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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马(近代现代)——熊小小

时间:2021-10-02 09:53:16  作者:熊小小
  比如,他自然地认为小笛是自己的孩子,因为一个家庭是由两个大人一个孩子组成的,如果小笛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
  可是出门时遇到散步的过路人,他也注意到,那些家庭的大人都是一男一女,没有哪家是两个男人的。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心想,难道赵丹丹说的是对的,陈岸一直在骗他?
  他不会轻信一个陌生人,可是赵丹丹找上他时的神情很恳切。
  他没钱没势,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好使,她好像没有什么必要骗他。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值当花这么大的力气欺骗。
  可是这好像又是个悖论。
  如果赵丹丹说的是对的,陈岸又为什么骗他呢。
  他不觉得陈岸是坏人,多日来的点点滴滴,陈岸对他有多好,他都看在眼里。
  赵丹丹那天也告诉他了,陈岸曾经跟他确实是同学,人品也不错,应该不会害他。
  容斯言翻来覆去想不通,大脑乱作一团。
  一旦用力思考,他的大脑就会尖锐地疼痛起来,好像脑子里有一条警戒线,一旦触碰到就会拉响警报,不让他再多进一步。
  于是他决定采取最直接的方式——找心理医生,尝试恢复记忆。
  既然无法猜测真相,那就只能主动找寻了。
  他用手机联系了附近心理诊所的医生,约好周日见面。
  万万没想到,陈岸早就对他进行全方位的监控,甚至连手机浏览痕迹都无处遁形。
  赵丹丹的话的可信度突然上升了一大截。
  如果不是心虚,陈岸为什么要这么监视他?
  原本固若金汤的世界开始出现裂缝。
  大厦将倾,摇摇欲坠。
  容斯言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每一个细节突然都变得脆弱不堪。
  陈岸说,他以前是芭蕾舞演员。
  可是仔细回想,家里的芭蕾舞服和舞鞋全都是崭新的,很明显是刚刚买回来。
  陈岸说,因为以前的手机摔坏了,所以给他买了个新的。
  可是当他向“同事”、“朋友”询问微信号时,陈岸又总是会不动声色打断,把他的手机收缴过来,说他需要静养,最好不要对手机看太久。
  陈岸那天说,小笛不是10岁,而是6岁,所以不存在出生日期和他们结婚日期对不上的情况。
  可是小笛已经一米四了,正常的六岁男孩顶多一米三左右,即便是发育比较好,他也高得过分了。
  陈岸说……
  容斯言的心理防线崩塌了。
  他几乎是发泄般的,把所有的疑虑向陈岸抛了出来:
  “如果你没有骗我,好,那你把每件事对我解释清楚!”
  陈岸眼睛都没眨,几乎是立刻镇定地答道:
  “你以前不在家里练舞,所以芭蕾舞服都放在剧院。还记得吗,出院那天你说家里有好重的消毒水味,因为医生说要保持环境干净,避免感染病菌,所以我让人在家里做了全方位消毒,把你的旧东西扔了大半,衣服之类的都买了新的,芭蕾舞服和鞋子当然也要买新的。
  我不让你加同事朋友的微信,因为我嫉妒。以前的你总是满心满眼都是芭蕾,芭蕾在你心里比我和小笛还重要,有时周末还和同事去排练。所以我嫉妒,嫉妒得快发疯,我就是不想让你加他们的微信,不想你对他们说话和笑,只想让你看着我。”
  陈岸一字一句说得冷静无比,却又每一句都饱含着厚重的伤感,似乎这些话在他心里已经藏了很多年。
  “小笛的出生日期确实是六年前而不是十年前,你不信,我可以立刻翻户口本出来给你看。”
  “还有什么怀疑的,一并说出来,我们今天就把所有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陈岸说完,立刻从房里翻出户口本来。
  小笛那一页里,的的确确写着出生日期是六年前。
  容斯言无话可说。
  陈岸的表现太过自然和真实,如果真的是演的,那世界上最权威的影帝奖杯也不配颁给他。
  容斯言咬牙道:“那你再解释解释,为什么要监视我的手机。”
  这是最让他毛骨悚然的一点,这意味着陈岸没有给他任何隐私空间,没有把他当一个独立的人。
  陈岸却答得坦坦荡荡,毫无愧疚:
  “你的状态太不稳定了,失忆加上身体虚弱,我不监视你,万一你那天走丢了,我真的会疯掉。
  我本来想着偷偷看着就好,也不去打扰你。
  可是你在偷偷找心理诊所,搜索怎么才能恢复记忆,而没有对我透露过一丝一毫。
  我心想你可能是还没有想好,等时机到了,你会来问我的。
  可是你最终还是决定瞒着我,而去相信一个不知道什么学历什么背景什么来历的狗屁医生。”
  容斯言忍无可忍:“我只是去看心理医生!这也有错?”
  陈岸粗暴道:“看什么医生,你又没有心理疾病。要恢复记忆,问我不就好了?我哪件事没有告诉你?你还要知道什么?”
  容斯言寒声道:“可是我不相信你。从知道你监视我手机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陈岸仿佛被电击中,呆在原地:“……你说什么?”
  容斯言有些不忍心,但是不破不立,他今天必须把态度摆清楚。
  于是咬咬牙,清晰地重复道:“我不再相信你了。除……”
  他留了点余地,想说除非你让我去看医生。
  然而陈岸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粗暴地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灼热的嘴唇吻住了他。
  顿时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陈岸发狠地吮吻他,风卷残云般扫过他的齿列,用力吮吸他口中的津液,让他除了挣扎的“呜呜”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扒掉他的灰色长风衣,纯白色高领毛衣卷到胸口,冰凉的手粗鲁地探入内衣里,揉弄他的胸部。
  “你不相信我?
  我是你老公,不相信我你要相信谁?
  我就不该给你那部手机,不该放你出去散步。
  你就应该每天呆在房间里被我摸被我操,操得腿都合不拢只能哭着求我轻一点,除了生孩子别的什么都不干,口水都咽不下去,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跑出去找那些狗屁医生。”
  陈岸看起来被那句“我不相信你”刺激得完全疯了。
  多日来宁静祥和的美好幻影被打破,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即便失去记忆,只能依靠他,容斯言还是不爱他。
  相爱的人,是不可能说出“不相信”这样的话的。
  那么这些天来容斯言对他的顺从,就可能不是出于爱意,而只是漂泊不安之下,下意识寻找依靠罢了。
  可能容斯言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对他的感情更多出于依赖,而非爱情。
  爱意不是这样的。
  陈岸比任何人都清楚,浓烈到绝望的爱意有多么可怕的威力。
  它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把人的心智灼烧成灰烬,肉体是葬礼的哀乐终章,只剩飘荡在这世间的一缕孤魂。
  陈岸的眼睛变得赤红,布满了红血丝。
  他想装出一副凶狠而又威慑力的样子来,让容斯言不要再跟他闹了,也不要再说这些戳刀子的话,快点回房间去休息。
  可是刚一张嘴,一滴透明的液体先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因为是半趴着的,眼泪直接掉落在容斯言的嘴唇上。
  容斯言下意识张了下嘴,泪水就滚了进去。
  陈岸愣住了。
  容斯言也愣了。
  陈岸的眼泪是滚烫的,很咸,还很苦。
  容斯言从来不知道,人的眼泪会是苦的。
  比他吃过的任何一种药丸都苦,那种苦是透着心碎的,扎得人细碎地疼。
  好像有人曾经把他的心脏打碎了,他历经千辛万苦拼合起来,再次巴巴地送出去,可是再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打翻了,这一次碎成了粉末,再也没办法拼合起来。
  怎么会那么苦呢。
  容斯言模模糊糊的,感觉混沌的大脑中忽然隐隐有些清晰起来。
  他不明白陈岸的眼泪为什么会这么苦,可是还是被他眼中浓烈的悲伤震撼。
  他好像藏着什么很深的秘密,深到连朝夕相处也没有透露过一丝一毫。
  容斯言说不出狠心的话来了。
  陈岸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哭。
  怔了片刻,放开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
  容斯言思忖片刻,语气缓和道:
  “我没想和你吵架,也不是真的不相信你……我今天真的就是想出门看个医生,怕你不同意,所以没告诉你。
  你也别生气了,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出乎意料,陈岸却仍旧是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你今天要是从这个门走出去,我们就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我会把你所有的东西扔出去,芭蕾舞服芭蕾舞鞋衣服书本被子通通烧掉,芭蕾舞室砸烂,房子也会拆掉。
  我会带着小笛离开槿城,再也不回来。”
  容斯言听着他面无表情说这些话,心脏飞速下坠,最后彻彻底底变得冰冷。
  他恍惚地抬起头,看着这气派宽敞的别墅。
  他待了几个月了,熟悉每一个角落的物件摆放和气味,已经熟稔地把它称为“家”,只要回家就会觉得安心和可靠。
  现在陈岸要赶他走了。
  就因为他违抗他的命令,想去看医生,他就不要他了。
  陈岸放完狠话,就抿起嘴,把头偏向一边,不理他了。
  房间里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容斯言动了动僵硬的腿脚,从沙发上站起来,穿好毛衣和灰色长风衣。
  手腕有些破皮,是刚才被陈岸按住的时候,不小心在沙发上蹭破的。
  他揉了揉手腕,拿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安静地向门口走去。
  直到走出家门,都再也没有回头。
  这章是不是有点虐……
  放心,下一章会很甜的!
 
 
第73章 幸福
  槿城的冬天,夜晚来得很早。
  唐小笛挑完文具被文扬送回来,脸色红扑扑的。
  进门的时候他发现家里有些安静,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想要把新挑的镭射文具盒给爸爸和容老师看。
  门边有个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唐小笛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爸爸坐在玄关旁边,一声不吭,被黑暗完全遮住了。
  “爸爸……”
  陈岸抬起头,麻木地看着他,好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文扬见状,立刻把唐小笛送上楼,然后转身来紧张地问老板:“容老师……又出事了?”
  只有容老师才能让老板这么失魂落魄。
  陈岸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把文扬打发走,机械地催促唐小笛洗漱睡觉。
  刷牙的时候,唐小笛问他:“容老师还在外面散步吗?”
  陈岸:“……嗯。”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容老师不会再回来了。
  唐小笛入睡后,他继续回到玄关旁,坐了下来。
  直到夜幕降临,时间划过十点,仍然坐在玄关旁边,一声不吭,几乎类似于动物的刻板行为。
  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久到天空变得漆黑又逐渐有了光亮,天边泛起鱼肚白。
  陈岸恍惚想着,新的一天来了啊。
  他挪了下身体,从地上站起来,麻木地又站了一会儿。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陈岸的身体猛地震颤了一下,呆了三四秒,几乎是踉跄着去开了门。
  容斯言站在门口,脸被风冻得通红。
  陈岸怔住了。
  他毫无头绪地想,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回来取?还是已经看完医生了?
  他伸出手,想去牵他的手,想拥抱他,想哭着求他不要走了。
  伸到一半,却又不敢了。
  容斯言毫无预兆地扑进他的怀里。
  “我……我在诊所门口坐了一个晚上,”容斯言抓着他的衣服下摆,眼泪汹涌而出,“我无数次想进去,可是我不敢……我害怕恢复记忆之后,发现现实比我想象得更可怕,害怕赵丹丹说的是真的,我的所有幸福快乐都是假的……还害怕,害怕……”
  陈岸的眼圈也红了,他用力地抱住他,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容斯言像个小孩子一样崩溃大哭:“……害怕你也是假的,害怕你再也不让我回家。”
  客厅里开了空调,很温暖,足够让人把衣服一件件褪去也不觉得寒冷。
  陈岸想要把他抱到卧室里去,可是容斯言不肯动,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黏人得要命。
  身体瘫软得已经使不上力气了,手里却还抓得牢牢的,像脱了水的鱼,只有在陈岸的怀抱里才能有片刻喘息。
  陈岸没躲,承接了他所有的坏心情和发泄,被随意地对待好像也没关系,他从一开始就是自愿的。
  陈岸喂他喝水,他没有太多力气吞咽,嘴边有溢出来的水渍。
  陈岸伸出舌尖舔干净,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含住他的嘴唇吮吸,力道温柔强势,把溢出来的部分给他喂进去。
  因为在外面呆了一夜的缘故,容斯言的嘴唇有些干,还有点发白。
  在陈岸的舔舐下,才变得一点一点湿润起来。
  像一株即将枯死而得到灌溉的植物。
  容斯言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任性地扒陈岸的衣服,皮肤相贴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安全感。
  衣服扒下来,露出结实的腹肌。
  容斯言蹭了上去,吻他的胸口,眼泪也蹭在他胸肌上。
  “哭什么呢,”陈岸无奈,“你看,你自顾自离家出走,又突然跑回来,我被你当垃圾一样甩来甩去,现在还被你占便宜,我还没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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