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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玄幻灵异)——鲜花着锦

时间:2021-10-02 09:54:41  作者:鲜花着锦
  虽然就在山脚下,但常青人从不去雪山。
  倒也不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没有那个必要。常青人的生产生活基本上依赖于手工制作,偶尔会去城外一片很大的湖泊捕鱼,雪山里除了雪什么都没有,当然也基本没人去了。
  湖泊名叫若来湖,‘若来’在他们当地人的语言中,是‘坚冰’的意思。
  湖如其名,湖面上覆盖着一层很厚的坚冰,捕鱼时需要先拿工具在冰上凿开一个孔,再放特制的渔网下去,这期间还需要有人用一根长棍子不停地搅拌湖水,否则很快又会结冰,把湖面和渔网都冻在一起。
  反正人也不多,而且常青城人没什么别的野心。他们就这样生活着,简单而朴素地劳作,就已经基本上足够满足自己的日常需要了。
  总体上而言,这是一座淳朴又安逸的城池。
  其实晏锦屏也没怎么来过大雪山,毕竟他虽然不怕冷,但他经常很忙,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闲逛的心情。雪山里物资匮乏,没有他当时需要的东西,哪怕是路过,他也只是远远地望一眼,看看那些雪白的山尖,就转身走了。
  只是普通的山和普通的雪,这些他也都在别处见过。如此想来,雪山确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而且晏锦屏总觉得,在他仅有的几次路过北境的经历里,雪山的范围……好像并没有现在这么大似的。
  不过晏锦屏当初只是随意地朝那边一瞥,并没有详细地观察过。而且毕竟已经百年过去,经历了一百年的变迁,这地方有了什么变化都不稀奇。
  就像是这常青城,不也是在这百年间新兴的一座城池么?
  不过区区一百年而已,物是人非、白云苍狗,就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像风将砂砾吹来吹去。
  两人所处的位置是常青城中央位置的一座小茶楼。说是茶楼,其实整个常青城里只有这么一家能住客的建筑,因此它也兼具了酒馆、客栈的工作。
  现在是中午,二楼没什么人,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明显。
  沈连星和晏锦屏听到脚步声,一起转过头,先是看见了一个乌黑的脑袋,随后来人整个地从楼下走了上来。原来是两人进门时,看到的算账小姑娘。
  “二位客人好啊。”小姑娘穿着绣花的衣裳,头发上编了很多细细的辫子,上面夹着假花。她手里拎着个大铜壶,应该是来添水的,人还没到,问好先至了,清脆地说道,“客人是第一次来常青城吧?”
  天冷,晏锦屏懒得动弹,而且他腮帮子里还有一块奶糖,不方便说话。于是他只是斜靠在窗前,捧着茶杯暖手,对小姑娘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沈连星看他一眼,贴心地接过打探消息的活。
  “姑娘好。”他斯文有礼地问道,“姑娘是常青本地人?”
  这是废话,一看就看得出来的。在常青城开店的,不是常青人是什么?
  而且常青城人肤色偏黑,而且不论男女,身高大多数都比烟景城人高出一截,这小女孩虽然看脸年纪不大,却已经和沈连星的肩膀一样高了,显然是土生土长的常青人。
  “不用姑娘姑娘地叫啦,我的名字叫兰朵。”小女孩毫不怯懦,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我是这家店老板的女儿,客人如果是第一次来常青城,有什么不明白、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问我。”
  兰朵是这边女孩常用的名字,两人也有过了解,明白它意思是春天里,枝头上绽开的第一朵花。
  是个好听的名字。
  常青人向往春色,十个女孩里就有一个叫兰朵,全靠姓氏区分,好在本来常青的人也不多,不至于太过混乱。
  这个地方真是有趣,明明天寒地冻的,城却叫常青,就连人们的名字,都是与春天有关。
  “两位来得巧。”小女孩麻利地给茶壶添了刚烧好的热水。她皮肤颜色偏一种健康的黑,一笑就显得露出来的牙格外地白,“今晚是我们的常青节,如果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欢迎两位客人出城来参加。”
  “常青节?”沈连星饶有兴趣地将手肘架在桌子上,单手撑住脸望向小姑娘,“是你们这儿特有的节日么?”
  他生得眉目俊秀,专注看人时,很容易给人以两个人其实已经很熟了的印象,不自觉地就会对他放下一些心防。
  兰朵只有十三岁,不过他们这个地方的人都早熟,基本的审美水平已经有了。
  她情不自禁地脸红了一瞬间,随后清了清嗓子,介绍道:“是呀,今天晚上,城里的人都会去若来湖上,我们要在冰面上点起巨大的篝火,然后围着篝火跳一整个晚上的舞。”
  “不过其实大家也不知道的为什么要过这个节日。”兰朵又道,“本来每个节日都应该有个故事的,可是城里的大家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要过常青节呢……总之,现在就主要就是图个热闹而已。”
  “你们会来吗?”小姑娘十分热情好客,满怀期待地邀请道,“很热闹的,有酒肉,还有姑娘们会唱我们这边的歌。”
  “好啊。”沈连星看看晏锦屏,两人都对这个节日有些兴趣。来都来了,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于是他答应道,“晚上我们会去的,需要再带什么东西吗?或者是穿特定的服装?”
  “不用的。”兰朵摇摇头,笑道,“没有那么多规矩,常青节是快乐的节日,不管是以什么形式,大家只要一起庆祝就好了。”
 
 
第39章 篝火
  晚上,常青城里的人们果然在城外架起了巨大的篝火。
  湖面上有一座规模最大的,用原木围着。湖边还有另外四座篝火,规模要小一些,将中间的篝火围起来,形成一个圈。所有的火堆旁边都堆着酒坛和食物,是城里的居民们从自家搬来的。
  这是整座城池的节日,是大家一起庆祝的时刻,因此没有人会在这件事上吝啬。
  常青城里的人口不多,不过看现在湖面上的这个数量,恐怕是能来的基本上全都来了,甚至包括了很多路都走不稳的老人和孩子,被各自的家人搀着。
  常青很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青年们大多数手里抱着柴完善篝火,小部分在检查冰面。女性则有些领着孩子,有些在准备食材,另一些年纪稍小的,跑来跑去地在篝火旁边铺满了毛皮缝制成的坐垫。
  ——这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即使大家穿得很厚实,也肯定不能直接就坐在冰面上,否则非把人冻出点什么毛病不可。
  沈连星和晏锦屏两人这回又是借了阴兵的道来的,只是麻烦些,在八荒外周转了一下,花了不少时间。
  他俩在客栈里休息了一下午,天色黯淡下来时才往城外走,到若来湖上时天正好完全黑了,篝火还没点起来,围了一圈的火把,四处都是忙碌的居民。
  出门的时候也没看见兰朵,小姑娘可能是提前先来了,在店里一楼柜台上摆了个‘事出’的牌子,连个看店的伙计都没留,看得出来这边民风淳朴,只离开一晚上,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大事。
  等到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人群也都逐渐簇拥在了一起,常青城的人们各自和自己亲人朋友坐在一堆,整体上是围着中间的柴堆,应该是有表演,大家都在等着。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了,周围杂乱的谈笑声自动低下去,成年人手里全都端着酒碗,互相之间小声地交谈。小孩子则是依偎在家长的身边,手里抓着糕点,已经提前开始吃上了东西。
  沈连星也拎了两个垫子来,选了一块不是特别前排,但也离中间不远的位置,拉着晏锦屏一起坐下,饶有兴致地和常青城的人们一起望着还没有点燃的篝火。
  不知居民们是在等什么?
  兰朵只说了今天晚上有庆祝节日的宴会,可没说具体是个什么流程,他们俩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家的等待很快就有了结果,在几个青年的护送下,一个老人从人群外围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这老人头上戴着高大的头冠,全由铜片组成,铜片上錾刻着祥云和也许是鸟的东西,头冠下垫着红色的头巾。衣服也是特制的红色袍子,领口和袖口却是纯黑的,在四周火把跃动的火光之下,头冠反射着热烈的火光,显得庄重又神秘。
  由于老人身上的装饰太繁杂,再加上外表上关于性别的痕迹已经被岁月侵蚀得差不多,令人有些看不太出来性别。晏锦屏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才勉强从一些细节的地方认出,这应当是一位年迈的女性。
  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眼睛周围的褶皱多得像是龟裂的黄土。明明带着笑容,翘起的嘴角皮肤却还是无可避免地曲折下来,松弛的皮肤和鼻翼两侧蔓延出的纹路交缠到一起,四周散布着棕色的斑。
  老人站在篝火前,手里拿着一根手杖。手杖末端是个金属环,环上栓了很多铜铃铛和彩色的布条。
  她的手不是很稳,手杖来回地晃动,铃铛正在叮叮当当地乱响,彩条随着风纷飞,给这片空地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那是我奶奶。”兰朵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她也换了身和老妇人差不多的衣服,红黑相间的,穿在老人身上是庄严肃穆,穿在她身上就是活泼可爱。
  她手里端着两碗酒,送给了晏锦屏和沈连星,笑得很开心,脸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忙累了。兰朵热情地介绍道:“她现在是我们城里年纪最大的女性,按照我们的习俗,今年就由她来负责给大家开节。”
  “开节?”沈连星接过了酒碗,问道,“具体是要干什么呢?”
  “就是点火。”兰朵站起来,条件所限,她裙摆下面还穿着裤子,不过这并不妨碍女孩像花儿一样绽开,她轻盈地踮起脚尖,在冰面上转了一圈,笑道,“由城里最年长的女性来点燃篝火,然后大家就可以随意地玩啦。我们这边的酒是用冰泉酿的,品质很好,只有在常青节时才能见到这么多,两位不用客气,尽情地享受就好。”
  一个送兰朵奶奶进来的青年递给奶奶一根火把,应该是用来点燃篝火的。
  “我还有事。”兰朵又说,“一会篝火点起来了,我们几个女孩儿得去前头唱歌,就不多打扰两位客人啦,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兰朵说完就跑到前边去了,篝火侧面站着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穿着打扮也都一样,想必一会都是要唱歌的。
  前头的老人已经高高地举起了火把,晚上的城外风大,将火苗吹得摇摆不定,看上去不是特别稳当。
  老人将火把丢了出去,这时一阵大风卷来,火把顶端的火焰剧烈地晃动起来,似乎有马上就要熄灭的危险——
  沈连星听见一直没说话的晏锦屏很轻地‘啧’了一声,随即那根火把在半空中猛地旺盛燃烧起来。火苗烧得太大了,几乎已经整个地变成了个火团,来势凶猛地落在篝火的干柴堆中央。
  四周的篝火也都同时由几个男人点了起来。
  火光照亮城郊的夜晚。
  兰朵的奶奶点完火,功成身退,举着手杖叮叮当当地退到一边的黑暗里,立刻就有人给她搬了个凳子来,扶着老人坐好。
  而兰朵和她的几个小姐妹赶忙整了整衣冠,排成一排,手牵着手站到人前,笑盈盈地向大家鞠了一躬,随即开始唱起歌来。
  女孩子们的年纪都不大,嗓音清亮,用的是常青人自己的语言。这种语言的特点是变调很多,平时说出来就已经非常富有韵律感了。配合着旁边几位乐师的鼓点,就算没有别的乐器伴奏,也十分婉转好听,带着些神秘的色彩,在空旷的湖面上传开老远。
  晏锦屏听不懂,不过这不妨碍他欣赏,端着酒碗,和旁边的人一样席地而坐,只垫着一张不知什么动物的毛皮。
  燃起的火光勾勒出他轻轻抬起的嘴角。
  “哎,兄弟,这歌词是什么意思?”沈连星也端着个碗,顺便碰了碰他旁边的人,问道,“真好听,可惜我们听不太懂。”
  他旁边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相很憨厚,正直愣愣地看着兰朵唱歌,被他打扰了也不生气,耐心地解释道:“这首歌没有名字,是我们常青很出名的情歌,大家基本上都会唱的。”
  “这歌分两段,上半段讲的是雄鹰爱上了开在悬崖边的花,于是每日在她身边徘徊,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感情。下半段则是花儿的回话,花儿其实也早就爱上了盘旋在天空的鹰,很高兴地接受了他的心意。”
  几个小女孩的声音欢快俏皮,她们年纪都还小,歌声里没有那么多缠绵悱恻的情意,更多的是对美好节日的祝福和未来的向往。
  兰朵显然是唱得最好的那个,站在女孩们中间,辫子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当然是假花,用布缝出来的,但是带在女孩的头上,却比真花还要富有生机。
  “在常青,男人要对自己心仪的姑娘求爱时,就会为她献上一朵花,再对她唱出这首歌的上半段。”青年说道,“如果姑娘同意了,就收下花插在自己头上,再接着唱下半段。如果姑娘不同意,就把花种在地上,暗示这段感情没有结果,也不会再接着唱,算是婉拒了。”
  沈连星仔细地听着,顺便喝了口酒。
  冰泉酿出来的酒,酒香果然甘醇,一口下去,冰凉的酒液从口腔一路烫到五脏六腑,驱散了萦绕在身体里的寒气。比之壶中天里倒出来的竹叶青,虽然不是仙人佳酿,却也别有一番独特的滋味。
  小伙子讲完了歌词,和两人各碰了下碗,豪迈地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笑道:“两位是外乡人吧?我们这平时也没什么别的好东西,不过你们来了,酒管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其实他也不认识这俩人,不过看他这熟稔热情的态度,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是多年的好友似的。
  小伙子边上是一家好几口人,男女老少都有,听见他这话,也都望过来,脸上带着简单又真诚的笑容,对他们举起了酒碗,隔空敬了一敬。
  这种快乐仿佛会传染一样,沈连星和晏锦屏也笑着提碗,跟他们一起干了碗里的酒。
  周围的人们也继续欢笑畅谈起来,任凭湖面和夜风如何冰冷,也再吹不动这群普通的常青人。
  此刻他们有欢歌、有烈酒、有美好的祈愿,也有快乐的笑容。这就已经足够了,常青人并不要求太多。
  温度冰凉,但是人心滚烫。
 
 
第40章 赫佳
  若来湖面上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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