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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缺无憾(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1-10-04 09:57:18  作者:杳杳一言
  霍时修揉了揉温晏的后颈,将他揉进怀里。
  过了许久,温晏抬起头,说:“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明明知道你喜欢的是蕙娘,可我还是这样子,一点羞耻心自尊心都没有。”
  “不是的,”霍时修用指腹碰了碰温晏眼尾的痣,“不要这样说。”
  “你心里藏了那么多的事,是不是不能告诉我?”
  “我——”
  “我也不是一定要去窥探你的心事,可是如果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只剩下不到十个月的时间,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霍时修将温晏拥进怀里,他贴着温晏的头发和软软的耳根,颤声道:“晏晏,这话该是我求你。”
  
 
第20章
  温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缩在被子里,又一头扎在霍时修怀里,听不太清楚霍时修的话,可是那声“晏晏”,就像一颗穿越云层的流星,直冲冲地朝温晏的心口砸来。
  晏晏,晏晏。
  霍时修的声音温润平缓,抚平了温晏乱糟糟的情绪。
  温晏从被子里钻出来,用胳膊撑着,他仰头去看霍时修,“你刚刚叫我什么?”
  “晏晏。”霍时修没有同往常一样逃避。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惊雷,温晏被吓到了,呜的一声重新钻进霍时修的怀里,霍时修虽然清瘦许多,但怀抱依然足够容纳一个卷温晏,他隔着被子轻轻拍温晏的肩膀,说:“不怕。”
  他说完不怕之后,雷声竟然停了,接下来是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温晏隐隐约约听到当儿在喊:“成蹊,你快回屋!会着凉的!”
  温晏枕在霍时修腿上,渐渐放松下来,忽然想到:“其实当儿也怕打雷,但他总要装出自己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当儿很聪明,想到这么多年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了些。”
  “如果没有当儿……”温晏想了想,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不能没有当儿,他三岁的时候就被他娘亲带进王府了,我刚摔下来的那阵子,脾气特别坏,要么不停地哭,要么不停地砸东西,没有人受得了我,只有当儿守在我身边,喂我吃饭,给我上药,他比我大两岁,但从小就比我懂事得多。”
  霍时修看着温晏,似乎能从他现在的五官里想象出小时候的他是什么模样。
  “只是他总是能一眼猜出来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害得我好难堪。”温晏撇了撇嘴。
  霍时修笑了笑,“他猜出来什么?”
  温晏红了脸,恼道:“你明知故问。”
  霍时修一晚上被温晏的甜言蜜语砸得几乎丢了魂,差点就要忍不住做些什么。
  人真的很贪婪,在温晏刚进府的时候,他只想让温晏开心一些,多笑笑,不要因为离开家就郁郁寡欢,后来温晏同他亲近了一些,他便想讨一个拥抱,现在真的抱了,他又想吻他。
  温晏被闷得有些热,脸颊泛着红晕,更衬得明眸皓齿。
  他咬住嘴唇,眼神无处安放,脸颊在霍时修的腿上蹭了蹭。
  若霍时修这时候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他定会瞬间呆住,睫毛颤颤的,心里打着鼓,等待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乖的要命。
  可惜霍时修不能。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他不能把温晏拖下水。
  “晏晏,你跟我讲了你的秘密,我也跟你讲一个,好不好?”
  “好啊!”
  霍时修还是温柔地揽着他,但表情严肃了许多。
  “八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从蹴鞠场回来,见我爹正在给一群人训话,我便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就见到那群人通通换上了黑衣,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准备从后门出去,我喊住其中一个,问他们去做什么,那个家仆说,京城最近出现了一个很狡猾的盗贼,他们今天得到消息,说盗贼会在某处出现,便前去那里埋伏。我没有怀疑他的话,还生出好奇来,就偷偷跟在后面,跟了许久,最后来到了一座府邸。”
  霍时修说到这处忽然停住,似乎是不忍心再讲下去。
  “我看着他们翻身上墙,有人用弓箭往里射,有人跳进围墙,很快我就听见了刀剑戳进皮肉的声音,哭声、哀求声、惨叫声……好像是一眨眼的事情,我还没有迈出脚步,一切就结束了,没有一点声音了,整座宅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他们离开之后我推门进去,院子里全是血,全是尸体,他们的眼睛都是睁着的,好像在看我,在质问我……”
  霍时修又回忆起了那个画面,他的语气有了崩溃的迹象,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继续道:“我慌了神,想去找我二哥,求他帮忙,可这时候我二哥竟然来了,他下了马,毫不在意旁边的尸体,径直走到会客厅里,从一个像棺椁的东西里拿出一沓纸,便走了。”
  “第二天,京城传来消息,有一个姓姚的官员家里遭了贼,十几口人全部遇害,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霍时修说完,房间里陷入久久的沉默,温晏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缓缓用力,撑起了上半身,从霍时修的怀里出来。
  “什么意思?我、我不太懂。”
  “晏晏,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困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咒骂霍家?”
  温晏有些害怕,牙齿打着颤。
  “人常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话在霍家不适用,晏晏,关于霍家到底怎样,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霍时修看着温晏的眼睛,他很少这样直视温晏的眼睛,温晏的眼神太干净了,可现在他必须要说,必须把旖旎的梦境打碎,把真实的自己献上。
  要与不要,取决于温晏。
  他说:“关于霍家,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你听到的才是真的。”
  外面是滂沱大雨,雨点砸在砖面上,四方的院子将响声无限放大,天色已然全黑。
  “所以,那个姓姚的官员到底犯了什么错?”
  “他没有犯错,他是户部的官员,因为为人刚正不阿,几次受到霍家党羽的排挤,他知道自己力量微小,就想要通过死谏的方式引起皇上的注意,但这事被我爹在京中的耳目知道了,我爹便派人灭其满门,我二哥是在人死之后,去棺椁里拿了姚广忠的血书,那上面全是霍家及党羽的罪状。”
  温晏迟疑地念出两个字:“灭门?”
  “是。”
  温晏环视了整个屋子,又想到了霍太师,想到和蔼可亲的霍夫人,兄友弟恭的霍家子嗣,他忽然觉得很恐怖。
  这里像妖怪的洞窟,美轮美奂却暗藏嗜血的杀机。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些,我宁愿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晏晏,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我们婚姻与朝廷永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代表的是诚王殿下,你与我恩爱与否,代表着诚王殿下与霍家的态度是否交好——”
  “我不想听这些!”温晏陡然喊道,他伸手去推霍时修,愤然道:“我不想听这些讨厌的事情,我不要我的婚姻牵扯其他。”
  霍时修起身,站到床边。
  他再一次伤害了温晏。
  “你要我怎么去相信我听到的,反而去怀疑自己亲眼所见的呢?霍时修,你不要总为自己的懦弱和逃避找借口。”
  “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可是……可是……你说的这些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边呢?”温晏没有办法接受,也不能承受,几近哽咽。
  霍时修突然慌了,他不该说这些的,他说这些除了让温晏难受,全无用处。
  可温晏有种让他心安的力量。
  在安全的地方,倾诉的念头会增加。
  他脱了靴子和外衫,上床侧身躺下,他不顾温晏的挣扎抱住了他,这次换作他的脸埋在温晏的颈窝里。
  温晏一下子停住了,他僵硬了很久,等到慢慢习惯了霍时修在他颈边的呼吸,才慢慢地从被窝里挣出双臂,他反抱住霍时修的肩膀。
  “我忘了安慰你,”温晏用侧脸蹭了蹭霍时修的额头,好像他们从来就是这般亲近,他声音软软的,像哄小孩子:“那天晚上你一定很害怕吧?”
  他朝霍时修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不怕,都会慢慢忘掉的。”
  
 
第21章
  仆役们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来打扰房中的两个人,温晏困了要睡觉,霍时修便去打了水,帮他洗漱。
  擦脸的时候温晏目不转睛地看着霍时修,嘟囔着:“在成婚前,我想象中的夫妻就是这个样子的。”
  霍时修促狭道:“你想象中的丈夫是我,还是你的阿琢哥哥?”
  “你吃醋啦?”温晏两手握住霍时修的手腕,不让他动,轻轻唤了一声:“时修哥哥。”
  霍时修心一颤,手里的帕子差点被他捏出水来,难以置信地问:“你叫我什么?”
  温晏得意洋洋:“你明明听见了,还要诓我再叫一遍,我偏不叫。”
  霍时修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任劳任怨地给他擦脸,温晏一开始还痴痴地盯着他,非要他上床睡,但等霍时修洗漱完走过来,他已经睡着了,霍时修在床边无奈地看了看,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骤雨停歇,芭蕉叶尖还挂着水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檐上一轮明月,照在青石砖残留的雨水上,水中月,映双人。
  户门紧锁,榻上梦正酣。
  一场雨扫去了所有阴霾,近日的温晏有些高兴过了头,成天扬着笑容,早上从霍时修穿衣裳起就开始黏着他,要么拽拽霍时修的衣带,要么偷偷藏起霍时修的玉冠,然后实在不能闹了,就可怜巴巴地扒着门框看他去上朝,搞得霍时修几次走到大门口还是舍不得,特地折返回来哄他。
  不过温晏虽然开心,但还是有些心事,一是对霍家,他总时不时想起霍时修的话,想到霍太师翻手便杀了十几口人,他没见过血淋淋的场面,但还是觉得毛骨悚然。有天霍葑的夫人来温晏这里坐了坐,温晏一直偷偷看她的脸,想看出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曾做过这样的坏事。
  二来,他还总想到蕙娘。
  “我明明是明媒正娶的,怎么这般理亏,好像在偷……”
  他正嘟囔着,被当儿听见了,当儿问:“小王爷,您在说什么呢?”
  温晏思索片刻,然后下定决心,“当儿,我要去听雨阁。”
  “啊?又去?”
  “怎么了?”
  “您去一次就难过一次,我哪里敢再送您去。”
  温晏挺了挺胸脯,忽然来了底气,“我这次一定不会难过的,我是有话想对那位姑娘说,不说我心里不安。”
  当儿笑得贼兮兮,“小王爷,您最近和四少爷可是恩爱非常啊。”
  温晏恼羞成怒,连忙轰当儿走了,让他抓紧时间备马车。
  去听雨阁的路,温晏已经记熟了,说来也奇怪,在王府十几年,除了每年为皇上祝寿,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来霍府不过两个月,他已经坐了好多回马车。
  以前他觉得府外的世界凶险异常,现在他觉得深院大宅才是危机四伏。
  他想出门,想见见不一样的人,他逐渐开始喜欢市井,喜欢热闹。
  马车的轮子碾过石板路,经过弯弯曲曲的小巷,来到了听雨阁的门前。
  这次巧得很,蕙娘正站在门口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说话,温晏一掀车帘就与她撞了面。蕙娘这天穿着杏色的百褶裙,戴了一支梅花垂珠步摇,她看见了温晏,略微吃惊,但很快就露出笑意来,揖礼道:“小王爷,好久不见。”
  她这般落落大方,搞得温晏的腹稿全成了白费,他又结巴了,“姑、姑娘有礼。”
  当儿和驾车的下人将温晏搬下来,放在轮椅上,蕙娘将他引到一处僻静的雅阁,为他倒了一杯茶,“听雨阁简陋,比不得太师府皆是稀世珍品,还望小王爷不要嫌弃。”
  温晏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动。
  蕙娘笑了笑,又作出一副委屈模样,“怕我在里面下毒?按理说我是该下毒,你把霍时修抢走了,害得我在听雨阁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
  “我——”
  温晏最怕的便是这句话,被蕙娘这样直接说出来,不由得心里一慌,原本打的那些腹稿,聚成的底气,全都成了泡影,他真的如同做错了事,低着头,两手的指头绞在一起,诚恳又愧疚地说:“抱歉。”
  他以为接下来会是一通暴风骤雨,可风雨没等来,却等来了蕙娘的笑声,她笑得捧腹,差点连端庄大方都甩到一边去了。
  “小王爷,难怪霍时修说你单纯,我还在想皇家能有多少单纯的,可见了您才知道,天潢贵胄里也有不经世故的人,您也太好骗了,怎么霍时修说什么您都信?”
  “骗我?骗我什么?”温晏懵懵的。
  “我不是他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是你,从来都是你。”
  温晏愣了半天,才从蕙娘的眼神里判断出这番话的真假,他恍然大悟,脑中闪现过无数张画面,从大婚当晚到昨晚,霍时修的一举一动,每个眼神,每次后退,都像是伏笔,用细节铺陈,草灰蛇线,最后落成一句“他的心上人是你”。
  “他跟我说了很多,我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蕙娘忽然变了脸色,笑意不见了,她看着桌上的茶盏,淡淡道:“霍太师的累累罪状?”
  “不是!”温晏下意识地否认。
  “他跟你说了很多,但他没有跟你解释我和他的关系,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是郡王,他是太师之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影响朝政,不宜太过亲密。”
  “就因为这个?”蕙娘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可他的大哥霍葑娶的是程国公之女,二哥霍蕲娶的是陈贵妃的亲弟,他们的关系难道不比你们影响朝堂,可他们有因此疏远避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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