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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抓去填番外了(快穿)——岁既晏兮

时间:2021-10-04 10:04:17  作者:岁既晏兮
  父皇。
  对、父皇……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血缘父亲、自己的父皇。
  ……他的父皇也在看他。
  那个会哄着他、逗着他……笑着跟他说“不管因儿想要什么父皇都能给你”……的父皇……
  他脸上是陈因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
  视线对上,对方露出一个笑。
  他眼角脸侧好像被颜料溅上的暗红色痕迹扯动,那表情狰狞得好像恶鬼。
  他说:“因儿,快、到父皇这儿来……”
  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陈因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拉着母妃的手,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举动好像触怒了父皇,他立刻冷下神色:“因儿,过来。”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冰冷语气。
  陈因看见……
  父皇捡起了那柄剑——沾着母妃血的那柄剑……
  某种求生本能的驱使下,陈因再一次违抗了父皇的命令,他忍不住后退、继续后退。
  直到、撑着身体的手臂一下子摁空。
  他愕然回头。
  身后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摁空的手臂带动碎石滚下,却连回音都听不见。
  而他的前面、是仍在滴滴嗒嗒淌着血的长剑……
  ……
  …………
  最后的最后,他看见了母妃对着崖边睁大的双眼,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
  失重的下坠感中,陈因不期然想起了昨夜母妃环抱着他、一遍一遍地摸着他的脸,声音嘶哑地嘱托,[以后……好好听你父皇的话。]
  是因为他“没有听话”,所以——
  父皇才生气了吗?
  ……
  …………
  ……痛苦、好痛苦……
  呼吸困难,就算拼命张着嘴都吸不进空气。
  疼啊,母妃,因儿好疼啊……
  不知道是树叶刮蹭还是劲风割伤,浑身上下裸露在外的地方都只剩下了疼痛。
  耳边的嗡鸣声急促又尖锐,疼痛久了好像连感知都麻木了。
  ……冷。
  好冷……
  *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那滚烫的温度让陈因一惊,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
  还是楚路伸手垫了一下,才免得这孩子后脑勺和墙壁亲密相撞。
  对于陈因这好像应激一样的反应,系统毫不吝啬的发出了最大分贝的嘲笑,但是它能吵到的,也就是宿主一人而已。
  楚·受害者·路:[……]
  把静音模式关掉是他的失误。
  在系统意识到不对的嚎叫认错声中,楚路冷漠地重新禁言。
  “你回来了!”
  陈因看见回来的楚路,脱口而出。
  顿了一下又强装自然地补上一句,“爹!”
  当然在楚路的感受里,这后来加上的称呼干巴巴的意味就非常明显了。
  楚路:“……”
  “…………”
  他忍不住露出点一言难尽的表情。
  倒不仅仅是因为一觉醒来多出个好大儿,更多是因为这个称呼,不管是叫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倍感不适,但是这陈因实在对此带着莫名的坚持。
  楚路简短地应了一声。
  当然不是答应那句“爹”,而是回复陈因先前的那句“你回来了”。
  至于这个称呼……
  出去找“身份证”期间,他也大概听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对这孩子可能的遭遇有所猜测。既然这么叫能让这孩子多多少少增加点安全感,楚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
  反倒是系统没对对方这个称呼发表什么意见,让楚路有点奇怪。
  惨遭禁言的系统:[@#¥%……&]
  ——叫宿主“爸爸”的人多了去了,这小子想当“儿子”还得排号呢!
  楚路当然没法从系统这微弱电流滋拉声判断出它真正的含义,他这会儿正抓着这小孩冰凉的手把人往里带,小心的避开了他手上的伤口。
  这孩子食指指甲旁那块肉已经被他自己抠得鲜血淋漓,但是本人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这会被楚路拉着,倒也没反抗,只是仰着脸看人——
  过了片刻,他僵硬着语气:“你说‘入夜前归’。”
  听得出这孩子已经在极力克制了,但是这语气仍旧带着些质问的意味。
  楚路倒是不怎么介意。
  这短暂的相处已经足够让楚路推断出来,这个孩子绝对是被宠大的,恐怕除了前段时间横遭的变故,再往前可能半点不顺心的事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只是偶尔冒出一点点骄横、已经是极难得了……说到底,这还只是个孩子。
  楚路没说话,只是向外示意了一下天色。
  虽然天边已经有些暗影投下,但是无论怎么说都到不了“入夜”的程度。
  男孩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像只乖巧的小黑猫,被楚路拉到里面坐下,然后拉出受伤的爪子包扎伤口。
  当楚路给充当绷带的布条打结的时候,他突兀开口,“你回来得比昨天晚。”
  [……他等了好久好久。
  甚至都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话落之后,陈因就僵住了。
  他不该说这种话的……
  他没有资格说这种带有“指责”“怨怼”含义的话。
  陈因眼中甚至露出些无措来。
  过往的经历无法告知他这时候该做出什么举动。
  说错了话该怎么办?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宫人们自扇耳光或磕头求饶的场景,是他去寻三皇姐时在玉妃娘娘的殿中看见的。
  母妃不会让宫人们这么做。
  他偷听过宫人们说话,母妃是这宫里最善心的娘娘了。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刻薄宫人的容妃娘娘没有被骂、人人惧怕去殿内当值的玉妃娘娘没有被骂……反而是他的母妃被指为“妖妃”?明明他们说了、母妃是“善心人”!!明明他们这么说了!!
  不解、愤恨、委屈……
  他下意识地想要抠挖指甲,却被缠的厚重的布带挡住。
  头顶上落上了一只生着厚茧的手,不轻不重的在他头发上揉了两下。
  然后,是低沉的男声。
  那个人说——
  “抱歉,下次不会了。”
 
 
第196章 将军03
  等到陈因从那不安的情绪缓过来之后, 楚路将两份照身帖放到了这孩子面前,他相信以这孩子的聪明,知道他暗示的意思, 也知道该怎么作出选择。
  陈因也确实看出来了。
  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大步,惊疑不定的看向楚路,但是却在年长者丝毫没有变化的神情中低下头去。
  他讷讷:“您知道了?”
  知道他还记得自己的过往、知道他是故意伪称父子。
  陈因的假装其实并不高明,就算不是楚路,换做任何一个稍微细心点的成年人都能察觉其中的不和谐之处, 不过对于一个只有六.七岁且骤逢变故的小孩来说,他这已经是远超自己年龄的谨慎了。
  楚路点了一下头, 肯定了他的问题。
  但是陈因心头却仍旧盘亘着浓重的顾虑,他不知道对方知道了多少, 又了解到何种程度。
  谢公知晓, 他是……陈氏后人吗?
  那个灭启建昌,与他有灭国之仇、杀身之恨的陈氏……
  陈因只觉得从指尖一点点泛上凉意, 刚刚因为进到屋中而恢复点热气的身体重又冰冷下来。
  只是不待情绪更深一步发酵, 头顶上再次落下一个温暖厚重的手掌。
  这小孩的心思其实还挺好猜的,楚路一眼就看出他现在在纠结什么。
  他想了一下,开口,“我乃已死之人, 你不必心怀顾虑。”
  ……
  …………
  楚路并没有催这孩子立刻做出选择,但第二天一大早, 对方就拿了其中的一份照身帖交给了楚路, 同时也变更了称呼, “叔父。”
  楚路对他的选择并不意外。
  那两份照身帖的主人生活轨迹不尽相同, 但最为显著的不同点是一人有个年岁与陈因相仿的独子, 另一个人却孑然一身。
  楚路让这孩子做出的选择也很明确, 要么彻底抛弃过往、开始一个新身份——他并不介意多一个儿子养,要么仍旧带着原本的身份、随时准备回去。
  不过选择是给了,楚路却早就猜到了这孩子最后的决定。
  ——毕竟就陈因这几日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释然的样子,那也却非可以随随便便释然的事。
  没了那个让两人都牙疼的称呼,楚路心情不错的点点头,收下了这份照身帖,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差点被陈因接下来的一句话呛死——
  小孩子目光灼灼、语气坚定:“我要谋反!!”
  楚路:“……”
  “…………”
  不行、不能等了。
  孩子的心理教育得赶紧提上日程!
  *
  十年后。
  康平十年,这个南迁之后更改的年号大抵寄托了帝王的心底的祈愿。
  胡虏南下侵占土地,北府六州早就名存实亡,但是昌帝在最初南迁的惶惶几年过去,发现自己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且有大江天险阻隔,也不必惧怕那些胡蛮子越江南渡。
  人身安全有了保证,昌帝很快就沉浸在江南美人的吴侬软语、袖底香风之中,却也不忘吟诗作画,以念韶华早逝的月贵妃连同两人那幼年即夭的孩儿,江南文人闻此,皆以“情痴”赞之叹之。
  倒是北地的一封捷报,终于把近些年愈发怠于政事的昌帝从美人榻上拉了起来。
  原是北地有义士组织青壮抗击胡虏,现如今已复三州,有臣上表为之请封,以正师之名,彰其复土之心。
  昌帝的面色不大好。
  不同于那些根基家业都在北方、时不时地叫嚷着要北上复土的世家,昌帝并不觉得现在的日子与以往有什么区别。他一点也不想回忆当年仓皇南下时的狼狈,若非朝中之人每隔几日都要提起一次“北上”,他几乎要忘却了大昌的帝都本不在此。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朕是这大昌的天子。
  朕在的地方,才是国都。
  但是封还是要封的。
  就算这些年再怎么懈怠,作为一个在位已有二十五载的帝王,昌帝该有的皇帝本能一点都不缺,他立刻从中嗅出了对自己的威胁。
  胡虏年年南下劫掠,却无治土之心。故而北府六州虽实已沦陷,但名义上还是大昌的国土。
  可倘若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收复了“失地”,那就相当于半壁江山落入人手……他这个皇帝可就危险了,再者虽名为“义士”,但若真的收复六州之土、据北方之地,那人会对南下没有半点想法吗?或者,那真的是“义士”吗?
  昌帝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屁股下面的龙椅开始烫人。
  不仅要封,还得赶快地封。
  越早把那支义军安上“大昌”的名头越好。
  不管那人到底是个什么,得牢牢的把他钉死为“义士”、定为大昌之臣。
  ……涉及了自己的安危和座下龙椅的稳当程度,无论哪一位皇帝,行动都会变得迅速起来。
  只到了第二日,使者便携封赏北上。
  “可巧”,这去使正是昌帝感念与已故月贵妃的旧情提拔上来的月家人。
  ……
  …………
  但是数日后传回来的消息却让昌帝惊愕不已。
  原来那位以一己之力征召青壮、收复三州的义士竟是一位尚未加冠的少年,且据使臣言,这少年眉眼竟与族姐——也就是那位已故的月贵妃——有七.八分相似。
  虽然使者因为不好揣测天家之事没有明说,但这些消息的含义却已十分明了。
  ——这位“义士”极有可能是十年前坠崖未死的十六皇子。
  *
  北地。
  陈因抓着信的手微微颤抖,他几乎要用尽全身克制控制手上的力道,才不至于将这上好的雪宣生生扯烂。
  一口银牙几乎咬得嘎嘣作响。
  ——他怎么敢?!那个人怎么敢?!!
  营帐被人掀开,陈因下意识的收敛了外露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能不经通报进来的人只有那一个,他便没有再继续遮掩自己的心情。
  只是最初的愤怒过去,他现在的神情更近乎于悲哀。
  “叔父……您料对了,”
  他看着眼前的年长者,努力牵扯了一下唇角,但是很显然并不成功,“他让我回去。”
  陈因知道他那生身父亲极善风花雪月之事,不管是吟诗作对还是丹青笔墨都堪称大家,兴致来了甚至会亲自谱曲作调、拨弦弄管……
  这后来被快马加鞭送来的一封长信显然是他亲笔所书,字体挥洒自如又内蕴筋骨,让陈因万分笃定所谓“字如其人”不过是放屁。
  信中一字一句皆凝血泪,通篇舐犊情深、拳拳之意透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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