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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缺无憾(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1-10-04 09:57:18  作者:杳杳一言
  众人纷纷行礼,一时间霍时修的耳边全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一刹那霍时修忽然忘了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他是霍太师的嫡子,与霍家一辈子都断不了关系,他在十四岁之前无忧无虑,以为父亲是呕心沥血为皇上做事的忠臣,以为兄长是不苟言笑的明官,以为天下太平盛世安乐,他还写了《太平赋》《永安赋》,极尽辞藻歌功颂德,赢了满朝的赞誉,可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四周是黑暗的炼狱,他的父兄是带着假面的厉鬼,天下并不太平,每天都有人在斗争中死去。
  他力量微小,只能看着。
  但有时也会忍不住施以援手,比如掏钱建了故庄,收留四方流民。
  他本以为自己只能这样了,困于霍太师的权势,与霍家共沉沦,盛极必衰,万物逃不过这个定理,霍家迟早覆灭,霍时修也不想挣扎。
  结果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把温晏送进他的生命里。
  那样一个单纯的孩子,用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好人。”
  温晏嫁进来,便是霍家的人,霍家一旦遭殃,温晏也逃不了干系。
  霍时修第一时间想到和离,可是爱来得太汹涌热烈,挡也挡不住,一旦交了心,便舍不得推开了。
  他会吃醋,会嫉妒,甚至见不得温晏身旁出现别的男人,一想到和离之后的日子,便如死一般痛苦。父母还要给他纳妾,妄图让霍时修冷落温晏,然后剥离诚王对霍家的影响,进一步控制霍时修。
  一切的一切都在逼着霍时修反抗。
  若不反抗,他便不能给温晏一个安稳的生活,他不想再窝囊颓废下去。
  所以他找到齐王,提出合作。
  以一曲剑舞,试图突破霍家垄断兵权的局面,霍时修当上将军,便可以攻打赤劼,霍太师的议和之策就会瓦解,就会动摇霍太师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事情发展得还算顺利,现在坚冰如期裂开一条小小的缝,霍时修应该很高兴的,可他站在上面,只觉得害怕。
  因为霍太师回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让霍时修感受到彻骨寒冷,暗示着他的顺利也许不会持续太久。
  他们坐回原位,歌舞继续。
  一个时辰后,万寿节落下帷幕。
  众大臣都来为霍时修道喜,最后是温明琰,他缓缓走过来,“怎么?本王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微臣高兴。”
  温明琰笑了笑,他刚过而立之年,相貌也很不凡,笑起来应该是如沐春风的,可他的一双眼睛总是像鹰一样,狠戾阴毒,叫人不敢与他对视,他说:“你不愿投靠我,我也不强求,只是这次我帮了你,你也该帮我。”
  “是,微臣明白,微臣愿领兵攻打赤劼。”
  “那就好。”
  温明琰点头,“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独木不成林,风沙面前,一棵树很容易被摧毁的,若植于林中,便能保全。”
  “谢王爷教诲。”
  温明琰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不多言。
  “恭送王爷,王爷慢走。”霍时修说。
  温明琰离开以后,霍时修以为他的父兄回来找他,可问了才知道,霍葑霍蕲已经随太师回去了。
  霍时修想:独木确实很不好当。
  他留下将万寿节的诸事处理完,直到深夜才赶回去,温晏已经睡熟了,霍时修不敢去吵醒他,一个人躺在厢房的睡榻上,胡思乱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诏书和服制便送到了家里,霍时修看着那套将军盔甲,兀然想到他的三哥,行礼之后还愣愣地看着。
  “打仗不是纸上谈兵,穿上这身铠甲前,先想好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霍太师留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温晏高兴得很,抱着铠甲看了又看,又拎起来比到霍时修身上,“好威风啊,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
  霍时修浅笑,“我做什么你都说厉害。”
  “就是厉害呀!”
  “那和你的郎中先生比呢?”
  “这如何比?谁都不能跟你相比!”
  霍时修看着他,再沉的心思都放到一边去了。
  成蹊进来,说:“少爷,谢大人说今晚请您和小王爷去听雨阁一聚。”
  “好。”霍时修回答,又问:“晏晏去吗?”
  “当然要去!我还要找蕙娘聊一聊黄太医的事呢。”
  “你和蕙娘很要好。”
  “蕙娘身世很可怜,又那么自立,是很让人心疼的姑娘。”
  霍时修俯身捏了捏温晏的脸,笑着说:“晏晏好像真的长大了。”
  他们驾马车到了听雨阁,可进去之后才知道蕙娘已经离开了。
  “她只留下一张纸。”谢子明将纸递到霍时修和温晏面前,“伙计说她是昨晚走的,没说去哪里,不过有马车来接她,但车夫没有表露身份。”
  霍时修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前途未卜,各自安好。
  温晏求助地看了霍时修一眼,担忧道:“怎么办啊?蕙娘会不会有危险?”
  谢子明却抢白道:“这倒不用担心,蕙娘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子,大概没人能伤得了她,与其担心他,时修,你还是担心担心你们霍家吧。”
  霍时修抬头,谢子明欠揍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才不担心。”
  温晏半懂不懂的,只好拿起纸翻来覆去地看。谢子明让人上酒菜,他知道温晏是个没碰过酒的,故意问:“小王爷,想不想尝尝酒的味道?”
  “不行。”霍时修皱起眉头。
  温晏期待的小眼神立马暗了,扁起嘴继续吃花生米。
  霍时修想了想,于是用筷子尖蘸了点酒,送到温晏唇边,温晏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立马被辣得鼻子嘴巴都皱到一起,说好难喝好难喝,把谢子明逗得捧腹大笑。
  温晏丢了人,觉得恼火,谢子明连忙道歉,“小王爷别生气,这是蕙娘托我送你的礼物,里面是黄玉樽太医留下的关于腿疾的病理记录,说不定有能治好您的方法。”
  温晏火气瞬间没了,接过医术,刚要翻,谢子明拦住他:“回去慢慢看,慢慢看。”
  霍时修瞥了一眼谢子明,谢子明朝他笑,装无辜。
  霍时修酒量不大,又带着温晏,便不敢多喝,临走时还很清醒,谢子明倒是醉了,扶着霍时修肩头,鬼鬼祟祟地用手掩住嘴,小声说:“我听蕙娘说,小王爷人事不通,什么都不懂,所以,兄弟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就当、就当是贺你升迁了。”
  “什么?”
  谢子明差点倒下,幸好仆人把他扶着,他满脸通红,手还保持着遮掩的姿势,贼兮兮地说:“我在医书里藏了一本春……春……宫图。”
  
 
第31章
  温晏被霍时修从马车上抱下来,平平稳稳地放在轮椅上。
  霍时修推着他往里走。
  因为霍时修让人将后院门口的一小段鹅卵石路削成平路,这两天他们只能从正门进,温晏倒没反对,他也好奇前院的景致,霍府是请了宫廷建筑匠师亲自设计督建的,院里的风景因时而变,四季皆不同,如今结束了夏尾进入秋天,黄绿相间的树叶倒是更添情趣。
  “哥哥,那是什么花?”因为在夜里不太看得清颜色,温晏便催着霍时修将他往东边方向推,“三瓣的,每瓣都是层层叠叠的颜色,我以前还没见过这样的花呢。”
  霍时修准备帮他摘,可温晏拦住他,“诶呀不要摘,让它好好盛开。”
  霍时修笑道:“听晏晏的。”
  循着花圃往前走,温晏正赏着花,耳边却传来窃窃私语声,貌似离这里不远,听着也很耳熟。
  “嘘!”温晏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霍时修屏声静气地听。
  霍时修便停下来,以免温晏轮椅的转动声惊扰了前面的两人。
  是霍蕲和他的妻子李沅亭。
  “亭儿,你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哪里早了?我还嫌迟,贵妃娘娘跟我说,太子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太子若是没了,霍家的靠山也没了,现在齐王已经把野心摆在明面上,我们再不行动,难道要等到他登上皇位,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可是爹说了,齐王——”
  “你怎么这般没有主见?和你大哥一个样,可是你大哥再不济也是兵部尚书,重权在握,而你现在还只是礼部侍郎,低一品就是低人一等,我知道,爹想让你再历练几年,去接曹尚书的位子,可是昨晚霍时修已经抢了你的风头,今年的万寿节,你就不该让给霍时修来做。”
  “后面的事谁能想到?”
  “想不到?可这分明是他们的计谋!你看不出来他和齐王已经勾结在一起了?剑舞不过是幌子,将军之位和兵权才是目的。”
  温晏听得耳朵嗡嗡的,明明每个字他都能听见,可连在一起却变成那么可怕的言语。波诡云谲的政局是温晏未曾踏足的禁区,他光是听了听,都觉得可怕。
  “哥哥,他们说你和齐王勾结。”他讷讷地问。
  霍时修在温晏身前蹲下来,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认真道:“晏晏,你相信我吗?”
  漆黑的夜衬得霍时修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温晏也握住霍时修的手,点头道:“相信,我只是怕哥哥会慢慢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霍时修将额头抵在温晏的膝头,沉默许久,他抬起头说:“有晏晏在,我就不会变的,永远都不会改变。”
  温晏弯起嘴角。
  “晏晏,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听到的那些勾结与野心,霍时修如同被撕开了遮羞布,一切都是那么不堪,谁可以看,但他不愿让温晏看见,他宁愿温晏还像以前那样觉得他是登徒浪子,也不希望他在温晏那里变成一个城府深沉工于心计的人。
  “没有,我相信哥哥,”温晏摇头,他捧着霍时修的手,晃了晃,“我不想听了,我们悄悄走吧。”
  “好。”
  不远处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霍时修和温晏,他们还在说万寿节的事,霍蕲仍不愿相信霍时修投靠齐王之事,对于李沅亭的提议,他也不愿采纳。
  李沅亭只好走到他身边,轻声劝道:“相公,我知道你不是争权夺位的性格,但是你要我们的将来考虑,爹一心保太子,和齐王梁王都结怨已久,若是太子……若到了那个地步,霍家也难逃灾祸。”
  “你的意思是,放弃太子?”
  “太子之下,只有齐王最合适,可这么多年的争斗下来,即使齐王继位之后不除霍家,我想你们在朝中也无立足之地了,与其在齐王和太子之间抉择,不如另寻出路。”
  “你是想让我扶持逸王殿下?”
  “逸王殿下是贵妃娘娘亲生的,贵妃娘娘荣宠多年,皇上也非常疼爱逸王殿下。”
  “别说了,逸王殿下才十岁,若由他继位,贵妃娘娘必会垂帘听政,还有你爹,凭着国丈的身份已经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了,到时候外戚干政,后果将不堪设想!”
  “相公!”
  “行了,明天我去东宫看望太子,就算用尽世间神药,也得把他的命救回来。”
  “你要是能把他救回来,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便都可以告老还乡了,”李沅亭盯着霍蕲的眼睛,一字一顿咬牙道:“贵妃娘娘说了,太子病重,无力回天。”
  霍蕲难以置信,压低了声音道:“你!你们怎么敢!”
  “相公,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霍家的人,以前是太子身体健康,贵妃娘娘和我便不作他想,可现在机会来了,我不可能放弃。相公,你若能接受,便由着我来,你若不能接受,一纸休书把我休了,我不会牵连你。”
  霍蕲背过身去,心口起伏难以平复。皇上说得对,他和他的大哥霍葑并没有本质的差别,他们都是父亲的傀儡。可他的妻子,他野心勃勃的妻子,已经将他拽进了无底漩涡。
  “亭儿,这件事我还要再考虑。”
  李沅亭也不敢再逼他,轻轻地说了声好,然后就靠在霍蕲身上,不再言语。
  一片枯叶掉进池塘里,泛起微不可见的涟漪,然后被风推动,缓缓地飘向远处。
  “热水准备好了吗?”成蹊跑过来,“小王爷回来了。”
  当儿擦着手说,“早就备好了,我就猜到该是这个时候回来,小王爷每天戊时三刻就要睡觉的。”
  温晏听见了,偏说:“才不是,我都是亥时三刻睡的!”
  “哦?”当儿才不怕温晏驳他面子,故意眨眨眼,慢悠悠道:“那多出来的一个时辰,小王爷都在和四少爷做什么呀?”
  温晏瞬间涨红了脸,跟霍时修告状:“你看当儿,越来越没规矩了!”
  霍时修笑着将温晏从轮椅里抱出来,又对门口的当儿说:“我在这里帮小王爷就行,你们退下吧。”
  “是。”当儿把温晏的干净里衣放在架子上,脚底抹油地溜了。
  霍时修把温晏放在一处桶边的高凳上,给他一件件地脱衣服,现在被霍时修看见光裸的胸脯已经不足以让温晏害羞了,他还拉过霍时修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哥哥帮我揉揉,今天听雨阁的软座我坐得不舒服。”
  霍时修于是帮他揉了揉,然后又给他脱裤子,温晏还是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
  他依然不想让霍时修看见自己满是疤痕又细痩伶仃的腿。
  可霍时修每天已经很累了,还任劳任怨地服侍他沐浴,温晏心里过意不去,拽着裤边的手一点一点松开。
  “好乖。”霍时修笑了笑。
  他把温晏抱进浴桶,温晏想伸手挡着霍时修的眼睛,可是胳膊挂着的水却溅到了霍时修的衣裳上。
  湿了好几处。
  他扒在木桶边,仰头看霍时修,忽然问:“哥哥进来和我一起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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