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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缺无憾(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1-10-04 09:57:18  作者:杳杳一言
  霍时修心防溃裂,甜津津的暖流涌进来,将他淹没。
  如果可以,他宁愿溺死在温晏的眼睛里,或者像温晏说的那样,私奔逃往大漠深处,从此不沾俗世烟火,只抬头看夜空的星星。
  他真的想放下心头的重担,给温晏全部的爱与陪伴。
  哪怕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是好的,可惜不能。
  说实话,他不习惯温晏的成长,他为温晏在他离开的这几个月里的迅速长大感到愧疚,感到懊悔,他希望温晏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是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天下是他的负担,他的爱又成了温晏的负担,温晏在眼泪里读懂外面的世界,在分离中独自长大,这统统背离了霍时修的初衷。
  他原本只希望能给温晏一个安稳无忧的未来。
  “如果叫你哥哥,会让你觉得我一直是孩子,那我以后就改口叫相公了,”温晏抬起上身,在霍时修的唇尖上印了一个吻,又搂住霍时修的脖颈,问他:“这样会不会好一点?相公。”
  “晏晏——”
  “相公,你忘了一件事,今天是我的生辰,过了今晚,我就十八岁了。”
  “抱歉,哥哥忘了,等回去再给晏晏补办生辰宴,”霍时修用指腹摩挲着温晏的额角,问他:“晏晏有什么心愿?”
  温晏定定地看着他,眼里蓄起水来,他说:“只盼止戈散马,尘埃落定,能与相公剪烛西窗,白首不相离。”
  那是霍时修家书里的话,也是温晏这三个月里辗转难眠时唯一的慰藉。
  一声“好”几乎是瞬间涌了上来,却生生停在嗓子眼。
  这样暖的被窝,这样美的光景,可霍时修脑中却充斥着秦家岭的血流成河。
  “晏晏,你不懂,今后我们的路只会更难走,我已经和父兄撕破脸,是齐王手上一枚随时可丢的棋子,是天下人的笑柄,你知道严成赫吗?他以剑舞取圣,第一次领兵就全军覆没,最后沦为阶下囚,受天下人耻笑,我爹想让我成为第二个严成赫,他想让我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螳臂当车,不管我反不反抗,我今后的路都会险恶异常,晏晏,我会连累你的。”
  “我求你连累我,看着你受苦比我自己受苦还要痛上百倍,你为什么永远不明白?永远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的就是把我推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但连和你一起吃苦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会心疼,我舍不得你因为我受苦,”霍时修的手摸到了温晏后腰的褥疮处,那里好了一些,但还是包扎着,“这里还疼吗?”
  “如果吃点苦能换来和你长相厮守,我愿意的。”
  “我在你心里还是原来那个我吗?看着我借刀杀人,你不会感觉害怕吗?”
  “害怕,很害怕,但那改变不了什么,相公还是相公,霍时修还是霍时修。”
  霍时修与温晏抵着额头,温晏感觉到霍时修愈发沉重的呼吸,温晏抱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在自己身上。
  霍时修比他重的多,即使控着力也压得温晏有些喘不过气,但温晏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霍时修的后背,说:“哥哥,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天太师拿了诏书回来,告诉我西北战事失利,让我去送议和金,我不想去,又没有办法,只好去找齐王,他是我的十三叔,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我想着他应该能给我几分面子,可到了那儿,他却称病不出,正当我要走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天温晏正垂头丧脑地从齐王府花厅出来,路过一条小径,只见前方站着一位女子,身形有几分眼熟。
  温晏定睛一看,猛然愣住。
  女子应声转过身来,见到温晏时眼神很是陌生,还是她身边的丫鬟介绍道“这是晏平郡王”,那女子才屈膝行礼:“妾身见过晏平郡王。”
  温晏怔怔地,但还是微微点头,“姑娘请起。”
  那女子对丫鬟说:“这儿风大,你去给我拿件披风来。”
  丫鬟走后,温晏又让当儿往后退了退,待小径上只剩下温晏和那女子之后,温晏才小声道:“蕙娘,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王爷。”蕙娘笑了笑。
  “你怎么在这儿?”
  “我现在是齐王殿下的侍妾。”
  一语惊人,温晏不解道:“为什么?四公子说你有位青梅竹马的堂兄,你一直在等他考取功名——”
  “可我等不及了,”蕙娘冷笑,精致的发钗随风晃了晃,“等到他考上功名,霍太师都寿终正寝了,我的仇还怎么报?我要的是霍家在我眼前覆灭,而不是和他们比命长。”
  “可齐王,他并非良人。”
  “我要的又不是他的爱,只是他的权势罢了。”
  温晏还是难以置信的模样,可蕙娘已经转了话头,“你想让齐王去救霍时修?”
  “是。”
  “别傻了,霍时修打了败仗,就说明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齐王不可能费心劳神地去救他。”
  蕙娘往池边走,边走边说:“你以为霍太师主张议和真的只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免于战乱?你知道朝廷每年拨给北境知府多少军饷吗?而这其中有多少用在军队和防御工事上,又有多少流入京城?霍时修领兵攻打赤劼,从他出发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不可能赢的,霍太师不可能让他赢,他赢了,皇上会问责北境知府,那就会牵扯到霍党,所以霍时修只能输,只有他输得一败涂地,才能保住霍家的这张利益网。”
  温晏面无血色地听着。
  “而齐王反对议和,也不是为了西北的百姓,不过是想借这一场仗赌一把,赢了就能胜过太师一筹,输了也不亏,至少能彻底离间霍太师和霍时修。”
  蕙娘说完又沉思了一会儿,疑惑地自问:“可是我能想到的,霍时修怎么会想不到?他为什么心甘情愿成为齐王的棋子呢?”
  温晏当时没有想明白,可到了战场,看到霍时修,他忽然有了答案。
  ——霍时修来攻打赤劼,没有其他理由,只是为了保护北境的百姓。
  温晏将霍时修紧紧抱在怀里,他侧过脸去吻霍时修的耳垂和脸颊。
  “我的心上人,是真正的英雄。”温晏想。
  夜深入梦。
  第二天,霍时修早早起床,去营帐里部署军事。
  温晏拿了药箱去流民棚里给人看病,忙碌使他忘了去想念霍时修,但他能感觉出来气氛逐渐紧张,似乎有一场战事要发生。
  守卫的士兵在议论:“听说鄂封在夜里将戎羌部落的人尽数屠杀,一个没留。”
  “他们好歹同父异母的兄弟。”
  “是啊,太可怕了。”
  温晏手里的药瓶一抖,心里惴惴不安,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当天晚上,霍时修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中午,远方传来消息:霍时修领兵冲出雁门关,不到三个时辰,鄂封残部主动请降,赤劼全军覆没,五万两议和金分毫不差,重归霍时修手中。
  
 
第45章
  “霍时修从北境回来了。”
  温明琰踏进房间,蕙娘起身替他添了茶,“是吗?”
  “你不知道?”
  蕙娘帮温明琰脱下朝服,换上在家常穿的一件玄色窄袖长袍,温明琰握住蕙娘的手,蕙娘顺势靠近,踮起脚和温明琰碰了一下鼻尖,她娇俏地说:“妾身怎么会知道?”
  温明琰只是笑,眼眸里藏着戏谑与了然,“你觉得霍时修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说是个浪荡公子哥,没什么真本事,这次去战场不就露了怯?”
  “是么?我还以为你们认识,”温明琰坐下喝茶,脸上笑意未减,只是语气淡了些:“之前见你和温晏交谈甚欢,又听闻霍时修常去你的听雨阁,心里一紧,还以为家里来了个细作,正担心呢。”
  他说的轻松,落到蕙娘心头却有千斤重,她望向温明琰的眼睛,然后跪了下来,“妾身与霍时修和晏平郡王没有任何关系,也绝不会伤害王爷。”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房间安静到蕙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对于齐王戳破她的身份,她并不害怕,也不意外,她那天主动去和温晏交谈,就是想引起齐王的注意。
  “妾身的父亲是户部主事姚广忠,八年前姚家十三口惨遭霍太师毒手,妾身侥幸活了下来——”
  温明琰挑起蕙娘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所以你改名换姓,来到王府,是为了什么?”
  “为了报仇。”
  “那霍时修和温晏呢?”
  “霍时修来听雨阁喝酒,几次帮了妾身,妾身那时不知他是霍太师的儿子,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便再没有交集,至于晏平郡王,那是很久之前霍时修带他来过几次听雨阁,晏平郡王心思单纯,以为妾身是沦落风尘的可怜人,主动与妾身闲谈了几句诗书,上月在府中又遇见,郡王不免问起,妾身也不敢不回答,只说是得殿下垂怜,收于府中。”
  “原是这样,”温明琰将蕙娘拉到腿上,揉了揉她的脸,“是本王错怪你了,身世这般可怜,本王听着心疼。”
  他话语里柔情似水,可蕙娘听着却阵阵发寒。
  他嘴里体贴,可字字都是不信任。
  “你父亲的事,本王记得,但一把火烧了姚府,霍太师那么心细的人,估计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是。”
  “你来王府,是想让本王帮你报仇?”
  蕙娘心跳如雷,连呼吸都是颤的,她盯着霍时修的眼眸,点了点头。
  “可你和霍时修的关系总让本王有些不放心,他现在回来,一定会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如果你能想办法制约他,我便信你是真心投靠我。”
  蕙娘惶然地说:“我怎会知道——”
  温明琰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可怖,“你一定知道。”
  蕙娘觉得彻骨冰冷,在温明琰的膝上几乎摇摇欲坠,可她想到八年前的惨案,想到父母兄妹的死状,她扶住温明琰的手臂,艰难开口:“霍时修有一处软肋,也是死穴。”
  “是什么?”温明琰饶有兴趣地问。
  “晏平郡王,他只在乎晏平郡王。”
  温明琰挑了下眉,似乎有些吃惊,蕙娘面如死灰,破罐破摔道:“只要以晏平郡王相要挟,霍时修便寸步难行。”
  温明琰心里已有了谋算,他将蕙娘揽进怀里,“这样才乖,本王不想豢养有利爪的动物,你最好温驯些,才能得偿所愿。”
  “是。”蕙娘说。
  霍时修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大家都对这位绝境逢生的霍四公子感到好奇,好事者们聚到茶馆的长须老人处,问他当下是何局面。
  “老先生,您说皇上还会严惩四公子吗?”
  老人笑着抚须,“他剿灭了赤劼,虽然折兵不少,但总体来说还是立了大功,如何严惩?”
  “那霍太师呢?太师会如何?”
  这人话音刚落,旁边又有人小声问:“齐王呢?东宫已经多日没有消息,齐王会不会有所行动?”
  “还有还有,听说贵妃娘娘生的那位逸王殿下最近很得皇上宠爱,我还听说,元丰真人给皇上写了一道符,把那符在火上烤一烤,竟烤出一个‘逸’字来。”
  “这等宫闱秘事你也知道?”
  “我听宫里人讲的。”
  四周吵吵嚷嚷,长须老人却静默不语,只看着桌上的茶盏微笑,许久之后,老人将茶一口饮尽,然后将茶盏重重叩在桌上,众人屏息静声,只听见老者笑着说:“一盘棋,活了!”
  ……
  离京城还有不到百里,温晏开始焦躁不安,他睡不着也吃不下,成天傻傻地盯着霍时修。
  霍时修只能把他抱到自己身上,搂进怀里,轻轻地揉他的腰腹和腿。
  “晏晏,我觉得你的腿好像有了点好转,”霍时修摸着温晏的腿侧,“你看,我一碰,这里就会抖一下,不是以前完全没有知觉的那样了。”
  可温晏却没什么反应,好像霍时修说的不是他的腿。
  “哦,那可能是好转了。”说完就往霍时修怀里钻,只恨霍时修是个实心的,若是霍时修是个空心的人,温晏早就钻到霍时修身体里,这辈子都不肯出来了。
  霍时修把温晏捞出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又衔住温晏的唇,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温晏粘人得很,吻还不够,还要把手伸到霍时修衣裳里四处乱摸,撩火撩到霍时修受不了,咬耳朵地哄他:“等回府好不好?”
  “等回府你要和我做画册里的事吗?”
  他还记着谢子明的那本春()宫图。
  霍时修扶额笑,“你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温晏一点也不害羞,黏黏糊糊地缠过来,指尖在霍时修的领口处拨来拨去,“想哥哥,想相公。”
  直惹得霍时修受不了,在温晏耳边说了好一会子荤话,最后受不了的人变成温晏了,撩起来的火才被扑灭。
  到了晚上,温晏还不肯睡,霍时修抱着他,问:“怎么了?快回家了反而害怕了?”
  “不是害怕,是后悔,后悔没有带着哥哥私奔。”
  霍时修无奈,“人生总有很多遗憾的事情。”
  温晏把脸重新埋进去,可怜兮兮的。
  离京城还有二十几里路时,军队在一个村庄停下休整,温晏坐在马车上看夕阳,却遥遥地看见一个风筝。
  做工很粗糙的风筝,在萧瑟冬天更是飞不起来。
  做风筝的老妇人看见温晏目不转睛地看,便主动拿了另一只风筝过来,说给温晏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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