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人本能地寻找水源,甚至主动搜刮。
闵于安弯了眉角,又饮了口水,继续。
一壶水就这样喝完。
她又躺了回去,没多久的功夫,身子已经凉了,她缩在一角捂热了自己,才搂着人闭了眼。
闵于安没那么多的觉,但与心悦之人一起躺着,便是躺再久她都乐意。
再说,她还想看看萧启醒过来的反应呢。
***
萧启睡了个好觉,好到,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萧启有点头疼。
也不知是醉酒的后遗症,还是睡太久了,总而言之就是很疼。
不止头,其他部位,也好疼。
她眨了眨眼,眼前一片黑色。
是梦吧,她想,然后闭上了眼。
没多久,再睁开,又是黑色。
萧启抬手揉眼,手没抬动,被压住了。
萧启:???
她感知了一下,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睡醒,不然怎么会没穿衣服躺在被子里,还是以这样一种被人搂着的姿态。
萧启心安理得闭了眼,嗯,没睡着。
又不是什么酒后失忆,在经过最初的混沌后,记忆就这样一股脑的全涌上来。
唇,是什么时候贴在一起的。
衣裳,又是如何解开的。
被翻红浪,烛光摇曳。
声声娇软,动人心魄。
是谁,拨动了谁的琴弦,奏出了撩人的乐声?
嗓子好疼。
萧启清清嗓子,清到一半,顿住。
搂着她肩膀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滑到了她腰侧,指碰到腰间敏感的肌肤。
萧启炸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闵于安。
真希望自己能够什么都不记得,也就不会把闵于安的话记的那样清楚。
女人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勾人的紧——
“知道我是谁么?”
“萧启,你喜欢我么?”
“那现在,吻我。”
“我教你。”
还有她情到浓时的一句句——
“张嘴。”
“不要憋气。”
“放松。”
“疼不疼?”
萧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在没出息地狂跳。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掀开被子坐起来,穿衣裳,然后肯定会弄醒闵于安。第二,闭着眼睛装什么都没发生,等闵于安先醒。
萧启毫不犹豫选了二,关键时刻,乌龟本性展露无遗。
可惜,这题还有第三个选项。
她还没闭上眼,就有热气扑打在耳廓。
闵于安低低笑了:“醒了?”
萧启陡然闭上了眼,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装死最好。
装死,是要憋气的,但正常睡着的人,呼吸该是均匀而悠长的。
在安静的帐子里,就只剩下了闵于安一个人的呼吸。
闵于安也不戳穿她,陪着她演下去。
闵于安没得到回应,失望道:“还没醒?”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应该是信了吧?
萧启一动不感动,生怕露出半点破绽。
闵于安:“好吧。”然后搂着她像是要睡的样子。
萧启松了口气,心里不知是侥幸还是失望更多些。
就在她昏昏欲睡,离去见周公还剩那么一点点的时候,耳朵感受到的温热湿滑把她强行拉了回来。
闵于安不满足的嘟囔道:“饺子,饺子别跑。”
萧启:“……”
饺子?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昨日是怎么做的来着?
哦,她含住了闵于安的耳,又吐了出来,还嫌她不好吃。
闵于安没吐,相反,她舔了舔,满意道:“好吃。”
然后咬了一口。
萧启疼得眼泪一下子飙出来,倒抽一口凉气。
脑子里四个大字循环播放:自食其果。
可不就是自食其果么,酒醉的时候把耳朵看成饺子也就罢了,还嫌不好吃,看看,报应来了吧?
闵于安好似刚醒过来,揽住她,摸黑找到她的唇吧唧一口,然后眯着眼,餍足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蹭。
真空状态,毫无阻碍,肌肤相贴。
经过了一夜磋磨,身子本就敏感至极,再受到刺激,就在一瞬间绷紧,萧启惊跳起来。
字面意义上的惊跳。
暖了一整个日夜的被子随她而起,屋内没有风,但这温度就足够刺骨了,没有衣物的阻拦,肌肤直面寒冬。
萧启打了个寒颤。
闵于安也没好到哪儿去,被冻了一下,本能寻找热源,坐起身来靠近了她,又抱住了她。
带着她往下倒了回去。
等躺到被子里,萧启眨眨眼,不是很清楚这是怎么个发展形式。
装睡?
这还怎么装?
要怎么办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萧同学会还回来的~感谢在2020-10-0521:37:36~2020-10-0622:5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微interj10瓶;周也是我女朋友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装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萧启脑子一片空白,索性绷着身子,一声不吭。只要她不出声,就不会怎么样。
直到闵于安的手……
萧启被迫从装死的状态里脱离出来,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脸色绯红,结结巴巴:“你,你,做,做什么?”
为何要将手置于,那处?
闵于安轻笑道:“你猜?”
萧启很想回一句你猜我猜不猜,但是她不敢皮。
这个状态的小公主,太不正常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萧启第二次后悔,不该喝酒,再也不喝酒了。上一次喝醉还是在成亲那日,她对闵于安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竟全都被报复回来了。
人醒着,就得活动,不说话,不动弹是很难受的。
萧启不自在地动了下,想缓解这样的尴尬,很快就后悔了。
被子里的空间太过狭小,挤下两个成年人,还裹了层厚棉被,人与人的间隙几乎为零。
对方的每一丝轻微动作,都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感知无疑。
萧启摒住了呼吸,决定还是继续装死吧。
闵于安紧紧盯着她,无奈开口:“你就不问问昨日发生了什么?”真是把缩头乌龟的行径贯彻到底了,都这样儿了还不肯多说一个字。
萧启僵了僵,虽然她本来就已经够僵硬的了。若说方才是块木头,那现在就是块铁木。
刚过易折。
闵于安可不想把人给逼急了,又干起了老本行。
闵于安:“我就这样让你厌恶?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萧启缓慢转过头来,由仰躺着的姿势变为侧躺,与闵于安面对面,没有任何阻隔,对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忍着羞耻,艰难说:“我知道的。”
闵于安饶有兴致挑了挑眉:“哦?”还以为会继续装傻呢,没想到居然说出来了。
“我都记得。”
记得你是如何对我,记得自己发出了怎样的声音,如何……变得不像自己。
“后悔了?”
闵于安目不转睛,直直盯着她,就怕她后悔。即便到了现在,做尽了亲密之事,闵于安还是患得患失,萧启如果后悔,那她……她无计可施。
骂不得打不得,捆不得囚不得。
“不,不后悔,我说过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况且,我也沉醉其中。
“那~”闵于安被她的话取悦到,生了调笑的心思,故意问,“舒服么?”
怀里成功收获一只通红乌龟。
□□缩在壳里,却向上冒着蒸汽,都快被煮熟了。
闵于安毫不客气拦她入怀,不肯放过她,尾音上翘:“嗯?”
没有回答。
闵于安担心她把自己给憋坏了,把人从被子里捞起来,不再问了。
反应,足以说明一起。
她闵于安要的不多,只是这个人而已,其他的,萧启不愿,她不会逼她。
反正一辈子还长,她们还有很多机会。
耳边却传来很小的一声:“舒服。”真的是很小,微不可闻。
在只有两个人的帐子里,却足以让闵于安听清。
闵于安忍不了,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砰砰砰!”
容初把闵于安挡门的书架大件儿拍出雷一般的响声,伴着她焦急的声音:“阿启,阿启,长空,长空!”
“初初别急,说不定她们还在睡觉呢。”
“哪儿有一觉睡了一天一夜还不醒的!这门怎么也打不开!真是急死人了!”
一无所知逃过一劫的萧启:“……”阿姐怎么这样急?天不是还黑着么?也没过多久啊。
她高声道:“阿姐,就来了,没事的!”
岂料声音并非她想的那样高亢,反而嘶哑难听,嗓子涩的很,她咳嗽了两声。
容初更担心了:“阿启你嗓子怎么了?难不成着凉了?有没有发热啊?你把门开开,我给你把把脉,你这孩子,睡觉把门挡着做什么!”
她忘了自己也想把门给挡住来着。
睡觉为何要挡门?——当然是怕被打扰好事啊!
闵于安轻拍她的背,从上至下替萧启顺着气,闻言只能出来解释:“萧大夫,没事的,将军可能是酒喝多了,昏睡过去才醒。门帘坏了,有风吹进来,我这才把门给挡住了,您先回去,我待会把遮挡的东西搬开就好了。”
萧启也缓过了劲儿:“是啊,阿兄你先回去,我起来就去找你!”
林含柏笑:“看看,我说没事吧,你偏不听。走吧,外头好冷,回去暖和暖和。”
林宏年纪大了,熬不了通宵,陪她们守过了子时便回去了,容初把萧石送回去塞进被子里,没多久也睡了。
容初睡得沉,听不见别的动静。
她林含柏可是听了一宿的琴音啊,琴音美妙,并不高昂,只断断续续,也是她自幼习武听力过人才听得出来。
不愧是公主殿下,琴艺卓绝,啥时候跟她学一学才行。
容初只能道:“那你快些起来,这么久没吃饭,太伤胃。今日有羊杂汤,我已端回来了,放在炉子上热着,你们俩待会来吃啊。”
“知道啦!”
林含柏拉着容初就要往回走,容初又转过身来不放心道:“你过来我再给你把把脉。”
林含柏几乎是把她推回去的:“嗨呀她都多大个人了,知道的,你就别操心了哈。”
林含柏替容初掀开门帘,萧石正捧着汤碗暖手,问:“二哥起来了么?”
容初没好气看她一眼:“还没,我们不管她,先喝汤。饿了吧?不用等她,她睡懒觉呢。”
萧石哦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动。
她都馋了好久了,终于可以吃啦!
睡了一个日夜被打上懒虫标签的萧启:“……”
罪魁祸首闵于安有点儿心虚,麻溜从她身上爬下来。
萧启躲在被子里,只伸了只手出来在床边捞了捞,什么都没捞到。
她把脸艰难从被子里露出来,往外一看。
满地狼藉。
衣裳扔了一地。
外衣里衣鞋袜,都分不清是谁的。
萧启才消下去些的红色重又爬上脸颊。
偏生闵于安还在一旁不怀好意道:“你先穿衣裳还是我先穿?”
萧启往被子里躲了躲,闷闷地憋出一个字来:“你。”
闵于安大大方方从被子里出来,披着大氅,找出备用的油灯点燃。
火苗颤颤巍巍燃起来,照亮了整个室内。
萧启反射性闭眼,而后伸手挡住亮光,待眼睛适应片刻,才挪开。
然后视线就凝在闵于安身上,不动了。
闵于安一件件捡起衣物,萧启的给她叠放在床边,自己的则搭在椅背上。
两条细白长腿毫无遮挡,亮的晃眼。
她解下了披着的大氅,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乌发如瀑,眉眼如画。
美色被一点点遮挡住,萧启的眼却挪不开了。
她愣愣地想,原来方才在被子里柔滑的触感,用眼睛看是这样的。
萧启又开始觉得热了,这一次热的不是脸,而是……某个被重点光顾了许久的地方。
闵于安动作好看,美感十足,把人勾的没了魂,自己也差点儿给冻没了魂——好冷啊啊啊啊!
若不是为了让某个不开窍的人看,她才不会闲的蛋疼大冬天的在外头穿衣裳!
闵于安在床边蹲下身,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萧启红红的半张脸。
她道:“是不是很难受?”
萧启没动弹,她不是很能理解身体的这种反应是什么,但她昨夜迷迷糊糊的时候也是这样,强过十倍百倍的反应。不理解,就不要说话,这是她多年以来的经验。
闵于安:“我先去打些热水回来给你洗漱,待会儿去兄长那里吃完饭,再洗澡好不好?”
萧启往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了黑黑的发顶给她。
闵于安:???
她看见她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往下点了点。
闵于安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先把亵衣穿上,我再开门出去,不然风吹进来会冷的。”
67/104 首页 上一页 65 66 67 68 69 7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