷又饿,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飞到王子肩头,说:‘明年,明年再去。今年,我陪你度过这个冬天吧。’然后他就掉了下去,摔死在了雕像脚边。第二天市长和议员们惊奇地发现,这尊王子雕像怎么会这么丑,灰扑扑光秃秃的?于是他们推倒快乐王子,把他熔铸成新的雕像。但是,铁匠发现那颗铅做的心已经碎成了两半,却无论如何没法熔化,只好把它丢进了垃圾堆。燕子就躺在垃圾堆里,和那颗破碎的心脏一起。”
  米哈伊尔发出一声不高兴的呻吟:“你们诺伦人管这种故事叫童话?伊莎贝拉都不会拿这种故事来教我做人。”
  亚伦哈哈大笑,挣脱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说:“你真是太可爱啦,米申卡!你的宝石和眼睛都留给我,好不好?我们要做坏事,有一天我们要下地狱了,你要假意悔改,然后偷偷把我钓进天堂。”
  “那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天堂呢?”米哈伊尔天真却又认真地说,“我才十八岁,还有好多时间来做这件事。”
  亚伦高兴地说:“你快十九岁啦!”
  米哈伊尔哼哼两声,说:“我们回家吧。”
  马车狭窄的窗玻璃上,一幅相当精致的装饰图案已经画完了。路边煤气灯的光线明亮地穿过那些花叶线条,竟有了几分朝阳的质感。
  亚伦喜欢这个词,“回家”。在每一种语言里,它的每一个音调、每一个字母都是完美的,也许程度比不上米哈伊尔,但因为那是他和米哈伊尔藏身的小屋,所以是完美的。米哈伊尔说出这个词组的时候,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温暖潮湿的气流从口腔中流淌出来,难怪拉比们解释太阳神典中罪人喝了可以得活的生命水指向父神的话语。
  马车缓缓驶入友谊大街66号的大门。米哈伊尔从车上抱下亚伦,小跑进屋,吹了声口哨,像有一轮太阳缓缓升起,整栋房屋都热了起来;白天滤好的清水灌入浴池,瞬间沸腾又冷却到三十九度。亚伦在门口踢掉了鞋子,穿着棉拖鞋走进浴室,米哈伊尔这才出门去把马牵进马厩。
  十分钟后,米哈伊尔把热好的浴袍放在浴室门口,亚伦从门后伸出一只手,一边给自己罩上白色睡袍,一边说:
  “脱掉衣服,米申卡。”
  米哈伊尔听话地脱了衬衣和长裤,亚伦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趴在门缝里抱怨道:“你在查莱克的时候都自己进浴室的,怎么现在还跟我害羞起来了?”
  米哈伊尔飞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把剩下的也脱光了。亚伦挑挑眉毛,打开门请他进去。米哈伊尔忍不住盯着他看,因为亚伦很少穿一身白,黑色和灰色显得他的脸色苍白,但是白色又让那头支棱僵硬的灰黑色短发显得古怪。白色并不适合他,但这段时间米哈伊尔发现他其实很喜欢这个颜色。他有一种微妙的直觉,也许亚伦小时候曾梦想过成为一名神职人员。亚伦个子够高,那头柔软微卷的棕发和温和纯净的绿眼睛,洁净柔嫩的脸颊和饱满松软的臀部都很适合白袍,最宽松的款式也会被撑得很好看。
  米哈伊尔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差点一脚踩空摔进浴池。亚伦抓了他一把,问:“你在想什么呀,米申卡?”
  米哈伊尔诚实地说:“你可不可以穿这身衣服跟我……就是,嗯。”
  “说清楚嘛。别害羞啊,米申卡。做都要做了,说几句有什么大不了的?”
  米哈伊尔一点也不脸红,沿着台阶走下去,向岸边仰起头,两只没有瞳孔的蓝紫色眼睛纯净得像最遥远的星空:
  “我想要你穿这身衣服跟我做爱。”
  他咬字清晰,嗓音清亮,以至于亚伦愣了一下,撇过头去,嘟囔道:
  “先洗澡。拉尔森家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米哈伊尔闭上眼睛,任凭温水从头顶浇下。虽然知道米哈伊尔体质特殊,但亚伦还是舍不得弄坏他的头发,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是黑发,没有反复染色。黑色让米哈伊尔显得很有压迫感,亚伦总不太敢看他的脸,但又忍不住要亲近他,最后总是被弄得乱七八糟的。
  药皂的气味有些古怪,但只是因为太浓郁了。亚伦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最近更明显一点,米哈伊尔知道他总是在早晨往内衣里面裹药膏和纱布,想祛除一些陈年疤痕。米哈伊尔想告诉他,没关系的,留着疤痕也没关系,并不影响什么,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少年仰起头,方便对方冲掉泡沫,说:
  “这个浴室像是用来做浸礼的。”
  “因为以前教会的给排水系统是我们家负责做的,洗浴设施都是我们设计改进的。”亚伦把鼻尖埋进他湿漉漉的头发里,轻轻嗅了嗅。
  米哈伊尔缩了缩肩膀,不大确定他是什么意思,亚伦却缓缓地抚摸起他的肩膀、手臂和胸背上的肌肉来。
  “你在看什么呀……”米哈伊尔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庆幸浴室里光线昏暗,水面上漂着花瓣和泡沫。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兴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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