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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骨头[民国]——三月瑞阳

时间:2021-10-02 10:07:31  作者:三月瑞阳
 
22、往事
  易家歌轻车熟路到了方公馆。从后门进,避开方敬山,专找祝言仁。方公馆现在对他门户大敞。
  他对着门房憨厚的笑了笑,直奔大楼。在将要去地下室找祝言仁的时候,拐了个弯。现在已经接近午饭,闲暇时,惯例方敬山会在午饭前喝一杯奶。果然那杯奶就放在厨房的托盘上。还没有端进去。他把手揣进兜里,警觉的往那边走。
  “噔噔噔”的跑下楼,他把门掰了一条缝。然后很不快的皱起了眉头。祝言仁的睡相丑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舒服,他整个身上就穿了一个小裤衩,两条长腿胡乱蹬着,嘴巴大张开,匮着脖子,脑袋歪在枕头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被子被他卷了个乱七八糟,垫在腰下头,用来遮凉的,只有一个小裤衩。他悄么声的溜进去,从他屁股底下把被子掀起来。裹着他直接抱走了。
  对着门房,他憨厚的笑了两声。因为瘸,因为快,他像是蹦着把祝言仁抱上了自己的车,随后也钻了进去,四边拉起来帘子。祝言仁在后座躺在他腿上,睫毛虚着看了他一眼。擦了一把嘴角流下来的口水。终于把嘴巴闭上了。刚闭上,他猛地坐起来,开始揉眼睛:“我怎么在这?”
  “怪想你的,”易家歌从背后把他抱起来。架着他胳膊转了一圈。让他两条腿岔开跪着坐在了他大腿。他伸手把一旁的布帘子拉上,撅着嘴去亲他。祝言仁可能是由于眼睛大,还没有结束漫长的揉搓,就看见易家歌凑过来,他往后挺身子,歪着脸躲:“没刷牙呢…”
  易家歌用嘴巴供他的脸,一只手去掰他的头。说话嗡嗡嗡的:“没事,不嫌你…就一下…”然后终于跟他亲在了一块。亲进去,就不是他了。
  “咦?”祝言仁突然开始清醒了,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从他身上抬起身子,他裹着被子与易家歌之间形成一只洞。她低着头仔细的往里面看,只有自己白花花的肉和一条小裤衩:“我怎么没穿衣服?”
  “忘记拿了…”刚才他急着偷人,是真的把衣服忘了。
  祝言仁裹着被子,把一条手掏出来拍在他脸上:“去给我拿。”
  “不拿了,”他把祝言仁的手挪下来亲一口:“我车上有衣服,穿我的。”
  易家歌把衣服递给他,瘸着腿到前边去开车:“带你去吃饭,你想去哪儿?”
  “刚才我做梦了,梦见了我父亲。”祝言仁套上比自己大了两号的长衫,心不在焉的挽袖子:“我很想他。”
  “日本很小,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到了那你一定能找到他。”他在前边开着车,透过后视镜哄祝言仁:“那叫什么?弹什么蛋…”
  “弹丸之地。”祝言仁把袖子挽到了小臂中间,衣服恍恍荡荡的,衬得露出来的肉又细又白。易家歌从后视镜看了,“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祝言仁不打算跟他再谈什么家了,他根本不懂,他垂着眼睛,眼皮半盒着,开始沉默下来想些事情。易家歌最怕看他这样,他一这样就是在动心思。像一匹年幼弱小又居心叵测的小狼崽。
  易家歌找了一家日本餐馆,把车停在门口。他带着祝言仁往里面走,一边给他介绍:“这是前几天小矶先生带我来的,这里的…”他用手圈了一个圈:“这里有…米饭…卷…很好吃”
  “是吗?”祝言仁看着他卷起来的手,嘲笑的拍了他一把。给他拍了下去。
  易家歌谄媚,而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他:“这是什么,你知道吗,你以前…吃过吗?”
  呆板木楞的侍女踩着小步子在前边踏踏的领路。祝言仁眼睛看着红木的地板,云淡风轻的撒谎:“没有,去尝尝。”
  他对祝言仁笑得憨又傻,祝言仁看的想笑,心里又甜滋滋的。他的手不经意得往前扫,磁铁似的,就搭上祝言仁的手,搭上了,就黏住,跟人家勾在一起。祝言仁嘴角悄悄地勾起来,小指蜷着,挠了挠他的掌心。侍女瞥到了,不知道是不悦还是惊讶,皱了皱眉。祝言仁似乎看见她眉间掉了一片白色的粉块。
  侍女并不是不悦或是惊讶,只是觉得新奇,他们与这里勾肩搭背的人们那么不一样,只是勾了手,就让她觉得……暧昧过了头,带着涩,还有情…
  侍女又拐了一个弯,弓着腰,对着一间和室伸出手势,请他们进。此时对面的和室门,悄然拉开了。门内打头走出两个人,四目相对,八只眼睛全部缓缓睁大了,祝言仁还缓缓张开了嘴巴。
  易家歌一个箭步窜上去,把祝言仁扒拉到身后,对着穿长衫的拱了拱手:“曼公,这是…吃好了?”
  为首走出来的那两个,正是曼无边与曼晴芳。一见到他,曼晴芳下意识得与曼无边拉开了一点距离,又立即反应过来,用手缠住了曼无边的膀子:“回去吧,我累了。”
  曼无边像是没听见易家歌以及曼晴芳说的话,揽了一把曼晴芳的腰,让她通红着脸,随他往外走。和室呼呼啦啦走出来许多人。
  易家歌一看,全是半生不熟的人物,在报纸上多有见过,又没有交际。曼无边的实力在上海快要遮了天了。
  曼无边搂着曼晴芳的腰,走在前头。突然他一歪脖子靠着她的耳鬓问她:“怎么?喜欢那个小子?”
  曼晴芳一抖,随即在他怀里软起来,扭了一下:“我喜欢他做什么?他又没有钱。”
  曼无边听了这话,很快活地笑起来:“你真是跟旁人不一样。”旁边人也跟着起哄,奉承曼无边或是调笑她。
  “不过,这是我以前的小舅子。样貌好,玩上一玩也很不错。还没吃着吧,”他笑得嘴角都飘起来:“能偷着他,算你的本事。”他这样说,其他人全部哄笑起来。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推开曼晴芳,领着众人三三两两地在保镖簇拥下上了车:“去长三堂子。”
  易家歌把手伸到后头,他捉住祝言仁的手指。捏了捏,想安慰祝言仁。转过身看,祝言仁看着曼无边走得地方,若有所思,随后一眨眼,情绪全被藏在了眼底,他淡淡的:“走吧,咱们去吃饭。”
  侍女石像似的,还在门口维持着请让的姿势,祝言仁先走进去,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一直到饭菜都上齐了,祝言仁都没有说话。
  易家歌挥手把站在门口的侍女赶出去,然后绕过矮桌子,带着自己的碟子筷子爬到他身边。给他戳了一块烤熟的鳗鱼片,用盘子接着凑到他唇边:“安吉,别想了,吃点东西。”
  祝言仁张开嘴,把那一块鳗鱼片吸进嘴里去,缓慢的嚼起来,极其没有情感的:“嗯,好吃…”
  “对了,我最近新在莫干山买了一套别墅。”易家歌把盘子放下,煞有介事的,故意压低声音在他耳朵旁边:“偷偷买的,别告诉别人。”
  “哦…”祝言仁依旧在嚼那一块鳗鱼片,一顿,惊讶的看向他:“哦?”他咕咚把那一口鳗鱼咽下去:“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自己攒的钱。”易家歌挑起一筷子米饭,塞进嘴里,支支吾吾。他眼角瞥到祝言仁审视的眼神,憋憋嘟嘟补上:“日本人给了我一些…”
  祝言仁生气的踹了他一脚,他身子一歪,一碗米洒在了地上。外面的侍女停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敲门,他声音冷极了:“没事。别进来。”随即转过脸来,笑容可掬,手摸着后背给祝言仁顺气:“别生气…我只收钱,别的我不干。你放心,大事我拎得清。”
  “日本人的钱你也敢要,你怎么这么差那些钱呢?”祝言仁从他身上绕过去,给他把那碗米饭捡起来规整到一边:“他们还跟你说什么了吗?”
  易家歌没底气的看他一眼:“他们让我去当日中亲和维新会财政部部长…”
  “他们怎么说?”祝言仁重新拾起来筷子。
  “说我形象好,名气也大…”他没说完,祝言仁截过去:“他这是恭维你。”易家歌委屈的扁着嘴,接着说:“还说财政部长我很合适,会给我委任状和三十万块……”
  “你收了钱,那就是答应了 ”祝言仁用筷子漫无边际的戳一盘盖着夹沙粒乳白沙拉酱的蔬菜,声音淡淡的。
  “我没答应,我想跑…”他确实是打算隐姓埋名的跑,跟他的安吉一起跑得干干净净。
  “跑?现在日本人都进了上海了,你在租界跑,跑到日本人兵营里去?”他一拍桌子,那一碗饭重新张了下去。这次外面低低的有什么声音,却没再敲门,祝言仁看了一眼易家歌的腿:“那一刀,还是被扎偏了。”
  “怎么,这一刀还非得扎在我心窝上才算没偏?”他的心立即凉了半截,声音也掩饰不住的发抖,刺进祝言仁的耳朵里,让祝言仁有些不舒服的蹙起了眉。
  祝言仁刚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和室的门开了,曼晴芳伸出一个脑袋:“安吉…”她目光从祝言仁身上收回来的时候,仿佛才看见易家歌:“易先生…”
  易家歌脸色变了,死死盯住祝言仁:“不请你女朋友进来坐坐?”
  当着曼晴芳的面,祝言仁不愿意出丑,不理会他话里话外的嘲讽,站了起来:“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
  “他们去长三堂子,让我先回去。”她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却满眼都是祝言仁,似乎是把易家歌完全遗忘。让她羞得不是别人的眼,是怕自己在祝言仁眼中的不堪。她在祝言仁另一边坐下,头垂得很低:“我太想见你了。平时不知道怎么去找你。”
  祝言仁有些忌讳得看易家歌,后者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祝言仁狠了狠心。把眼珠子安到正道上:“你直接去方公馆,报我的名字,我就出来找你。”
  她仿佛是安了心,手抓起了祝言仁面前的热茶杯,捧在面前,微微点了点头:“我只是很担心你,这些天你都没来找我。”
  祝言仁咳嗦一声,但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并没有盖住曼晴芳的话。心虚的观察着易家歌的表情。曼晴芳却似是误会了,把手握上他蜷着的指节:“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
  祝言仁掩饰着点点头,手从她手心抽出来,伸出去却发现手边的茶杯被曼晴芳拿走了。易家歌见了,端起面前的茶水杯喝下一口,往他面前递。曼晴芳已经把手里的茶杯推到他手边,将印着她唇膏那一侧背过去:“这边我没有喝…”
  他手转了个弯,悬在空中,看了易家歌一眼,收了回来放在了膝盖上:“现在没什么事了。”
  “哦”她掩饰不住的悲伤,垂着眼睛想把杯子撤回来。祝言仁极快的端起曼晴芳的杯子喝下一小口,把杯子放回了她面前:“这下好多了。”
  他再回头看易家歌时,他脸色铁青的快要结出冰来。没什么,他想,回去哄一哄就好了。易家歌不是不通道理的,也不该跟个女人争风吃醋。
 
23、萋萋
  易家歌站起身来,出门要走。祝言仁一愣,跟着站起来去拉他:“你这是干什么!”
  曼晴芳也站了起来:“安吉,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你记得再来找我。”她意有所指的看看他们拉着的手:“我是有正事跟你谈。”
  等曼晴芳的背影在走廊另一头消失了,易家歌重新把门对上问他:“你没少找她啊?什么正事这么着急?”
  “你跟她争什么风?”祝言仁怪他不理解自己,也着急:“她是我朋友,我找她就不能有正事了?”
  “我就是纳闷,一个被包养的情妇,一个闲的没边副官,关系是八竿子打不着。配起来倒是王八绿豆一家子亲。真他娘新鲜,你俩能有个什么正事!”他一口气骂出来,骂完了以后脸憋的发红。
  祝言仁没想到他骂人这么难听,愣住了,楞劲过来,他脸也涨得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眼珠子有往上翻的趋势,大概是要晕。甩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滚到你的莫干山去给日本人当狗去吧,别让我看见你!”
  “我拿了日本人的钱就得是当狗了?你白长了个脑子,屁大的事都不懂。”他伸出一只手指头朝他比划:“在美国读的书全读进狗肚子里头去了。”
  他说完就一瘸一拐得走,出了门刚想上车。又跑回去摔了一叠钱扔在刚刚接待他们那个侍女身上。他怕祝言仁身上没带着钱,担心他遇着尴尬事。
  出来门,他上了车在后座一坐。前边的司机就“腾腾腾”的把车开了起来。他气得揉了揉胸口,对着后视镜看着自己英俊端庄的脸。看着前边的司机要打弯,立即喝止他:“上哪去!往右拐,回家!”
  他说完才想起来早上他是开车来的。车上没有司机。定睛看了看,后视镜里英俊端正的脸立即垮了,呼了一口气,他倚在后座上,攥了攥汗湿的手掌心:“区长?您怎么来了。”
  “你可是个大忙人,”区长把车子打过弯:“我不找你,怕你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我前段时间是出海了,去了趟印度。”易家歌从后视镜里看男人夹着白丝的鬓角:“买了些药回来。”
  “出去赚你那些废纸去了?”区长笑话他,他跃跃欲试的要理论,区长从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别跟我说你小时候,你那个时候可不跟现在似的。精神着呢!现在倒好…”
  “我现在怎么了?”易家歌理了一把头发,意气风发的:“我现在不也挺好。”
  “好个屁,你就财迷吧!”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走:“明天方敬山就要带兵去河南,在他出去前想办法干掉他。”
  “明天?”易家歌理头发的手一顿:“这么快,怎么都没听见动静。”
  “是早就说了,不过一直是备战状态。”区长把车子停在一家酒馆前:“一会你开车走吧,我自己回去。”
  “我在他走得路上动手,”易家歌叫住他:“您给我派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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