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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毛之地(近代现代)——隐形基地/卜做人了

时间:2021-10-07 20:38:20  作者:隐形基地/卜做人了
  “亲爱的,你怎么样了?”妈妈敲了敲门。
  “哦。我……我有鼻涕,讨厌。”阿里克喃喃,“我做了噩梦。”
  妈妈走过来,抚摸阿里克汗湿的头发。唯有在他生病时,妈妈才这样温柔。阿里克抓住妈妈的手,“爸爸回来了吗?”
  “没有,他要加班一小会儿。”
  “他应该辞职。”
  “辞职?为什么?”
  “唉。”阿里克叹了口气,“因为那家公司被污染了。”
  “你在发烧吗?”
  妈妈找来体温计,三十八度,发烧。她让阿里克躺下,许诺给他煮牛肉汤喝。“我的腿每天夜里都会痛。”阿里克说,“我想我是缺钙了。”
  过七点几分钟,爸爸雅各布回来了。雅各布正缩在被子里,读一本日本漫画书。“你怎么样了?”爸爸也敲了敲门,“你的感冒好了吗?”
  “我发烧了。”阿里克瓮声瓮气。
  “哦,那你需要服药。”雅各布走开了,过了一会儿,拿着几个药瓶出现。阿里克看着忍者大战,“……爸爸。”
  “不舒服吗?”
  “你能辞职吗?”
  “辞职?”雅各布不解,“为什么?”
  “你知道吗?”阿里克放下漫画书,犹豫如何告诉爸爸他发现的惊天秘密,“嗯,就是,就是你上班的地方……”
  “我上班的地方?有什么问题?”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雅各布特别有耐心,从来不会大喊大叫。阿里克抿了抿嘴巴,“唉,爸爸,那家公司雇佣过一个特别可怕的纳粹分子……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纳粹分子?”雅各布眨了眨眼睛,“你从网上看到的?”
  “不,”阿里克沮丧地垂下头,“我在书里——楼上的书房里有些书,我去晒太阳看到的。嗯,就是,就是一个叫施瓦伯格的人,他太吓人了,开着坦克……唉,爸爸,我们毕竟是俄国人,对吗?我觉得你不该在那家公司。那公司里说不定还有其他纳粹分子,他会把我们抓起来塞进集中营毒气室……哦不,还会剪掉我的头发做成垫子!我们回俄国去吧,至少安全,你觉得呢?”
 
 
第二卷 - 18 - 婚姻、熊与乐观主义(十五) 
  迈克尔·费恩斯断了另一条腿:不是摔断的,而是他老爹棍棒教育的结果。
  “他父亲说,要给他长点教训。”昆尼西啜泣,“怎么办,阿历克斯,医生说迈克以后永远不能打橄榄球了。”
  “可他本来就不能打橄榄球了啊。”施瓦伯格被他唯一朋友的轻信惊呆了,“你不知道吗,他在遇到你之前就摔断了一条腿!”
  “但迈克这条腿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昆尼西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满含泪花,“他不是扔下我故意不接电话的,哦,玛利亚啊,我太难过了……我怎么可以不相信迈克对我的爱……”
  据汉堡包人所言——他晕倒了,因为昆尼西激动之下给了他一个吻——就像好莱坞电影那样,他为了给恋人安全感,毅然决然地向保守的父母“出柜”。住在农业州小镇的父亲从来就是大男子主义者,最基佬深恶痛绝,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唯一的儿子是个“娘娘腔”,于是抄起家里顺手的工具,(耙子,见鬼,现在还有这种玩意儿?)一股脑砸向男主角。男主为了显示自己坚不可摧的信念与爱,硬生生承受了殴打,成果就是一条受伤的大腿——或者小腿,管他什么零件呢——然后拄着拐杖飞回恋人身边,诉说衷肠,二人冰释前嫌,相拥而泣,约定明天就去市政所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等一下,”施瓦伯格看着护士给费恩斯测量血压,“他老爹没被抓起来?美国完了。”
  “那是个小镇,你知道的,小镇上所有人都认识。警察不会把他父亲抓起来……”
  “不,我不相信。如果那老鬼没被起诉,真相就只有一个:费恩斯的腿是他自己摔的。”
  昆尼西摇摇头,他的手一直握着费恩斯脏兮兮的爪子,“我的迈克不会欺骗我。”
  “哦神啊,看在神的份上。”施瓦伯格觉得胃痛,“所以你就信了?因为他大腿有点拉伤?你就愧疚地要去和他结婚?”
  “迈克爱我。”
  “爱情最不值钱了,亲爱的。”
  “不,爱情是最高尚的情感!”
  “那你真的下定决心和他结婚?”施瓦伯格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当然!我要和迈克结婚,我们会永远幸福。我反思过了,阿历克斯,我反思过了,我也有许多不对的地方。我没谈过恋爱……是的,迈克指责得有道理,我不能只顾自己……我总是抚摸他的胸肌和大腿,而不许他碰我,这是错误的!我向他道歉了……迈克原谅了我,他说他不在意,他只想和我在一起……”
  没救了,没救了。昆尼西白皙的脸上浮现出喝醉了酒一样、熏熏然的醉意:“我们要去迪士尼乐园结婚,迈克答应我了。他认为迪士尼是个好主意,之前他不同意,是担心他的父亲。既然他父亲宣布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他愿意陪我去迪士尼!他甚至愿意打扮成米老鼠……”
  “你到底想结婚还是想要一个大号的米老鼠?!”
  “……宾客可以打扮成罗宾汉和彼得潘……”
  完蛋了,施瓦伯格在胸口画个十字,他的好友肯定被美国的有毒的空气洗了脑。他忍着心绞痛和胃痛,找到一个借口离开。要去见导师总是最佳借口,他正好要对那谢顶的老头咆哮,因为那软弱的傻瓜不认可他对于第三帝国的剖析。
  出乎意料,秃头导师没有大喊大叫。他看着施瓦伯格,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聊完论文——双方都心平气和,气氛十分恐怖——之后,导师拍拍施瓦伯格的肩膀,“年轻人,有时候还是得面对自己的内心。”
  “是吗?”施瓦伯格检视了一番内心,发现他只想做三件事:第一,杀了迈克尔·费恩斯;第二,杀了冯·施瓦伯格全家;第三,让全世界知道,第三帝国被犹太人泼了脏水。现在,干掉美国人是优先等级选项,他实在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去市政厅——天真的昆尼西会被骗财骗色,最后带着破碎的心含泪遁入修道院。
  “嗯……如今这个社会已经相当开放了,”老头难得用和善的语气讲话,天知道他平时能有多刻薄,“你无需担心,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谢谢,我会在论文致谢里加上这条的。”施瓦伯格查看手机,他必须计划绕开所有监控摄像头的路线图了,“要是没什么问题——”
  “哦,希望你和你男朋友幸福。”老头补充,一脸真诚,“他看起来挺不错。”
  施瓦伯格震惊地抬起头,这时他发现,他应该在to do list上再加一条了。
  干掉阿里克谢·伊万诺夫,并把他碎尸万段,丢进伊萨尔河喂鱼。
 
 
第二卷 - 19 - 婚姻、熊与乐观主义(十六) 
  此时此刻,罪魁祸首正蹲在教学楼外,裹着丑陋的羽绒服,顶着毛线帽,活像个兜售可丽饼的小贩。几个学生好奇地围着伊万诺夫,拿出手机拍摄。其中一个甚至和这俄国乡巴佬搭讪,用半生不熟的、口音极其可怕的英语。
  “我在等……他。”伊万诺夫含泪说。
  施瓦伯格怒气冲冲地跳下台阶,一把薅住伊万诺夫的羽绒服帽子,“混蛋!”
  手机们齐刷刷地转向施瓦伯格,他愤怒地瞪着那些镜头,但已经顾不得太多。他把伊万诺夫按在地上,不由分说就举起了拳头。
  “你不能打人。”伊万诺夫捂着鼻子,“你怎么老打人!我奶奶说,打人是不对的。”
  在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有路见不平的勇士解救了伊万诺夫。当时他躺在地上,羽绒服被扯得像片烂掉的白菜叶。那勇士居然有胆量劝伊万诺夫报警,“不能纵容家庭暴力。”但碍于施瓦伯格杀人般的视线,勇士还是节节败退,最后落荒而逃。
  “我不但打你,我还要杀了你。”
  “不,你不能杀我,杀人比打人还严重呢。”
  伊万诺夫用卫生纸擤鼻子,擦出一团血。看着鲜红的血迹,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我爸爸都不打我……没人打过我,只有你……”
  “再哭,再哭我就剁掉你的鼻子。”施瓦伯格呲牙。
  恐吓相当有效,伊万诺夫噤声,缩缩脖子,再不敢提他的鼻子和眼眶。过了几分钟,他又擦了擦鼻子,这次没有血,“嗯,这是你的家吗?”他小心地打量四周,“看起来……不,就是……有点冷。”
  房间当然冷了。这间小小的公寓耗费了施瓦伯格的储蓄,他实在无力承担供暖费用。昆尼西问过,施瓦伯格撒了谎。那位好心的朋友曾经提出让施瓦伯格去他的房子住,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有一大堆房子。
  拿出手机,没有新的短信和消息。昆尼西也没有发新动态。按理说,与迈克尔·费恩斯复合了,他该发十条配有自拍照的爱情感悟。施瓦伯格叹了口气,房东昨天通知他缴费,但他看过账户,里面就剩下几十块钱,他大概真的要中断可怜的学业,寻找一份工作了。
  “你不高兴吗?”伊万诺夫捂着鼻子问。
  “看见你,我就生气。”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办妥了签证……”
  乡巴佬又汪着一包眼泪,“我跟妈妈爸爸坦白了,他们一夜没睡着。不过,弟弟和妹妹支持我,尤其是我弟弟,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跟妈妈爸爸讲了许多科学知识,而且奶奶也同意。我奶奶说,我的屁股被你看到了,我就只能做一个同性恋。这是神安排的,我不能反抗神的旨意。”
  “俄罗斯的神管不了德国人。”施瓦伯格打开笔记本电脑,琢磨写一份简历。他实在懒得搞这些东西,就打算用上次兼职的简历滥竽充数。“行了,滚吧,我要忙了,没工夫搭理你。”
  “我没地方去啊。”伊万诺夫说,听起来很是理直气壮,“你这里不是有床吗?”
  “滚。”施瓦伯格把简历上的几个日期修改了一下,“快滚,在我找到时间杀掉你之前——”
  但伊万诺夫似乎没听懂。他先是在公寓里转了转,摸摸窗帘——灰色的,根本不遮光,然后走进厨房,开始烧水。他哼着难听的俄罗斯歌曲,在厨房里扭动。施瓦伯格一回头,看到那个高大的背影在跳一种类似康康舞的舞蹈,不由得勃然而怒。
  “你在干什么,死基佬!”
  “我给你烧杯茶喝。”伊万诺夫兴高采烈,他压根听不懂德语,“太冷了,你会冷的。”
  说着他走过来,摸了摸施瓦伯格的手指,“看,你的手冰凉冰凉,就像冬天的胡萝卜一样。”
  施瓦伯格沉默三秒,而后跳起来给了乡巴佬重重一击。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几天功夫,施瓦伯格觉得生活越来越糟。房东下了最后通牒,他必须搬出去。学费遥遥无期,投出去的简历也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论文得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分数。昆尼西再也没发消息来,就连那些中毒一样的、关于迪士尼婚礼的呓语也消失了;倒是很多无事忙不断地打听他是不是交了个俄罗斯男朋友。最为可怕的是,伊万诺夫在公寓里扎下了根,天天哼着难听的俄国歌扭动,活像一头从冬眠中复苏的熊。
  “我可以把暖气费交了。”伊万诺夫提议,“这样你写字就不会冷。”
  “不必。”施瓦伯格烦躁地踱步,“你到底什么时候滚回列宁格勒?”
  “我不回去了啊。”伊万诺夫擦拭玻璃杯,“我的签证有好几个月呢。”
  “……你最好赶紧回去。”
  “不,我不回去。”
  施瓦伯格觉得开始冒汗了,他把手机看了又看,依然没有来自昆尼西的消息和电话。他的好友似乎人间蒸发了。哼,说不定正在和那美国佬汉堡包人共度春宵……但愿他记得先去检查费恩斯的传染病学报告,以及购买大量的安全套。
  “你看了我的屁股,得对我负责。”伊万诺夫哼哼唧唧,脸颊红红的,“我的屁股被你看到了,我只能和你结婚。”
  “那我只好剁掉你的屁股了。”施瓦伯格走进厨房,准备抄起唯一的菜刀。突然一个念头在大脑中炸开: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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