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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玄幻灵异)——鲜花着锦

时间:2021-10-02 09:54:41  作者:鲜花着锦
  其实对于砍柴的来说,他只是看了几眼,甚至都没有看完一整局棋,但当他回过神来想要下山时,放在旁边的斧子,木头柄都已经腐烂了。
  砍柴人摸不着头脑,下了山,却发现山下已经经历了一番沧海桑田的变迁,自己认识的人都变成了历史,只有他自己,还保留着上山时的那个样子。
  “后来那座山,就叫做烂柯山。”晏锦屏道,“为了……纪念这件事,还有这个砍柴的倒霉蛋。”
  沈连星明白了:“所以和壶公下棋的,就是山洞里那两个小孩?”
  晏锦屏笑道:“是啊,人家是好几个人,每天闲着没事就在那山洞里下棋玩,棋艺自然比壶公那老头精湛不少。谁知道他还非得要拉着人家下棋,快输了就反悔,一把年纪为老不尊,丢人。”
  虽然是这样说,不过晏锦屏的声音里还是含着笑意的。
  沈连星也失笑,一口喝掉酒杯里剩余的酒液。
  酒味甘冽,带着竹叶的清香,余韵绵长。
 
 
第37章 添衣
  壶公已经离开了烟景城。
  他来此地,只是受晏锦屏之托,来帮他看一看病,现在病看完了,他自然也该走了。
  要想重塑心脏,晏锦屏有四个地方要去。
  他得上雪山,从山脉里刨出从亘古燃烧至今的净火;要寻食梦貘;要取无字碑守灵人的心头血,还得爬上天顶山,从层叠的云中找酒喝。
  这些事虽然难,但也不得不做,只是总得有个先后顺序,晏锦屏和沈连星把几个选项列举出来,权衡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先去雪山靠谱一点。
  毕竟对于现在的他们俩来说,手中掌握的大雪山资料是最多的——虽然多半没什么用,不过也聊胜于无了。
  极北之地罕有人至,除了妖兽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活物能够在那里生存。
  有雪山,漫长山脉绵延千里,遍布整个北方冰原。一年有四个季节,分别是冰冷、寒冷、极冷、严寒,一年四季都从山上往下刮剔骨刀一样的冰风,能从三层貂皮外一直剐进人的骨头缝。
  只是雪山虽多,却大多数都没有名字。
  只有人才会在意名字这种东西,妖兽只知道这里的雪地下有没有空洞,踩上去会不会死,能不能找到食物。
  由于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分别是有、会、不能,所以这地方的妖兽也不多。
  此地从没人去,自然也没人有那个闲心给它起什么别致的名字。
  距离烟景城,大约有八千里。
  山高路远,条件恶劣,真要去那种地方,少不了还得做一番准备。
  至少要等到这个月中,晏锦屏吃了第一颗药才行。
  于是这几日,琳琅阁里又悠闲下来,除了李垂珠每日照常出去看店,其他人全都又恢复了往常无所事事的状态。
  左右沈连星平时也是居无定所,哪儿方便就住在哪儿,并不往本家跑。所以他这几天就干脆呆在了琳琅阁,晏锦屏让八宝给他收拾出一间空房,就这么直接住下了。
  “老板考虑不考虑雇我在这干活?”沈连星有天开玩笑道,“打杂跑堂谈生意,在下什么都会做。”
  “行啊。”晏锦屏递给他一把钥匙,也跟着笑道,“那今天晚上八宝的活都给你做——这是琳琅阁的钥匙,你拿着它,不管开哪一扇门,门后都能直接通向这个房间,就不必再费事去前院找李垂珠了。”
  晏锦屏这些天教了沈连星一点袖里乾坤的诀窍,虽然还不算熟练,但放把钥匙是没问题的。
  他本意是开玩笑,结果当天晚上,沈连星真的去替八宝点了阁里的蜡烛,吓得兔子制止不成,眼泪汪汪地跑来问晏锦屏是不是自己哪儿做得不好,东家找人来替它了。
  八宝错了,八宝可以改的,东家千万别不要八宝呀。
  晏锦屏哭笑不得,连忙把勤快的沈连星劝了回来。沈连星没事干,好像还觉着怪遗憾的,顺手又在屋里挽了几张鲛绡。
  鹤女没那么大心理压力,见到有人替自己干活,而且此人还是俊俏的沈郎君,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转身还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烤脑花来,问沈连星要不要吃。
  沈连星:……
  他看了看那碗半透明状、绝不是人间动物能拥有的、内容相当可疑的食物,思虑再三,还是婉拒了。
  “多谢好意。”他笑道,“只是我现在还不饿,恐怕无福消受了。”
  “哦……那好吧。”鹤女表情很遗憾,挖了一大勺脑花塞进自己嘴里,鼓着腮帮子走了。
  女孩纱裙下摆晃悠悠的,很轻盈的样子。转过身时,袖子和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露出袖口沾上的一点不怎么和谐的暗红痕迹。
  像是飞溅上去的干涸血滴。
  ……幸好没要。沈连星暗自松了口气。
  趁着晏锦屏等月中的这几天,沈连星又抽空给书虫做了个跑轮,书虫们都十分喜欢,每天排着队上去跑步,一边跑一边朗读话本,读出来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几天下来,各个练得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直把个缠绵悱恻的话本子全读得慷慨激昂,活活讲出了千军万马战场厮杀的气场。
  晏锦屏有幸旁听过两耳朵,直把自己听得怀疑人生,拿起书虫来查看了好几次,好确定自己听的是《龙君的逃跑小娇妻》,而不是《兵器谱》、《九子斗法图》什么的。
  书虫们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很快就和琳琅阁里的人混熟了。它们也不爱全都挤在一个破鸟笼子里头住着,于是选了个代表出来,托相禾给它们找了个衣柜当成新家。
  相禾跟人交流不行,跟这些小动物倒是相处得很好,自然是很乐意帮忙。况且琳琅阁里的东西都是他在整理,请示过晏锦屏之后,找个柜子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于是书虫们白天的时候就趴在衣柜里歇着,到了晚上就钻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围成一圈继续‘故事交流’。
  有时候还带上八宝和李垂珠——八宝两眼放光地听,李垂珠是捎带手的,趴在一旁睡觉,也不知是听进去了没听进去。只有讲到故事激烈的地方,她才会把耳朵尖转一转,稍稍抬起一点眼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沈家年轻的天才继承人又把那装书虫的鸟笼拿走做了一番改造,安了两个铜制的小鸟。
  小鸟制作工艺十分精细,羽毛眼珠无一不真,但没有上颜色,木头是木头金属是金属。翅膀大展着,透过细细的骨架可以看见里头精巧的机簧,活灵活现地踏在笼子里,随着机关的拧动,可以做出摇头、振翅之类的动作。
  他拿这东西跟晏锦屏换了一截上好的紫竹,削了根笛子,转手就又送给了晏锦屏。
  晏锦屏:……
  他默默地收下了东西,这次什么都没回。
  明明没收到回礼,沈连星却好像目的达到了似的,心满意足不再折腾了。不知道这位爷每天心里到底转的是什么念头。
  晏锦屏怀疑他纯粹就是闲的。
  琳琅阁夜里会来许多奇特的生物。
  有几个小精怪是常客,总会带着些药材。从不知道哪个山头采的灵芝,到长得像是婴儿舌头一样的红色果实,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甚至有一回,他们还领了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小娃娃进了琳琅阁。
  小娃娃看着好像只有两三岁,刚会走路的样子。穿着红肚兜,光着屁股,右手手腕上拴着一根红绳,正被牵在领他来的那个小妖精手里。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很好奇地去抓那些飘来飘去的漂亮鲛绡。没抓住也不闹,左右看了看,哒哒哒地跑到路过的沈连星旁边,‘吧唧’一下抱住了他的小腿,笑得只能看见两颗小乳牙,看不见眼睛,‘啊啊’地把脸贴在他腿上,蹭了沈连星一裤子口水。
  ……晏锦屏还干拐卖人口的生意?
  沈连星拎起小孩研究了一下,除了这是个小男孩之外没研究出来别的。他又看了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小妖精,问他:“……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这小孩?”
  小妖精经常来,这几天也对沈连星很眼熟了,知道这位是晏老板的客人,便笑着对他道:“沈公子,这是我们从山上采来的呀,百年老山参,看这个头,差不多能有五百岁了呢,品质很好的。”
  百年老山参悬在半空中蹬腿,见到俩人都看他,对着他俩嘿嘿直乐,吐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口水泡泡。
  看起来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
  沈连星顿了顿,回头问晏锦屏:“……这个,琳琅阁也收?”
  “不收。”晏锦屏正在逗着笼子里的机关假鸟玩儿,来回拧着机关,试图从那些个齿轮的转动里找出小鸟运行的规律,头也没抬,早就听见了他们几个在说什么,“开了灵智的,我们不要。”
  他笑眯眯地直起身子,招了招手,让沈连星带着人参娃娃和小妖精过去,接过了小妖精手里的红绳,递给等在一旁的八宝,嘱咐道:“给人家送回去,记得到地方了把红绳解下来。”
  又捏了捏小娃娃软乎乎的脸蛋,笑道:“下回急着跑快点儿,别再让人抓住了。”
  人参娃娃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没听懂,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啃了半天,懵懂地点了点头。
  “啊……”小妖精很遗憾的样子,“老板原来不收呀,那白抓了,这么好的山参很难得的。”
  “人家几百年才修出灵智,也不容易。”晏锦屏笑了笑,拍拍小妖精的肩膀,又道,“对了,你来得正好,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大家,我要出门几日,琳琅阁夜间不开门,从明天起晚上都不必再来了。”
  晏锦屏开这琳琅阁十年了,夜间生意从没正式间断过,最多就是停个一两天休息,这还是头一回正式公告歇业,小妖精有点惊讶地点了点头,问道:“那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
  “可能五六日,可能半年。”晏锦屏靠在美人榻的那张白色毛皮上,衬得整个人都有些慵懒。他笑吟吟地挑起眉毛,话是对着小妖精说的,眼睛却看着沈连星,“也可能一去不回,怕不怕?”
  小妖精摸不着头脑,小声关切道:“那老板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呀。”
  “需要我做什么准备么?”沈连星隔着半层垂下来的鲛绡与他对视,表情也没变一下,问道。
  “有。”晏锦屏收回视线,不再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别的情绪。
  “极北苦寒,你收拾东西时,莫要忘了多添几件衣裳。”
 
 
第38章 常青
  晏锦屏端着一杯茶水,郁闷地叹了口气。
  温热的气流很快在空气中化作一片白雾,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今日和平常的装扮有细微的不同,衣服多穿了几层,腰带好好地系在腰上,脖子上围了一圈细软的白狐裘,衬得人更加肤白如玉,在阳光下看起来几乎在发光。
  茶水澄澈,明明是刚从茶壶里倒出来的,却没什么热气,温温吞吞的,而且温度还在缓慢地下降当中。
  久不出门的晏老板把马上就快要彻底凉下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表情更郁闷了。
  不知道是不是报复他不给自己面子,壶公给他配的药苦得离奇,晏锦屏昨天晚上吃了一粒,那药丸入口即化,从舌根一直苦进喉咙里。味道之古怪,回味之悠长,一直到现在都还顽固地扒在他的舌头上徘徊不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丧心病狂。
  在这种惨无人道的味觉摧残下,就连微苦的茶水,他几乎都只能品出回甘来了。
  莫非此事一日不解决,他就每个月都得吃上一回这玩意吗?这可不太妙。
  晏锦屏这人毛病多,总会纠结很多奇怪的事。就像他能面不改色地熬过剜心之痛,哪怕是被自己一直庇护的人们背叛,也没多说一句废话。
  可是他又怕苦怕得出奇,甚至本来只有七八分的干劲,都被‘不想吃药’这一条念头提到了十分。
  早一天重塑心脏,就能早一天摆脱这反人类的药丸。
  晏锦屏十分坚定地想道。这事还是得趁早干。
  沈连星坐在他对面。他也穿得很厚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过没喝,只是拿在右手里,默默地把杯子转了几圈,似乎是在感受茶水带来的那一点温热。
  “还苦?”他问晏锦屏,“我这还有糖,要不要?”
  “……不用了。”晏锦屏很有骨气地拒绝他,“不过是一点苦而已,算不了什么,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沈连星没说话,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推到晏锦屏的眼皮底下。
  晏锦屏:……
  他把奶糖剥开了皮,塞进嘴里,一边感受带着奶香的甜意在舌尖扩散开,一边愤愤地想,哄小孩玩呢么?这可真是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的沈连星偏过头,压抑着笑意,咳嗽了两声。
  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在雪山脚下,是离雪山只有几里地的一座城。
  城叫常青。
  常青城规模不大,人口数目也不多,不过所处的位置比较好,在交通要道附近,所以也算得上是比较繁荣的一处城池了。
  晏锦屏也是第一次来,因为这里是近一百年才新发展出的城市,上一次他来时,雪山脚下还没有常青城呢。
  凡人,凡人虽然生命短暂、身体脆弱,可又像烧不尽的野草。哪怕条件再险恶,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们便能牢牢地抓住,在此处落地生根,开出花来。
  因为挨着很大一片雪山,所以常青城虽然名字叫做常青,可城里的温度极冷,热水倒出来,很快就会变成冰水,植物也全都是好活耐寒的品种,而且不多,稀稀落落的。
  幸好不知为何,明明常青城离雪山不远,但它还是要比雪山暖和很多,至少还在能够居住的范围内,不至于当真千里冰封、杳无人烟,让两人还能有个修整准备的地方。
  沈连星和晏锦屏一路走来,在城里见到的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穿着厚重棉衣的,都是路过的商人。
  常青城本地的居民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环境,耐寒,着装打扮都是别处普通的过冬装备,并没见多穿到哪里去。
  也不像是偶尔才来一次的外地人,在常青城里的每一天都缩着脖子苦着脸,恨不得能直接抱着火盆睡觉。一旦在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就像逃难一样,赶紧离开大雪山下的这座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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