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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古代架空)——二师叔

时间:2021-09-24 08:42:19  作者:二师叔
  顾乔却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做,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只要我们心怀菩提,我们就能排除万难,到达我们所追求的极乐世界。”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失望极了,感情昨天那么慷慨激昂都是打嘴炮啊!
  顾乔又说:“法章大师是得道高僧,我们可以请他帮忙问问佛祖,对吧法章大师?”
  法章配合地点点头。
  “不过佛祖日理万机,为了避免佛祖记不过来,我和法章大师商量了,可以将每个人的难处都写在纸上,由大师转交给佛祖。”
  这下子人群嗡嗡嗡地闹成了一片。对朴实的劳动人民而言,你跟他说什么抗争啊,自救啊,他可能听不懂,但是你说得道高僧可以请佛祖帮忙,他立马就深信不疑。
  可大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谁会写字啊?不会写字的怎么办呢?写下来又真的能交到佛祖手上吗?人们叽叽喳喳地问。
  法章适时开口道:“从今天起,每日早课后顾施主会在这里执笔代书,不会写字的人可以口述,由顾施主写在纸上交给我,我再转交佛祖。”
  看到没有?大师都亲自发话可以转交佛祖了,这还能有假?
  早饭后顾乔搬来一个瘸了一条腿的小木桌,摆好了笔墨纸砚,让常灵在旁边帮忙磨墨,就这么做起了代笔先生。
  两个盯梢的争先恐后忙前忙后,都想排在前头让顾乔写,唯恐落后了佛祖看不到自己的难处。
  不过一眨眼时间,排队的人就从后院讲经坛排到了庙门口。
  杜宇文今日约了黄刺史一起吃午饭,还没出门就听见黄岐火急火燎来报,说顾乔施了法让所有人围着他转了。
  “他让那些人做了什么?”
  “他让所有人排队,一个一个口述,然后他写在纸上,说是要交给佛祖的。”
  “口述什么?”
  黄岐也觉得奇怪,“就是每个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几亩田,然后田又卖给了哪个地主、家里的人去了哪里之类的。”
  杜宇文冷笑,“这个有什么好写的,反正那些人都活不了多久了。”
  “要不要阻止他?”
  “不用,随他去,翻不出什么花来。他越有本事越好,反正最后都是为我所用。”
  “是。”
  黄岐恭恭敬敬地跟在杜宇文后面一道下山了。
  到了日暮时分,排队的人热情不减,反而还有越排越多的架势。顾乔午饭也没吃,此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天色暗了,看不清了,明日再来吧!”
  常灵的声音简直有如天籁,顾乔把笔一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常灵捂着嘴巴笑,“顾施主赶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写一天呢,我看到他们那边还有人来排队了。”
  常灵说的 “他们” 就是投靠了杜公加入山匪的那一波人,他们有的出去 “打猎” 了,回来一听说这事儿就马上来排队了。
  果然还是佛祖更有号召力。
  这日晚上守夜的还是昨晚那个雷声震天的兄弟,他白天也排队找顾乔代书了,因此顾乔知道他叫王威力,廉州贺池县红柳村人,家中有五口人,一个弟弟去了金矿,一个妹妹嫁到北方失去了联系,年迈的父母在三个月前的水患中染病死去了。
  王威力不事农活,一直在四处给人打杂。去了金矿的弟弟三年前失去了音讯,他去找金矿,矿场却说没这个人。水患过后贺池县的大地主说受了灾的农田都是他清理的,水利也是他修复的,要想继续种田,要么把地低价卖给他,要么给清理费、修复费。
  王威力本来就不喜欢务农,一看还要倒给钱,立马跑到洛仙山上,成了少成寺杜公旗下的一员大将。
  经过这一日的记录,顾乔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几乎一半的人都说自己家的男丁去了金矿后一段时间就再无音讯。去金矿找人,金矿要么说没有这个人,要么就说在矿道里上工,反正就是从此再也见不着。
  矿场归少府监官,那是皇帝的私有财产,谁也不敢擅闯。就是敢擅闯的,都闯不过矿场门口那几台红夷大炮。
  有一个老妈妈为了见儿子一面,在矿场门前生生蹲了半个月,最后实在是撑不住,昏倒过去,矿场的人才把她送回村里。
  顾乔因为父亲的缘故,对矿场的运作十分了解。这么多人突然不见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矿难。
  按照昊国律例,凡是发生死亡十人以上的矿难必须上报朝廷,而且必须给死者家属相应的抚慰金,不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告诉人家没有这个人。
  何况这是少府监管辖的矿场,隐瞒矿难那就是欺君之罪。
  顾乔并没有把心里的怀疑告诉任何人,只是暗中记下了这件事,决定要找机会查个清楚。
 
 
第12章 
  王威力客客气气地走到顾乔旁的床铺前,“顾公子,睡了吗?”
  顾乔正在整理白天写的纸条,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我不困,你睡吧。”
  王威力见顾乔瘦削的身形在佛像前的神龛旁忙碌,油灯昏黄的光给他整个人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几缕发丝挡住好看的侧脸,就像说书的讲的那些天宫里的神仙。
  王威力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不应当和神仙睡在一起,赶紧把床铺扯到门边上,背对着顾乔躺下了。
  没过多久,顾乔就听见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又节奏感十足地响了起来。
  吹灭油灯,熟门熟路地钻进佛像后面的暗道,就到了小傻子住的禅房。
  房间里幽暗寂静,只有床铺上传来细碎的声音。
  仔细一听,才发现是那小傻子牙齿轻微碰撞发出的声音。
  顾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手的汗。
  那少年面向着墙整个人蜷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两臂,头深深地埋在臂膀里。
  顾乔看到他拱起的背脊在微微发抖,心里一痛,轻轻地唤道:“傻子,傻子。”
  之前是不知道叫他什么,现在叫傻子叫顺口了,反而带着一种心疼的亲昵。
  小傻子侧过身体,抬头看了他一眼,从颤抖的牙关里挤出两个字,“顾…… 乔……”
  这是他第一次叫顾乔的名字。
  顾乔心里不忍,自己到傻子旁边躺着,顾不得他整个人汗得湿淋淋的,从背后抱紧了他。
  少年滞了一瞬,又把自己往后拱了拱,像是想要整个人都缩到顾乔怀里。他个子太高了,顾乔没办法把他整个人抱住,只好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就像哄孩子似的道,“好了好了,我来了,你怎么了?”
  “痛…… 痛……”
  顾乔想起法章说的话,对螺叠果产生依赖的人,一旦停止服用,就会全身剧痛。
  这才停了一天就痛成这样,要彻底戒断要经历多大的痛苦!
  “法章大师给你的药丸呢?吃一粒吧!”
  少年轻轻地摇头,“不,那个药…… 要疼到受不了才能……”
  顾乔手上紧了紧,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好,我陪你。”
  时间过了午夜,少年才渐渐平静下来。
  “好一点了。”
  “嗯,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小傻子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我睡不着。”
  “你今天一整天都是这样的吗?”
  “我忍得住的,一粒都没有吃。”
  顾乔愣了愣,觉得他这个样子就像是在求表扬的小朋友,他就着抱着他的姿势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好厉害,真棒!”
  小傻子高兴起来,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顾乔叹了口气,“哎,傻子诶……” 像拍小孩儿一样轻轻拍他,嘴里哄道:“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傻子睡不着,顾乔已经困的不行了,坐着写了一整天的字,已经累的浑身的骨头快散架了。
  少年见他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反过来学他的样子轻轻拍他,哄道:“睡吧,睡吧。”
  顾乔好笑道,“我让你睡,你怎么反过来哄我了,我要睡也不能睡在这里啊,明日他们过来看到我怎么办?”
  “我陪你过去。”
  “什么?”
  小傻子神秘道:“我看到了,那个下面。”
  小傻子指了指矮榻,顾乔知道他说的是他从矮榻下面走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你不能过去,那边有人把守,这是我们的秘密通道,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知道。“
  “今天他们给你药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我假装喝的,倒掉。”
  看来黄岐他们知道这药会上瘾的事,所以并没有盯着他吃药,他把药偷偷倒掉也没有引起怀疑。
  小傻子又说:“今天不是二哥来送药的,大哥也没有来过。”
  顾乔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二哥和大哥是指黄岐和杜公,“傻子诶,他们这么对你,你还叫他们大哥二哥。”
  “我应该是有一个大哥和一个二哥的。”
  “你想起来了?”
  傻子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叫我老三的时候,我总觉得是我哥哥在叫我。”
  “那我以后也叫你老三,如果能让你想起一点儿也好。”
  “嗯。”
  “老三。”
  “哎。”
  “老三。”
  “哎。”
  两人玩儿了一会儿幼稚的你叫我答的游戏,顾乔又叫他:“傻子。”
  “哎。” 他还是答应。
  “真是个傻子啊?”
  “嗯。”
  顾乔叹气,“傻子诶!”
  顾乔等到傻子睡着,从暗道里回去都已经快天亮了。
  王威力贴着门板睡得口水横流,顾乔抓紧时间躺下,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等天亮了又是一天苦战。
  第二天果然排队的人从讲经坛到庙门口都排不下了,人群绕着佛殿转了个弯,远看就像一条巨蟒盘踞在这小小的寺庙里。
  顾乔只得感叹这个小庙可真能装啊,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又热又渴,感觉整个人都在冒烟,写的字都在纸上跳舞。
  一个又大又红、香气四溢的果子出现在他的眼前,顾乔一愣,顺着拿果子的手往上,看到了一张记忆中的冰山脸。
  “常风!” 顾乔惊喜道:“你回来了?”
  “嗯。” 常风冷淡地答应了一声,把果子放到顾乔的手上,对众人说,“顾施主需要休息了,半个时辰以后再来。”
  后面排第一个的人不满地嘟囔,“哎,怎么还要休息啊,我排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到我了……”
  常风冷眼一扫,那人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再吭声。大家都知道法章的这个身手不凡的大弟子很不好说话,如果把法章比喻成低眉的菩萨,那常风就是怒目金刚。
  “别急别急,大家拿好号牌,下午按这个顺序过来,下午没排到的,就明天再来,不用一直站在这里等着!”
  常灵手上拿了一叠纸,纸上写着 “壹”“贰”“叁”“肆”…… 的数字,大家不认识字,常灵边发给他们边指着纸上的数字念给他们听。
  “这个办法好,谁这么聪明啊?” 顾乔夸道。
  常风轻轻地提了提嘴角,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那张冰山脸,“师父请你过去说话。”
  “好,” 顾乔把一上午写的纸收好装进怀里,“走吧。”
  路上顾乔问东问西,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去的那一趟顺不顺利,常风都只回答一个字两个字,比小时候话还少。
  法章等在禅房中,面前一张木几,上面一碟豆腐、一碟青菜,两个小碗里面分别装了一小团白生生的米饭。
  常风把他送到门口就走了,顾乔自己推门进去,法章热情地邀请他,“快来,常风特意要求厨房给你做的豆腐,贫僧跟着你享口福了。”
  顾乔小时候身体不好,住在寺庙里又不能吃肉,他父亲每次都给他送很多豆腐来补身体,原来常风一直以为是他喜欢吃豆腐啊。
  看来常风心里还是很在意儿时的友谊嘛,怎么跟他说话的时候又是那样一副冷脸,比小时候还要不可爱。
  “顾小施主,请。”
  “大师请。”
  顾乔在法章对面坐下,法章递给他一双筷子,两人不再说话,专心地吃起饭来。
  饭毕,法章道:“我已经跟常风说了,他脚程快,五六日就能赶到京城,我交代了他一定要把东西亲手交到你老师手上。“
  “多谢大师。我争取明日记录完毕,然后将这些全部整理成册,再加上我写的廉州民情,由常风一并送往京城。“
  “善,” 法章双手合十,“若能由朝廷出面使地主归还农民的土地,廉州的困局就解了一半了。”
  “应该不难,当年的闽州暴乱就是土地兼并引起的,当时还涉及到几大皇亲国戚,事情比廉州还要复杂。闽州州府和当地大户沆瀣一气,隐瞒了好多年。后来有人直接将情况送进了宫里,先帝下旨恢复农田,将土地还给了农民,闽州暴乱才得以平息。”
  法章点头称是,“如今廉州的情况和当年的闽州比起来已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所以只要我的老师将证据送进了宫,陛下应该会参照先帝的做法。”
  “阿弥陀佛,不过如今廉州税负沉重,大家就算回去种田也并不一定能够活得下去,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是啊,这就牵扯到金矿和州府了,需要两边协调解决。我已经在上书中写明此事,请求朝廷减免廉州的税负并给予救济支持,使廉州恢复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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