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程斯博动了动手指,把手里的漫画翻了页。
这可为难死他了,别说约会了,连女孩子的手了没牵过,妥妥的光棍十七年。
平时也很少出去玩,就连上周的游乐场都是第一次。
易听南歪着头,眉头紧皱,一副苦恼不堪的模样。
程斯博见没声,看了他一眼,见他这副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同桌,你这可为难我了,要不我百个度?”易听南把自己所玩过的场所细想了一遍也没觉得有哪个合适的,他总不能圣诞节拉着他同桌去玩旋转木马吧。
程斯博轻扬下巴,示意他动手。
易听南‘嗖’一下低头捣鼓着手机,还不忘说:“同桌你给我把个风。”
亿阳高中有个规矩就是学生不得带手机进学校,但有不少的同学都悄摸摸地藏在书包里。
有些比较倒霉的,遇到突击检查就只能和手机含泪挥手说拜拜。
“易听南。”不到一分钟,程斯博叫了他一声。
易听南继续按着手机匆匆地说:“快了,再等等。”
“咳,老班来了。”
程斯博的话音刚落,易听南猛地抬起头,一个惊慌失措把手机直接往桌柜里面扔,刚好砸到了最里面的桌柜壁,砰一声,不仅把刚进门口的徐尧生吸引了过来,班里原本吵吵闹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易听南看着徐尧生越来越近的身影,觉得自己有苦不敢言,有泪不敢流。
“易听南,你干嘛呢?”
等到徐尧生站在自己课桌面前,易听南才彻底反应过来,他的手机还在桌柜里,桌面还显示着第一次约会去哪好的搜索标题。
这要是被发现,那误会可深了。
他前阵子才和他老妈说过自己没谈恋爱,自己在信誉方面那可是从来没失过言,这次就算不是真的,也会被误以为是真的。
易听南转了转脑筋,说:“老师,我手抽筋。”
徐尧生轻轻皱眉,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抽筋?”
易听南苦着脸,睁着眼说着肺腑之言:“老师,作业太多了。”
虽然抽筋是假,但作业过是真。
几个人花时间去了趟游乐场,回来后因为作业过多周日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是觉得浪费的。
徐尧生恍然大悟地点头,摆出微笑服务脸,说:“是嘛?”
易听南点头如小鸡啄米,一副真的不能再真了。
“好,那今天我会好好考虑一下作业量。”
易听南见他没再追究自己的桌柜突然发出的声响,偷偷吐了口气。
程斯博在一旁看着徐尧生的态度,默默叹气。
班里的同学听到徐尧生这话,立马欢呼起来,有的甚至将本子仍在空中庆祝。
他们上晚自习其实不单单是为了复习,更多的是赶着作业,避免回家还得拿起这讨人厌的作业本。
每天的作业布置下来后都有同学在抱怨,但也只敢在嘴上说说,这次能在易听南误打误撞的嘴上告诉徐尧生作业太多的事情,那简直把易听南当作财神爷供奉着。
送饮料的送饮料,按摩的按摩,夸赞的夸赞,送零食的送零食,一整个下午,易听南受到了大家前所未有的爱戴。
不过好在,易听南自认清高,除了夸赞点头收下,还有梁昊东的按摩,其他都给一一拒绝了。
等到最后一节数学课,大家都充满着期待,就等徐尧生减少数学作业的量。
结果学生算不如老班算,徐尧生在下课铃响后,把今天的数学公布后,大家都惊楞在那,因为今晚的作业,比平时多了将近一半。
徐尧生站在讲台说:“写作业写到手抽筋,证明锻炼还不到位,增加作业量,既能巩固知识也能帮助同学们防止在考场上出现抽筋的情况。”
下一刻,齐刷刷的四十多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易听南。
在听到徐尧生的话后,易听南早早的趴在桌子上装死。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倒霉事啊,幸好东西没收,不然现在他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易听南在晚自习的时候,偷偷摸摸低着头在底下捣鼓着手机。
差不多十来分钟,依旧是弯着腰的姿势,转头看向他同桌,小声问:“同桌,要不去看电影?”
他搜了一大圈,逛街吧,对俩男生来说都太艰难了点,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
吃饭这个选项他觉得简直就是傻逼,这还用得找百度?肯定得吃啊。
剩下的就是看电影了,也就这个还能靠谱点。
程斯博依旧写着习题,说:“能再土点?”
易听南撇嘴,大家约会最多的地方不就是电影嘛。
同桌不满意,他服务到底。继续搜就是了。
“听南,给你。”这天课间,梁昊东从书包里掏出了几包零食,手一伸扔在了易听南的桌子上。
易听南双手捧过,抽了抽鼻子说:“知我者东东也。”
“出息。”文景嫌弃道,他不转过头来还好,一转过头,以往的英俊潇洒形象都毁在了塞在鼻孔里的两圈纸。
易听南一时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嘲笑道:“哦哟,年轻人身体不行啊,这么个天气就把你给冻感冒了?”
文景懒得理他,朝他翻个白眼就转过去了。
初中的同学昨天闹着要来他家里,一见着那刚换上新水的泳池,一个接着一个怂恿着冬泳,文景要面子,见他们都下去了,自个儿要咬着牙,颤抖着身子往泳池里钻。
面子一时爽,感冒来得香。
“同桌,你可得穿暖和点了,有热水不,多喝点,你瞧这大骚包都感冒了。”给他同桌问寒嘘暖也不忘把他前桌踩一脚。
“我身体很行。”程斯博说道。
听到这话,文景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同桌之间待久了果然会传染,嘴一样毒。
“我知道你身体非常行。”易听南打开薯片,一片接着一片往嘴里丢,嘴巴咔嚓咔嚓响。
程斯博:“.....”
这话从他嘴里听出来怎么有不一样的味道。
“学委今天怎么一天都没来?”梁昊东吃的满嘴都是零食,声音都有些模糊。
“嗯?”易听南闻言,好奇地伸了伸脖子往前排看,今天除了去洗手间也没往教室门口那边走,他还真没注意苏艺巧有没有来上课。
文景也好奇地带着鼻音问:“不会跟我一样生病了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易听南踹了他的椅脚,还假意扬了下拳头想要打他。
文景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损了点,微微躲了一下,说:“我嘴贱我嘴贱。”
“我看要是想知道原因,找班长就好了。”梁昊东说着,就看见田蜜芽从教室门口走进来,带着他的大嗓门喊了声班长。
“怎么了?”田蜜芽走过来不解道。
文景下巴往苏艺巧的座位方向扬了下,问:“班长,学委咋了这是?”
第十八章 同桌,你背着我和谁来啊?
田蜜芽刚走过来只顾着看梁昊东,这会儿看到文景那鼻孔插着纸巾吓了一跳,说:“你这是怎么了?”
“嗨,感冒。”文景瞬间觉得更丢脸了,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面子胜过一切,况且这班上就他一个人生着病,人女生身体都比他强壮。
“班长你别管他。”易听南见田蜜芽的注意力完全偏了,忙说道。
田蜜芽这才想起梁昊东刚刚的问题,有些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艺巧我联系不到,徐老师那边我还没见着他人。”
“不会出啥事了吧?”梁昊东有些担心说道。
毕竟一个女孩子,家人也不在身边,虽然住在学校,但出去了外面,谁会管你怎么样。
“不至于吧,老班应该知道,不然现在大家估计都被问了个遍了。”文景说道。
这点还真是,一般学生无故缺勤,老师肯定得挨个问那些比较亲近的同学以及舍友,怎么会快放学了还无动于衷。
“班长,你知道学委在哪里兼职吗?咱明天晚上过去消费消费?”易听南笑着露出了虎牙。
“我知道在哪,但是我明天晚上估计去不了。”田蜜芽有些为难,她现在除了复习时间,其他时间大部分都用来练习舞蹈了。
上周能去游乐场还是因为父母出差了,自己偷溜出来的。
“行吧,那地址你发我微信吧,谢了啊班长。”易听南也不强人所难,田蜜芽的情况他有听过班里的女同学说过,父母向来严苛,尤其是对她的芭蕾舞蹈。
田蜜芽笑了笑,说:“客气。”
易听南拉了他同桌一起过去,梁昊东自然不用多说什么,立马点头答应。
而文景本来答应的好好的要去,结果第二天因为感冒引起的发烧,被他老妈勒令请假在家躺着,哪也不许去。
原本以为唐与这种乖学生反而去不了,结果下了课书包收拾的比另外三个人还要快,早早就坐在位置上等。
亿阳高中为了住在邻城的学生太晚回到家,每逢周五都不需要上晚自习。
易听南听到下课铃,那屁股就跟在椅子上扎了针似的,坐不住,急匆匆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嘴上还不忘念叨他同桌赶紧的。
程斯博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表情是有些不情愿的,他没有打探任何人的生活的习惯,如果不是某只家伙死缠烂打的话。
“同桌你快啊。”易听南把剩下的笔随便扔进书包里,拉上拉链背在肩膀上,又动手给他同桌收拾。
胡乱一塞,原本被收拾的整洁的书包,里面瞬间变得乱七八糟。
程斯博看着他的动作,深呼吸,怕自己一个不冷静把这人踹出教室。
易听南给他收拾好后,拉着他的手腕,跟梁昊东和唐与出了教室。
丁雪卉看着他们出去的方向皱眉,又低下头写习题,不理会大家要回家的兴奋嘈杂声。
“妈呀,这可是高级酒庄啊。”易听南站在门口有些吃惊地看着这复古式的酒庄。
酒庄是按照古代的富家府邸为型,作为红色的两扇门画着龙,栩栩如生般想遨游空中,正上方是一幅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云片松’。
易听南裹紧了外套,往程斯博的身上靠近了些,小声地说:“我咋感觉有点恐怖呢?”
唐与紧张地咽了口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也觉得有点。”
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修怎么样,但单凭从外表看过去,是有些慎得慌。
梁昊东站在程斯博的右侧,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臂,有些颤颤巍巍地说:“要不学神,你先进去?”
易听南听了不乐意了,哪有他同桌先上去探险的道理。
他的手臂从程斯博的背后穿过去推梁昊东,说:“凭什么啊?死东东你吃这一身干啥用的,你先上啊?”
梁昊东被吓得直接往后退了几步,捶胸顿足地说:“易听南你变了,你居然推我上前线。”
“我哪次没让你先上?”易听南打击道。
程斯博睨他俩一眼,有些看不下去,迈着腿往里面走。
“欸,同桌,等我啊。”易听南见程斯博一走,也不和梁昊东贫嘴了,连忙跟上去。
结果进去看到里面的装饰,易听南一脸吃惊,好家伙,完全和外面阴冷的装修截然不同。
刚进酒庄,看到的是古言里的小桥流水,在进门的地方和要真正进入酒庄里的中间还有一条长水池,水池里放着客人许愿的荷花灯,把在夜晚中的水池照的灯火辉煌。
整个水池左右各自搭建了一个小木桥,栏杆上挂满了小灯笼,如果仔细一看,小木桥的扶手下方装修了一格一格的小洞,里面都放着各种年份的红酒。
周围种植了几棵桂花树,十二月的桂花依旧绽放,在灯光的衬托下,像是洒满了整个水池的细碎金子,有不少落在了木桥上,像是铺成了地毯迎客人。
不论走到哪,桂花香如清纯般的香水飘荡在四周,沁人心脾。
“好香啊。”梁昊东吸了吸鼻子,。
以前高一的时候,亿阳高中的操场种植了一棵桂花树,后来不知怎么的,上高二前的暑假,被砍掉了。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位学生知道缘由,而所有知情的老师也都闭口不谈。
易听南抓着程斯博的手腕走上小木桥,梁昊东和唐与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象一边在后面默默跟着。
“同桌,你说这建筑师是怎么想的?门口慎得慌,里面惊得慌。”易听南抖了抖肩膀,眼睛时不时瞟着还蹲在水池边许愿的客人。
“问题是咱走到这了还没有见到一个服务员。”梁昊东在后面补充道。
“你们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斯博有些好笑地说道。
他上次在鬼屋见到易听南那么害怕也是有些惊讶,至少他认为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应该属于有冒险精神,再者这鬼屋也只是吓吓女生的居多。
谁知道这人的反应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那个外套事件他还是没能忘记。
“就怕鬼。”俩兄弟异口同声道,这倒是默契了。
“其实这种反差可能会更吸引顾客。”唐与跟着最后面默默说道。
如果装饰太过普通,那么能吸引顾客的也就只剩下美食,但餐饮行业在这些年的发展也不容小觑,竞争力相当大,新牌新品一个接着一个开。
但能够依靠店铺的外观吸引顾客,能做到食物的回味无穷,也没有多少家。
“问题是,学委是怎么找到这兼职的?作为本地人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梁昊东说道。
就算他平时不去这些名贵的地方吧,但是总该有听到的才对,可这个地方和名字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易听南嫌弃地看他,说:“那是你孤落寡闻。”
梁昊东被怼的嚷嚷道:“易听南,文景不在你就关顾着怼我了是吧。”
正在家里养病的文景打了个喷嚏,手伸把体温计往耳朵嘀了一下,完蛋了,他感冒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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