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先找到人再闹?”程斯博有些受不了这俩人,他现在只希望赶紧找到人然后回家睡大觉。
被程斯博一说,俩人也都闭嘴了。
再往里走,差不多五百米的大厅,足足有三米高的酒柜装满了各种红酒,这里面的装修又与前面的地方截然不同。
大厅完全是按照现代的装修风格,餐桌都是自制,每张都暗藏着云片松的小logo。
数盏水晶吊灯,灯光一开,如同璀璨的光芒,装在充满红酒天地的宽阔大厅里多出了别样的富贵和浪漫。
易听南看完又忍不住摇头吐槽,说:“这建筑师在下手的时候,是不是受了不同的刺激才做出了这完全不搭边的风格?”
“这审美也是非常人能做到。”梁昊东也忍不住跟着吐槽。
“欸,那是不是学委?”易听南拍拍程斯博的手臂,指向另外一角正在给顾客下单的苏艺巧。
苏艺巧穿着正装短裙,十公分的高跟鞋,绑着丸子头和化了妆容,和客人说话的时候带着甜美的笑容和些许矜持。
在给顾客推荐红酒的时候,带着微微隐忍的神情和讨好的态度。
完全与那个绑着两个马尾大大咧咧的女孩截然相反。
“卧槽,你不说我都找不出哪个是她。”梁昊东有些吃惊。
“要不,我们找个桌,等等她?”易听南这个提议没人反驳,如果这样贸然走上去,估计会给苏艺巧带来不少麻烦。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他们刚坐下,一位服务员抱着菜单走了过来。
“请问那位服务员多少号?”程斯博往苏艺巧的方向扬了下巴问道。
女服务员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又转过头对着他笑道:“那位是六号呢。”
“麻烦让六号过来点单,谢谢。”
“好的。”
另外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程斯博和女服务员的对话。
易听南等女服务员走了后,又凑到他同桌面前追问:“同桌,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点单规矩?你不是这学期才过来这边的吗?同桌,你背着我和谁来过啊?”
程斯博那看智障的眼神又出现了,说:“来之前都不做调查?”
“可是.....如果,学委不希望我们在这看到她呢?”唐与缩了缩肩膀问道。
程斯博看向苏艺巧正笑着走过来的身影,说:“她不会。”
第十九章 认识你,是我的福气
苏艺巧踩着那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过来,笑道:“贵客啊,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好给你们安排上菜,这个时候估计得等。”
易听南不在意地挥挥手,说:“没事,咱坐坐,给你助助威。”
“哟,你还得我保护呢,给我助威?”苏艺巧好笑地看着他,这副爽朗的模样,才像是她平时生活的样子。
“学委,兼职这边是不是很忙啊?给你发信息都没时间回我们了。”梁昊东也不敢问昨天为什么没来上课的事情,总觉得地点还有某些契机都不对。
苏艺巧神色微楞,接着又拍了脑袋,懊恼地说:“我手机摔坏了,没拿去修呢。”
“咳,艺巧,经理出来了。”刚从隔壁桌点完菜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低着头假装看什么东西似的,小声地提醒道。
苏艺巧瞟一眼经理已经出来巡视的身影,赶紧拿起易听南他们餐桌上的菜单,又变得斯文有礼,笑着说:“请问您这边还有其他需要吗?”
“暂时不需要了,谢谢。”程斯博慢条斯理地拿起水杯。
易听南趁着经理背对着他们这一桌,加快语速地说:“下班后我们在地铁口的书店见。”
这边的地铁口有个二十四小时的书店,除了有免费的书可以看以外,还有不少座位,当然,落座消费。
但对于这点大家并无异议,毕竟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别人付出点东西的时候,自己也该懂得回报。
再加上二楼还有个小餐吧,如果读累了,又不想走,基本都会去那点份吃的。
苏艺巧用菜单挡住做了OK的手势,用气说:“行,我九点下班,等我。”
易听南几个人在那坐了半个小时,最后实在嫌的慌,再加上这里消费太高,尽管程斯博说了他请客,另外三个人集体不同意,还被易听南说了和文景一样骚包。
最后四个人去吃了麦当劳,每个人点了份套餐,当然,梁昊东点了两份。
程斯博站在他们身后嫌弃地要死,他的那份套餐最后还是易听南强制给他点的。
“同桌,有钱也不能随意挥霍,刚隔壁桌我看了,就一口面,特么将近一百大洋,有毛病不是。”易听南坐下后咬着汉堡,见他同桌那嫌弃的目光,苦口婆心地说道。
易听南说起这个,梁昊东来劲了,嘴里还含着食物说:“我特意看了菜单,有瓶红酒上万啊,这要是直接给我现金多好。”
他能买多少份零食大礼包了。
“万恶的资本主义。”易听南摇头,又想起苏艺巧刚刚推销的场景,说:“学委要是一天销出十瓶红酒,那就大发了。”
一想到这个点,易听南觉得有无数张毛爷爷向他砸过来,不知道人家聘不聘男服务员。
“别想了。”虽然程斯博还处在没能吃到满意的晚餐而郁闷,但易听南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看不出来就低智商了,没好气地说:“销售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就只剩下钱了。”
“我叔叔就是做销售的。”一直在一旁沉默吃着晚餐的唐与说道。
见大家看着他没接话,他咬着吸管又说:“他每天都日山雨淋地上门推销,总是被拒,有时候还受到白眼和谩骂,不是觉得他是骗子就是觉得生活被打扰了,销售很辛苦的。”
易听南的大发梦想就这么被打的稀巴烂,苦着脸,喊:“赚钱太难了。”
梁昊东打量了易听南一番,啧了几声说:“这种工作你估计不行,瞧你这细白嫩肉的。”
易听南的皮肤的确是他们认识的同龄人里算是非常好的一位了,程斯博这种混血的不说,唐与虽然不算是那种特别白皙的皮肤,但在大众的肤色里,也算是偏白了,尤其是在梁昊东这种偏黑的肤色里,就更显白了。
“我同桌跟我差不多白嫩。”易听南不满地反驳道,又细瞧了唐与的肤色,接着说:“你看唐与的也很白。”
“行了,我听出你这意思了,就我最黑。”梁昊东无奈摆摆手,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易听南得意地笑了笑,见拌嘴赢了又低下头美滋滋地吃东西。
“所以你到底怎么忍受他做你将近一学期的同桌的。”梁昊东往程斯博的方向凑了凑,受不了地问道。
程斯博耸耸肩,没回答,他现在更加郁闷在‘白嫩’那两个字里。
易听南把这话听进耳朵里了,在底下伸出脚轻轻踹了梁昊东,说:“死东东,我还在这呢,你要是嫌不够大声,我去跟服务员借个喇叭给你吼吼。”
梁昊东连忙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好汉饶命。”
果然文景不在,他就成了受欺负的那个,人生那,处处都有‘惊喜’。
苏艺巧虽然说了九点下班,但因为今晚客人多,忙不开,因此推迟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让她下班。
有次她偶然间听某一位全职的同事在背后说她被老板稍微关照了一下。
于是试探了下经理,才知道云片松的老板和徐尧生认识,连经理都说徐尧生以前常来。
怪不得当时她告诉徐尧生兼职的地点的时候,对方一脸吃惊的表情。
因为有了这个‘关照’,所以除了实在缺人手的时候,会让她多留一会儿帮忙,但一定不会晚于九点半。
其实苏艺巧在听到自己被关照的时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随后又自己慢慢消化,如果换个角度来想,徐尧生是自己,而自己是自己的学生,那么她也一定会那么做吧。
“学委,这怎么还扣留你时间了呢。”
易听南出来后把时间算了一下,云片松到书店十分钟,换衣服时间五分钟,他还特意多算了五分钟歇息,结果苏艺巧比他预算的时间还晚来了半个多小时。
苏艺巧坐下后喝了一大口水,气喘吁吁地说:“今天周五,人比较多。”
她原本换完衣服就想立马走了,结果门口还没走到,就听到刚刚第一个给易听南他们那桌服务的女生在那说她有背景还人抢客户。
平时跟那女生走得比较近的,边安慰她边数落苏艺巧。
其实按照在之前生活里的苏艺巧,应该会走上去当面怼到她哑口无言才对,而这次她选择了沉默,往后门的方向走,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从书包里把那只破烂不堪的手机丢进去。
苏艺巧整理好自己后也没有扭捏,直击主题:“你们找我,应该有问题想问我吧。”
除了程斯博,另外三个人被戳破面上也有些尴尬。
他们选择不提,只是怕会涉及到隐私问题,所以才想来看看苏艺巧是否安好,如果没什么事,他们也不打算问,就是没想到直接被苏艺巧问出来了。
见他们沉默,苏艺巧笑了,不在意地说:“我昨天有事,所以请假了,本来怕你们担心,要和你们说的,结果手机给摔坏了。”
“没事就好。”易听南这才放心了。
梁昊东吃完手头上的食物,说:“学委,如果涉及隐私,我们就不问了,只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
苏艺巧点头,笑得更开心了,说:“我知道你们关心我,其实我没有不高兴,反而很开心,因为这是我头一次被朋友关心。”
一段带着心酸的文字却被她笑着说出来,易听南几个人心里被莫名胀的酸。
其实这么过来已经十几年了,所以对于苏艺巧来说,她并不在意这些心酸和难过,但是她会在意在乎她的朋友,这是难得的可贵。
她不喜欢因为自己某些不好的经历而影响了她未来的生活,那样太不值得,也会伤害到真正对她好的人。
“开玩笑,那是他们没有福气做咱学委的朋友。”易听南对那些人的行为嗤之以鼻,又说:“朋友之间从不分贵贱,瞧文景那大骚包,他就是很好的例子。”
苏艺巧、唐与和梁昊东都被他这话逗笑了,原本在一旁沉默的程斯博也忍不住笑了笑。
文景人在家中养病躺尸,锅从易听南的嘴里砸来。
“就是,他们没福气。”梁昊东附和道。
“没福气。”唐与笑了笑,也跟着附和。
“没福气。”苏艺巧笑着大吼,拿起鸡尾酒和他们几个人一碰,全喝了。
易听南的头微微歪了几个度,没说话。
唐与没喝过酒,哪怕是度数超低的鸡尾酒也不行,所有人只有他一个人喝着橙汁。
书店的小餐吧有个阳台,门一关,就如与世隔绝般,不会影响到里面正在看书的人。
“这要是让老班知道,非灭了我们。”易听南把空杯子放下。
之前班会的时候,徐尧生就严厉禁止喝任何有酒精度数的饮品,这是要让他看到了,可能不顾形象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们几条街揍。
“反正也喝了。”梁昊东喝完又开始横扫食物。
一放学就过来,在云片松那里也没能吃上东西,两份麦当劳套餐也才吃了六分饱,这会儿肚子还饿呢。
“同桌,认识你,是我的福气。”易听南下巴突然枕在程斯博的肩膀上,第一次这么近和他说话,气全往他耳朵上喷。
程斯博抿着嘴巴,不到三秒钟,伸出右手往他头顶揉搓了下,又喝了口鸡尾酒,没有回应他的话。
“欸,你的学生,胆子不小啊。”在另外一座咖啡厅阳台,一位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头发梳成背头,瓜子脸双眼皮,眼中带着在社会历练过的锐利深沉,麦色的皮肤显得更加阳刚之气,站在栏杆处悠闲地拿着咖啡。
第二十章 那就罩着我
“当初你也不省事。”徐尧生搭着二郎腿,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似笑非笑道。
那个男人闻言笑着点头,走过来坐在徐尧生的旁边,嘴角带着笑意说:“某位乖学生不也和我一起逃课。”
被点到名的‘某位乖学生’放下手里的酒杯,抿了下嘴唇,站起来把西装整理了下,边走边说:“可能新鲜吧。”
男人收起嘴角,眼里带着不明的思绪,在徐尧生走到门口的时候,轻声说:“其实我挺想回去的。”
徐尧生的身影顿了一下,但脚步依旧稳如泰山,走了。
男人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个人的大合照,中间是一个女生,在女生的右边是一对双胞胎。
站在女生左边的这位,纯朴的笑容,头发偏短,清瘦的身材却看不出弱小,脸上的稚嫩和青涩与今时今日带着柔和又些许刚烈的徐尧生吻合。
在青年徐尧生左边的男生高他一个头,偏长的头发绑着半个小辫,满面春风地搂着徐尧生肩膀的手比了个耶的手势,和男人对比简直是在照镜子。
男人的拇指不断抚摸着青年的徐尧生,像是在摸一个世界珍宝,眼神带着些许隐忍和难受,最后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收了起来。
“同桌,你刚有没有注意到,学委的手肘内好像受伤了。”易听南边走边踢着脚边的小碎石,刚刚干杯要举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敢说出来。
几个人解散后,易听南非拉着程斯博去坐公交车,于是在另外三个人的疑惑目光下走了。
“嗯,这就是你让我坐公交的原因?”程斯博问着,突然伸手像是拎小鸡一样把易听南拎进道路里面。
“这话说的,我要是专门需要问的话,直接手机联系不就好了,至于走这段条路吗?”易听南嚷嚷道。
“那为什么?”程斯博追问。
易听南挠了挠头发,又跟炸毛似的说:“哎呀,我们说学委的事情呢,她又没有得罪人,应该是我想多了吧?万一是工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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