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裴铭放松的机会,抽回自己的手,顺势拉住他的衣领……
33、生日
◎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不等裴铭再有动作,顾让直接咬上了他的唇,带着压抑的思念,也带着刚刚生气的惩罚,力道一时没控制住,直接见了铁锈味儿。
裴铭哼了声,却没躲,将一手探进他衣服下摆。
“嗯。”顾让微微仰头,自下颌到脖颈,绷出有致的线条。
裴铭在他喉结上轻轻啄了下,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舌尖儿扫了扫唇上的伤口:“这次给你记着,等你病好了的。”
顾让闭着眼睛,蹙着眉头,神识一时有些混乱,没回应他的话。
……
疏解后,他才发现裴铭还穿着整齐:“你怎么……”伸手去接裴铭的扣子。
但手在半路被按住,裴铭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嗓子比平时沙哑许多:“别动,我待会去冲个澡就行了。”
“为什么去洗澡?你明明也想的。”顾让都感觉到了。
裴铭埋头在他颈间蹭了又蹭,闷声闷气:“你还病着。”
说完起身,几步跨进浴室。
顾让听着哗哗沥沥地流水声,思绪乱飞,心里琢磨着还要不要再和裴铭继续生会气。
不过很快,他就红着耳尖儿说服了自己,刚刚还偎人家怀里这样那样,再生气,似乎就没有威慑力了。
既然都不生气了,情绪也不用绷着,悠哉地靠在床头,并且觉得有些饿了。
裴铭从浴室出来已经穿好衣服,有心灵感应似的直接开口:“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吃的。”
顾让满意点头:“想吃烧烤,辣炒年糕,再来一杯奶茶,想喝点凉的。”
人呢,总是这样,不能吃,却偏偏想吃。
裴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再去医院?”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顾让意识到自己点的这几样,也就只能说说,讪讪地摆摆手,盖上被子躺平:“那随便吧。”
在吃的上,裴铭没给他任何意外之喜,中午是粥,晚上还是粥。
裴铭也没例外,和他一样吃的清汤寡水。
不过顾让的胃舒服很多,没再疼,胀腹感也消失。
裴铭处理完比赛用的资料,凑到他身边,张开胳膊:“哥。”
顾让会意,靠进他怀里,手掀开他的T恤下摆,食指在他腰腹间划着圈儿,勾勒着他腹肌的轮廓:“阿铭。”
“嗯。”
“阿铭!”
“嗯?”裴铭顺了顺他的头发,他喜欢指尖喜欢又软又顺的触感:“怎么了?胃又不舒服。”
顾让将身子下滑,直接枕在他胸口:“没事,就想叫你名字。”
裴铭手指穿过顾让的发丝,轻轻疏顺着,指腹擦过他的发根再慢慢划向发尾:“哥,你明年就毕业了。”
“嗯,会很忙。”
“继续读研吧,留在学校,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
顾让转过头看他:“就算我出去工作,我们还是能像现在一样。”
裴铭笑笑没答话。
但是顾让从他笑容里看不到任何愉悦,一切情绪都浮在表面。
“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儿?”顾让又有些炸毛,腾地坐了起来。
“我随便说说,没有其他的意思。”裴铭将他又拉回怀里,顺带盖好被子:“很晚了,睡吧。”
顾让自然不会听话睡觉,他被子里动来动去,烦躁地将盖身上的被子踢开:“话说一半留一半,谁睡得着?”
裴铭一手捂住他的眼睛:“闭上眼睛。”
看出裴铭是真的不想说,顾让舒了口气,没再追问。
早晨六点钟,顾让手机闹铃准时响起来。
他瞬间就睁开眼睛,将闹铃关掉,回头看裴铭,并没有被闹钟吵醒。
悄悄起身,穿好衣服,订好了生日面。
裴铭醒来时,生日面正好送上来,一切都刚刚好。
不等裴铭起身,顾让已经拖过行李箱,打开。
箱子里没一件他自己的东西,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顾让一股脑地都拿了出来塞给裴铭:“生日快乐!”
这些礼物他老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
裴铭看着散落在身前大大小小的礼盒:“为什么这么多?”仔细看了看,礼盒上还都有编号。
顾让随手拿了个礼盒,看了看上边的编号:“这个是十四岁的。”
又翻了一通,找到了上边标着20的礼盒:“这个是今年的,你之前的生日,我都没陪你过,但是我把礼物都给你补上了。”
裴铭接着他递过来的礼物,愣愣地看着,好半天才很轻很轻地说了声谢谢。
二十岁了。
之前的十九岁生日里,他没吃过生日面,没吹过生日蜡烛,也从没拆过一份生日礼物。
他今天才体会到,收到生日礼物真的很开心。
十九岁之前,他没感受过母亲的疼爱,没感受过亲情,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记着他的生日。
可是在遇到顾让的这一年里,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之前的欠缺,都被补齐了。
顾让拉着他的手,将他从床上拖起来:“先去洗脸刷牙,生日面已经送上来了,吃完再拆礼物。”
裴铭听话地穿上拖鞋,讷讷地看着顾让,又说了声谢谢。
顾让垫脚亲了下他的额头:“不客气。”
说实话,生日面的味道不怎么好,但是裴铭却吃的丁点儿没剩。
他拆礼物时,顾让在一边巴巴地看着,每拆一个,顾让都要紧张地问问:“三岁的礼物,小小裴铭喜欢吗?”
“喜欢。”
“七岁的礼物,小裴铭喜欢吗?”
“很喜欢。”
“那这个呢?十七岁的叛逆裴铭,会不会喜欢?”
“每一个他都很喜欢。”
拆到最后一个礼物,顾让又向前凑了凑,有些迫不及待:“这个!拆这个!”
这个礼物,盒子很轻,打开里边是一盒子满满的花瓣。
顾让眼神示意他:“你找一找。”
裴铭拨开花瓣,找到了一个戒指盒,里面是一枚戒指。
裴铭很仔细地拿出戒指,捻在指尖:“这戒指……”
话还没说完,顾让的手已经放到他面前,勾了勾无名指。
按照他的示意,裴铭将戒指带在他的无名指,尺寸刚好合适。
顾让很满意地收回手,翻手看了看:“你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这时,裴铭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顾让的意思,那枚戒指不是生日礼物,是一枚求婚戒指。
它戴在了顾让的无名指,代他表答应了。
他才是自己二十岁的生日礼物。
“喜欢。”裴铭将顾让拉进怀里,只觉得眼圈有些发烫,抱得很用力:“很喜欢!我会好好珍惜一辈子。”
顾让轻轻拍着他的背:“今天是生日,要高高兴兴的。”
若不是顾让接下来还有安排,催他松手,裴铭恐怕会抱着他一整天:“我选了餐厅和玩儿的地方,不过就我们俩,等回文城以后,你要是想找其他人一起,我们再补过生日。”
裴铭仔仔细细地将所有礼物都收好,就被顾让拉着出门。
虽然顾让对南城不熟,但是知道要在这里给裴铭过生日的时候,他一直在查旅游攻略。
裴铭还要要参加最后一轮决赛,所以他选的地点都在城内。
晚上九点多,他们才吃完晚饭,回到酒店。
明天裴铭要比赛,而他要坐车返回文城,之后裴铭大概还需要三五天才能回去。
想到又要分开好几天,顾让白天的好心情又散了大半。
以前他看到其他情侣整天腻在一起不能理解,遇到裴铭以后,才深有体会,就是不想和他分开。
裴铭从浴室出来,刚刚坐在床边,他就撑着被子起身将人裹了进来。
被子蒙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顾让也没给裴铭留半刻缓神儿的功夫,直接封住了他的唇,手也开始不安分。
裴铭虽然气息不稳,但理智还在,抓住他的手:“不可以,你的病还没好。”
“好了。”顾让回答的很干脆。
挣开他的手,动作越发大胆:“你明明也想,为什么要忍着,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们又要分开好几天。”
裴铭空出手,将被子掀开,他确实忍得很辛苦,气息不稳:“我怕你身体……”
“我已经好了。”顾让将他的后半句堵了回去。
裴铭没能说服顾让,最终只能被他说服。
……
很晚了,他还拥着顾让不肯松手,也舍不得睡去。
想到他明天一早他就要走了,舍不得,不想放开。
顾让又累又困,眼皮打架,含含糊糊:“睡吧,明天你还要参加比赛。”
裴铭将他的被子掖了掖:“嗯,你先睡。”
顾让翻身将腿搭在他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裴铭盯着顾让的眉眼,心里忍不住发软,过去的十九年,他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他要永远都留在自己身边,这件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心中想着,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即使害怕分别,但它还是会如期而至。
顾让要赶最早的一班车回文城,虽然恋恋不舍,但却抵不过时间。
上车以后,他想去裴铭说过的话,从上车开始,就已经开始思念。
三五天的时间不长,可一旦加上思念和期盼,就显得难熬。
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和裴铭通电话,可是今天,他却迟迟没有接……
34、天机
◎艹,这竟然都被我想到了!◎
电话没接,顾让心里存了点小期盼,难道是回文城了?
匆匆赶回家里,又是一阵失望,家里到处都空落落的,根本没有裴铭的影子。
满心怅然之时,手机忽然传来铃声:“哥,对不起,我手机刚刚落在了车里,没听到你的电话,你下班了?”
“落在车里?找回来了吗?”
裴铭看了眼餐厅包厢的方向:“我在南城遇到了叶总,现在和他在餐厅吃饭,手机落在了他的车里。”
叶明琛在南城?顾让下意识地愣了下。
半天没听到他回答,裴铭有些着急:“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顾让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脑子里有点乱:“嗯,那我们晚点再聊。”
裴铭挂了电话,返回包厢。
叶明琛已经点好了菜,酒水也上桌了,对着他抬手作请。
无论在什么时候,叶明琛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做派:“请坐,没有耽误你的事情吧,刚刚看你的样子很着急。”边说边替裴铭倒了杯酒。
裴铭双手接过酒杯:“是我自己大意了。”
叶明琛表情多了几分趣意:“小顾总打来的?你们俩的感情很好。”
他对顾让的称呼,听得裴铭目光一凛。
但凡与顾让有关,无论人与事,哪怕是一个称呼,裴铭都会格外敏感。
他一直以为叶明琛不知道顾让的身份,至少在自己面前,从未表露出来,只是今天,又为什么如此直白地称呼顾让?
叶明琛的话他没有回答,反而将问题抛还给他:“那天你们见面,他和你说过了?”
“你们之间的关系吗?还是他的身份?”叶明琛脸上的笑意还在,目光却冷了。
“都是。”
叶明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文城还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么?看得出来小顾总很喜欢你,只是……”话说一半,他端杯抿了口酒。
酒杯再拿开时他又拿出一副同情的口吻:“他的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吧?不然他也不会和家里闹翻,和你一起搬进出租屋。”
裴铭的脸色变得严肃:“叶总对我哥的近况很了解。”
叶明琛见他如此神情,即刻改口道歉:“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替你们俩人的未来担心而已,毕竟有情饮水饱的故事,在现实生活里不存在。
而且!我听说,最近顾逢年把他的侄子顾呈从国外调回了公司总部,要着重培养,大有择选接班人的架势。”
裴铭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
叶明琛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顾氏若是换了继承人,与你我自然无关,但是小顾总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顾氏能做大,全凭倪老帮衬,倪老能不遗余力的帮顾逢年,也是因为小顾总是他唯一的外孙,今后顾倪两家的产业都是他来继承,无所谓你我。
可是现在顾逢年突然改主意让顾呈接管公司,肥水流到外人田,倪老当然不会答应。
自然会从中阻拦,你想想,两方相争,最后谁会受伤?”
“我哥?”
叶明琛露出别有深意地一笑:“顾让现在成了顾呈的绊脚石,没了他,顾呈上任的路会顺畅许多。”将自己的一番分析讲完,叶明琛举杯示意裴铭:“现在小顾总可真是两难,不回去认错,他堂哥会一直对着他虎视眈眈,若是认错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和你断个干净。”
裴铭随着他的动作又将杯里的酒喝光,:“叶总,您阅历丰富,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呢?”
“我当然愿意。”这次叶明琛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连举杯时嘴角都上扬着。
这餐结束,出门时,裴铭已经对叶明琛改了称呼,道别时还透着几分不舍:“叶大哥,多谢你愿意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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