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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航：都是新房子，没怎么住过人，装修都是现成的，你觉得合适的话这周就可以直接入住。】
【蔺航：你到时搬家我可以过去帮忙，我这两周应该都在A市，挺方便的。】
这房子放在平时唐词是很满意的，但他这会儿没什么兴致，因此回了蔺航一条消息后只随意翻了翻，眼神有些懒散。
“小蔺导吗？”林飞在旁边瞥了眼，出声，“唐哥你要是实在找不到感觉可以问问小蔺导的意见啊，他们导演和导演之间的想法可能比较共通？？”
他想了想：“我记得小蔺导前几年也拍过不少广告片的，不过这几年他好像都是转公益片方向了……”
唐词眉梢轻微动了动。
大概几秒后，蔺航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唐词：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最放|荡？】
“——咳、咳咳咳……”
蔺航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差点反手砸了手机。
“哥，你怎么了？”郑阳担心地看过来一眼，抽了张纸递过来，不明白他哥怎么喝个水都能呛成这样，“你脸看上去怎么这么红……没事吧？”
蔺航摆摆手，勉强缓了一缓。
他低下头有些纠结地看着手机，光是看着那两个字，感觉脸上的热度又开始往脑子里窜。
唐词怎么会放|荡呢？
别说用这两个字形容他了，就是蔺航最荒诞的梦里也不敢把这两个字往他身上贴。
因此这两个字从唐词嘴里说出来时对蔺航的冲击力就显得格外的大，打字时候的手指都有点抖。
蔺航在对话框里纠结地打打删删，唐词就看着上方时不时跳出来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可能有点难以回答，他换了个问题：
【唐词：圣洁和放|荡可以共存吗？】
当然可以，但蔺航天然不想把放|荡这个词往唐词身上贴。
唐词在蔺航眼里永远干净、圣洁、高高在上，不沾染任何世俗的情|欲和欲望。
但蔺航打字的手慢慢顿下来，脑子里不听指挥地蹦出了另一幅画面。
唐词喝醉的时候……
他醉眼朦胧地望着蔺航，眼里含着的说不清是泪意还是水光。
他眼睛弧度是漂亮到有些过头的那种，眼睫墨黑，瞳仁浅，于是眼睛微微睁大时天然显得有些茫然和迟钝，灯光下的瞳膜极亮，就好像……
——被弄哭了。
蔺航脑子里突然“轰”地一声响，大脑都一片空白，手机“噔”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都有些茫然地坐着，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蹦出这样的念头。
这太不对了。
但人性其实是很恶劣的，没有人不喜欢看端庄被撕毁、圣洁被破坏，那样的画面几乎能令人灵魂都为之震颤。
于是想要看得更多。
于是有了更多欲望。
蔺航茫然了很长的时间，甚至感觉连打开手机都是对唐词的一种亵渎。
唐词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见蔺航那边很久都没有回复，估计这个问题真的很难解答，倒也不强求。
他随手关了手机，自己又琢磨了一会。
林飞喊了一声：“唐哥，罗根老师问你准备好了吗？”
唐词应了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刚想把手机交给林飞，手机屏幕蓦然被点亮了一瞬。
唐词抬眼。
【蔺航：你喝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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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拍摄进行得异常顺利，几组图片都拍摄完之后罗根赞不绝口地夸奖了一通唐词的专业和灵气，话里话外很有下次再合作的意思。
“Tang，我保证，”罗根表情热切，“这支广告出来后，所有人都会见识到你令人神魂颠倒的一面。”
空下来以后唐词仔细看了看蔺航发过来的那几套房子的图片。
蔺航很懂他的心思，室内装修大同小异，以简约风为主，但阳台却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唐词一个接一个地翻，最后选中了两室一厅的一套。
原因无他，那套房子从室内装修到布局几乎完美符合他的喜好，更重要的是有个特别漂亮的大阳台，秋千椅、木藤椅、石桌石凳，格外适合午后晒太阳，看着都让人指尖犯懒。
而且上一任主人估计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养了一阳台的花花草草，都是意外好打理的品种，唐词就是有时候长时间拍戏回不来也不担心破败。
搬家时间在周三下午，因为房主在国外，暂时见不了面，因此蔺航帮着和那边敲定了租房合同，最后以一个非常合适的价格谈了下来，唐词先付了半年的房租。
唐词东西看着不多，但各种小东西零零散散地收拾下来分量也不小，当天叫了搬家公司搬过去，令人头疼的主要是新房子的整理和清洁问题。
喻蓝当天人在外地，因此人没过来，只发了个红包庆祝唐词搬迁，只有蔺航和林飞过来帮忙。
唐词这人向来不知不好意思为何物，把林飞和蔺航指使得团团转，房子直接被里三层外三层地打扫了个干净。
等房子的卫生基本弄完三分之二，林飞和蔺航全灰头土脸的。
和林飞比起来，蔺航更加狼狈了个彻底，头发被蹭得翘起来一小块，新拆的围裙穿在身上也显得脏兮兮的，脸上多了道印子，要是不说谁也看不出是个从小到大没干过一点家务活的大少爷。
林飞整个人快累瘫了，一转头见蔺航还在那边跟个小马达一样格外有干劲地擦窗户，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脸崩溃：“不是，他都不累的吗？不行了不行了，唐哥我是真不行了先让我歇一歇。”
林飞瘫在沙发上努力休息的期间蔺航分别路过多次，分别是擦完窗户顺便擦了沙发旁边的桌子、擦完桌子把地板上的小桶脏水拎去厕所倒掉后又换了新水、紧接着拖了一遍地板并随手擦掉了白墙上溅上的一个泥点子……
林飞围观了一会后觉得这场景不太对啊，因为画面太离奇他甚至用了一分钟来思考到底是构成这个画面的人不对还是这个事件本身太离奇……
不过蔺航本身会出现在这儿就很离奇了啊，他前几天采访里面不是还说这阵子忙到24小时连轴转吗？
正想着，唐词归置完厨房后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水，林飞接过后猛灌了一口：“谢谢唐哥！”
余光里，唐词给蔺航那边也送了杯水，然后林飞就看着蔺航喝完唐词给的水之后特别像个加速版的电动小马达，以一分钟来回客厅两趟的速度持续运行，简直比扫地机器人还好用。
林飞：“……”
林飞觉得，这事真的好他妈不对劲啊！
林飞坐在那儿自己琢磨了一会，迟钝的脑子里开始陆陆续续闪过几个片段，拍戏的时候蔺航时不时就晃到唐词这边来、之前莫名其妙配合直播、帮找房子帮搬家还帮打扫卫生……
卧槽，林飞心想，这事儿有点刺激啊。
想通了这个，林飞看着蔺航的眼神顿时有点儿微妙。
小蔺导这样子一看就是以后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的那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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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忙碌了三四个小时后，整个房子焕然一新。
唐词一边摘围裙一边道：“挺晚了，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不了！”林飞猛然站起身。
唐词摘围裙的手停下，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动静这么大。
“我想了想，晚上还有事，下次吧，”林飞干笑两声，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逃离现场，“我看小蔺导今天挺辛苦的，你们两个好好吃吧，我就先走了……”
唐词也没强求，想了想：“那路上小心？”
“啊。”林飞笑了笑，随即火速逃离了现场，临走前还不忘带上他的包。
唐词在对面沙发上坐下，这会儿有点晚了，他准备点个外卖打发晚饭：“你有什么忌口吗？”
“你不吃的我都不吃。”
话刚出口蔺航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补救道：“都行。”
唐词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唐词低着头点外卖，蔺航就在对面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拿着手机随手回了苏熠扬发过来的几条信息。
【苏熠扬：舟，你没有心。】
【苏熠扬：去年我搬家你可是就发了个红包打发我，你这偏心得有点离谱啊？】
【苏熠扬：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外面的野男人吗？怨妇空闺.jpg】
蔺航面无表情地给他分享了个歌单，歌单名就叫说话之道，一点进去，里面一水儿清新脱俗的神曲：‘哑巴’、‘安静’、‘闭嘴’、‘你不说话会怎样？’……
【苏熠扬：……过分了啊。】
【苏熠扬：不过说实话，舟，你俩上综艺都睡一个房间了，而你竟然这么久了都没有一点实际性进展，为父十分伤心。】
【苏熠扬：罢了，让为父好好传授传授你几分恋爱之道。】
【苏熠扬：[&视频：get和心上人相处的十个小技巧]】
蔺航看了眼那个黑乎乎的视频，下意识往唐词那边瞥了眼。
唐词还在低着头翻电子菜单，额前碎发略微往下垂，露出漂亮的眉眼和额头。
蔺航定了定心神，手指下意识不受大脑驱使地点开了那个视频。
下一秒，奇怪的水声从蔺航手机里窜出来，明明是里面的画面在晃动，蔺航却有种自己的视网膜跟着画面一起晃动的错觉。
画面和声音都太直白了，蔺航甚至没反应过来是该直接退出视频还是关小音量。
他脑子里响起一片蒸汽机的轰鸣，随后火车一驶而过，直接把他过往二十多年构建起来的单纯的世界碾得稀碎。
听见声音，唐词坐在对面淡淡撩了撩眼皮，眼尾淡淡往上勾，说不出笑还是没笑地往这边瞥过来一眼：“兴致挺高啊？”
作者有话要说： 淡定点，你老婆什么没见过？
第34章 舟舟要没
“……”
蔺航脑子里那朵烟花炸得更厉害了, 把整个大脑都炸成一片白色。
大概是看蔺航下午忙前忙后地跑了一个下午，唐词这会儿心情难得不错，耐心颇好地出声提醒：“还不关上？”
瞥过一眼蔺航脸上的表情, 唐词不紧不慢补上一句：“是等着叫我和你一起看？”
“……”蔺航脑子里那朵烟花已经迅速从白色过渡成金色的了。
在唐词下一句话出来之前, 蔺航手忙脚乱地关了视频。
蔺航喉咙动了动, 一眼都不敢往唐词那里看，拿着手机讷讷解释：“……点错了。”
“啊。”唐词懒散应了一声, 仍旧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外卖, 也不知道信没信。
见唐词垂着眸眼神懒散地点了一下头, 一看就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蔺航眼里难得染上了点儿细微的急躁。
“是真的, ”蔺航脸上挂上了几分认真神色，“我不会对你那么不尊重。”
唐词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
他目光慢悠悠往蔺航那边落了一下，那双墨蓝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说出这句话时候的神情比出现在镜头前面的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得多。
唐词有时候觉得蔺航这人还真挺有意思的。
他其实是那种有点高傲的长相，天生长了张一看就不循规蹈矩的脸, 平日里行事又只看心情，恣意嚣张得无所顾忌。
就这样一个人, 顺风顺水长到二十几岁，在某些方面竟然还能执拗纯情得不可思议。
唐词有时候是真心觉得神奇。
大概是蔺航脸上神情实在太认真了, 认真到让人心生不忍，唐词忍不住起了点逗弄的心思。
“这有什么尊不尊重的……”
唐词脸上带着迷惑性极强的笑, 他眼眸下弯，眼尾却淡淡上勾, 眼睛弧度好像一弯月弧，声音温吞地刺激他：“你总不会想要实践吧？”
“……”
唐词带着笑意的话一字一句塞进耳朵里，蔺航差点拿不稳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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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航看起来确实被刺激得有点厉害,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有点神思恍惚，耳根的热度一直就没窜下来过。
唐词淡淡瞥一眼他，默不作声地把目光又收了回来，好心地没再说什么话刺激他。
步入盛夏，A市的雨季来临。
晚七点，外面开始陆续下起绵绵细雨，伴随着几声树叶晃动的声响，雨势逐渐加大。
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整个城市都是朦胧的颜色。
附近餐厅的配送效率很快，从下单到送达还没超过二十分钟。
吃饭时两个人没怎么说话，只有屋外呼啸的风声雨声。
吃到一半的时候唐词往对面看了一眼。
蔺航搁在桌上的手机亮了好几次，不断有新消息跳出来覆盖之前的消息，未接来电已经累积了好几个，估计是从下午一直累积到现在的。
那边估计有不少事在等着他，蔺航挑着回了几条。
“催着你回片场？”唐词出声。
蔺航闻言看了唐词一眼，“嗯”了声。
过了一会蔺航大概是实在拖不住了，抓着外套有些迟疑地站了起来。
唐词猜也猜得到他下午估计是推了一堆事情过来的，想也知道，这两个星期一直忙得要死的人怎么可能乍然空闲下来。
他轻轻叹口气，站起来：“我送你吧。”
唐词把蔺航送到了门口。
蔺航正低着头在玄关处换鞋，耳边唐词叫了他一声。
蔺航抬眼。
“带把伞吧，”唐词从伞架上抽了把伞递过来，淡淡出声，“去停车场的雨还挺大的。”
蔺航的目光往下滑了滑。
骨瓷一样的手指搭在漆黑的伞柄上，骨节微微凸起，手背上浮着黛色的青筋，无端让人心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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