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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缺无憾(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1-10-04 09:57:18  作者:杳杳一言
  “千真万确,我问了四五个丫鬟,她们都瞧见了,说四少爷满面愁容地坐在池边,过一个时辰就要去后院看看您的情况,而且您高烧不退的时候,可把四少爷急坏了,说就算把太医院搬过来,也要把您治好。”
  温晏陷入沉默。
  霍时修总是把温柔藏在细枝末节里,等着温晏去发现,可温晏没有经验,又很笨,他总是看不出来,他不想看只想听,听宣之于口的喜欢,听明晃晃的、独一无二的喜欢。
  “我搞不懂他,真的搞不懂,”温晏摇了摇头,无奈道:“就像我搞不懂霍府一样,这座府邸明明非常和谐温馨,霍太师虽然严厉,却很关心子女,可是外面的人都很惧怕他,视作虎豹狼豺,阿琢哥哥也说过很多次霍家的坏话……我真是搞不明白。”
  当儿也没有办法,“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小王爷,就算搞明白了日子也要一天天地往下过,午膳时间快到了,四少爷还在等着,咱们回去吧。”
  “好。”
  霍时修果然坐在桌边等着,手里拿了一本不像书的册子,见温晏过来,便收起来了,温晏便问:“那是什么?”
  “没什么。”
  温晏却心生疑窦,朝霍时修摊手:“给我瞧瞧。”
  霍时修原是不想给的,但温晏抬起下巴的娇矜模样又很可爱,就不由自主地把东西放到了温晏手上,温晏拿起来看了看,没有细看内容,大概地翻了翻:“怎么是账本?”
  “……蕙娘酒馆的。”霍时修匆忙找了个借口。
  温晏顿时就不快活了,心口的酸胀感复苏,不禁冷言道:“四公子可真是忙啊,连这种小事都要管。”
  可就在这时候,成蹊突然不顾礼数地跑进来,“少爷,救济粮都被抢光了,新来的灾民说他们不想留在故庄,还要往京城里闯。”
  霍时修本下意识想避开温晏,但事发紧急,他也无暇顾及,“卢先生没劝劝他们?”
  “劝了,但没有用,故庄原先的流民怕人越多土地不够分,私下里对那些河西灾民说,故庄是收押奴隶的地方,来了这里就不能走了,现在灾民里的青壮年男子都离开故庄了,说要去天子脚下寻个公道,大约二十几人,怕是不多时就要到城门口。”
  温晏第一次见到霍时修如此严肃的模样,坐在旁边不敢吱声。
  片刻之后,霍时修将腰间玉佩取下,交给成蹊,说:“你去御史中丞陈塬阳陈大人府上,我与他有私交,你将玉佩给他看,让他以替京中官员挑选家仆为名,先将这些灾民带进来安顿好,后面的事我会去解决,至于留在故庄的老弱妇孺,就让卢先生跟他们讲清楚,切不可激化矛盾。”
  “好,还有……卢先生说还需要再买些粮食种子,分给新来的灾民。”
  霍时修点头:“去买吧,账由我来结。”
  成蹊走后,温晏重新低头仔细翻了翻账本,才忽然意识到不对,这哪里是酒馆的账本?条条目目皆有救济二字,他想起霍夫人说的霍时修每月都去昌元街施粥的事。
  “你在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霍时修收拾了脸上多余的表情,恢复成刚刚淡然自许的模样,笑着说:“不用,没什么,我爹安排的事情罢了。”
  “真的吗?”温晏不相信,他问:“你总是骗我,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呢?霍时修,我觉得你心里好像藏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你明明是个好人,却总是装作一副很坏的样子。”
  霍时修愣住,拾箸的手停下,失笑道:“好人?”
  温晏捧着手里的账本,“是啊,你帮助那些流民,给他们发救济粮,还不是做善事吗?”
  “你知道的,霍家名声不好,我总要做些善事去邀买人心。”
  温晏争辩道:“霍家名声不好,不代表你也是坏人,不管外头的人怎样议论霍家,你没做过坏事,在我心里你就是好人。”
  过了许久霍时修才开口,“小王爷,霍家是不是比你见过的任何一座王府都要漂亮奢华?这里的吃穿用度只有皇宫才能相比,我自小就生活在这里,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小时候顽皮,家中的玉器珍宝总是被我摔坏,后来我才知道,只那一件普普通通的玉器就够一个贫苦百姓过一辈子了,小王爷,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好人,我犯过很多错误,见过很多罪恶,我与霍府里的其他人没有区别。”
  温晏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霍时修打断。
  “小王爷,我不值得你喜欢,你若是认识更多的人,便会知道我有多平庸了。”
  他不能告诉温晏他现在的处境,他的苦衷与无能。
  “可老天偏让我先认识你,我也没有办法啊,”温晏忽然想哭,但在霍时修面前强忍着,“如果我有选择,我才不想来这里,平白无故受这些委屈。”
  他把账本扔回霍时修的怀里,“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自私又怯懦的男人,总说这些丧气逃避的话,你若看不惯霍家的豪奢,看不惯霍太师的所做作为,大可以领兵出关建功立业,那里有的是苦头让你吃,以抵消你心里的愧怍,不用在这里说这些酸溜溜的话,难道你想沙场建功,太师还会不允许?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
  霍时修怔怔地看着桌面,眼里无光。
  “是我看错你了,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喜欢,我明天就住进东厢房,主屋留给你,以免接下来的十个月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尴尬。还有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回来陪我吃饭了,我想一个人吃。”
  
 
第17章
  霍时修刚从谢子明的练兵场回来,成蹊就跑来告诉他,霍太师找他有话要说。
  “好,我现在去。”
  还没走到房门口,霍时修就听见房里的母亲霍夫人说道:“是,诚王城府极深,又不怎么安分,我本来还担心小王爷会像他父亲那样,但现在看来,这孩子心思倒单纯得很,说什么便信什么,也不过问朝中之事,应该没有隐患,老爷不必担心。”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诚王,诚王的生身母亲地位低微,我真正担心的是齐王,齐王与太子一母同胞,才智又在太子之上,近来太子身子不好,时常生病,难免给了齐王可趁之机。”
  “这齐王和咱们家素有恩怨,若他夺位——”
  霍太师喝了一口茶,沉声道:“那就不让他有这个机会。”
  “老爷,你心里有打算?”
  “这事不急,倒是最近的军务有些麻烦,雁门关外的赤劼人终究耐不住,又向中原逼近,朝臣反对我与之议和,上书皇上要出兵攻打赤劼,出兵……出兵要花费多少兵马银两?赤劼不过是穷苦的边境小族,成不了气候,既能用议和解决的问题,为何要劳民伤财大动干戈?一打起仗来又是成千上万的流民往京城涌,到那时候损失更大。”
  霍夫人附和道:“是。”
  “如今葑儿执掌兵部,他虽不是将才,但只要他不出乱子,加上蕲儿的礼部,把这两项权力紧紧握在手里,咱们霍家的根基就会一直稳固下去。”
  霍时修听至此,实在忍不了,让门口的丫鬟通报一声便往房里走。
  霍夫人见到霍时修,一改刚刚严肃的表情,笑着问:“听下人说你和小王爷闹了别扭,现在两人分房睡呢,有这回事?”
  其实若照平常光景,霍时修就嬉皮笑脸地应一声便过去了,可今日他站在原处久久未语,直到霍夫人又喊了他,他才从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霍太师,缓缓跪下,言辞恳切道:“爹,儿子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愿领兵攻打赤劼,请您相信我,我定能将一举击败赤劼大军以扬国威。”
  霍太师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惊讶,反而是霍夫人先红了眼睛,走上来痛诉道:“你忘了你三哥是怎么死的了?在战场上被人一箭射中头颅!我们霍家子嗣决不能再折损于战场,你更不能!”
  “爹!求您了。”霍时修跪伏于地。
  “霍时修,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自你一出生,你的名字就写进了霍家的族谱,你就算为国效忠战死沙场了,也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国难当头——”
  “天塌下来了有我顶着,与你没有关系!霍家从我当上太师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回头路了,二十年来我苦心经营,朝廷形势盘根错节,早已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想要扭转局势,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与赤劼人议和?因为国家需要稳定,需要百姓安居乐业,需要生产大量的丝绸瓷器与海外进行贸易,需要真金白银来充实国库,而不是打仗!打仗、打仗,我何尝不想打仗?把那小小的赤劼一举歼灭?可是皇上要再造阿房宫,便没有多余的军饷。”
  霍时修已经难忍心头的悲愤:“边关的那些百姓年年遭到赤劼人的烧杀抢掠,我不能视而不见,我做不到,爹,我做不到。”
  “你这些年做的也不少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追究,以后若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你藏在听雨阁的那位便会命丧黄泉,你不会有机会救她第二次。”
  霍时修的脸上血色尽失,“您知道了?”
  “他父亲姚广忠八年前为了推我下台,写了数十张纸的罪状,放入棺内,想要以死谏的方式向皇上告发我,我便命人杀了他全家,那晚你跟过去了,亲眼看到了一桩血淋淋的灭门惨案,然后你跑去乱葬岗救出了尚有一丝气息的姚广忠幼女,将她改名换姓放在听雨阁里,是不是?还有你在谢子明的练兵场里做的事,我都一清二楚。霍时修,很多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你做的那些事情连螳臂当车都算不上。”
  霍时修绝望地闭上眼睛,身体都在发颤。
  霍太师换了缓和的语气,“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吗?修儿,你是爹娘最器重的孩子,你天资聪颖,连皇上都称赞过,你拥有最好的家世,前途不可限量,为什么你偏要闷头往歧路上走?”
  “因为我还有良知,”霍时修睁开眼睛,瞳孔如火烛一般燃烧,“我心里想着百姓,我不想他们活在黑暗中。”
  霍太师冷笑一声,将手边的瓷杯摔过去,砸在霍时修的额角上,霍夫人失声尖叫,连忙扑过去护住,“老爷!您别动怒!”
  霍太师却不顾霍时修额头流下来的血,走过去揪住霍时修的衣领,低声狠厉道:“霍时修,除非上面换了太阳,不然你只能一辈子待在黑暗中。”
  “老爷,您不能说这样的话啊。”霍夫人脸色都白了,吓得声音都在发抖。
  霍太师松开手,怒气未消但仍尽力平复语气,“还有,我不管你和小王爷闹什么矛盾,不要让人看出来,以免传到旁人耳朵里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说罢便走了。
  霍夫人心疼不已,连忙用手帕止住霍时修额头上的血,“青莺,快请郎中来!”
  等包扎好,霍时修也慢慢恢复如初,只是脸色依然不好,霍夫人原是要着人抬他回去,但霍时修摆手说不用,由成蹊扶着一步步往后院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来,推开了成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几番反复之后才走进去。
  温晏正在藤架下面下棋,一人执两子,自己与自己对弈,见霍时修进来的脚步声,动作僵了一下,但还是不忘自己说过的狠话,继续不动声色地继续下棋。
  只是终究没忍住,用余光偷偷瞥了霍时修一眼,却见他额头缠了一圈的纱布,唇上也没有血色,温晏吃了一惊,脱口便问:“你……你没事吧?”
  霍时修朝他微笑,摇了摇头,轻松道:“没什么,今日与几个世家公子在围场狩猎,我见着一只鹿,想骑马去追,谁知那鹿敏捷得很,在树林里左右穿梭,我紧跟在后,没注意路上设下的陷阱,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磕了脑袋。”
  温晏放下些心,又觉得好笑但不想表露出来,就晃着脑袋说:“活该!”
  说罢又添了一句:“笨死了!”
  霍时修没有说话,看着傍晚前的最后一抹亮堂日光洒在温晏身上,照得他一举一动都那么可爱,心头的阴翳就这样被驱散了大半。
  多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如果他不是霍时修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过去抱住他,闻闻他身上让人心安的药香味,对他说:晏晏,不要放弃我。
  你可以恨我讨厌我,但不要放弃我。
  没有勇气爱你这件事,比死还痛苦。
  
 
第18章
  最近霍时修像变了个人,下了朝之后就待在东厢房里不出来,偶尔霍蕲有礼部的事情交代给他,他虽不推脱,但也是能让下属做的就分给下属。
  谢子明几次来邀他,他都称病不出,连蕙娘那儿都去的少了。
  温晏觉得奇怪,又不好多问,只能求助于当儿:“你去成蹊那里探探口风,问他霍时修到底怎么了,头上的伤好没好?”
  当儿表情为难,“成蹊最近的脸色和他主子差不多,我可不敢去招惹他。”
  “那也要去,”温晏推搡着他,急切道:“我担心是我那天的话说得太狠,伤了他的心,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了,一股脑说了那么多气话,我怕他全当真了。”
  “怎么可能不当真不伤心?成蹊就因为这事不搭理我呢。”
  温晏继续推他:“成蹊不是很听你的话吗?你去哄哄他,送点吃的给他,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当儿这次非要和温晏拗着:“您怎么不能去哄哄四少爷,送点吃的给四少爷?”
  “我——”
  “您也知道四少爷心里藏了许多事情,他连您都不告诉,又怎么会告诉我们呢?”当儿无奈地摊手,劝道:“小王爷,总这样别扭着不难受吗?同在一片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这样疏远,我看着都难受。”
  “我不要!又不是我的错,我都……我都表明过心意了,是他一直躲着我。”
  当儿叹气,无计可施,“对了,小王爷,陆公子昨天约您在登望台见面,时辰也快到了,您还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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