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凉,怕冻醒萧启,等捂热了再抱。
闵于安不去抱人,却被人抱住。
萧启精准找到她,长臂一揽,把人揽进怀里,熟练把她冰凉的腿脚夹住。
闵于安怔了怔,哑然失笑,反手抱住了萧启。
隔了两层衣物的拥抱,终究抵不过昨夜的肌肤相贴,闵于安却很满足了。
若放在几年之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能与将军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曾经受过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能够拥她入怀,再值得不过了。
脑子里倏尔闪过萧启的那句“今日就请长空好好享受我的伺候。”
她从萧启怀里抬起头。
手指抵着她的唇,道:“骗子。”
骗子本人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黑暗里,萧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什么骗子?”
“没,没有啊,你怎的还没睡?”闵于安故作镇定,还有什么比说人坏话被抓包更尴尬的么?
即便她只是吐槽。
“是啊,睡不着,”萧启抓住了滑落到自己唇角的手指,问,“长空还不困?”
闵于安往回抽手,敷衍道:“就睡了就睡了。”所以不要抓着我说骗子这一点不放了。
手没抽动,萧启用了些力道,稳稳抓在手里:“既然长空不愿睡,那我们来做些事情吧。”
“什么事唔。”
萧启钳制住了她的手,牢牢禁锢在床上,转瞬换了个姿势,压在她上方,轻咬闵于安的唇瓣,声音蛊惑人心:“自然是,让你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
闵于安睁大了眼。
萧启如无骨之鱼,跐溜一下滑进了被子里。
埋头寻找她要的东西。
闵于安抚摸着自己替她擦干的微凉发丝,泪从眼角没入枕头,了无影踪。
迷迷糊糊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然事事害羞的将军,怎会主动至此?
萧启从被子里出来,随手拿了床边的水漱口。
闵于安倒出来还是热的水,已成了温的。
萧启把漱口的水吐到床外,又含了一口,吻上闵于安的唇。
水渡了过来。
闵于安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息,一想到这唇舌方才还在……她就不知所措,本能推拒。
萧启挑起闵于安的下颌,不容置疑把水尽数渡了过去。
待她饮尽,萧启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才失了水,渴不渴?要不要再来些?”
闵于安又羞又气,伸手想捶捶这人,手却被缚住。
萧启把她两手都握在左手掌心里,紧紧压在床头。
闵于安挣扎一下,没挣动,她用了全力,还是没用。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眼前的人除了是她的爱人,还是能够以一敌百于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的将军,自己这点花架子,在她那儿压根都不够看的。
没了外力的协助,清醒状态下的萧启,她根本无从抵抗。
其实,也不愿抵抗。
萧启:“看来长空一点儿也不累啊,方才只是开胃菜,后面的,也请长空好好品尝才是。”
她笑了:“可不要明日怨我招待不周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永远都是用来评价夫子好坏的金标准。
教出来的学生不仅把所学知识融会贯通,还会推陈出新,举一反三,闵夫子亲身体验,不可谓不称职。
但学生太用功也不是什么好事,夫子检验她的所学,验着验着,就到了天明。
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瞬,闵于安想,以后还是得保留些许。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
萧启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起身。
一身的黏腻,洗干净了睡得也能舒服些。
闵于安的睡眠不好她是知道的,于她而言,睡觉只是为了恢复体力的一种方法,多睡一息都是奢侈。
但不该是这样。
睡眠,应该是一种享受。
她想让闵于安能够睡得安稳。
以萧启的功夫,足够在不惊动闵于安的前提下挪开拦住门口的摆件。
早在泡澡之前,萧启就抬了大件把门口封得严严实实了。
萧启裹紧了草草穿上的衣物,走到半路,又碰见的巡逻的那伙人。
领头的抬头看看天色,一言难尽:“萧将军这个点儿,不会又是去伙房烧水的吧?”
萧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半夜睡得热,出了一身汗,烧几盆水擦擦身舒服些。”
该将士:“……”
得,谁让你比我官大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说:“将军要不要我等帮忙?”
萧启摇摇头:“不必,我就提两桶水回去,一趟就能弄完,不麻烦你们了。”
萧启以最快的速度烧了水,掺好凉水提回去,闵于安正睡得熟。
她很久不曾见过她睡得这样好了。
萧启替她轻轻擦拭过汗水,穿好了亵衣。
又快速替自己擦干净了,钻进被子搂着她,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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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迷迷瞪瞪中,萧启想,自己似乎知道为何闵于安停不下来了。
心上人就这样躺在自己身下,随自己的一举一动浮沉,任何一个轻微的举动,都能让她发出动人的声音。
像是琴师,指尖轻勾琴弦,管弦之乐由此发出,琴师便是听客,美妙与否皆由她评定。
在琴弦颤动以前,没有谁能知道琴身会怎样,弹出来的乐声动人与否。可若是得了章法,逐渐摸索出自己的领悟,便能与琴合二为一。
琴师就沉浸在乐声中,久久不能脱出。
余音绕梁,耳边不绝。
歇战便已至天光破晓,待忙完事情躺下,其余人差不多也起床了。
心里想着事,萧启没睡多久就起了。
她要赶去集市。
说要买老母鸡回来炖汤的人受尽疲累,睡得昏天黑地。
萧启就承担了这个重任。
集市上摊位多的很,因着是过年,出来逛街的人也格外的多,但多是结伴。
萧启孤身一人,简便的深色劲装穿在身上,看着很是不同。
卖活鸡的婆婆拿称称了重量,笑眯眯接过萧启递来的银子:“小哥怎么买这么多鸡啊?”
她一大早来赶集,还以为要再坐好久才能卖完呢,谁知这年轻俊朗的后生一下子全给包圆了。
萧启:“买回去炖汤。”
婆婆呦了一声,饱经风霜的褐色面皮皱在一起,却能叫人感受到她的善意:“你还亲自下厨啊?是炖给娘子吃的吧?”
萧启红脸点头。
“您早点回去吧,天冷,别冻着了。”
脱离了乞丐的身份以后,虽不再受苦,却也时常觉得众生皆苦,能帮些就是一些吧。
她多给了些银钱,怕那婆婆再叫住她,提起装鸡的笼子就走。手臂有些许的酸软,险些提不起来,萧启多用了些力,好歹稳住了身形没扑倒。
大约,是昨日用手用的很了。
婆婆在后头感叹:“那你娘子真是好福气啊,这样好看的夫君,还给炖汤喝,啧啧。”
若真要说福气,应该是自己的福气更大。
能够救下阿姐,远离受人摆布的命运,还幸运地得到闵于安的爱,三生有幸。
又去了屠夫的肉铺,红白相间的肉大大咧咧搁在案板上,看着就喜庆。
猪大骨炖汤最补,那五花肉也好。
萧启:“烦请给我拿两根猪大骨,再来两斤,哦不,拿四斤五花肉。”家里人多,不多买些怎么够吃。
屠夫瞅她一眼,大刀利索地分割皮肉,很快称好,拿油纸包了。他又盯着萧启仔细瞧瞧,把一旁的猪肚单独包了,一同递给她:“送你的。”
萧启一脸茫然。
屠夫:“看你这气势,是军营里头出来的吧?”
萧启点点头。
“你保咱老百姓安稳,咱也没啥可做的,这猪肚不值钱,送你了,可别看它闻着臭,回去洗干净了跟老母鸡一起煲汤可补啦!”
萧启笑:“那就多谢老板了。”
她把银子放在案板上提着肉往回走。
老板看看银子,声音浑厚有力:“给多啦!”
萧启也高声道:“不必找啦!”
***
现下不是做饭的点,伙房里空荡荡的,萧启跟带头的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自己买的东西进了厨房。
鸡,抓出两只处理干净,剩下的关在笼子里,等着明日再炖汤。
猪肚,按照老板教的方法,拿盐搓洗一遍,又滴了醋洗过一遍,直到表面没有黏液附着。
整鸡塞到猪肚里,姜片、白胡椒、盐撒进去,大火烧开,放进瓦罐里小火炖煮。
剩下的一只鸡与猪大骨同炖,这样就有两种不同口味的汤。
万一闵于安不喜猪肚的味道,还能有个替代品。
五花肉的表皮在火上燎过一圈,清除剩余的猪毛,刮去灰烬,切成大小均等的丁。
冷油下锅,撒些冰糖,小火炒至融化、表面冒泡,五花肉丁入油锅煸炒至金黄,些许白酒从锅边淋入,放入香叶、八角、桂皮等香料。
等几口锅全都炖上,萧启盖了锅盖,长舒一口气。
若真让闵于安来下厨,那怕是入不得口的。
以后下厨的事情,还是交由自己来吧,她负责吃就好。
萧启交代了人替她看着火候,洗干净手就往帐子里跑。
炖汤要好几个时辰,闵于安睡眠不好,若她不在,不知能否睡得安稳。
萧启离开了得有一个多时辰。
闵于安似乎睡得不太踏实,眉头紧簇着像是要醒来的样子。
萧启贴近了她,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搂着人轻拍。
“睡吧睡吧,没事的。”她说。
闵于安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拥住了抱着自己的人,脸在她身上蹭了两下,继续睡去了。
这一觉,就又睡到了下午。
容初这回不用被困在门外了,萧启进来的时候没有封住门,她很容易就拉开了门帘,看见了相拥而眠的两人。
她往里走了几步,走到床边。
嗯,睡觉还知道穿衣裳,真是令人欣慰。
虽然容初也不知道自己在欣慰个什么劲儿。
萧启毫无征兆地睁眼。
“阿姐,”萧启无声开口,“怎么了?”
容初也只用口型说话:“你连着两日一觉睡到天黑,我不来看看你能行么?”
萧启嘿嘿一笑:“忘了时间,忘了时间。”
“哦对,我在厨房炖了汤和红烧肉,应该是好了,你先去盛回来,我过会儿去你帐子里吃饭。”
闵于安不□□稳地动了动,萧启轻拍她的背脊:“阿姐你先出去,我们再睡会儿就起了。”
容初能怎么办,当然只有拉着林含柏去端汤。
妹妹长大了,有了媳妇儿就忘了阿姐。
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心里有些酸酸的。
林含柏走着走着听她叹了口气。
林含柏:???
容初:“嫁出去的阿启泼出去的水啊。”
林含柏偷偷亲她一口:“不是还有我么,我这水进你家!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容初居然奇妙的地得到些许安慰,小哭包进自己家门啊~那父母亲估计得笑出声来。
他们以前一直在耳边念叨,说自己家没有个儿子,不能把对面林将军的女儿拐回来,她可可爱爱的多招人疼啊。
***
萧启在心里计算着时候,容初差不多把汤给端回来的时候,她就叫闵于安起来。
推了推,没推动。
闵于安又往她怀里钻了钻,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该起了。”萧启缓声道。
怀里的闵于安只摇头,闭着眼睛不动弹。
“睡得太久,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睡不着的。”
还是不动。
萧启想了想,把人从怀里捞起来。
如果叫不醒的话,吻,应该是可以的。
缠绵悱恻的吻,是从最轻微的触碰开始的。
闵于安无师自通搂住了萧启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罢,闵于安搂着她,鼻翼翕动:“身上好香。”
萧启失笑:“用的同你一样的皂角,怎么会香?”
闵于安嗅了又嗅:“肉香。”
萧启:“……”
“饿了。”
萧启:“那就快起来,我炖了汤,还有红烧肉,味道应该不错。”
闵于安终于肯睁开眼:“不是说我来炖汤么?”
萧启若有所指:“昨夜你不是受累了?还能起得来?”
闵于安想起昨夜的荒唐,好容易抬起的脸又埋进了萧启怀里。
萧启忍了忍,还是把她拉起来:“你,埋的地方是,我的,胸。”再埋埋,我会忍不住的。
闵于安:“怎么是穿着衣裳的?”
“怕你不舒服,我给你擦了擦。”
“哦,”闵于安情绪低落下来,“穿衣裳做什么,不穿才舒服呢。”
萧启假装没听到,快速穿好衣服,把闵于安的外衣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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