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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悔不当初[重生]——丘可乐

时间:2021-09-22 09:00:41  作者:丘可乐
  她拿了手帕擦擦小孩哭花了的脸,轻声哄道:“别哭了,我陪着你玩好不好?荡秋千可好玩了!”
  小孩眼泪止住,还在不停抽噎,乐初容也坐上秋千,脚带着整个秋千向后挪了两步,然后松开力道。
  轻巧的木板晃动起来,幅度并不太大,只是小小的前后晃。
  林含柏一手紧握一边的草绳,另一手攥紧了乐初容的手。
  手握着手,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林含柏睁开眼,开始体会到身体悬空的乐趣,真的像是在飞唉~脚时不时给秋千加个力道,秋千越荡越高,林含柏也不哭了,笑的一口小白牙露出来:“哈哈,高点,再高点。”
  ***
  等到聊得尽兴的父母们意犹未尽地约定好下一次的相聚,林宏夫妇准备打道回府时,才发现孩子不见了。
  林宏夫妇慌得不得了,乐父淡定的唤来管家询问。
  他家这丫头,从来都让人省心,不会乱跑的,指不定躲哪儿背书去了呢。
  待四人找到院子里,瞧着一大一小两个萝卜头手拉着手荡秋千的欢乐身影,相视一笑。
  乐父欣慰的摸摸胡子,孩子终于有点这个年纪的活力了……
  要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读书,还没学会走路就抓着自己的医书不放手,等开了蒙识了字,就更一发不可收拾。自己费尽心思做的秋千,玩了几回就没了兴趣,说是还没书好看。
  还是有玩伴的好啊。
  天色不早了,林宏夫妇带着女儿向乐父乐母告辞。
  林含柏拉着乐初容依依不舍:“那,我还能来找你吗?”
  得到乐初容肯定的点头,她更高兴了:“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来找你!”
  ***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小孩子的世界里,一岁的年纪就像是天堑,大点儿的小孩都不愿带着小些的孩子玩,嫌麻烦。
  一个医学世家的后人,一个武将的孩子,年龄相差三岁,居然也玩的下去。当然,是得归功于林含柏缠着乐初容不放。
  乐初容干什么她都跟着,也不嫌无趣,听着乐初容嘴里念念有词,她也吵着闹着要识字读书。
  被林宏捉了回家蹲马步练木剑,不小心磕破了膝盖,就爬起来,含泪跑到乐府。乐府的管家早眼熟这对门的小孩了,无需通传,直接放她进门。林含柏进了门,往手捧书卷的乐初容跟前一坐就开始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见女儿受伤了都不哭、生怕她出了什么事跟着跑出来的林宏:“……”
  林含柏也不要厉害的乐伯伯上药,指名要刚开始学包扎的乐初容,然后成功收获一个被绑成大猪蹄子的膝盖,伤药抹上,白布条包了一层又一层。
  乐父也不愿意打消女儿的积极性,就没说实话:这样小的擦伤,其实用不着包扎的……
  再然后,就是熟悉的立誓环节。
  小孩子总喜欢发誓,拉着小伙伴的手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磕头拜把子娶你嫁你之类的话,说了不知道多少。
  很多孩子说了就忘,还没长大,就与一同立誓那人渐渐走远,长大了都记不起个名字来。
  可林含柏当了真。
  ***
  此刻,她理智全无,较起了真,只想得一个自己想要的回复。
  “说!你娶不娶我!”
  “不,唔~”
  “娶不娶!”
  “不,唔,不~”
  ……
  如此这般的对话就这样循环往复,在小小的帐中回响,余音绕梁,久久不息。
  林含柏是发了狠,人在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顾不得别的,也就没注意到门口开了一条缝。
  经历过上回的事,被气得不轻,长经验了知道掀门帘之前先偷偷看看帐内形式的林宏:“……”他颓然放下手,没发出半点声响,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走了。
  背影透着一股子苍生悲凉,无端可怜。
  ——就这,还用得着担心?
  自家女儿倒贴就算了,人家萧大夫好像不乐意啊……
  该回去准备嫁妆喽~
  林宏很自然地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都开始考虑以后了,身为他亲女儿,林含柏自然不能掉队。
  嘴被亲秃噜皮的容初最终还是屈服于林含柏的淫/威之下,在好不容易被林含柏松开的瞬间,狠狠点头。
  林含柏是火气上头干出的这事,却不想直接戳到了容初的死穴。
  她最是讲究外表,在外绝不能有一丝的容颜不整,或许这就是医者的通病吧。
  实在是没办法!可这嘴还是要用来吃饭的啊,再嘴硬下去就别想在外头见人了!至于心底那一丝小窃喜,则被她选择性地忽视了。
  ***
  军营定点定时开饭。
  晚膳时分,去伙房端饭的闵于安就和林含柏碰在一起。
  林含柏并不想直面闵于安,有点儿怂怂的,但装看不见被闵于安记仇实在得不偿失,只能道:“呦,好巧,长空亲自来这儿端饭?”
  闵于安:“……”哦你这话说的,那不然谁给我端?指望你么?
  瞥见闵于安肉眼可见的无语,林含柏后知后觉补充道:“我是说,怎么不见萧将军?没见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以前不都是萧启端了回去伺候你么……
  这话就问到了点子上,闵于安勾唇轻笑,意有所指:“将军她受伤了,不便出来,给将军送饭是我等亲卫的指责,都是应该的。不过,林小将军怎的端了两份饭?还是你今日吃的格外多些?”
  数次战役下来,林含柏也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军职。自是有人不同意,但她实力摆在那里,军队论功行赏,加上又是林大将军的女儿,不可以常理看待,也能称一声将军了。
  林含柏尴尬一笑,硬着头皮解释:“我见萧大夫忙于整理病册,实在劳累的紧,想着替她分担分担。”
  “哦~这样啊,”闵于安拉长了语调,话音一转,“那不知,林小将军今日唇色为何这般鲜艳?是涂了哪家的胭脂?说来与我听听可好?”
  “长空哪里的话,你这唇色也甚是好看。”
  望望对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笑脸,还有异常红艳的唇瓣,两个人心有灵犀点了下头,而后端着饭各自走开了。
  给盛饭的小哥一头雾水:这萧将军的亲卫莫不是对林小将军有意思吧?两个人何时变得这般亲近了?
  ***
  受伤的萧启想下床吃饭,被闵于安拦住,喝止道:“你这伤要静养!下床作甚!”
  “吃饭啊,”萧启无可奈何,很无辜地看着她,反问,“那我总不能都不下床了吧?”
  “除了如厕,都不许下地,你就老老实实待床上养伤,养好了伤随你怎么蹦跶。”闵于安一锤定音,很无情地说。
  萧启以为她说的是玩笑话,哪有正常人成天躺床上不下来的?
  结果闵于安还真就把这句话贯彻到底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不娇弱了,闵于安竟徒手把矮矮的桌案扛了起来,擦干净尘土,放置到床榻上方,还顺手拍了拍:“喏,就在这儿用膳吧。”
  气势很厉害,所以萧启怂了,乖乖听话,享受了一把饭来张口的待遇。
  刚用完膳,擦干净嘴想看看兵书站起来活动活动,一碗褐色的汤药怼到萧启面前。
  萧启:“……”真不让人下床啊?
  为何大哭一场说开以后,小公主就成了这副模样?
  但被人管着的感觉,有些安心是怎么回事……
  感觉是很好,喝药就不那么好了,黑褐色散发着令人恐惧气味的碗装得满满的,热气升腾缭绕而上,萧启都能从那黑色里瞅见自己仇大苦深的脸。
  汤匙被塞到手里,她抬头,闵于安笑意盈盈看着她,像是在监督,大有一副你不喝我就亲自喂你的架势。
  萧启看一眼精致小巧的勺子,用这个喝药,那可是钝刀子割肉啊,煎熬时间被无限延长,她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吧。
  她苦着脸一饮而尽,一滴没剩,苦得咂舌。
  糖,被塞到嘴里。
  嘴里的苦涩太重,一时半会儿驱散不了,舌尖还未来得及品出甜味,就有另一个柔软灵活的东西侵占了它。
  呼吸被夺,她只能被动受着。
  许久,直到苦意一丝也无,口腔被甜味占领,闵于安才满意放开她,笑眯眯问:“甜不甜?”
  萧启舔舔唇,愣愣点头。
  脑子一想,不对啊。
  “不是说只留在我身边么,那你为何又……”
  “我亲近我的夫君,有错么?”闵于安问,假模假样擦拭本就不存在的泪水,“还是我让你这般厌恶,都不愿离我近些?”
  萧启:“……”
  ***
  睡觉时分,多数人都歇了,只有巡逻守卫的兵丁还在尽职尽责察看有无异常。
  容初尚在泡脚。
  医者最是懂养生,脚底穴位众多,泡一泡脚筋骨舒畅,温通经脉、散风寒,还可促进安身静眠,好处多多。
  林含柏出门,特地熄了自个儿帐子的油灯,营造出自己已然入睡的假象,以防万一,还拿身衣服细细团了塞进被子里,捏造出一个人形的轮廓。瞧见巡逻的人走远了,才偷偷跑进容初帐子里。
  一进门,看见一双小白脚丫。
  静默。
  林含柏合上门帘,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
  她深吸一口气,不怀好意道:“我听人言,若是女子的脚被人看了,就是破了贞洁,得嫁给那人。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我就负责到底吧。”
  “……”容初真想撬开这人脑袋,看看成日里都在想写什么东西,说个话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容初就静静看着林含柏,听她小声道:“你是不是得,嫁给我?”
  容初合上了手里的书页,放置在床边,问:“你来作甚?”
  “既然都答应成亲了,那自然得睡一起啊!”林含柏道,好像说的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别这样,人家看见了,对你名声不好,”容初今日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我既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的。”但是我可以拖啊,拖个几年你没了兴致,也就差不多了。
  林含柏不知道她的小算盘,认真反驳她的话:“不会啊,我偷偷出来的,没人看见。”
  又添上一句:“放心吧,不会污了你的名声的。”
  这话说的,像极了背着人出来偷/情的负心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加更,早点睡大家~感谢在2020-09-2123:38:20~2020-09-2221:1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子慕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7yen_、沉迷小说,无法自拔、一口一个天的云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魑魅魍魉14瓶;雨轩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乱世里,感情不堪一击。管你什么算计、心机、套路,都只能是如纸糊一般脆弱。
  怀揣着各自小心思的人,被迫抽身而退。
  既破了约定熟成的规矩,趁着夜色偷袭,没达成目的,西夏人自然不肯罢休。
  有一便有二,反扑来的很快。
  用来破开城门的铁木,一声一声撞击在铁皮包裹的城门上,巨大的响声回荡在黑夜里,格外瘆人。
  短短一日,他们就打过来了。
  腊月初十,天寒地冻,银装素裹中,一对对整齐人马收敛着声响,直冲目标而去。
  指尖暴露在外冻得通红,面皮也被寒风吹得如出一辙的干裂发红,他们紧紧抓住手里的兵器,面上是相似的兴奋。
  任凭谁都不曾想到,才经历过一场大战,西夏竟又发起了进攻。
  连着多日紧绷了心绪以后,是如释重负。没人料到他们还敢打来,尽管林宏一遍又一遍强调不可放松警惕,守卫还是松散了许多,城墙上负责守卫的哨兵被寒风吹得很是疲惫,抵抗不住身体的本能,打了个盹,梦里是家中老母准备的热汤,他朝母亲笑了笑,伸手接过来,刚递到嘴边,温热的液体从脖颈溢出,嘴被死死捂住。
  然后,他就再醒不过来了。
  同伴被动静惊动,着急忙慌吹起了哨。哨音戛然而止,他也不能幸免。
  西夏人再一次爬上了城墙,这次,他们成功了。
  鹰鼻鹞眼的西夏统帅拓跋峰骑在马背上,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城池,冷笑出声:“我倒是要看看,此番他们还能如何翻身!”
  拓跋峰才上位不久,他一贯瞧不中父亲小打小闹的架势,造反上位,想着来场大的收获站稳脚跟,惹人信服,不想却被高昌守军的枪/炮弓/弩怼了个正着,兵力损失惨重。
  常规操作是休养生息养足兵力准备下一次进攻,但他等不及了。
  拓跋峰带上了全族的士兵,精心策划战略。
  他要用大邺人的血,洗刷他的憋屈。
  与敌国相邻的城池一般都会挖条护城河,围绕城墙一周,用作防御。
  西夏人扛着铁木游过了护城河,在两岸之间悄然搭起一道运输士兵的桥梁。
  身强力壮之人扛着铁木撞击城墙,善骑射的在后方等着开路,然后一举进攻。
  敢死队顺着绳索步梯往上爬,这一次,他们成功了。
  ***
  便是只有短促的哨声,也足以被营中巡逻的士兵察觉。
  哨声太过反常,他们敲响了大鼓,催促所有人起床,同时派人去主帐通知林宏。
  伤口尚在隐隐作痛,被强行从睡梦中叫醒,头痛欲裂,却必须起来。架子上的盔甲,血迹凝固成块,还未来得及擦拭清洁,就又穿上了身。
  浑身笼罩在血腥的气息里,萧启收剑入鞘。
  闵于安不是首次经历这样的事了,问:“你的伤才包扎好,还未愈合,不去行不行?说不定只是突击练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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